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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翰飞,你那眼神可真是色眯眯啊……”她收了下巴,端视着他,“你该不会是起了色心吧?”
路翰飞微红了一下脸,转过身去搜寻放蔬菜的架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你二哥……”
“你说什么呢?”路雅南听到“二哥”两个字,十二分的敏感。
路翰飞丢了两个土豆过来,“我说我又不是二哥,在这里也能起色心……”路雅南当然明白他暗指的意思,抬手就想用土豆砸他,他挺起厚实的胸膛迎了上来,低头俯瞰她,眼神里满是挑衅。
路雅南和他对视了三秒,决定不在这种时候和他斗气,损人八百,自伤一千。于是转移话题回到了做菜上,“拿土豆做什么?”
“做咖喱吧。这个东西,基本不要用啥技术,都时候你烩一锅,配上一份份的米饭,就算咖喱海鲜捞饭了。”
“这个好!”路雅南竖起大拇指,“听起来就很有技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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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有技术的东西,往往做起来虽不要大技术,可也要有点技术。
世界的很多事,难易程度都是因人而异的,会做菜的人觉得佛跳墙也不过是家常菜,而不会做菜的人觉得煎土豆是要人命的活。
路翰飞是不是前者,暂时无从考证,但路雅南肯定是后者无疑。
“小雅南……”路翰飞终于忍不住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到底要不要把土豆放下锅,油都要烧滚了!”
“好吧!”路雅南深吸一口气,端着一小盆切好的土豆,扭头看了看路翰飞,“三哥,你确定油不会溅到我?”
路翰飞双手环胸,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一圈,“你整个脸都包起来只剩下眼睛还带了平光镜,油要怎么溅到你?”
“嘿嘿,那我就安心了。”她用大围巾把脑袋裹着扎扎实实的,说话的声音传出来都有些含糊不清。她抬手毅然决然地把土豆往锅里那么一倒,入锅的一瞬间,隔着围巾,她听见路翰飞朦胧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不要那么高丢进去……
对,是不要那么高丢进去。嗯!这一定是个厨房小秘籍,下一次,她一定会记得的!
“啊啊啊啊——”路翰飞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路雅南丢了锅铲就一把捂上他的嘴,压低声音吼道,“小声点,小声点……”
颤抖着扒开她修长的手指,路翰飞泪眼婆娑,“小雅南,你三哥虽然不靠脸吃饭,也不能从此没脸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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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脸的绿药膏,路翰飞对着镜子哀嚎,“我的样子像不像绿巨人?”
“不像。”路雅南坚定不移地安慰他,路翰飞刚感受到暖暖的善意,她就接下去把话说完,“像史瑞克。”
“我真是要作死才会想教你做菜。”路翰飞鼓起腮帮气呼呼地爬上了床,侧过身子背对着她生气。
溅了他一脸的热油,路雅南是很过意不去的,不过她更怕的是路翰飞就此生气,不教她了可怎么办。
“三哥……”
“三哥哥……”
“翰飞三哥哥……”
他轰然转身,盘腿坐在床上,腰板挺得老直,“那你得给我点好处!”
“你要什么?”一旦他肯转身,路雅南就知道这家伙已经让步了,而她只要讨价还价一番,基本也不会吃太大亏。
“我要……”他嘿嘿一笑,牵动起烫伤的表皮,立刻乐极生悲,疼得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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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图个啥,一张嘴,一层皮!
所以路翰飞要的也很简单,他要在医院里“炫妻”。
结婚后但凡是不忙的时候,唐亦柔都会做~爱心便当亲自送来肿瘤外科给路燕飞,总之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羡煞了一群单身医生,甚至连不单身的路翰飞都嫉妒得牙痒痒。
他哀求过路雅南也来送一次,甚至提出他来做饭,只求她走个场,路雅南都没答应。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路翰飞岂会放过!
次日中午,午休时间,路雅南如约拎着便当盒来到了肿瘤外科。
“哎呀,不是让你不要送了么,小雅南……”
“还是我最喜欢吃的宫保鸡丁,你竟然能猜到啊!”
“我来尝尝,唔,手艺勉强还行……”
炫耀了一大圈,终于曲终人散,路雅南收起已经僵掉的笑容,乜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我那样的想法都是欲望和虚荣么?你不是有追求的人么?”
“我是唯物论者。”路翰飞义正言辞,“一切精神都要以物质为载体的!”
路雅南想想他昨晚自己在厨房里切鸡丁炸花生米的可怜模样,便也不再和他争辩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丢进嘴里,她笑着自夸道,“嗯,我的手艺,可真是好,真是忍不住要自豪啊……”
路翰飞乐呵呵地吃饭,沉浸在满足中丝毫听不出嘲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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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很显然,路翰飞一定没听过这句话,所以他才会一再犯错,先是教路雅南做饭,后是炫妻,他一步步走在作死的大道上,头也不回,义无反顾。
吃完了饭,路雅南打道回府,路翰飞昂首阔步走过护士站,芳姐立刻叫住他,“三路!小路大夫给你送饭了?”
“嗯。”路翰飞故作淡定地转身,“怎么了,芳姐?”
