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怕你。
秦书生是竹儿先生,武植以前对他也算客气,忽听酸儒教训自己,先是吃惊,继而微笑道:“孔子曾经曰过这句话吗?”
秦先生道:“王爷口气间似乎对圣人颇多不敬!却不知王爷有何高论!”
竹儿瞪大眼睛道:“秦先生说得什么话?竹儿不知道你说的圣人说过什么?但这书斋是我家老爷的,怎么你成了主人?真是好笑!”
竹儿对读书人特别拜服,对奏先生更是恭恭敬敬。每当奏先生说起什么大道理,竹儿总是赞叹不已,秦先生经常迷失在竹儿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中,今日武植进门,看到武植和竹儿谈笑风生,秦先生不知怎的忽然充满勇气,跳出来指摘武植失礼,满以为竹儿定会崇拜的看向自己,为自己不畏强权叫好。那自己就是被打上多少板子也值了。这些日子看贵王脾气甚好,怎么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杀了自己吧?
谁知道武植没说话呢,竹儿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马上和秦先生翻脸,听了竹儿地抢白,奏先生一下傻了。呆呆看了竹儿几眼,叹口气低下头。
武植看在眼中,皱起了眉头,什么世道?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惦记自己身边的人?秦书生长地斯文,人似乎也有些气节,可以说算个人才,不然徐竞也不会把他荐入王府,但在武植眼里。不过一酸儒罢了,整天就知道孔子曰。孔子曰。竹儿要嫁这种人还不憋闷死?
武植地好心情一下糟透了,“放你几日假。孔子曾经曰过,人贵有自知之明。等你明白这句话再回来!”说着对竹儿使个眼色,当先走出,竹儿会意,拉起千叶子的小手,跟在后面,千叶子虽然执执拗拗,还是踢踏踢踏地跟着向外走。
秦先生一愣,孔圣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老子倒是说过:“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这话似乎是这般来得吧,“自知之明?”秦先生看着武植地背影,满是不服,是你贵王没自知之明!就算你位高权重,不过是个粗胚,哪解风月?我就不信我秦某人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反而不如你了?
恨恨不平间,耳中忽然响起老师徐竞的嘱咐:“少方,我知你年轻气傲,对朝中权贵一向蔑视,最希望做那一身傲骨的嫡仙,但贵王非比寻常,你万不可得罪,老师举荐你进王府就是看贵王不重表面功夫,行事出人意表,或许贵王喜欢你的傲骨,提拔你一展所长,但若你不知进退,真的惹恼贵王,老师却也救你不得!”
秦先生叹口气,垂首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做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潘老大这段日子过得很爽,相当爽!衣锦还乡,潘老大再次回到杂食街的时候就有了这种感觉,那些以前看他不起,讥笑他地摊主货郎如今会改了面色,虽然不知道潘老大怎么就发迹了,但看杂食街以前的天字一号人物曲三整日屁颠跟在他身后,就仿佛家奴般殷勤,再看潘老大那一身光鲜至极的新衣,谁都知道如今的潘老大再不是过去炊饼都做不好的受气包,自己等人若不巴结只怕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
潘老大也喜欢上了这种被人巴结,谀词如潮的日子,每日都要来杂食街溜达一圈,和以前的熟人吹吹牛,打打屁,唯一的不爽就是不能说出自己是贵王正妃叔父地事情,这可是金莲千叮万嘱的,郑重说若在外惹事或是说出自己身份,金莲就请贵王把他赶回阳谷。潘老大可不想回阳谷,大名府多好?要啥有啥,现在再想想阳谷,和大名府比起来,可不就成了鸟不拉屎地小地方?
