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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也是举止有度。知客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位像是官宦世家的公子爷。可是他又奇怪了,官家的公子爷要是想见帮主,需要自己上门来么?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想这个问题了。本来就是,他们是什么人,关自己一个看门接客的知客什么鸟事?还不如想想什么时候能凑半惯大钱,给自己家里那小丫头扯几尺新布,都快十三岁的丫头了,也该拉上点花布,裁两套新衣服,准备嫁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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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奇伟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面如美玉,目似晨星,一身白袍,身形高近九尺的英俊少年神态从容地由石制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他的嘴角似乎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透出诚恳,又似乎有一丝看透人心的睿智。罗奇伟只看了一眼,就在心里断定,这少年绝非普通人!
少年身后,又出来一个白白胖胖地青年,二十上下,低着头跟在那少年身后。罗奇伟的目光只是从他身上随意扫过,就忽略了他的存在。在罗奇伟看来,这人多半是前面白衣少年的书童之类。只是他却没有细想,书童要么忠厚老实,要么眉清目秀,但不论如何,也基本不会有哪家人找一个胖胖的青年来做书童,更何况这书童看上去还比主人年纪更大。
白衣少年走了过来,却似乎并没有开口向自己问好的意思,罗奇伟一直等到他将要跨进堂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先出声道:“这位公子请了,在下便是海鲨帮帮主罗奇伟。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来敝帮有何指教?”
云铮随意看了他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笑道:“看陈设,倒都是些贵重的东西。”
罗奇伟虽然恼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面有得色。开玩笑,海鲨帮别的没有,可毕竟是江苏海港第一霸,说到钱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宝贝,那还真是不算少。
不过他的笑容还来不及浮现在脸上,云铮便又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摇头道:“可惜搭配得乱七八糟,一点文气和贵气都没有,横看竖看都只有一股暴发户的铜臭。”
罗奇伟面色大变,忍住怒气,沉声道:“公子有何指点?”
“指点?”云铮看了他一眼,似乎完全没看见他脸上的怒气,摇了摇头:“这摆得太没品位了,几乎没一处摆对了的,我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说不清楚,随便给你说两样。好比你这屏风吧,原本应当是一块十分罕见的海底沉积石,花色也很好,原本你只需将它磨光,雕出屏风的样子便已经很好,可你偏偏要画蛇添足,再上面雕刻什么迎客松,不仅将原来的天然美感破坏得一点不剩,而且这迎客松也显得不伦不类,失败,太失败了!”
云铮似乎没有瞧见罗奇伟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又指着一株珊瑚树,道:“这株红珊瑚,红如鲜血,微微透明,品质极好,原本就十分珍贵,而且你这一株高近两尺,更可谓珍品中的珍品……只可惜,你摆在这个位置,实在是……你不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挂上一幅名家字画,而不是摆上一株名贵珊瑚吗?这珊瑚原本是珍贵高洁之物,被你往这一摆,顿时就俗不可耐……浪费,纯属浪费!”
“这位公子!”罗奇伟再也忍耐不住:“难道你此来敝帮,就是来指点在下这些杂物的摆放的不成?”
云铮晒然一笑:“是你请我指点,我才勉为其难地说上两句的,你以为我爱说?这些东西虽然不错,倒也不至于对我有多少吸引力。”
罗奇伟虽然不清楚吸引力是个什么玩意,不过也能听懂云铮这话的意思,顿时面现怒色:“公子方才可是说,能救我海鲨帮?”
“我是说了,有问题么?”云铮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笑话!”罗奇伟冷笑道:“我海鲨帮雄踞江苏数十载,称霸全省海帮!以我海鲨帮之实力,何须人救?”
云铮叹了口气,看着罗奇伟,一副“其实我真不想和你啰嗦”的样子,挑了挑眉头,没好气地道:“罗帮主,你若真这么自信,我倒是也想看一出戏的:怒蛟盟暂时潜伏,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青龙教教众数十万,气势凛然,咄咄逼人;孤心阁强势崛起,正在行那黄雀在后之举……罗帮主,说真的,我还真看不出你们海鲨帮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撑过半年或许不要半年,说不定三个月后,这大魏天下,便再也没有海鲨帮这个词了……你说呢?”
这一席话说得罗奇伟面色大变,他看着云铮那轻松写意的样子,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孤心阁怎么会也凑进来的?”
云铮心说,那自然是我随口一张嘴就让他们凑进来了嘛,嘿嘿。不过面上却只是淡淡地扫了罗奇伟一眼,根本没有说话。
这个动作到了罗奇伟的眼里,就变成云铮觉得这太简单,根本懒得给自己解释了,心头更加惶急。
这时,他眼光漫无目的地扫来扫去,正巧经过张雄脸上。一看见张雄那张脸,罗奇伟顿时一怔,然后立即惊讶起来,讶然道:“这不是张大人吗?张大人,你怎么会在……”他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像是卡住了一般,再也出不来了。
张雄微微一笑:“我是陪云世子前来的。”
“云世子?”罗奇伟腿一抖,声音微颤:“敢问是哪位云世子?”
张雄哑然失笑:“天下间莫非还有第二位姓云的世子吗?”
罗奇伟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铮,支支吾吾:“你是……燕京少帅云……”
“罗帮主不必惊讶,我就是云铮,就是那个老爹叫云岚、叔叔叫云岱的云承风。”
罗奇伟倒抽一口冷气,双腿一软,顿时跪倒:“不知竟是云少帅当面,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帅息怒。”
云铮笑道:“我并未说明身份,所以你的举动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他说着,托着罗奇伟的手臂轻轻一抬。罗奇伟只觉得手上一股大力涌来,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云铮扶起,当下心头大惊,头皮一阵发麻。这云家少帅据说今年不过十五,年前才刚刚加冠,怎的内力竟然深厚至此!自己虽然武学天资不算特别高,可怎么说也是经过二三十年苦练的人了,而且其间没有一日中断,想不到竟然根本没来得及施展内力就已经被人家扶了起来,这要是方才云少帅要杀我,我岂不是已经横尸在此了?
