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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他的“偶像”第一次会面却是在辽国,更想不到的是贵王会做什么亲善使出使辽国,韩明只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自己日夜念叨的贵王却是和那些抱契丹人大腿的汉人也没什么两样,是以才一再对武植恶言相向。
但见人家堂堂大宋亲王,对自己恶劣地态度丝毫不在意,韩明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但他毕竟小孩心性,走了几步。想起这些年受得契丹人欺压,那丝愧疚马上化为乌有。看起武植等人的眼神又厌恶起来。
跟在韩明身后左拐右拐,穿行在污水垃圾遍地的贫民区。武植看着左右那些摇摇欲坠的草房,心中一阵叹息,若不来辽境,如何知道大多汉人生活这般困苦?也难怪女真人在辽境如入无人之境,除了契丹人,想必北国其它民族是再不会为辽人卖命的。
叹息中几人来到了一处破落的院子前,低矮地泥墙倒塌了大半,早没了院门,院中更是爬满了荒草,韩明愣了一下,大步走入,口中喊道:“娘!娘!大哥!大嫂!”
武植站定身子,叹口气道:“回头给他家留些银钱。”石秀和穆弘点头应是。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韩明出来,武植回头道:“咱们走吧。”当日命侍卫拿下韩明也是为了保全他,若是被那些辽人抓到,韩明是必死无疑了。
武植本也为如何安置韩明犯愁,既然他在上京有家,那就此放了他也好,至于以后他怎么生活,如何安生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又不是救世主,虽说机缘巧合救了他一次,但总不能管他一辈子。
石秀二人跟武植久了,自然知道武植心意,当下跟在武植身后向东走去,武植刚走没几步,就听韩明大吼一声:“狗日的契丹狗,我和你们拼了!”随着吼声,韩明双目赤红,手中提一把菜刀从院中疯子一般冲了出来。
武植还未说话呢,穆弘一个箭步蹿到韩明身前,挥臂间韩明的菜刀飞出,人也被穆弘一个扫堂腿放倒在地,韩明摔得头晕眼花,欲待起身,已经被穆弘死死按住,口中喝道:“大胆!”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韩明虽说不是要砍自己,但拿把菜刀冲过来自己的侍卫又怎会放过他。
韩明大声吼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把契丹狗杀个干净!”直喊地声嘶力竭,穆弘却是动也不动,这时却见韩明猛地以头抢地,在地上嘭嘭的磕了起来,韩明磕得极为用力,虽是泥地,却也马上血流满面,韩明边磕头边吼道:“放开我!!!!放开我!!!!!……”
穆弘愣了一声,拎着他脖颈把他拎了起来,韩明在他手里就如幼童一般,无丝毫反抗之力,只有狂吼乱叫。
石秀大步过去,照准韩明就是几个嘴巴,口中喝道:“吼什么吼?!有什么事就讲!贵王在此,你吼个什么名堂?!”
韩明被石秀抽了几个嘴巴,猛地清醒过来,悲愤地对武植喊道:“贵王千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
几人的喊声自然惊动了附近地居民,但他们见到武植等人虽着汉服,但服饰华贵,自然不敢围过来观看,都偷偷从门缝向外看动静。
武植对石秀招招手,石秀急忙跑过来,武植在石秀耳边吩咐了几句,石秀点头而去,却是直奔韩明家的邻居,那家邻居本来从门缝偷偷观望,见石秀走过去,吓得噌一声跑进了屋中,石秀叫了好半天门,更往他院中洒了一把铜钱,那汉子才畏畏缩缩的出来开门,石秀进去和那汉子嘀咕起来。
这边的韩明嗓子都喊哑了,仍然在那里拼命挣扎,武植见这样不是办法,对穆弘道:“送他回驿馆看管!”
穆弘点点头,一掌劈在韩明脖颈,韩明的喊声噶然而止,头一歪,显是晕了过去,然后穆弘拎着韩明风一样而去。
过了老半天,石秀才从那家邻居家出来,脸上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武植问道:“怎么了?”
