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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卢龙节度使时,由于恃勇轻敌,放松边备,而失陷榆关这一险要关隘。致使契丹人得以南下放牧于营州与平州之间,并乘隙攻占了新州,周德威率兵复夺未克,败归幽州城。契丹兵乘胜进围幽州长达二百天,迫使城中陷入危境。晋将李嗣源获此消息后,便约李存审等将率领步骑兵七万人会师于易州,准备援救危困中的周德威。他们从易州北出,越过大房岭,沿着山涧向东前进。嗣源与其养子从珂率三千骑兵为先锋,当进至山口之时,契丹以一万骑兵拦截在前,晋军将士惊惧失色;李嗣源率领百名骑兵先行前进,他摘掉护首头盔,高高扬起马鞭,用契丹语厉声指斥敌人说:“你们无故侵犯我国疆土,晋王命令我率领百万骑兵,直捣你们西楼老巢,灭掉你们契丹种族!”说完,立即跃马奋击,三次冲入敌阵,击杀一名契丹酋长。晋军后续部队乘势齐头并进,契丹兵向后败退,晋军这才得以越出山口向幽州进发。李存审命令步兵砍伐树木设置鹿角阵,每人手持一枝结成营寨。契丹兵绕寨而过时,寨中万箭齐发,箭矢盖天遮日,契丹触箭而死伤的人马堵塞了道路。当晋军即将进至幽州时,契丹部队又列好阵势等待之。存审把步兵部署在敌军背后,戒令他们不得先动;又令一些老弱残兵拖着树枝,点燃柴草前进,顿时烟尘漫空蔽日,致使契丹兵无法测知晋军究竟多少。晋军乘机擂鼓交战,李存审急趋敌军阵后,亲率事先部署在那里的步兵发起突袭,契丹军被打得大败,其首领席卷其余众从北山口向北逃去。此战晋军俘斩契丹军以万计,幽州之围得以解除。”
那将领不料云铮谈笑间便能画下道道,还辅之以实例,一时有些语塞,只好勉强一笑,拱手道:“云都指果然了得,末将受教了。”
他虽然一时语塞了,但有他打了头阵,其他人却有话说了。又一人朝云铮道:“听闻云都指近日来对贵军鹰扬卫训练极严,军士多有抱怨,敢问云都指,难道就不怕军士心怀怨恨,待真上了战场,却存心怠战吗?”
云铮心中一动,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有很多人关心的嘛。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安安静静地听完那人的话,这才微微一笑:“凡战,士卒之所以宁肯前进而死,却不愿后退而生,都是由于将帅平时对他们实行恩惠、爱护的结果。全军士卒深知将帅爱护他们如同爱护自己的儿子那样无微不至,那么,他们热爱将帅也会像热爱自己的父亲那样至敬至诚。所以他们在作战中尽管陷入危亡境地,却没有人不愿以拚死奋战来报答将帅恩德的。诚如兵法所说:‘视民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战国时,魏将吴起出任西河太守时,能和最下层的士卒穿同样衣服、吃同样饭菜;睡觉时不铺垫软席,行军时不乘车骑马;亲自包扎携带军粮,替士卒分担劳苦。有个士卒长了脓疮,吴起为他吮吸脓汁。这个士卒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哭了起来。有人问她说:‘你儿子不过是个士卒,而将军亲口为他吮吸脓疮,你为什么还哭呢?’她回答说:‘不是这样,往年吴公曾为他父亲吮吸脓疮,他父亲因此在作战中奋勇直前而不后退,结果战死在沙场。如今吴公又为我儿吮吸脓疮,我不知道他又会战死在什么地方。所以,我是在为他哭泣’。魏文侯鉴于吴起善于用兵,廉洁公正,深得士卒拥护,委派他为将镇守西河地区。在此期间,他先后同诸侯大战七十六次,而获全胜的作战有六十四次之多。”
