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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慌乱之际,从镇东杀进一伙黑衣大汉,逢人便砍,尽管众农夫拼命抵抗,对方也只不过是百人左右,可是无人是他们任意一人的一合之敌,对方手起刀落,便是有人惨叫而死,这些人皆持精钢打造的薄刃长刀,力大劲沉,刀锋又锐利异常,一时间砍的镇上众人心胆欲裂。待这群凶神恶煞杀到张伟宅外,已是无人敢挡其锋,众农夫发一声喊,将手中碍事的兵器往地上一扔,乱纷纷向北港镇方向逃去。
说来也怪,那些打火把手持大刀长枪的到是并不阻拦,见镇上众人逃来,便将去路一让,自让那些吓跑胆的农人逃了回去。镇上众人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正拼命逃跑之际,见对方让开去路,自然是鱼贯而入,从缺口处逃的远了。那郑氏家人,却也混在人潮中溜了。
待G4卫士们将四周残余的农人肃清,张伟宅院内外已是遍地鲜血,残肢内脏也抛洒了一地,待张伟赶到,皱眉道:“快些安排人将此处打扫干净。廷斌兄,今晚我只得到你宅中歇休一晚了。”
何斌也苦笑道:“虽是做了海盗,到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太惨啦。”
施琅冷笑道:“不知死之悲,安知生之欢。死上一些人,对人对已都是好事。待你们见了多了,就会习惯了。”
张伟亦叹道:“施倔驴这话说的有理,咱们现下还是太婆妈气啦。周全斌?”
“爷,属下在。”
“今次咱们打死了多少,自已又折损了多少人手?”
“回爷的话,打死了两百多,伤者无数,咱们自个儿只死了三位兄弟,伤十几位。”
“嘿,这伙人还真了不起,竟然打死了咱们三个人,全斌,好生安葬了他们,给家人送去抚恤银两,咱们可不能亏待了这些弟兄。”
周全斌诺一声,自去办理善后事宜,张伟眼见此处混乱不堪,便与何斌一同回府休息,安排人手追击抓捕,自然就落在施琅的身上。
直至日上三竿,方传来消息,在镇外三十里处抓到了逃走的郑氏家人,张伟听闻抓住此人,只吩咐人将此人带去码头,写上供词,与几个农夫人证,一并带上船送与郑芝龙解释此事。
待过了数日后,张伟接到澎湖郑芝龙回信,信上到也简单,只说这镇上众人自寻死路,与他无干。若是不欲留在台湾,可回澎湖,或送回内地。若愿留下,自此便需听张伟使令。
张伟接信,自去镇上当着众人念了,当下有大半人随来台的郑氏属下回了澎湖,只有数百人当即表示愿奉张伟为大哥,留台听令。
自此,张伟宣布改北港为镇北,方能正式自立为龙头。从这一日起,除在台南的荷兰人外,这台湾无人能与张伟相抗衡。
郑芝龙听得张伟正式自立为龙头,扛旗称霸,只在鼻子里冷哼一声,并不在意。他此时扫平了海上大大小小的群盗,除了广东刘老香外,再无人是他的敌手,在他眼里,张伟与何斌在土里钻沙,只是个土财主罢了,虽然现下很是碍眼,到也不值得公然翻脸动手,只吩咐郑芝虎,对张何二人的商船多抽些银子,也就罢了。
正文 第十九章 甘蔗(上)
(更新时间:2005…5…1 15:05:00 本章字数:1952)
时间一恍惚便过去了半年,算来张伟来到明朝已一年多了,头发早已留长,他到是还不习惯将头发绾起来,自已自看了《大明宫词》后便羡慕里面张易之的潇洒模样,便也有样学样,没事的时候便换掉青色直身,穿起白色长袍,又特意令人照记忆里在兵马俑坑里见到的古车马的样子打造了一辆,于是这镇北镇里里外外没事便能看到张伟披头散发,白衣飘飘的坐在一人坐的小马车里四处巡视,张伟本人感觉到是良好,直到有一次何斌委婉地对他说:“志华,我觉得你的个头不适合穿这么宽大的长袍……看起来,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飘逸啊…