石秀叹口气,给武植讲述起来,原来这韩明是韩家的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唤作韩清,给人做短工过活,韩明的嫂子金氏在家缝缝补补,两口子合力赡养老母,日子还算过得去,谁知道数日前金氏不知怎的被一名契丹人看中,定要韩清休妻,自己好拿回去做妾,韩清自然不从,不几日就来了一群契丹人把韩清狠狠殴打了一顿,把金氏直接抢走,言道既然金氏不识好歹,那就送进飞凤楼供人玩乐。而韩清事后呕血不止,不几日就命丧黄泉。
说到这里石秀微微停顿,为武植解释起飞凤楼,飞凤楼在上京名头极响亮,里面女子据说都是江南宋人,各个生得温婉娇小,和北国女子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乃是契丹达官贵人玩乐最喜欢去的场所,而且飞凤楼只接待契丹人,汉人无论多么富贵都不得入内,听说曾经有位辽国统领逞强,非要领他的汉人朋友进飞凤楼,结果被痛打了一顿,最后事情也不了了之,由此可见飞凤楼定是有极深的背景。
武植听着石秀讲述,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石秀见得贵王的招牌动作,心下一凛,再不敢讲下去。
“韩老妇人呢?”武植淡淡问道。
石秀看了看韩家那败落的庭院,叹口气道:“韩老夫人虽然还在,却是哭瞎了双眼,若不是左右邻居接济,怕早就饿死了。”
武植点点头:“去嘱托邻居好好照看韩母,咱们去飞凤楼见见世面!”
石秀犹豫半晌,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这里毕竟是辽国,要不要知会辽国官员……”
武植摆摆手:“去做事!”石秀不敢再说,转头又奔进韩家邻居完
等石秀把事情料理妥当,穆弘也飞一样跑了回来,跑到武植面前时那青脸已经变成了紫色,见过礼后弯腰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武植面无表情,当先走去,石秀和喘息不止的穆弘急忙跟在后面。
走出破落的南城贫民区,进入了繁华的北城,石秀走过去找街上行人搭讪,打听飞凤楼所在,行人听得石秀一口南话,诧异的打量石秀半晌,苦口婆心告诉石秀飞凤楼汉人是进不去的,最后见石秀执拗,也只得把飞凤楼的大概方位告之。
飞凤楼在北城的东城区,不过东城甚大,繁华店铺又多,武植三人一时间也找不到飞凤楼所在,只有再找人询问,不想街上行人十之八九是契丹人,有的根本听不懂石秀话语,有那听懂的也面露鄙夷,叽里呱啦用契丹语训斥石秀,想是警告石秀飞凤楼不是他可以去的,若不是武植在此,石秀怕是早就大打出手了。
第057章 … 邂逅(下)
石秀问了几个人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当一名麻脸契丹人正对他吼叫的时候,石秀一巴掌过去,那名契丹人立刻鼻血长流,哭嚎起来。
旁边的契丹人见石秀蛮横,吓得纷纷躲避,石秀抓住麻脸契丹人的脖颈,大喝道:“说!飞凤楼在哪里?”
契丹人鼻涕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嘴里不知道鬼叫着什么,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远方长街上马蹄声响起,一团枣红马如飞而来,行得石秀和契丹人身边骑客一拉缰绳,骏马长嘶前立,缓缓停下。
马上是一契丹贵族少女,淡绿色金枝花团衫,红虎皮腰带束腰,长裙下摆处露出一双褐色鹿皮小蛮靴,头戴白色绒帽,双垂雪白带,生得柳眉凤目,典型的北国娇艳女子。
贵族少女听得麻脸契丹人大喊大叫,不由得皱起眉头,用契丹语问了几句话,石秀自然是茫然不解,麻脸契丹人却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贵族少女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对石秀道:“放开他!”这次说的却是宋话,倒也悦耳动听,只是那骄横的语气令武植皱起了眉头。
石秀回头看了看武植,见武植微微点头,这才把麻脸契丹人扔在了一边,贵族少女也发现了石秀的动作,把头转向武植,上下打量一番,脸露鄙夷之色:“有了几个钱就四处招摇的汉狗,还不快滚回你们的狗窝!”