云铮说到此处,笑了笑,继续道:“可见他是把爱兵问题作为治军的重要内容来抓的,其主要特点:一是能把自己当成普通一兵,严格要求自己,切实做到与士卒同甘共苦,不搞特殊化;二是能够体察下情,关心士卒疾苦,身居将帅高位,竟亲自为卒吮疽,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所以,他所带出来的部队具有较强的战斗力。太史公也说,吴起能有那般战绩,正是因为‘用兵廉平,得士卒心’的结果。兄弟在这里可以说一句话,鹰扬卫之训练,兄弟除了北上淮安筹措军饷那几天之外,是全程参与的,所有士兵进行的训练,在兄弟身上只有加量超额,从没有减少一点。并且兄弟每日伙食的配额,是按照军中最低标准供给的。”
看着齐齐变了脸色的凤舞卫诸将,云铮继续微笑着道:“至于士兵们会不会心怀不满,我想一开始是肯定会有的,但在我和副都指、监令以及各指挥使等将领一直坚持以身作则,与普通士兵同甘共苦的感召下,我相信这种心态现在在鹰扬卫应该极其少见了。另一个嘛,兄弟也不是单单硬来,实际上鹰扬卫的伙食标准还是很高的,据我暗查,绝大部分士兵都是很满意的。”
云铮淡淡地看着有些震惊,有些怀疑,又有些佩服的凤舞卫诸将,总结了一句:“总之兄弟一直坚信一句话,一个好榜样,胜过一万篇锦绣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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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网的机房实在无语,一整天上不来,打算睡觉了发现能上了,这时候还爆发个毛……
算了,今天就这4000吧,爆发顺延到明天,看 小 说 网的情况,郁闷。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127章 琼花仙子
瓜洲凤舞卫大营内的云铮舌战群雄,好不轻松写意。[》但靖江孤山小村里的北山无雪却是深蹙着眉头,一贯淡然的玉容上竟也泛起了一丝忿怒。
好个萧芷琼,好个金蝉脱壳!
原以为琼花郡主在淮安露面之后,行踪已经被掌握,却不料萧芷琼敏锐过人,竟然在淮安留下一名与其身材相似的女供奉假扮自己,本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淮安。等北山无雪一干属下发现,萧芷琼却早已经人去楼空,芳踪飘渺了。
北山无雪性子虽然清宁,但处事却是十分认真的,更何况掌握狼堡的辽人郡主南下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被她视为一场针对大魏朝巨大的阴谋,现在负责情报的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她岂能继续心平气和地留在此处?
这时的她心中不禁有些后悔,留在此处虽然时不时能与那人交流下看法,也是所谓“配合”他掌控大局的需要,可是天知道他现在根本没工夫搭理这件事——亦或许他是故意不搭理的呢!
蹙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北山无雪决心已下,她感到自己必须亲自出马了,否则耽误了大事日后定然后悔不迭。
起身收拾了一下,打个包袱,带上两套衣服、一些宝钞和碎银,北山无雪便出了院门。院中早有几名年龄不一的手下在外侯着,一见小姐如此出来,就知道她是打算亲自出马了。几人不禁面色惭愧,纷纷上前。
“小姐,我等无能,请小姐责罚。”
“小姐,您在给我们一次机会,这回我们就是不睡觉,也会一直盯着那女奴酋,断不让她再溜了!”