二二凑过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圈,转身对着后面的人说,“啧啧,你们看,我就说我一早没看花眼吧……”护士站里的小护士们七嘴八舌地小声叽咕,目光灼灼地盯着路翰飞的脸颊,看得他好不自在。
“三路啊……”芳姐拉他到了墙角,压低声音说,“你和我说实话啊,小路大夫平时哪里对你这么好过哦!她们说你脸颊红红的,是不是昨晚你们吵架,小路大夫失手打了你,于心不忍,才会今天送饭谢罪的!”
“……”路翰飞瞬间被击倒,“为什么是她打我啊!我们俩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我才像欺负人的人吧!”
护士们齐刷刷地摇头,“怎么看都是小路大夫比较有气势啊!”“对啊,气势又不是身高决定的!”“就是,史瑞克都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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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路雅南有求于他,必然卖力讨好,“今晚还要做便当么?”
路翰飞摆摆手,一脸的沮丧,“我再也不要爱心便当了。”
“那今晚的菜我就自己带去做中饭啦!”路雅南说着冲他摇了摇手里的菜谱,看起来兴致勃勃,“我看了这上面有好几样很简单的菜,你教我吧!”
路翰飞含泪点头。小雅南一心想学做菜,是为了在周末里不丢面子,不输给二嫂唐亦柔,能让二哥路燕飞夸奖她几句,而他呢,忙来忙去究竟是为了啥……
他甩甩头,不能想啊,想多了都是泪。
☆、PART 21
学了两道很讨巧的凉菜,路雅南斗志昂扬,觉得做菜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路翰飞打了个哈欠,翻了几页菜谱,“那……你还要学什么?”
路雅南乌溜溜地眼珠一转,一把合上菜谱,胳膊支在桌上歪着头问路翰飞,“三哥,你会不会做糖醋排骨?”
路翰飞一怔,略有迟疑,“那个有点复杂啊……”
“没事的,我能学会的!”路雅南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会做,只要他会做就行。
“可是得用油锅炸哦……”路翰飞的口气里明显有犹豫,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俊脸,看起来心有余悸。
路雅南知道他担心什么,撇了撇嘴,“哼,你放心,你站得远远的,我自己来就是!”说着就开始全副武装,包围巾,戴手套。
路翰飞只能答应,“那好吧,你先去剁排骨吧……”
路雅南扯下围巾,对他说,“还要剁?”
“……”他想,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路雅南的,这辈子来还债,不过欠了这么多,他深吸一口气,该不会是杀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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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翰飞知道,路雅南为什么想做糖醋排骨,因为那是二哥路燕飞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大妈张澜和吴婶做的都不好吃,所以他去饭店的时候都会点。
看她裹着大围巾,挥舞着铲子在油锅边打转,锅里每次砰地炸出一声响,她都会一惊,但还要硬着头皮揭开锅盖去翻几下。
她的眼,盯着那一锅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口味的排骨,满眼的期待,她在期待什么呢?或许是期待路燕飞夹起一块说一句不错,那一句不错,值得用路雅南熬夜做菜去换。
那一句不错,他路翰飞要在这里陪着她,手把手的教会她,然后看着她端着盘子走到另一个身边,只为求一句不错。
而蜜月的时候,她那么笃定地和自己说,她不会做事也不要学,连水果都不削,而如今她却可以和油锅做斗争。
一股无法遏制的妒火烧了起来,火辣辣地烤着他的五脏六腑,而那应该有的疼……竟然麻木得毫无知觉。
路翰飞自嘲地笑了,他应该麻木,打从一开始,他不就应该猜到这过程么,自己选的路,再疼也要走下去。
路雅南盛起锅里的排骨,端到他面前,奉上筷子,一脸期待地问,“好吃吗?”
他扬起嘴角,夹起一块她做好的排骨,一口咬下去,他顿时直咧嘴,吐了出来,抬眼看着路雅南,涩涩地一笑,“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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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那天,从一早开始唐亦柔和路雅南就忙活起来了。张澜和何晓风落得个清闲,陪着老太太在花园里晒太阳。
今年的新板栗上市了,路承飞买了一几袋回来。他们兄弟三人,午饭后去了趟公墓,给爷爷路家仁的送了一碗寿面。
老太太冯安安躺在摇椅上,接过一颗剥好的板栗,金黄的色泽,还热乎乎的,散发出坚果的香甜味,她用手捏成了两瓣,拿起一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你们爷爷啊,也喜欢吃板栗的……他牙口比我好,我年轻时牙就不好,每次都是他咬开剥给我吃。他一辈子什么事都听我的,连你们的名字都是我起的,可是到老了,他偏偏不听我的。我叫他不要去做那台手术,他年纪太大了,他非说没事。他出门的时候我就和他说,‘你要是去了回不来,我连坟都不会给你上,不到黄泉终不见’……可是呢,他还是没听我的话,所以啊,我偏不去见他,我要让他着急,等我下去的时候啊,他一定忙不迭地来和我道歉……哼哼……”
路翰飞手脚麻利,已经剥了一堆板栗了,搁在小盘子里,他一边剥一边接了话,“奶奶,你啊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枉您这么大把年纪啊!男人哪里觉得冷战是惩罚呢,没准爷爷觉得你不在他身边唠叨,他很清静呢!”
“你这孩子!”何晓风抬手就敲了他后脑一下,路翰飞捂着头嘟囔,“奶奶还没打我呢,你怎么打我!”
“就是,别老打孩子。”老太太喝住何晓风,心疼地摸摸路翰飞,“也许你说的没错,你爷爷没准真在快活着呢!”
“可是啊……”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