…”
张伟受了打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扔掉长袍,不过乘坐马车巡视的习惯到是没改,不久之后何斌也觉得这种单人马车坐起来比轿子方便快捷的多,于是也打造了一辆,只是在陈设上比张伟更加奢华一些罢了。施琅看到两人如此做派很是不屑,有马骑便骑马,要么便坐轿,这马车岂不是画蛇添足?到是镇上来了几个身家颇富的商人,见张伟两人带头,不管喜不喜欢,也各自打造了一辆,于是在这镇北镇上,没事便能看到一辆先秦马车辚辚驶过,到是比原本明朝那笨重丑陋的骡车漂亮的多了。
因年后岛上粮食大熟,稻米、地瓜、土豆之类收了足有上百万斤,除了农家留着自用外,张伟等人皆贱价买了来,又修了几个超大的粮仓,将粮食储存起来,何斌又亲赴了几次福建,到是没有再用银子招募人来台,而是以提供农具,耕牛,免费粮食为饵,陆陆续续带了近五万人来台,因人口日多,又拆了原北港镇上的旧房,建起更坚固的瓦房,设东安、西定、宁南三镇,与镇北合称台北四镇,四周设两人高的木栅,设以箭楼警备,又设台北衙署,虽无名份,到也是井然有序。每镇皆设镇首,管理日常事物,因台北初定,诸人皆以垦植为主,平日里到也没有什么纷扰。左右不过是张家丢鸡,李家失牛,镇首下自设捕盗官一职,因而这台北算不上是三代之治,到也算是升平之世了。
至于朱元璋设的保甲制度,张伟到是坚决不要,虽然不是老子小国寡民的信徒,但张伟也坚信,政府越小,事情越少,政府越大,事情越繁。政府对民众干涉越多,说明这个政府越专制,反之,让民众在需要以外感受不到政府的存在,反而是件好事。
这一日眼见试种的甘蔗大熟,张伟约了何斌、陈永华一起去蔗田查看,商议如何榨汗取糖。那陈永华半年多来诸事不理,虽从未恶语相向,但也不为张伟出一谋,划一策,平时只是看书下棋,钓鱼闲逛,至于其父陈鼎,见了张伟便冷脸相向,做出守节妇人不屈权贵的模样,张伟也是无奈,只悄悄派人送了些银两到厦门陈家,报了平安后又取了回信回来,如此这般数次,陈鼎也很不好意思,见了张伟也肯略略点头了。他到是与陈永华不同,虽然不理张伟,但因台北设立官学,令八岁以上孩童尽皆免费入学,陈鼎虽不肯参与教学,到是与张伟聘请来的几位老夫子相交甚好,平时来往时议论,对张伟不收赋税,扶助贫苦农民屯田耕作激赏的很,但至其它如跨海贸易,操炼G4的方法颇有微词,特别是老先生携子搬出张府,在街边一幢小房内安身后,每日清晨听那些“鸡丝卫士”呼号而过,扰人清梦,陈老先生便是不爽的紧。
却说张伟与何斌各坐一乘马车,那陈永华却没有马车,张何二人又无法载他,只得自已骑了一头健骡,慢腾腾向东安镇外的蔗田而来。一出东安镇外数里,便是绵延数千亩的蔗田,虽说是试种,但在人力与田地足够的台北,种上几千亩蔗田却又如何?
这甘蔗生长需气候温热,雨水充足,台湾地处热带,一年四季皆是炎热非常,冬季时气温也比内地春天稍热,雨水又多,正适合这甘蔗生长,放眼望去,数千亩的蔗田丰茂异常,一阵微风掠过,数米高的甘蔗随风而舞,沙沙做响,比之在内地种植,不但枝干高大,筋骨也甚是饱满。
陈永华向张何二人笑道:“两位,这蔗田里摇的可都是银两,小弟先敬贺了。”
何斌也笑道:“志华这着棋算是下对了,这台湾之地当真是甘蔗生长的宝地,适才我劈了一根略尝了一下,汁多味甜,根茎饱满,当真是上品。若是榨出白糖来,一出口便是几倍的利。”
张伟谦逊道:“此事不过是小弟一时蒙对了,算不上什么。复甫兄方是大才,只可惜不肯相助,唉!”