为了能留在大名府风光,潘老大也只有忍住向世界大声宣布我是王妃叔父地冲动,人家问起怎么发迹?只说有贵人相助,绝口不提自己尊贵的身份。
这日,潘老大在杂食街转悠了一圈,拿了李大麻子几块酥饼,大咧咧走出了杂食街,以前同是卖烧饼,人家李大麻子地酥饼又香又脆,比他的炊饼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李大麻子也常常讥笑他,如今小人得志,潘老大每日都要白拿人家几块酥饼,倒也不想吃,这些日子在王府什么东西没吃过?就是想看李大麻子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常常是出了杂食街就把酥饼丢掉。
李大麻子看着潘老大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呸,怎么不出门摔死!”旁边他的浑家李氏急忙捂住他嘴。可别被人家听到,曲三可不是吃素地。
和往常一样,出了杂食街没几步,潘老大就把酥饼随手一丢,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难吃!”
曲三在旁笑道:“可不是!要说烧饼还是以前您老人家作的好吃!”说到最后才觉不对,想收声已经来不及。
潘老大面色一变,就想开口骂曲三,忽听身后有人骂道:“哪个泼才不开眼睛?丢东西丢到爷爷身上!”
潘老大回头看去,不远处站定一英俊年轻人。大热天却披一件月白大氅。显见十分看重形象。自己丢出的酥饼好像正中他的大氅,白白的大氅衣角处,蘸上了几点黄色油渍,十分显眼。
潘老大皱起眉头,对曲三使个眼色,曲三心领神会。大步走过去道:“吵吵什么?”
年轻人看来了位皂衣公差,指指自己衣服上的油渍,愤愤不平道:“差大哥!你看看!你看看!这成什么世道了,大街上就有人乱丢东西……”
曲三左右看看,路上行人甚多,这不比在杂食街里,那里多是苦哈哈,怎么闹都成。在这儿可不能胡来,计议了一下道:“定是那弄堂里丢出的!待我去看看!”说着进了杂食街那条弄堂。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跟了过去。潘老大嘿嘿一笑。和另外几名衙役跟在了后面。
进弄堂走了几步,曲三转过身。对年轻人笑道:“找到丢烧饼的人了?”
年轻人讶然道:“在哪儿?”那这公差身边并没有人啊。
“在这!是你爷爷我丢的!”潘老大大声叫道。
年轻人回头,再看潘老大身边地几名衙役,立时知道究竟,转头对曲三道:“差大哥是诳我进来?”
曲三上下打量几眼年轻人,笑道:“你小子还算机伶,看你样子是外地人吧?”
年轻人冷笑道:“你管我哪里人?把我诳进来想怎样?”即知对方不怀好意,年轻人语下也不再客气。
潘老大怒道:“你小子倒是横得紧!”说着作个动手地手势。
曲三等衙役一拥而上,就想暴打年轻人一顿,谁知道年轻人很有些身手,几人方一近身,就接连中拳,曲三更是被一脚踹出了丈多远,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站不起身。
潘老大见势不妙,回身便跑,那年轻人怎肯罢休,紧紧追在后面,潘老大身子瘦弱,跑的却是不慢,几步就跑出了弄堂,在南城大街上边跑边喊:“杀人了!救命啊!有人殴打官差……啊……”最后这一声却是被年轻人飞腿踹到,身子向前飞出,“咣当”一声落入了一家店铺。
这脚踹的不轻,潘老大捂着腰起不了身,在那里唉呀唉呀的呼痛。
“潘老爷,你怎么在这里?”一声惊讶的叫声传来。
潘老大抬头一看,认识,正是王府宫娥杏儿,满脸惊苛的看着潘老大,潘老大可算找到了组织:“杏儿姑娘救命……”
话音未落,白衣年轻人噌一声窜进了店铺,也不看店中旁人,就认准了潘老大,照他就是一脚踹去,跟在杏儿身边地侍卫迎上,年轻人身手虽然不错,可两名王府侍卫非衙役可比,或许一人不是他对手,但两人齐上,年轻人却是不支,乒乓一阵响后,年轻人被撩翻在地,一名侍卫上前扶起潘老大,另一名拿出绳索绑住年轻人。
杏儿上街为金莲添置些物事,不想遇到这种事情,潘老大可是王妃叔父,竟然被人殴打,杏儿在王府规规矩矩,在外面却是跋扈的紧,看了几眼年轻人,恨声道:“不开眼的东西,什么人都敢动手?侍卫大哥你们说怎么办?“
两侍卫互相看看,“还是禀明王妃吧。”
杏儿道:“好是好,可是就这么点小事还要去烦王妃娘娘,不是显得咱们太无能吗?我看不如把这厮送入大牢,查明来历,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欺负到咱的头上。”
两侍卫也觉有理,当下点头答应。
杏儿又转首问潘老大:“潘老爷您说这样成不成?”
