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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限。
“敬之,你随本王多年,应当知道为人处事之道。”风无候淡淡地警告道,“所以,你不要试图绕过本王作什么暗地里的勾当。本王这个人的性子和别人不同,你若是平时有什么无心之过,本王绝不追究;但你若是敢欺上瞒下,给本王下套子,那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他阴冷的目光在周严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却伸手在对方身上拍打了两下,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周严却仍然怔怔地跪在地上没有动弹,碰上这样喜怒无常的主子,他又哪里能够轻易放下心来。跟了风无候多年,他的心中不是没有存着别样心思,但一天天下来,早先地打算早就淡了。想当初他还以为这位主子真是一个只知道酒色而不理正事的纨绔子弟,如今看来,被蒙蔽的人还真是不少,其中也少不了自己地一次次失败。唉,还是回绝那个神秘人物吧,为了些许蝇头小利而把自己折进去,实在不是一桩合算的买卖。
风无清此时却身在勤政殿,作为皇帝的兄长,他对于现在的地位可以说是分外满意。他地权力欲望本就不强,但想过安静的日子却被他人践踏,不得不投靠一个能够保住自己的兄弟傍身。如今看来,他当初的抉择真是无比正确,谁能想到一向如书呆子一般的他能够晋封亲王,连母亲方氏也连带着沾光,晋封时捞了一个禧太妃的位子,现下正在儿子的府中安享晚年。
“六皇兄,你也该清楚,京中的浑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各家的势力都想多多染指,一时半会是消停不下来的。”风无痕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朕当初离京的时候,先帝作主让你看着户部衙门,如今看来果然成效斐然。六皇兄,世事经济之道虽然不合你的脾胃,但眼下形势如此,你就得勉为其难为朕分忧了。”
风无清连忙低头应道:“皇上言重了,微臣身为皇家子弟,自然应该竭尽全力。以往那是微臣不懂事,若非先帝和皇上一味周全,怕是早就无处容身了。不过户部的两位堂官都是精明人,又可以彼此牵制,皇上其实不必在上头费太大功夫,反倒是其他地方需要多多留心。”
风无痕顿时起了兴趣,他倒是没想到本来在政事上有些木讷的风无清能有这般见识。“没想到六皇兄如今竟有这般眼力见识,朕先前还是小瞧你了。你说说,那些衙门需要费功夫看着,哪些衙门可以暂时不理?”
风无清见皇帝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显然是有些紧张。好半晌,他才开口道:“皇上先前曾经在吏部担当过差事,应该知道萧大人虽然担着尚书的名义,寻常差事却都是吏部左侍郎米经复米大人管着,因此只要他能够不偏不倚,是否要另委大臣监管就是无所谓的事情,毕竟皇上还是应以孝为先。而刑部也是一样,之前皇上不在京城的时候,何大人三天两头到微臣这边打探消息,那幅焦急的样子并非作势,应该也是可信之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抬头看了看风无痕的脸色,见这位皇帝一脸鼓励的模样,信心顿时更足了。“六部之中,每一部除了三位堂官之外,还有不少的郎中主事等等,皇上可以待此次恩科结束之后,派人拣选得力的年轻人才充实其中,以此收拢腹心。”这些话中虽然不少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但更多的却是氓亲王风氓致提点过的,因此他并不虞有失。“至于外官任上,若是能严守三年一次升转或黜落,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功夫去经营自己的势力。尤其是那些和朝中大员交往甚密的官员,一定不能让他们在一个地方任官过久。”
“唔,六皇兄,这些话中的见解极好,你抽空写一个正式的条陈上来,朕要好好参详。”风无痕颇有深意地凝视了风无清一眼,这才背手踱了几步,显然在考虑什么。突然,他倏地转过身来,双目光芒大盛,“氓亲王是不是已经找过你?”
“没错……呃?”风无清顿时大窘,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居然透露了幕后的师傅,更没想到此事已经被风无痕看穿。许久,他才嗫嚅道:“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皇叔祖最近频频召见,教了微臣不少东西,还提点了很多要务。他让微臣不要透露出去,其实那些东西大多是皇叔祖的指点,微臣并未有那分大才,还请皇上恕罪。”他说着便跪了下去,神色中颇为黯然。
风无痕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上前亲自把这位皇兄搀扶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六皇兄,你和朕相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朕是那种分不清是非的人么?你能得氓亲王看重,这也是你的缘法,朕为何要怪罪于你?再者,这些条陈即使都是氓亲王的指点,那也是他栽培你,只要你用心,将来必定有比这些更管用的进言,又何必妄自菲薄?氓亲王是三朝老臣了,他既然有心,你就不妨多多拜访,务必多学一些东西,朕还等着你的大力辅佐呢!”
