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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些妇人跟前,也速该狼一般的眼睛在这些异族女人身上扫 过,而后大声说道:“你们的丈夫,兄弟,都在替王钰卖命,早早晚 晚,他们都将会是我蒙古勇士刀下亡魂。我带你们回蒙古,是要给你们衣服穿,给你们羊肉吃,怎么,你们不愿意吗?”
本来,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武装整齐的军队,早就吓得不得了,又见蛮子的头领过来训话,更是哭得大声,谁敢搭一句嘴?
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这时候就有一个柔弱的声音说道:“蒙古是我朝属国,我家圣上与王上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兴兵反叛,是何道理?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们也……”这女子怕也是底气不足,话未说 完,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也速该寻声望去,说话那女子骑在马背上,约有十七八岁年纪,相貌平平,却不同那些村妇,显然是读过书,明世理之人。
“道理?认得这是什么吗?”也速该举起手中宝刀。这刀可是大有来历,当年这把刀跟着王钰在幽云前线作战,后来赐给了也速该,作为宋蒙联盟的信物。
那女子见了刀,已然是胆怯了,低着头不敢说话。也速该冷笑一 声:“这刀可是你家王上献给我的,你既然这般爱戴你的领袖,就用你的血喂饱它吧。”话一说完,手起刀落!
一片尖叫声中,那女子被斩于马下,也速该看也不看尸首一眼,放声问道:“你们既然不愿意到蒙古,那我就放了你们,如何?”
妇人们仍旧不敢应声,也速该见状,下令军队让开道路,放这些女人们离开。
见有了生路,妇人们还是不敢轻动,最后有一个胆大的,调转马头向南跑去,稍后,便有数十人效仿,离开的人越来越多……
“勇士们,猎物出现了,让这些女人见识一下我蒙古的射雕英雄们吧,射杀五人者,赏酒一瓶,十人赏羊一头,二十人,赏奴隶一名。”也速该此时也不过二十多年纪,却表现出与他年纪不相当的狠毒。
蒙古的射雕高手们早就呼啸着打马出阵,各持弓箭,展开了一场狩猎比赛……
也速该饶有兴致的观看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落马,看着她们像羊羔一样惊慌失措的逃跑。正看得有滋有味时,身旁忽然来人禀报:“王子,东南面发现可疑骑士,似乎是斥候。”
“什么?准备作战!”也速该心中一惊,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况且,这里还是大宋的实际控制范围,说不定是宋军。
没等他摆开阵形,敌人就出现了。那是一支人数不到一千的小部 队,正疾速向蒙古大军冲来,阵形是来不及摆了。可也速该根本没有把这几百人放在眼里,挥舞马鞭道:“派一个千人队迎上去,速战速决,我们还要赶回去。”
一个蒙古千人队虎吼着冲向了正面之敌,也速该的注意力还放在狩猎比赛上,发布命令之后,又转过头观看射雕高手们的表演。
“咦?这是大宋哪支军队?”身边有部下发出这样的疑问。
也速该仍未在意,稍后,又有一人疑惑的说道:“该不会是传说已久的南府军吧?”
“除了南府军还有谁有这样的战力?你看这不到千人的小部队……啊呀!”
也速该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过来,一边问着:“你们在议论什 么?”一边向东望去,这一望,直看得
子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那一个千人队,竟在▋打得七零八落!甚至有数十骑,正向南北两面奔逃!
宋军最前面,一将铠甲整齐,却没有使用宋军擅长的铁枪,而是持一条铜棍,但遇敌人,横棍而过,居然能连人带马打翻在地!这要多强的臂力!
“王子,不好!”一名蒙古将军失声叫道,那不到千人的宋军小部队之后,隐隐出现大队兵马的影子,疑似宋军援兵。而此时,那使熟铜棍的宋将,已经领着人冲了过来。
“不可恋战!宋军必有准备,早就在此地设伏,往北撤!”也速该当机立断。
战斗很快结束,那支宋军小部队似乎无意追击,在蒙古大军撤往北方之后,便停步不前,约有数十人奔向了那片妇人尸首之处,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将军,没有活口,这帮畜生!”一名士兵奔到那使熟铜棍的宋将面前报告道。
那宋将神色阴冷,狠狠错了错牙,也没说话,调转马头向后面的大部队奔去。此时才发现,这支小部队不过是冰山一角,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面。
这支宋军部队,兵力何止两万?但见衣甲鲜明,阵形整齐,装备统一,光看这相貌,便知必是宋军精锐部队。
那宋将奔入阵中,各军纷纷让道,至中央处,勒停战马,向一人报告道:“夫人,蒙古大军已经向北逃窜,数百妇人,无一幸免……”
他俯首拜见那人,却是员女将,身披银铠,持一杆七探盘蛇枪,身边拥着十数名女武士,英姿飒爽,不是耶律南仙是谁?
“记着吧,迟早连本带利还给他们,走!”耶律南仙便不见得多愤怒,说完之后,指挥部队继续北进。
而那宋将,可不是无名之辈。他的老爹,是大宋最高财政长官,户部尚书许柱国许大人。诸君或许还记得,当年王钰在鄂州惩治大贪官童师闵,就是这位仁兄护着许府,使出天生神力,将一块磨盘石扔出院 去,技惊群雄。
他就是许柱国的义子,原名许崇之,在王钰鄂州治贪的第二年进京应武举,中了一个武探花,王钰赐名许崇志。因见他为人沉稳,武艺出众,便留在身边,作一名侍卫。如今,已然官居王上禁卫军都统制,号称京师禁军第一高手。
蒙古大军在他手里吃了一个亏,也不算冤枉。要知道,大宋最精锐的军队,非南府军莫属,如果非要在南府军里,再挑出精英来,那就是王钰的禁卫亲军了,哪怕是普通士兵,也是千里挑一的人选。此次耶律南仙出京,王钰放心不下,连自己的禁卫军也派给了她。
行至此处,斥候发现情况,及时回报。耶律南仙到底是上过阵,杀过敌的,匆忙之间,难以调集大军进攻,便将最精锐的部队派了出去,果然打了蒙古人一个措手不及。
另一头,也速该触了霉头,正领着大军撤退,奔出一百余里,方才放缓脚程,回忆刚才那一仗,越想越不是滋味,真想回去明刀明枪再打一场。哪怕对方真是南府军,大家同样两边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也不是三头六臂!