“小姐……”
北山无雪摆摆手,淡然道:“甲组,继续探查萧芷琼下落行踪;乙组,分别联络江宁东阁东方无晴小姐、淮安的南宫无雨小姐以及苏州宁家的朋友,将最近的情报通传过去,请他们协助调查;丙组,将此事详细回禀燕京的监阁仙子和阁主(指北山藏锋,另外告诉阁主,请他不必担心南边的情况,继续加强晋冀两省的监控力度,防止辽人的情报人员趁机渗透;丁组,随我同行。”
一干人等虽然有些懊恼,但北山无雪指令以下,他们也只能纷纷抱拳应是。
苏州,太监弄。
太监弄是地名,因为苏州织造便在此处不远,而苏州织造中有许多皇室派来监工的太监,他们大多住在此处,久而久之这条街便成了“太监弄”。
这些太监督造着赚钱如圈钱一般的苏州织造,自然大多富不可言。太监没有了某个重要战斗工具,青楼若建在此处,怕是生意颓唐,但精致的美食店子座落于此,则是正好合适。
在太监弄,不论是要吃名菜、大菜,抑或是要吃小吃、点心,都十分方便。花式之多,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今日的天色十分清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但又有着初夏少有的凉风,正是出门游玩的好天时。太监弄一如往常,人来人往,行人摩肩擦踵,尽显苏州繁华。
外半街的小吃店、小吃摊人声鼎沸,内半街的几家高档酒楼则安静许多,倒不是生意不好,只是能来这里头消费的人,多少有些身份,便不像外半街那般喧嚣闹腾,大多只是静静地点上几样菜,要一两盅美酒,安而食之。
但如此宁静没多久便被一阵马蹄声打破。“得得”之声忽然大作,内半街的几家大酒楼上几乎都能听见,稍有见识的人听见这一阵马蹄声都不禁有些惊讶,因为这来的并不是一匹马两匹马,而是一群。
什么人竟然在太监弄这里显摆?莫非不知道便是苏州府尊大人来太监弄用膳,也只是轻车简从,来那么一辆两辆马车便是么?在太监弄内半街吃饭的人,谁不能调动些马匹,但没有人会把架子摆到这里来,因为这地方实在太有名,以至于许多朝廷权贵、世家名流常常流连,万一你一个架子摆在上官面前了,情何以堪?
但今日却是出了稀奇,那外头的人似乎摆架子摆成了习惯,竟然足足来了十一辆马车!
十一辆马车,前后五辆便已经是华贵异常,寻常县府之尊万难有如此座驾。但最为震骇的却是那居中一辆马车,其华贵精致实在让人由不得不揣测那车中之人莫不是从小在金山上长大的。
那马车竟然通体由紫檀香木制成,车辕车窗雕饰得美仑美奂,车上描金饰银不说,连那拉车的四匹骏马套着的马嚼子竟然也似黄金制成,端的是让人震撼无言。
十一辆马车好像看不见行人,只顾扬鞭开路,吓得路上许多官商名士纷纷避让,有心骂上几句,又顾忌人家这般跋扈,怕是什么惹不得的大权贵,只好强压住怒火,低哼一声:“不与你一般见识!”
这车队耀武扬威地开到得月楼前,忽然齐齐停住,前后十辆马车上各下来几人,每人皆是二三十岁的威武汉子,手中皆拿着又宽又厚、卷起老大的红色毛毯,走到那最中间的马车边。
中间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得月楼的正门前,众多行人这才发现,赶车的“车夫”竟然是一位面容姣好、娇滴滴地姑娘家,看年岁正是花信年华。她见各人站好,不由得轻声一笑:“小姐说,就这吧。”声音婉转,闻之惬意。
那些拿着红色毛毯的汉子们一听这话,立即将手中的红毯对准得月楼猛然一抖,十道红毯错落飞去,先后落地,竟然在地面上组成铺就了一条长长的鲜红地毯。别看是十截地毯组成,那拼合之处却是恰到好处,一点也不会露出缝隙。
那车夫姑娘轻轻一跃而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行人,忽然冷哼一声:“都把眼睛闭上吧,我家小姐的容貌,也是你们能看的么?”
一众行人一听这话,不禁心头大怒,你们飞扬跋扈也就罢了,既然出来吃饭,还能不让人看么?
一人脾气暴躁,当下怒道:“莫非你那劳什子小姐长得太丑,见不得人么?”
车夫姑娘妙目一转,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本姑娘乃是为你们考虑,奈何你等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譬如说你吧,似你这等猪头狗眼,若见了我家小姐玉容,怕不要自惭形秽得立即举刀抹脖子!竟然也敢怀疑我家小姐的容貌,当真是不知羞耻。”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因为说话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