陈永华淡然一笑,说道:“志华兄,不是小弟不肯相助,实在是家父严令小子不可胡来,只盼有朝一日志华兄放我们回乡,小弟还要进京赴考呢。”
张伟暗想:“看来若想得到这些儒生相助,非得有个名份不可。不过愿意招安海匪的熊文灿还要过两年才来福建做巡抚,现在可没有办法。况且,一旦招安,做了明朝的官儿,将来再反叛,总归会落个骂名,这事情到真是为难的紧。”
当下不便再劝,三人沿着蔗田转了一圈,商议好制糖办法,又定下十万亩左右的新值蔗田范围,由张伟何斌牵头,凑股募人耕种,所收甘蔗,皆归公有。
正文 第十九章 甘蔗(下)
(更新时间:2005…5…1 16:58:00 本章字数:1740)
三人一直转到夕阳西下,暮色渐渐笼罩四周,方才打马而回。张伟因见陈永华骑姿笨拙,强拉着他上了自已的马车,自已却是骑了陈永华的骡子,跟在马车后面向镇北镇方向行去。
此刻的镇北镇却不同于半年之前,离镇外里许便可见镇墙外刁斗的灯笼亮光,待行得离木栅站稍近些,便听到有人喝道:“外面是什么人,怎地这时候才回。”
张伟笑喝道:“刘国轩,你这狗才,连爷都不认识了。”
里面那汉子“唉呀”一声,忙令道:“快开营门,是张爷回来了。”只听得营门吱呀一声,几个镇丁提着灯笼开了营门,向张伟陪笑道:“爷,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回来了,小的们得罪了。”
张伟笑骂道:“他奶奶的,你们忠于职守,哪有错了。还有,老子很老么,怎么就成老人家了。下次若是这么肉麻,到是要把你们送到施爷那儿,让他好好赏你们一顿板子。”
众镇丁诺诺连声,不敢再乱拍马屁,到是见张伟骑在走骡上,而陈永华到是堂而皇之坐在车牌为0001的马车上,众镇丁心下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到是刘国轩向张伟笑道:“爷,您怎么骑着走骡,却让陈大公子坐马车?”
张伟摆摆手说道:“这骡子在这黑地里怕把复甫摔了。国轩,你怎地在此?”
刘国轩答道:“吃罢饭无事,便来查查这些人有没有偷懒。”那些镇丁闻言叫起撞天屈来:“刘爷,我们怎敢,若是疏忽出了事,咱们的脑袋都保不住,哪敢偷懒!”
刘国轩却不理会,向张伟说道:“爷,咱们鸡丝卫士都快一千人啦,现下镇上的人见了咱们就鸡丝鸡丝的叫唤,这可真是羞杀人,还是另换个名称吧?”
张伟也是一笑:“当初你们人少,我只不过是随口命名罢了,现下人数这么多,我这几天正考虑改名,设官制,你不要急,待我和施琅商量一下,便给你个回复。”
说完在骡子屁股上打了一鞭,与陈永华一起向自已府中行去。虽然陈永华不肯归顺投效,但张伟一直愿意与陈永华多加接触,即便陈永华对他的现状不肯加一词,但两人在一起谈谈说说,也是愉快。陈虽年少老成,言语谨慎,但毕竟是非凡之人,见识远比陈施两人高卓,张伟与他无事便闲谈,到也觉得收获颇多。
两人堪堪行到张府门前,正看到正门处悬挂的“张”字灯笼,黑暗中却突然窜出来十几条身影,张陈两人皆是浑身一激灵,只道是来了刺客,张伟正待大叫,却见那些人影突然矮了半截,却原来都跪在了地上。
“你们有甚冤情,明日去找镇首处理,怎地直接跑到这里来?”
张伟因见众人跪下,料想定是四镇中有人起了纠纷,不愤之下来寻自已告状,他原来遇着此事,都极欲过一过清天大老爷的瘾头,却不料审过几次案子后,方发现清天却不是那么好当的。
甲告乙偷牛,乙却说假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