罗奇伟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看着云铮那淡淡地微笑,忽然想起云铮的来意,不由得精神大振,心都念头一转:“草民……草民厚颜,求少帅援手,救救海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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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31章 海鲨帮(二)
云铮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们就这么站着说?”
罗奇伟一愣,然后一拍脑袋:“瞧我,咋一见到云少帅,都激动地举止失措了。[》少帅请坐,张大人也请坐。来人,上茶……呃,不知少帅是喜欢苏州‘吓煞人香’,还是西湖龙井?”
云铮还没回答,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罗帮主,此二茶若论名气,西湖龙井当可略胜‘吓煞人香’一分,但无雨却知道,云少帅定然会要苏州‘吓煞人香’。”
云铮听这女声柔而不媚,恍如初秋的细雨,竟能给人一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清新之意,不禁转头朝门外望去,可惜佳人尚未出现。于是朝罗奇伟投去疑惑的目光,那意思显然是问:“此女何人?”
罗奇伟先是讶然,等云铮朝他看来的时候,才连忙解释道:“少帅,此乃南剑阁阁主南宫吟海大侠的爱女,这次来我海鲨帮,原本是商议一些合作事项的,因敝帮出了一连串的事故,所以才耽搁在此……”
云铮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心说,这女子只怕就是老妈口中的南宫丫头了吧?听说这丫头精于商事,南剑阁的南宫吟海已经把生意丢给她打理好几年了,而在她接手了南剑阁大半生意后,原本就颇有财力的南剑阁跟滚雪球似的发展,眼下可是有钱得很呐……既然是南宫吟海的女儿,想必肯定是知道老妈的身份的,只是老妈这个身份并未对外显露,眼下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这话好像不对,本少帅的确不认识南宫无雨,这似乎不用装……
“原来是南宫小姐,不知小姐何以确信在下一定会要那‘吓煞人香’呢?”云铮笑着问道。
这时,门口盈盈出现一位少女。这少女身着一袭浅蓝翠烟衫,散花水雾海波百褶裙,身披秋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肌似凝脂,气比幽兰。虽只是薄施粉黛,却更显清雅仪容。只见她美目轻扫,看了云铮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颇有意味地笑容,朱唇微启:“市井传言,云少帅武压燕京十万虎贲,文盖洛都三千高才,民女虽早有耳闻,却因无缘相见,平日倒也未曾惊讶。不意此番北顾,竟有幸一睹少帅风采……余者可先不论,单是少帅这一番气度风范,便足以令人心折。”
云铮心里嘿嘿直笑,果然是长于商事的人,话说得实在好听。先是借传言夸我文武双全,后来又来一句,“余者可先不论”,又夸自己的“气度风范”令人心折,这岂不就是说本少帅文成武就而且帅气逼人么?嘿嘿,真是一张妙嘴啊……
“南宫小姐这话,饶是在下皮厚,也忍不住要脸红了。”云铮笑着起身,道:“只是小姐尚未揭开谜底:在下何以定然会选‘吓煞人香’?”
南宫无雨嫣然一笑:“不过是因为令堂便是苏州人,民女才如此猜测罢了,却不知是也不是?”
云铮哈哈大笑:“南宫小姐猜得不错,在下自幼便是喝着洞庭‘吓煞人香’长大的,所以但凡喝茶,必选这‘吓煞人香’。此茶甚好,只是这茶名来历,却颇为平淡……相传有一尼姑上山游春,顺手摘了几片茶叶,泡茶后奇香扑鼻,脱口而道‘香得吓煞人’,由此苏州当地人便将此茶叫‘吓煞人香’。不过我却一直觉得,茶乃文雅事,此茶之名虽也贴切,却不够雅致,观此茶汤色碧绿、卷曲如螺,故而我称这茶为‘碧螺春’。”
所谓碧螺春茶,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冲泡后茶味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早在唐末宋初便列为贡品。
然而碧螺春始于何时,名称由来,说法颇多。据清代《野史大观》载:“洞庭东山碧螺峰石壁,产野茶数株,土人称曰:‘吓煞人香’。康熙己卯……抚臣朱荦购此茶以进……,以其名不雅驯,题之曰碧螺春。自地方有司,岁必采办进奉矣。”又据相传,明朝期间,宰相王鳌,是东后山陆巷人,“碧螺春”之名称系他所题。又据《随见录》载“洞庭山有茶,微似岕而细,味甚甘香,俗称‘吓煞人’,产碧螺峰者尤佳,名‘碧螺春’。”若以此为实,则碧螺春茶应始于明朝,在乾隆下江南之前就已名声显赫了。也有人认为:碧螺春是因形状卷曲如螺,色泽碧绿,采于早春而得名。据《苏州府志》载:“洞庭东山碧螺石壁,产野茶几株,每岁土人持筐采归,未见其异。康熙某年,按候采者,如故,而叶较多,因置怀中,茶得体温,异香突发。采茶者争呼:吓煞人香!茶遂以此得名。”又据清代王应奎《柳南随笔》记载:清圣祖康熙皇帝,于康熙三十八年春,第三次南巡车驾幸太湖。巡抚宋荦从当地制茶高手朱正元处购得精制的‘吓煞人香’进贡,帝以其名不雅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