武植笑笑:“学了几句汉语就冒充上等人的契丹狗就知道乱咬人么?”
贵族少女大怒,双腿一夹马腹,猛地向武植冲来。手中马鞭照定武植头脸就抽了下来:“汉狗找死!!!”
枣红马疾冲而来,忽地马前人影一闪,和枣红马狠狠撞击在一起,穆弘闷哼一声,缓缓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枣红马却是悲嘶一声,轰然倒地,马嘴处不断吐出白沫。贵族少女也被摔出去老远,正是穆弘一拳重重击中了马颈。
贵族少女愣了一下,转而飞快的起身跑到枣红马面前叫道:“红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枣红马在地上不住抽搐,再也站不起来,呼吸渐渐微弱下去,显见是不活了。贵族少女心痛地要命,猛地转身对武植喊道:“你们这些汉狗,我要杀光你们!”
契丹少女说着话从腰间拔出弯刀。朝武植猛地扑上,武植哈哈大笑。也不待穆弘石秀出手,跳出去一拳正打在契丹少女的腕部,契丹少女弯刀落地,武植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契丹少女大腿上,契丹少女连退几步,噗通坐倒在地。
武植心中大乐,多少日子了,身边高手环伺。和他们一比,武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废人一般,今日对上这花拳绣腿的契丹少女,武植终于找回了一丝高手的感觉。
契丹少女怒急,从地上爬起来又朝武植扑上,三两招没过。武植一拳正中少女左眼,契丹少女痛叫一声。眼泪呢的流了下来,左眼处马上青肿起来。
武植悻悻的看看石秀和穆弘。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这少女虽然可恶,不过怎么也是女孩子,自己教训她没什么,但方才这一拳怎么也感觉有欺负女人的意味。
契丹少女却是“百折不挠”,抹了一把眼泪又朝武植扑了上来,三两招后,被武植一脚勾在足踝,仰天摔了个四脚朝天。
武植觉得颇没意思,回头对石秀和穆弘道:“咱们走!”还是快些找到飞凤楼是正经事。
契丹少女这次摔得不轻,捂着腰好半天才挣扎起来,见武植几人转身欲走,追了几步,腰眼火燎般一痛,“唉呦”一声,险些摔倒,契丹少女怒喝道:“汉狗!给我站住!”
见武植等人理也不理自己,契丹少女大声道:“汉狗,我知道飞凤楼在哪里!”
武植几人还是继续前行,契丹少女怒道:“果然是汉人男子都不是男人,汉人女子都不要脸!”声音虽然不是很大,武植却是听了个正着,猛地转身,大步走了回来,刚刚走近,契丹少女忽地娇叱一声,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朝武植身上用力刺去。
武植冷哼一声,狠狠一巴掌正抽在契丹少女脸上,契丹少女跌出去老远,匕首也脱手飞出,武植拣起匕首走到契丹少女身边,手中匕首在契丹少女脸上作势画圈,冷冷道:“说!飞凤楼在哪里?莫惹得我火起,给你留几个记号!”
契丹少女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抬头本欲喝骂武植,忽然见到武植那冰冷的目光,少女心中一颤,知道这汉人青年不是在恐吓自己,那匕首随时有刺下来地可能。契丹少女生长于富贵豪族之家,从小到大说一不二,颐指气使,更因生得娇丽,上京贵族子弟无不趋之若鹜,使得她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
今日遭遇平生从未经历之场面,先是被人殴打,接着更被威吓,那冷冰冰寒气迫人的匕首就在自己脸边,随时有落下的可能,少女看着武植的目光中已满是恐惧,往日的骄横忽地消失不见,扁着嘴把飞凤楼的方向指了指,指完才觉得羞恼,“上京之花”怎能对汉狗屈服,抬起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