此次出征,实在是郁闷至极!若不打一场大胜仗,有何脸面回去见父汗?我蒙古大军几十年在草原上打出来的威风,荡然无存!
越想越气,也速该断然下令,停止前进!后队改前队,全速冲锋回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要是一仗打败南府 军,大宋国内,必然震动,好叫南人见识我蒙古铁骑的厉害。
可他的命令还没有来得及传达,又出事了。
“报!王子,东北面十余里外,发现大批连营!”
连营?咄咄怪事啊,宋军在搞什么鬼?在沙州时,坚守不出,任我军如何叫骂挑衅,就是不肯出场应战。刚一撤退,半路就有精兵伏击,刚刚过来,又出现什么连营?莫不是在这里等着我?那沙州免战,原是阴谋?
不对吧,若是在此地候我,不应该扎营才是,眼下还未到天黑,扎什么营?
“有多少兵力?估计得出来吗?”也速该头都大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谁知,部下回答他的话,惊得这位蒙古小王魂飞天外!
“只见连营漫地,难以计数,怕是没有百万,也有十万!”
一百万军队!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想我蒙古如此强大,也不过十几万兵力,大宋就是再强大,人口再多,也顶多是这个数,总不可能把全国军队调到这冰天雪地中来吧。不过,部下既然如此说了,想必对方兵力,远在我之上。
思前想后,不可一世的蒙古小王只得叹息道:“罢了罢了,算我怕了王钰,传令,避开对方,绕道前进。”说出这话,直感心中憋屈,难以畅快。
第九桶 第两百六十九碗 耶律南仙弹压叛乱
军大营,中军大帐外,聚集着几名将军,正交头接耳 早几天以前,就已经下不了床了,多半时间处在昏迷之中,即使稍微清醒,嘴里也含糊不清的喊着谁的名字。全军上下弥漫着一股低迷的气 氛,人人都在忧心圣上会有个三长两短。
“怎么样?怎么出来了?”有名辽军将领向同伴问道。
“侍卫把守着,说是谁都不让进,我在外面偷看了几眼,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一人此时插话道:“谁在值勤,连你也不给面子?”
“还能有谁?咱们萧大王的四公子,萧步云。” 名字,这几位都老实了。想那萧氏一族,原是辽国萧太后的族人,族中出了许多高官勇将。这位萧步云,十六岁作圣上的侍卫,十八岁升任侍卫首领,二十岁统兵作战,二十三岁被西域异族人称为“神将”,只要是他带领的军队,那些黄毛蓝眼的异族人是望风披靡。
几人正议论间,忽然望见剽骑王耶律斜带着几名将军大步而来,这几人慌忙退到一边,俯首恭候。剽骑王名声太大了,当年大辽国还在跟宋金两国作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名将,号称万人敌,这些年跟随圣 上,东征西讨,建立卓越的战功,被称为大辽第一勇士。不过此人居功自傲,没有容人之量,脾气又暴躁,朝里没人不怕他。
“拜见剽骑王。”众将顿首拜见。
“嗯。”耶律斜一声轻哼,也没搭理这几位将军,径直往里面走 去。后面几位将军面面相觑,怕是王爷这一去,也要被挡回来。果 然,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耶律斜的厉声大喝:“眼睛睁开看看,本王是谁!你敢挡本王?”话音一落,钢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
“不好,出事了!进去!”几位将军慌忙冲将进去。
只见二道帐门外,两方剑拔弩张,一位少年将军手持钢刀,直接对准剽骑王的胸口,一脸不屑之色,他后面的卫兵已经把长枪端平,准备刺杀了。看这架势,剽骑王是想硬闯啊,万一圣上怪罪……哦,只怕圣上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耶律斜脸色铁青,良久,从牙缝里面嘣出一句:“萧步云,你让是不让?”
“卑职奉圣上旨意,在此把守,任何人不得诏命,概不能入,王爷也不例外。”萧步云寸步不让,手中宝刀以前进寸许,几欲抵达剽骑王的胸甲。
耶律斜气极反笑,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利刀,突然说道:“萧步云,你长了几个脑袋?你们萧家父子到底想干什么呀?”
萧步云听他提起父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卑职的父亲又怎么了?”
那耶律斜也不急着回答,转过身来,望了望在场的人,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父亲多日以前,只带小队人马,投南面去了。各位,本王在这里想请教一个问题,大宋跟我大辽,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问得很怪,谁不知道大宋是大辽盟国。但是,当年咱们基业被毁,江山被夺,大宋可没少出力,特别是大宋当今头号权臣王钰,带着他的军队猛攻上雄,接连打下二十三座城池,如果不是政治上的需 要,这个人早就被树立成大辽国的国家公敌。
“大宋名为盟国,实为潜在敌人。”一人小声回答道。
“好!总算还有个血性之人!不似朝里那班软骨头,为了一点点钱财,为了什么通商,昧着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