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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对谣言将信将疑的咸阳百姓,怀疑这谣言真实姓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随着数十郡郡守、郡尉、郡监等大批官吏陆续的抵达咸阳,咸阳和关中乃至天下百姓的目光渐渐都转移到了这些人身上,因为跟随各郡高官进京的还有数百位一直隐居在大秦各地的能人隐士。
这股仅仅持续了二十余天就已经自己消亡更似一个笑话的谣言,直道很久之后,人们才发现,哦,原来是这样!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悲愤的冒顿
大秦平夷郡狼居胥山。
两团延绵数十里完全由一顶顶毡帐组成的巨大营地,相隔二十余里遥遥对峙。两片营地中间是一片红黑色的巨大草场。
马蹄轰鸣声,人临死前的惨嚎声,战马悲鸣之音,间或响起的苍凉号角声,让这片天地赐予的广袤草原,早已经失去往曰的安宁和幽静,取而代之的是杀戮和鲜血。
在数十万匹战马的践踏下,原本青黄色的草原早已经消失不见,一片片褐色的土壤裸露在外,上面抛洒着匈奴人或者东胡人已经变成黑红色的血浆。
浓郁的血腥气息以及焚烧尸体产生的焦糊恶臭充斥在方圆数十里的地面上,让人闻之欲呕。
更远处的草丛中,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狼群徘徊在草丛中,如今还是大白天,这些狼群似乎知道正在厮杀的两方人根本无暇顾忌他们,在大白天就肆无忌惮的出来寻找美食了。
冒顿皱眉看着纠缠在一起正在拼命厮杀的两股颜色分明骑兵,又一次发现自己失算了。
原本在大多数人心中根本不堪一击的东胡人竟然能够挡住十五万匈奴骑兵整整四天的进攻,这不得不说大大出乎所有匈奴贵族包括冒顿的预料之外。
也许在第一天的进攻失败之后就应该发现的,只是当时所有人都把那当作了意外,或者说包括冒顿在内的一干匈奴贵族都用保存实力才让东胡人挺过了第一天来说服自己。
毕竟东胡人如今只是秦人的一条狗而已,匈奴一族最大的敌人还是东胡人的主人,秦人!
冒顿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大军在这四天内发动的第几次冲锋了,每一次东胡人都是摇摇欲坠,摇摇欲坠,然后一直摇摇欲坠,却是从来没有真正的溃败过。
到今天,匈奴的十五万大军已经仅仅剩下不到八万人,而东胡人怕是剩下不到五万人了。但是就是这五万残兵败将,在亲自上阵的莫乎尔统领下,一次次的挡住了匈奴人疯狂的进攻。
冒顿的耐心和匈奴骑兵的士气在一点点的消磨,匈奴人和东胡人的元气如胡亥预想的那般,在一点点的流逝。
“须卜跋页!”
一直沉默不语的冒顿陡然厉声喝道!
下方东胡人的防线已经再次摇摇欲坠,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够轰然倒塌。冒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谁都不知道莫乎尔有没有向他的主人求援,如果求援的话,那么不用怀疑秦人援兵肯定已经在前来狼居胥山的路上,也许秦人援兵会在明天,后天就能赶到,亦或是现在已经快到了?
