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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张伟赚的银子,除交际外皆用于寻访收罗人材,手下已有数十名悍勇敢死之士,只是苦于没有大将之材,因此只得去寻找十数年后方展露风彩的未来名将,现在就加以调教,以待将来大用。
只是此刻的张伟,急待解决的却是眼前的一场危机。
前日何斌匆匆前来,将张伟拖入密室,告之张伟郑芝龙对他阴养死士起了疑心,若不是何斌苦苦相劝,当时便要郑鸿奎带人来抓张伟,纵然何斌当时劝下了他,难保日后不起心加害,张伟此刻,便要重新去郑家,以释其疑。
张伟回来不久,就喜欢古人的轿子,虽不似汽车那般风驰电挚,坐在里面却也是悠然自得,晃晃悠悠舒服的紧,还能打开轿帘看看路边风景,当真是享受的很。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张伟感到轿子一沉,只轻轻一晃,就已停靠在郑府门前。随同服侍的亲随不待张伟伸手,便将手一搭打开了轿帘,张伟弯腰下轿,嗯了一声,令随众带着众轿夫在门外守候。也不待通禀,自进了郑府大门,往郑芝龙平日里会客的书房行去。
还未行得数步,就有郑府长随迎上来道:“张爷,您来了。”
张伟微笑道:“老郑,郑老大可在么?”
“在是在,不过爷咐咐了,现下谁也不见。”
张伟头一懵,顿觉大事不妙,心想:老子不过收了几个手下,难道就要翻脸么?刚刚喝酒时到也没看出异常来呀!
忙陪笑道:“老郑,我找郑老大有要紧事,你给传禀一声。”话未说完,一锭白银已塞进了那长随的袖口。
那老郑收了银子,却仍为难道:“张爷,不是我打您的面子,实在是郑爷吩咐,我不敢破例。”
张伟气结,只得问道:“老郑,到底出了什么事,郑老大这般闭门拒客?”
那老郑神神秘秘凑到张伟耳边道:“出大事啦!”
“什么事?”
“颜老大在台湾突然死了,听说是得了肺痨,连吐了十几天的血,前日就死了,现下郑老大正在与人商议,怎么把台湾的基业转到澎湖来。”
“啊……”
张伟一听到颜思齐已死,脑中迅速盘算开来:怎么借这次机会,前往台湾?
正文 第八章 宴客(上)
(更新时间:2005…4…26 0:26:00 本章字数:1914)
张伟傻呆呆的站在郑府门房想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直到老郑咳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自已就这么站了许久,挪动发麻的双脚,慢慢踱着出了大门,长随和轿夫连忙上前侍候,张伟吩咐道:“老王,你别跟着轿子走了,快些回府通知全斌,我吩咐的事情先别做了,让他在府里等我回去。”
那长随诺了一声,迈着公鸭步向张伟家中跑去。张伟闷头上了轿子,思维亦随着轿子的晃动而运转着:“何斌此时定然在郑芝龙府中议事,杨帆是郑的心腹,虽然平时里推杯换盏,不过这种事找他打听,定然会碰的灰头土脸,施琅……应该还闷在家里……”,正细思时,却听得轿外有人高叫:“是张志华在轿中么?”
张伟自来到明未后,也自取了字曰“志华”,原本他的名字在现代中国就是平常之极,多次欲改名而未果后,到得明未,到是依自已的意思,取了志在中华之意的“志华”为表字。
“正是,是哪位仁兄?”
“是我,何斌。”
张伟很诧异的“咦”了一声,喝令轿夫停轿,邀了何斌上轿同坐后,问道:“廷斌兄,郑府内正在议事,怎么少了你这个谋士?”
何斌苦笑一声,说道:“今日议事,定的是郑家的大计,书房里聚集的全是郑氏子弟,郑鸿达、郑鸿奎、郑芝虎、郑芝豹、郑彩,哪容的下我这个外姓之人在场呢!”
