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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父亲说觉得薛曼的声音很熟悉,只是这张脸很陌生,那么也不排斥薛曼或许就是父母以前认识的熟人,只是面部做了整形,而她资料里说她从小就生活在国外或许是想掩盖什么。
“您到底是谁?”
冷锡云困惑发声,脑海里却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让他一贯镇定的脸色为之动容。
薛曼皱眉:“你以为你现在是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比起你想知道我是谁,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之前一直隐瞒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件事?”
“我没有隐瞒任何人。”冷锡云回答得从容不迫。“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所以你觉得自己没错?”
“我有什么错?”
薛曼冷哼:“你背着安琪乱来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现在还明目张胆带着孩子来要安琪照顾,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伯母,如果您真要就这个话题理论,那么我告诉您,我在和我儿子的母亲交往时还不认识安琪。”
“那你现在还和那个女人有来往?”
冷锡云沉默了几秒,点头。
薛曼气得发笑,“你还真是诚实!”
“我和她来往并不妨碍我和安琪的婚礼。”
“你以为在我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又还和旧情人藕断丝连后我还会同意把我女儿嫁给你?”薛曼转身把水杯重重放在大理石柜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就算您不同意,安琪也会如期和我举行婚礼。”
知道她不会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冷锡云也没打算多做停留。
“您身体不舒服,好好休息,婚礼的事您不用操心,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话落他朝门口走去。
薛曼瞪着他离开的身影,修剪有型的秀眉蹙紧,脸色忽青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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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安琪就带着小佑在酒店楼下的餐厅用餐。
小家伙胃口很好,吃完正餐还吃了一些甜点,代安琪很喜欢看他吃东西,单手撑着额看得入神,只是眼前那张帅气的小脸蛋却变了另一副模样。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神游,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见是冷锡云,她接通告诉他她和小家伙就在楼下的餐厅,很快便看到冷锡云出现在餐厅入口。
“谈完了?”
在冷锡云走近后代安琪问。
冷锡云落座,扯了张纸巾给儿子擦拭嘴角,“安琪,你妈咪是你多大的时候嫁给你爹地的?”
代安琪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怔了一怔。
“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
“那时我好像是五岁了,妈咪是我爹地的病人,我亲生妈咪去世后我爹地才娶了现在的妈咪。”
病人?冷锡云忽然记起代安琪已经过世的父亲代春荣是有名的外科整形专家。
“为什么说你妈咪是你爹地的病人?她得了什么病?”冷锡云不动声色问。
“不是生病啦,是我妈咪在一次意外中脸部烧伤毁了容,然后就一直由我爹地负责给她整形医治。”代安琪说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锡云,你怎么对我妈咪的事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冷锡云淡声回应,问儿子:“吃饱了吗?”
小家伙点头。
“那我们走了。”
话落他抱起儿子站起来。
“锡云,你和我妈咪说清楚小佑的事了吗?”
代安琪跟在他身后问。
“她不同意你嫁给我。”
代安琪嘴角抽了抽,“那怎么办?婚礼不可能不举行。”
冷锡云走到电梯口停下来:“你坚持结你的婚,她不同意也没办法。”
“……”
“阿姨再见。”
梯门渐渐吻合时,小佑冲代安琪挥手告别。
代安琪笑笑,等梯门彻底关拢后才无奈叹息一声,走向另一间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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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听到门铃响,思虞很想忽略假装自己没听见,可按门铃的人像是故意和她作对,居然既按门铃又猛力敲门,她想不醒来都难。
睁开眼瞪着天花板发呆几秒,坐起来环顾一圈没看到儿子和冷锡云,刚醒来还有些混沌的大脑一时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瞅了眼身上的白色浴袍,里头真空的感觉让她脸一热,涌现一股羞耻。
爬起来从衣橱里拿了内衣内裤穿上,然后又重新套上浴袍去开门。
因为门外动静太大,思虞怕遭隔壁的住客投诉,略过从猫眼看来人这一环节直接打开门,然后便楞住了。
“冷小姐,你没事吧?”
秦篆焦虑的目光上下打量思虞,又探头往里瞧了瞧,然后问:“冷小姐,你儿子睡了吗?”
思虞抓了下额前的刘海,有些诧异秦篆怎么会来找她,就听他说:“少爷一直打你电话但联系不上,所以很担心,让我过来看看。”
刚才他一直按门铃和敲门都没人来开门,还以为是她发生了什么意外,甚至打算要问酒店的管理人员拿钥匙。
听他这么说,思虞一片混乱的大脑才渐渐变得清明。
她的手机被寒微扔了,迟晋延自然没办法联系上她。
而这么晚了他还担心她的安危让秦篆跑一趟,她却是和冷锡云沉溺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冷小姐?”