风无清的城府本就不若其他几个兄弟那般深沉,现在见皇帝丝毫不究他的隐瞒,反而寄之以厚望,心中的感激之情顿时完全表露了出来。
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甚至在被人恶意欺辱了之后也不过是矢志报复的皇家子弟,此时竟是禁不住有几分哽咽。
只见他突然挣脱了风无痕的手,重新跪倒在地,竟是连连碰头三下:“皇上,当日微臣落魄之时前来投靠,一无权势傍身,二无钱财报效,而皇上不惜和别人为敌,仍将微臣视作兄长般礼敬,甚至还向先帝推荐。如此情分,微臣本就无以为报。如今皇上荣登大宝,更是不嫌弃微臣的鄙陋之才,委之以重任,如此殊遇,微臣只能粉身碎骨以报。”他骤然抬起头来,眉眼间满是坚决之色,“虽然微臣并不是那等大才德的人,但也绝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皇上尽管放心。”
· 第九卷 江山 ·
~第十二章 笼络~
虽说太后萧氏先前已经有了懿旨,但真的办起事来,柔萍却也觉得有些为难。萧氏口中所言的堂兄萧重华和萧家嫡系之间毕竟亲疏有别,而且是当年萧氏祖父的庶子那一脉,因此向来并不受重视,连辈分中的字也没有留下。如今萧氏一族贵不可言,萧重华却仍只是一个位分低微的工部郎中,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和萧家真的有亲。
柔萍仅仅从轿中打量了一番景致,眉头就情不自禁地皱紧了。跟随萧氏多年,她也曾经造访过不少达官显贵的府邸,金壁辉煌,豪奢气派几乎是看遍了,倒是极少看过如此寒酸的门裙。她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这才示意跟轿的小太监去叫门。
那扇斑驳的黑漆大门终于开了,只见里头钻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却是一个总角之间的稚龄幼童。他好奇地打量着门前的四人抬大轿,这才将目光集中在了那几个衣着华贵的仆从身上,顿时大声嚷嚷起来:“老爷,有客来拜!”柔萍的眉头立时拧到了一块,好一个没有教养的奴才,也不看看自家的景况,居然说有人来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尽管腹谤不已,但柔萍知道,若是此次真能从萧重华这边发现什么可用之人,那只要主子一句话,这一家的荣华富贵自然不在话下,因此也不可轻慢了。随轿的一个小太监听了吩咐,急忙殷勤地凑上前来”卜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轿。
萧重华赶到门前便瞧见了这一幕。心头不由犯起了嘀咕。须知男女授受不亲乃是古礼,眼前这位看似身份地位不凡的贵妇居然用男子搀扶,显然有些名堂。他倏地想到了自己那位久未谋面的堂妹。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堆着笑脸迎了上来。
“下官萧重华。不知夫人大驾光临陋宅,有何见教?”他仅仅瞥了一眼柔萍地装扮衣着,便断定了自己的猜想属实,旁边那几个眉清目秀的男子更是不同于寻常僮仆,显然是宫里地人。醒觉到这一点。他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萧大人,你就这么把客人堵在门口么,未免有失迎客之道了吧?”柔萍见萧重华一脸阿谀奉承的神情,顿时又多了几分厌弃,但仍是淡淡地道,“主子吩咐我来瞧瞧这边地景况,既然萧大人无意让我进去,那我就告辞了。”言罢便欲转身。
萧重华忙不迭地阻止道:“夫人说笑了,下官适才不过是一时慌了神,绝没有怠慢之意。夫人乃是尊贵之身。驾临寒舍,应当阖家出迎,应当……”
柔萍立时更不耐烦了。应付了两句之后也不再罗嗦,拔脚就自顾自地往里走。萧重华哪敢怠慢,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口中还不停地唠叨着罪过。待到看清楚这一家的全景。柔萍顿时对萧重华的处境有了一点了解,不由出口道:“今日我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前来探视,想不到萧大人一家沦落至此。你不是正五品的郎中么,怎么还是一副家徒四壁地模样?”
萧重华哪里会听不出对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但面上顿时更加殷勤恭敬了。不管怎么说,如今权倾六宫的太后萧氏还能记起自己这个堂兄,这就是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承蒙太后关心,下官真是感动万分。”他先是诚惶诚恐地答道,随即便诉苦道,“夫人有所不知,下官的俸禄本就有限,由于官卑职小,外官的冰炭敬怎么也送不到下官手中,因此生活却是拮据得紧。再加上拙荆和两个妾侍一连产下了四个孩子,光是拉扯他们就费了不少功夫。所幸两个儿子都还争气,几年前都拔贡出仕了……”
他唠唠叨叨地还想往下说,却被柔萍挥手止住了。两个儿子同时进身是了不起的大事,更何况以萧重华的家境,又没有恩荫的路子,更是谈何容易。她眼睛一转,口气便柔和多了:“想不到两位公子都是这般大才,若是太后知道,一定欢喜得紧。不过依照他们的位分,怕是此时还在翰林院熬资格吧?”
萧重华眼睛一亮,马上小心翼翼地应承道:“他们一个是二甲进士出身,一个是三甲同进士出身,当初便只能在翰林院的编修和检讨上熬资格。下官地长子萧莫平不够机灵,又没有银钱打点,这年年考绩都上不去,因此至今不过是一个翰林院修撰。不过次子萧莫野却够争气,老早就争取了外放,如今已经是苏州同知了。”说到这里,他便有几分眉飞色舞,显然为儿子的成就而骄傲。
柔萍自然是看不上一个小小的同知,但她也清楚,对于萧重华一家而言,能够升转如此之速,实在是不错的成绩。她眼珠一转,便笑吟吟地称赞道:“没想到二公子居然是如此大才,将来定能加官进爵,萧大人真是好福气。不过,不知另两位小姐是否已经许人?”
萧重华听了这话不由一愣,心中顿时后悔不迭,他的长女早就许配给了一位同年的儿子,如今女婿已是官至知府,听上去也还算体面。可是,他听得柔萍的言语,仿佛有为当今皇帝纳妃地意思,心头又活络了起来。可是,长女已经字人不算,他的幼女如今才十三岁,而且又是庶出,要进宫门是难上加难。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实话实说,果然,柔萍脸上便有些失望之色,但还是坚持要看看他的幼女。萧重华也想试试运气,虽然他对幼女萧珑一向冷淡,但也隐隐约约知道萧珑平素最喜读两位哥哥遗留的书籍,屡屡有不凡之言。当下,他便吩咐一个伺候的丫鬟去将二小姐领出来。
正在书房内看书的萧珑在听得来人复述了爹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