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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杜平生突然走了进来,到了杜睿的身边,耳语了几句,杜睿闻言一愣,满眼的疑惑道:“吐蕃探子!?”
这个时候松赞干布派探子过来做什么,难道还想要袭营不能,就凭城里那几千人,松赞干布还有这胆量。
杜平生道:“看着倒是汉人模样,在答应外鬼鬼祟祟的,就被巡营的将士给抓住了!”
杜睿道:“带进来,本帅问问看!”
杜平生下去了,不多时两个被捆绑着的汉人被推了进来,看两人的服饰,似乎还是当兵的,只是衣衫褴褛,两人也是狼狈不堪,都看不清长相了。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窥伺本帅大营!”
那两人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其中一个道:“将军!我们不是吐蕃探子,也是大唐军人,就在安西戍卫!”
一旁的席君买闻言一愣,道:“戍卫军!你说你们是戍卫军,有何凭证?”
另一个人抬起头,看了席君买一眼,突然惊喜道:“席将军!是席将军!小人参见席将军!小人是大非川戍堡的戍卒!名叫胡二牛,是个什长,这是小人一个什的兄弟,名叫胡庆!”
席君买闻言,惊道:“大非川戍堡!不是说那里已经被吐蕃人攻取,所有将士都以身殉国了吗?”
胡二牛闻言,不禁有些赧然道:“回禀将军!小人~~~~小人乃是奉了连长的军令,给将军送信的,结果半路遇上了吐蕃大军,后来有迷失了路径,在后来就听说一个戍堡的弟兄都被吐蕃狗给杀了,小人找不到大军,就带着胡庆兄弟一路寻到了吐蕃的地界,想要找吐蕃人,给弟兄们报仇,最近这才听说大军到了石堡城,这才赶过来投奔!”
席君买闻言,一阵皱眉道:“誰知道你们说得是真是假,你们~~~~~~~”
席君买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杜睿给打断了:“你们说你们是从吐蕃境内回来的!?”
那个叫胡庆的抢着说道:“将军!我们真的没说谎,二牛哥说要给弟兄们报仇,可是吐蕃狗的大军太多,我们两个就是杀过去,也不济事,还是小人的主意,干脆就去吐蕃境内杀人,杀一个吐蕃狗,也算是给连长还有弟兄们报仇了,结果~~~~~~”
“结果你们一个都没杀了!?”杜睿笑道,“且说说,你们是如何回来的!”
胡庆忙道:“还是一个被吐蕃人掠去当奴隶的老汉帮了我们,给我们指了一条路,就从那座山上寻小路,翻了过来,没想到刚一下山,就遇见了大军,然后就~~~~~”
然后自然就是被当成了吐蕃奸细给抓了。
这两人就是前些时日在戍堡发现了吐蕃偷袭小部队的胡二牛和胡庆,他们两个受命去搬取救兵,结果救兵没搬来,戍堡就在吐蕃人的狂攻之下陷落了,阴错阳差的,居然被他们两个绕了个大圈子,寻到了这里。
杜睿问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大喜,道:“如今再让你们寻那条上山的路还能找得到吗?”
胡二牛道:“能!肯定能!”
胡庆补充道:“不过~~~~~~不过那条路太险峻,只容一人通过,大军想要翻过去,直接攻打吐蕃,却不大可,将军~~~~将军!您该不会是想要翻到城后的悬崖上,然后偷城吧!”
这个胡庆的脑子果然活泛,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杜睿心中所想。
杜睿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不知道,那条路能不能通往石堡城后的断崖!?”
胡庆闻言,连连点头,道:“能!能!”
杜睿大喜道:“这就好!胡二牛!胡庆听令!”
两个人还被反手帮着,闻言几乎出于本能道:“小人在!”
杜睿笑着对杜平生摆了摆手,杜平生连忙上前给两人松绑,还配了个不是,道:“两位兄弟,方才多有得罪了!”
胡庆连道:“不妨事!不妨事!”
杜睿接着道:“本帅命你二人为大军向导,不知你二人可敢!”
胡二牛道:“大帅!咱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小人领命!”
杜睿接着看向了席君买,道:“席将军,前次你翻越悬崖峭壁,阻截松赞干布,这次不知你还愿不愿意再走上一遭。”
席君买起身接令,道:“末将领命,上一次让那个松赞干布逃了,这一次要是他还能在末将的手里逃走,末将就提头来见!”
杜睿点点头,道:“你带三千人马,跟随他二人上山,准备好后,便发讯号,约定那天晚上三更时分,内外夹攻!”
席君买大声应诺,不过接着又道:“大帅!偷城不难,可要是我大军连日不攻城的话,松赞干布难免会有所怀疑,到时候万一他提前跑了怎么办?”
杜睿思索了一番,道:“这个你无需担心,本帅自有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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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石堡城前的山道之下,大军排列整齐,正在准备进攻,虽然昨日付出了千人的伤亡都没能登上石堡城,但是今日唐军将士却依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杜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着麾下将士,心中也难免阵阵自豪,突然大声道:“杜平生!冯照!秦束~~~~~~~~~~~”
杜睿接连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不是他的家人,就是他的亲兵,这十几个人纷纷出列站在了杜睿的面前。
杜睿看着他们道:“今日,本帅带着你们攻城!”
哗~~~~~~~
众军士闻言,顿时一阵愕然,十几个人攻城,杜睿身为主帅居然还要亲自攻城,这~~~~~这如何使得。
薛万彻连忙劝道:“大帅不可!大帅身为三军之首,岂可轻动!若是要去,也是末将前往!”