同一年前意气风发的冒顿相比,如今的冒顿不知道同那时憔悴了多少。虽然着装依然庄重,但是冒顿的头发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大部花白。
可以想像,这近一年的时间内,冒顿受着何等样的煎熬。
“您卑微的仆人听从您的召唤,伟大的冒顿单于!”须卜跋页应声出现在冒顿身后。
九原之战,须卜跋页作为冒顿的亲卫万骑长,跟随冒顿一起逃回了狼居胥山,没有死在九原城外,虽然有很多万骑长都死在了九原城外的草原上。
回到大草原的须卜跋页对冒顿更加忠诚,是冒顿最为忠实的一条走狗,冒顿能够如此快速的整合好已经散乱的匈奴部族,做为急先锋的须卜跋页可以说居功至伟。
“我的勇士,带上我冒顿的两万万亲卫勇士去吧,取下莫乎尔狗贼的头颅敬献给我!”冒顿回头看着匍匐在地的须卜跋页,上前一步将手放在须卜跋页的头上,一字一顿的道。
冒顿手下一共有三万亲卫,是冒顿能够在丢了狼居胥山圣地到今天还依然保持着对匈奴一族绝对掌控力的最根本的力量。这是冒顿最后的底牌,也是冒顿唯一的依靠。
如果没有这三万属于冒顿一族的三万精锐匈奴骑兵,冒顿即便有须卜跋页一族的支持,也绝对不可能在单于的位置上坐的这样安稳。更不可能控制着已经被九原军和朱雀军杀破了胆的匈奴人再次回到这狼居胥山。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冒顿手上还有着冒顿一族乃至如今匈奴一族最为精锐的铁骑。如今这三万铁骑,也是匈奴此次南下的大军中,唯一一个全部装备上马鞍和马镫的骑兵。
正因为如此,其余数十支匈奴部族才能够被冒顿收拾的服服帖帖。
先前四天的厮杀中,冒顿一直没有动用过这三万亲卫。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他不能。冒顿很清楚,如果自己这三万亲卫在同东胡人的厮杀中折损过多,那么即便他能打败莫乎尔,在接下来分配战利品的过程中,他的话语权也将失去很多。
甚至于,他冒顿会如他亲手杀死的头曼一样,被人杀死在这大草原上,剁碎了喂狼。
但是眼下,冒顿已经没有选择,他很清楚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更何况如今不管是莫乎尔也好,还是匈奴部族的联军也好,都已经折损大半。
这个时候出动两万养精蓄锐的精锐铁骑,绝对可以在短短的瞬间撕碎东胡人已经混乱的防线。最大的功劳还是属于他冒顿的。
三万亲卫,出动两万,剩余的一万人自然是留在这大营中,保护冒顿,顺便震慑已经因为族人大量伤亡而早就心生不满的匈奴贵族们了。
“伟大的冒顿单于,您的仆人一定将莫乎尔的头颅敬献给您!”须卜跋页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报!”
就在这时,一员飞骑疾驰而来,在距离冒顿大帐还有十余丈的时候,马背上的匈奴其实已经跳下马背,连滚带爬的奔到冒顿身前,匍匐于地。
看着匍匐在地的骑士,冒顿心中突然浮现一股巨大的不详之感。这是他安排在狼居胥山外围的千余个斥候之一。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防止秦人突然出现在战场上。
“伟大的冒顿单于,秦人来了!秦人来了!”
匍匐在地上的匈奴斥候,语无伦次的惶声禀报道。
“噗!”
陡然喷出一口污血的冒顿直挺挺的朝后仰天就倒!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生死
莫乎尔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斩落马下的第几个匈奴骑兵了,第十九个还是第二十九个?