张伟将折扇往手中一拢,笑道:“廷斌兄,我可是郑老大的结拜兄弟,还不是一样拒之门外。咱们大哥不笑二哥,中午在郑老大家中饮的不畅,现下已是傍晚时分,去我府中,小弟让人弄些瓜果,邀上施琅,咱们三人不理俗务,且痛快畅饮一番。”
何斌到被张伟勾起兴头,兴致勃勃说道:“可惜这澎湖孤悬大海,难以整治什么好酒菜,不然值此佳节,聚上一些朋友,饮酒赋诗,赏月邀朋,到真是人间乐事。”
张伟却是鉴赏过何斌的一些诗词,虽然来自现代,从未写过律诗,但自小看过些唐诗宋词的张伟,对何斌那些韵律平仄上挑不出毛病的“诗”,却是不敢恭维,虽不至于捏鼻而逃,让他兴冲冲陪着一同“赴湿”,那还是不要的好。
当下笑道:“我与施琅,可都是大老粗,只怕今晚陪不了你。”
何斌也是一笑,道:“我却是忘了志华对这些事情向来是能免则免的。到也奇怪,志华兄腹中文韬武略皆是不凡,何故在这诗词上肯如此后人?”
何斌却不知张伟历来对中国文人不通世事,不知秦皇汉武,只知天圆地方,子曰诗云的传统有非常大的不满,唐时科举,尚在诗文外有会计,政论,到宋人只重诗赋,明人只考八股,把文人圈在那几本小书里,和养猪有甚区别?可笑文人骨气渐失,责任感全无,平时里吟风弄月,考试时慷慨激昂,写起字来笔走龙蛇,论起经传来头头是道………………只可惜全无用处。
张伟也曾考虑过照搬一些近人诗词,可惜在明时不如现代,在现代社会如果背不起来诗词,到还可以用一“GOOGLE”,要找什么自然应有尽有,可是在明未连简体字和印刷过的书都看不到,却让张伟去哪里查?绞尽脑汁,也只记得袁枚在《随园诗话》里用的小印:“钱塘苏小是乡亲”,这却如何用得。至于毛主席诗词,一来古人极重平仄,二来他的诗词霸气十足,帝王气扑鼻,张伟此时不过是小海盗,用了徒惹人笑耳。
张伟只恨自已来的太晚,不然如项少龙一般,没事说一句唐人诗,背两阙宋人词,少女娇躯一震再震三震,美人大把大把入怀,要不羡杀旁人?
百般无奈之下,张伟只得在所有谈诗论词的场所藏拙,众人开始尚且不信,直到他用毛笔字写出数篇狗爬也似的书信后,方才信了。何斌曾问他何故如此,张伟只好以斐济岛没有毛笔搪塞了过去。
两人在轿中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到了张伟宅前,两人刚一落轿,便看到施琅脸色铁青,从宅内疾冲出来。
张伟叫道:“施琅,你这是怎地说?叫人踩了尾巴么!”
何斌也笑道:“施琅,你这急脚猫似的,难不成家里老婆造反,你去搬救兵么?”
施琅愣着眼看了半天,这才看到是张何二人在打趣自已,苦笑道:“却是让两位猜中,家里老婆造反啦。”
张伟又笑道:“怎地,你最近去寻花问柳了不成?”
施琅没好笑的答道:“我又不是大哥你,却没有这些闲心。我娘子家中来信,前日里我大舅子得罪了县令,教官府拿了去,用板子把屁股打的稀烂,那边来信说,两家人都受不得欺凌,要坐船来澎湖投我。我现在的光景,却如何能维持。澎湖这边地少,且大多是海碱地,不宜耕种,我要去见郑老大,求他让我带着家人去台湾垦荒。”
“此刻千万去不得!”