其余将士也是一阵劝阻:“大帅不可!我等情愿死战!”
杜睿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感动,笑道:“本帅也不是三头六臂,这条命也是父母给的,自不比你们金贵,如何能让你们白白送死!都不要说了!我意已决!”
薛万彻急道:“既然如此,大帅!请准许末将一同前往。”
杜睿摇摇头,道:“不可!本帅今日死战,若是遭逢不行,薛将军,你便为三军主帅!若是军中无大将坐镇,谁来给本帅报仇!”
见众人还要再劝,杜睿拦道:“都不要再说了,本帅主意已定,尔等观战,看本帅如何迎敌!”
杜睿说完就带着被他点名的那十余人到了山道前,看着秦束等人笑道:“可曾怨恨我!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计!”
秦束笑道:“纵然是陪着兄长死,小弟也是甘之如饴!”
杜平生道:“小人是老爷的家生仆人,自然要陪着主人!”
冯照也道:“小人这条性命都是老爷给的,莫说是为国效力,老爷要是想拿,随时拿去就是了!”
杜睿一笑,紧紧了手中长枪,大步一迈,率先踏上了山道。
秦束,冯照,杜平生,还有一众亲卫紧随其后,飞奔着朝石堡城冲去,每个人的脸上写着的只有坚毅,没有丝毫的畏惧。
“唐人进攻了!”
“快快准备,唐人攻上来了!”
哈桑听到响动,飞奔着上了城墙,朝下面一看,顿时楞住了,嗤笑道:“就这么几个人,也敢前来送死!唐军真是活腻了!”
“明光铠!”
哈桑正待下城,将杜睿等人交给属下料理,却看见当先的杜睿一身明光铠,雪白的战袍,手中亮银枪,分明就是个大将的模样。
“你们在这边盯着,千万不能让他们攻上来,我去禀告赞普!”
哈桑飞奔着跑去了城主府,将异状禀告了一番。
松赞干布闻言,诧异道:“那人如何形状?”
哈桑备说了一番,松赞干布闻言大喜,道:“是杜睿!是这个吐蕃的大仇人,哈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他的性命,留在石堡城下,如果杀了杜睿,我就封你为吐蕃的大相!”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松赞干布居然开出了这么大的价码,大相!在吐蕃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哈桑顿时感觉一阵血气翻涌,跳起来,对着松赞干布一拱手,就跑了出去。
此时山道之上的杜睿等人,正在忙于应付着城上丢下来的滚木礌石,虽然杜睿等人武艺高强,可毕竟时时刻刻都身处危险之中,打了半晌,也只是前进了一点点。
“快!快!快!”哈桑奔上了城墙,大声下令,要吐蕃兵士滚石块,“对准那个白盔白甲的,给我砸!”
几个吐蕃兵士不明所以,但是主帅既然已经下令,他们也只好执行,顿时几块滚木礌石,就朝着杜睿主攻的方向扔了下去。
“不够!不够!再多点!快推!”哈桑还在大吼着。
看着山道上闪转腾挪,躲避着滚木礌石的杜睿等人,哈桑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凭这几块石头压根就对付不了他们。
果然,这几块石头滚到近前,杜睿大喝一声,长枪递出,在一块巨石上一推,巨石改变方向,朝山崖下坠去,撞在山崖上,发出惊天动的声响。
杜平生吼声如雷,手中铁枪闪点般捅了出去,在巨石上一挑,巨石改变方向,坠落山崖。
冯照,秦束等人也是沉着应付,一一出手,巨石纷纷坠下山崖。
吐蕃兵士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大是震惊,这也太惊人了,若不是他们亲眼看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勇猛之人。
“快推!快推!”
吐蕃兵士不需要哈桑提醒,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几个人合力,手忙脚乱的将一块巨石推了下来。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在山道之上跌跌撞撞的火星四溅,巨石挟着劲风,泰山压顶般朝着杜睿等人砸来。
“闪开!”
杜睿眼见这么大一块巨石砸了过来,也不敢托大,他虽然重生之后,力大无穷,可是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却也是无能为力,脚下发力,跳到了一旁。
跟杜睿来攻城的每一个人,个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在杜睿的提醒下,连忙闪避,可还是有一个亲卫躲闪不及,被巨石砸中了脑袋,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就惨死当场。
杜睿见状,眼里几乎滴出血来,满口钢牙几乎咬碎,大喊一声:“继续上!”
在这几人联手之下,竟然令滚木擂石奈何不得他们,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也不会相信血肉之躯竟然有如斯威力。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唐军看在眼里,也是热血奔涌,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为杜睿他们助威。
杜睿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尽管如此,他们仍是在朝石堡城靠近,虽然速度并不快,毕竟是在前进,一点点的靠近,眼看着石堡城就要到了!
山脚下的唐军人人眼睛瞪圆,满面红光,既是兴奋,又是紧张,兴奋的是杜睿他们的进攻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胜利在望,紧张的是,他们害怕杜睿他们功亏一篑,要知道失败的话,可是极有可能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薛万彻也是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大口大口喘气,胸膛急剧起伏,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却是兀自不觉,瞧他那模样,比起正在冲杀的杜睿他们还要紧张。
石堡城里的吐蕃兵士和哈桑同样紧张万分,他们眼睛瞪圆,一脸的见鬼表情,若不是他们亲眼看见,打死也不会相世上竟有一群如此勇猛之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