“……我的手机丢了,明天我再重新买一支。”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打电话和少爷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
思虞点头,却有些羞愧得无地自容。
“那我走了,你有事呼我。”
待秦篆离开,思虞关上门,全身乏力的背抵着门板,脑子里又开始‘嗡嗡’响做一团。
她抗拒不了冷锡云,却又不想辜负迟晋延,而事实上她却一直在做着伤害迟晋延的事。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不能再明知故犯伤害彼此了。
深吸口气,她走回床旁坐下,拿起座机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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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起时,迟晋延正和一个时尚界的顶尖模特在别有情调的咖啡厅享用下午茶。
说是享用,其实只是那位身材高调的艳丽模特在细品着咖啡的同时以迟晋延的美/色佐餐,而迟晋延本人却是轻蹙着眉垂眸的姿态,目光则落在手中的资料上。
而事实上他并没有在看资料,也没有察觉模特打量自己的露骨目光。
他在沉思,是手机铃声把他拉回现实。
扫了眼屏幕,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
睇了眼对面目不转瞬盯着他的女人,他做了个抱歉的首饰,微侧过脸接听。
“是我。”轻柔的女声传来,紧接着又道:“我的手机丢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还有……对不起,我食言了,没有——”
“你没食言,现在不就主动打电话给我了?”迟晋延揉了揉额,“小佑睡了?”
“……嗯。”
“他有没有想我?”
“当然有,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呢?”
电话那端沉默,迟晋延的心也跟着下沉。
“晋延,我……”
“我明天下午回去,后天到。”
“哦,好。”
“那就这样,你也睡吧。”
这边思虞等迟晋延挂了电话,却仍握着话筒沉浸在对他的满满愧疚中,连开门声都没听到,直到儿子喊了句‘妈咪’她才回神,慌张把话筒盖上。
冷锡云瞥了眼话筒,将手中给她打包的食物放在桌上,放下儿子,朝思虞走来。
在他靠近时,思虞站起来,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浴室。
冷锡云怔了几秒,然后走去拿起座机查询拨出的电话号码,而不出他所料地,果然刚才拨出去的那通是打给迟晋延的。
难怪她刚才失神连自己进来都没察觉,现在又对他态度这么反常。
明明之前两人欢爱时她对他明显示弱的。
思虞进浴室放了洗澡水出来抱儿子进去给他洗澡,冷锡云在床边坐着若有所思。
一会小家伙洗完澡被母亲抱出来,一到床上便扑过来将不设防的冷锡云扑倒。
“爹地,晚上还要抱着我和妈咪睡吗?”
冷锡云亲亲儿子香喷喷的脸蛋,微笑:“你想不想爹地抱着你们睡?”
小家伙点点头。
走向浴室打算把自己和儿子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的思虞闻言脚下顿了顿,却出冷锡云意外的没说什么。
而等思虞洗完衣服出来,冷锡云也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煞有其事的轻拍着儿子哄他入睡,十足一副疼爱儿女的慈父姿态。
事实上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只是冷锡云担心思虞会赶他走,所以才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思虞并没有赶他,却也没上床,而是拿了条毯子自己睡在了沙发上。
冷锡云琢磨着应该是思虞和迟晋延通了那通电话后心里对迟晋延感到愧疚,所以才故意冷落他。
这样僵持了十多分钟,他下床赤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旁。
思虞脸车沙发背那一面侧躺着,闭着眼并没察觉冷锡云的靠近,直到被他盯着看了许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才睁开眼看到他。
“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冷锡云居高临下的俯望她,神情却还是温柔的。
思虞没理会,径直又闭上眼继续睡自己的。
冷锡云也不多言,手脚俐落地在她身侧躺下,高大的身躯大半覆在她身上,两人紧贴在一起挤在一张并不宽敞的长条沙发上。
“下去!”思虞被他环在胸口那条手臂勒得呼吸不通畅,不禁有些恼。
“去床上睡?”冷锡云答非所问。
“不去!”
“那就这样抱着睡,反正我所谓,这样抱着你睡感觉更好。”冷锡云手脚并用夹紧她不安分的双腿。
思虞气结,实在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赖皮。
“跟你说件事。”冷锡云转移她的注意力。
思虞不理他,还不甘心的咬了一口他的手臂,结果他的手臂硬得像铁块,反咬疼了她的牙齿。
“我怀疑我生母还活着。”
冷锡云话一出口,思虞便安静下来了。
“只是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而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不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脸,连身份也完全不一样。但她说话的声音让爸觉得熟悉,而且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把我错认了爸,还喊了爸的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怀疑薛曼是自己的生母沈碧云,而他听父亲说母亲还有个名字叫沈曼,这和薛曼同名,至于不同姓或者就是在掩饰她以前的身份。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很离谱,但薛曼的身份实在太可疑。
从她见到自己时的震愕,到莫名其妙盯着他打量,这些种种都在暗示着什么。
而目前他唯一要确定的就是在当年那场飞机失事中到底有没有找到生母的尸骨。
“你说的……是谁?”
思虞忍不住好奇问。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思虞撇嘴,没再吭声。
冷锡云把脸贴在她后背上,手指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写写画画。
“如果她真是我生母,我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甚至还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
“……”
“难道她有什么苦衷?”
因为她毁容没办法及时赶回来,后来又和代安琪的父亲/日久生情,所以干脆忘掉过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甚至包括他这个儿子也是被她忘掉的一部分?
“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