“施琅,切莫去找死。”
张何二人到是异口同声,把施琅唬的惊疑不定,张伟到也不待他发问,一把拉住施琅的胳膊,拽回大门内。
正文 第八章 宴客(下)
(更新时间:2005…4…26 1:28:00 本章字数:1810)
三人回到偏厅坐定,张伟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施琅,施琅猛拍大腿,怒道:“郑老大委实是鼠目寸光,放着台湾的千里沃野不要,白白便宜了荷兰人,现在郑老大拥兵数千,海船数十艘,占了台湾,募民垦荒,将来便是设官立府,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为之事。现下颜老大一死,他便要弃台湾于不顾,这可真教人寒心。”
张伟劝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现在郑老大占了澎湖不过半年左右,归附的海船虽有数百,又扫了一些小盗,但海上红毛鬼和官兵也为数不少,还有几股大盗对郑老大并不买账,海上生意的根基究竟是在海上,你让郑老大把心思用来开垦土地,这也是为难了他。”
何斌也道:“志华兄说的没错,强拧的瓜不甜,郑老大志不在此,你又何苦总是逆他的意。”
施琅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老逆着他的意并不讨好,我看郑老大对我是越来越不喜欢,以前还顾忌有用的我处,现在他势力坐大,投奔来的好汉成天是不绝于海上,我看我总有一天,会被郑老大下令处死。”
张伟招手令下人上茶,又令人端上了些从内地运来的时鲜蔬果,下令厨房整治酒菜,一时间乱哄哄人来人往,三人便不再说事,只端坐闲谈。
约莫快到月升时分,三人联袂来到后院小花园赏月,花园到也不大,只一个小池塘,里面放养着一些金鱼,此外便是几株花树,左右不过是梅兰竹菊,花树中央,便是赏月用的小亭,亭中放置着三个石凳,平日里也是张伟与人下棋闲谈消遣之处。
张伟让着两人坐下,因是圆桌,到也不分宾主,团团围着石桌坐了。何斌先举怀道:“本来这酒是要志华兄先敬,不过愚兄先僭越了。借贤弟这杯水酒,谢过贤弟上次大义相助。”
施琅不知就里,张伟却只一笑,说道:“些须小事,不要总是放在心里。如此,我满饮了此杯就是。”
原本何斌也用不上张伟帮忙,他是郑芝龙的心腹谋士,郑芝龙早就给了何斌三艘海船,何斌之富,除郑氏兄弟外到也不做二人想。敦料天有不测风云,何斌留在内地的家产突然被抄,因又花钱打点,那银子用的与流水一般,正巧又是进货的时候,何斌去寻郑芝龙周转,郑却因自已要进货而婉拒,却没有想到张伟平日里交情只是一般,在何斌急难的时候,却将大把的银子先借了何斌,让何斌的商船不至于闲置在码头,自已却少买了不少货物。何斌因此事对张伟大是感激,平日里到也不说,只是有什么事都先关照着张伟,今日后院饮酒,因知道施琅与张伟交情非同一般,故而借水酒公然向张伟道谢。
施琅到也没有细问,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张伟看他左一杯右一杯的下肚,又抬头看看天色,只见那月亮刚刚升起,只不过是个白月牙,便笑道:“施琅,你这般喝酒,到不如先给你一坛,你回屋里喝去。咱们好友三人,来这后院是喝酒赏月,谈心闲话来了,你如此灌闷酒,成何道理。”
施琅无奈,只得先放下酒怀,抬头看了一下月亮,浑然不觉有可赏之外,却也不敢说走,他的倔强脾气,只是在外人面前敢发,在张伟这待他一直不薄的大哥面前,到是不敢乱耍倔驴脾气。
张伟见施琅老实许多,便开口道:“两位,此番请二位来此,一则是饮酒叙旧,二则,却是要和二位商量大事。”
何斌咪眼自饮了一怀,笑道:“志华,有何事情你尽管说来。除了让我去捅死郑老大,任何事情都成。”
将手中酒怀一顿,何斌睁开双眼,对张伟道:“志华,你不会是想离开郑老大,一个人单干吧?虽然你现在有些根基,但郑老大在海上经营已久,你此时决不会是他的对手。”
张伟笑道:“廷斌,切莫紧张,你知,我自然也知。我怎会有背叛郑老大之意。我思量了许久,自觉不是做海盗的材料,象郑老大那样在海上与人好勇斗狠,实在不是我能做到的,又一直听施琅兄弟台湾如何的好,因此,聚了些浮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