潘老大捂着腰呼痛,连连点头叫好。
第015章 … 金莲会三妹
凤和日暖,武植一大早就乘马来到了东郭门外西边几里处的宋军大营,在都监闻达的陪同下闲逛,大名府有六万禁军,其中侍卫亲军武卫军(禁军步兵番号)九十指挥(一指挥五百人)共计四万五千步军,侍卫亲军云翼左右厢三十指挥计一万五千马军,北宋战马稀少,失去幽云十六州和河套地区两大产马地,使得宋代成为华夏历史最缺乏骑兵的时代,虽然步人甲使得大宋禁军成为防护最好的重步兵,神臂弩更是前所未有的犀利,但却掩盖不了大宋少马的尴尬。而河北地区云翼左右厢(禁军骑兵番号)有几万之众,分布在河北各路,可见大宋对北方边事的重视。
武植听着闻达的讲解,在旁默默点头,以前虽也指挥过幽州之战,但毕竟是临时调拨,对河北兵力部属还是一知半解,如今才有了详细的概念。
走在连绵不绝的营房间,一路上不时有精神气十足的士兵见礼,武植均是含笑示意。
“河北各路军备物资何人分配?”武植忽然问道。
闻达呆了一下,才回道:“由末将分管。”心里有些忐忑,数日前贵王点将时还说过一切照旧,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
武植似乎根本没注意他的疑惑,又笑问道:“粮饷由何人打理?”
闻达道:“李都监打理……”
武植又接连问起禁军各路统筹,闻达渐渐安下心来,自己似乎太敏感了。贵王新任留守,自然要把这些调理清楚,若一直不闻不问才不正常。
说笑间一行人奔主大营而去……
大名府的堂鼓忽然响起,震耳的鼓声中,韩通判匆匆升堂,贵王去了军营,韩通判想偷懒都不成,高坐在大堂正座。听着两旁衙役吆喝,韩通判微微有些自得,似乎这样地日子也挺好,比坐在旁边听审威风多了。
鼓声歇,吆喝停。堂外慢慢走入一名清丽女子,白裙如雪,宛若仙子。
“见过大人。”白衣女子微微施礼。
韩通判为她风采所慑,竟是忘了来到堂上如何不跪?顺口说道:“不必多礼,姑娘有何冤情?为何鸣鼓?”问完话才觉不妥,微微有些尴尬。但这时再发官威不免露了形迹,也只有含糊过去。心里暗道惭愧。自己久历官场,阅人无数,怎会为一小姑娘失神,真是奇哉怪也。
若平日有人来大堂讼案如此无礼,衙役早就吆喝翻天,可此时却觉得天经地义,人人都聚精会神听她这般人物会有什么冤情。
白衣女子道:“民女真定府扈家庄扈三妹,为兄申冤。”
扈三妹?原来她就是扈三妹?堂上韩通判和堂下衙役一般心思,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韩通判暗道,怪不得。怪不得,这却是怪不得我了,河北有谁不知道扈三妹?想象着面前少女白马玉甲,纵横河北的英姿,韩通判再次入神。
大堂上寂静无声,扈三妹却也不急,静静的立在那儿,如同一朵雪莲,俯览苍生。
韩通判回过神,干咳几声。又急忙收住,不知怎的,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自己在堂上高座,少女静静站在下首,却感觉堂下的少女才是高高在上,自己反而在仰视她一般。
“原来是扈姑娘,久仰大名……恩,不是……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