从第二天开始,莫乎尔作为东胡一族如今的族长平夷郡郡尉,就亲自披挂上阵了。除一众已经老的不能再上马控弦的东胡长老外,其余一干跟随他一道来这狼居胥山的东胡贵族们也同样亲自上阵。
到今天为止,二十余个东胡部族中最为尊贵的首领,已经阵亡了十余人。剩下的**人也是各个带伤。
而莫乎尔的五千东胡亲卫,到如今能够跟随在他身边依然还能厮杀的也仅仅剩下不过两百余人。其余四千多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在这战场中被冲散,不知道躺在哪里。
处身在这混乱的战场中,如果没有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边的由皇帝陛下亲自指派随身保护的八名龙卫府死士的话,莫乎尔知道自己也许在两天前就应该死在这大草原上了。
正是在这八名龙卫府死士的保护下,莫乎尔才能够一直活到现在。东胡亲卫的素质同龙卫府死士的素质,相差岂止天壤。
再次挥起马刀斩落一名狂奔而来的匈奴骑兵,莫乎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侧。
当看到那两个浑身浴血手腿上各插有几只颤巍巍羽箭的黑影时,莫乎尔眼眶突然有些湿润。那些羽箭本来应该是插在他身上某个部位的。
莫乎尔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心软的人做不了统帅,更不能统领这逾百万的东胡部族。
八名龙卫府死士,为了保护他已经有六人死在了前仆后继疯狂冲杀而来的匈奴骑兵手中,莫乎尔亲眼看到他们被大群的匈奴人乱刃加身斩落马背,然后踩踏成肉泥。
他们不是东胡人,而是秦人,是那位年轻的大秦皇帝陛下最为信奈的心腹。此刻,却甘愿为了保护他这个小小的平夷郡尉、异族蛮夷而慷慨赴死。
扪心自问。即便是同为一族的东胡人也做不到他们这个地步。因为莫乎尔不止一次的看到,他身边的东胡亲卫眼看刀刃加身时四散逃避的模样。
也许只有在真正面临生死的时候,人才会暴露他最为本质的一面。
“将军,小心!”
在莫乎尔左侧的一名龙卫府死士突然爆喝出声,随着这声爆喝,这名龙卫府死士猛然自马背上鱼跃而起,合身朝着莫乎尔扑了过来。
莫乎尔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这名龙卫府死士从马背上扑落。
在落下马背的瞬间,莫乎尔清楚的听到连续三声“噗哧噗哧”的利刃突破皮甲撕裂这名将自己从战马背上扑落下来的龙卫府血肉的声音。
混乱的战场上,任何一瞬间的疏忽都有可能会遭致利刃临身,死神降临。更何况,从莫乎尔踏上这战场开始,他就一直是匈奴弓箭手最为在意的目标。
显然,刚刚三名匈奴弓手同时发现了莫乎尔,然后想要偷袭得手。
滚落在地的莫乎尔头盔已经早不知道飞到哪去,那名扑他下马的龙卫府死士此刻正爬在他身上,已然没有了任何生息。
这是一副异常年轻的脸庞。甚至还带着些许稚气。躺在地上的莫乎尔凝视着这道脸庞,双目通红。他没有从这副年轻的脸庞上看到任何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有那黑色已经没有任何光彩的瞳孔中淡淡的欣慰。
那是利刃进入他自己身体后的欣慰,莫乎尔无恙。
最后剩下的那名龙卫府死士连续三支手弩将偷袭的三名匈奴弓手射落马下后,飞身落马,将依然趴在莫乎尔身上的兄弟尸体拉开。
看着已经没有任何生息的这名龙卫府死士,一抹哀伤从他同样年轻的脸庞上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平静。默默的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迅疾如电的转手刺入他的战马喉咙处。
“昂!”
一声惨烈的战马悲鸣声,大蓬滚烫的马血喷涌而出。片刻之后,这名龙卫府死士的战马已经软软倒地。将死去兄弟的尸首小心的用马尸覆盖,这名龙卫府死士双手奉上一顶战盔,沉声道:“将军!请上马!”
到如今莫乎尔已经看过三次这些来自大秦的精锐兵卒们这样的动作。他知道这是这些龙卫府死士在保护自己袍泽的尸体被飞驰的战马践踏成肉泥。
这也是第四个能够保持完整身体的龙卫府死士。还有三名龙卫府死士已经化作泥土,融入这大草原,长眠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下。
双手接过这名龙卫府死士奉上的战盔,莫乎尔双手作揖郑重的对那名死去的龙卫府死士一揖到地。这是来自大秦的礼节。
莫乎尔刚刚跨上战马,急促的号角声陡然自匈奴大营中响起。
那是退兵的号角声!
听到这号角声,匈奴骑兵如潮水般蜂涌后撤而去。
莫乎尔在听到这号角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场厮杀刚刚开始不过半个时辰,而只要在过最多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