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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也顾不得天晚,立刻就派人将李世绩和田迎两人召了过来,李世绩是如今朝堂之上的第一军事家,而田迎则是李承乾新晋的宠臣,当初的一篇策论也颇有见识。
等到两人一到,李承乾便迫不及待的将澳洲道的事与两人说了,李世绩闻言也是大惊,只不过这些年随着大唐对澳洲的开拓,李世绩对那里也有所了解,可是毕竟知之不详,此时也是犯了难。
“两位爱卿,澳洲道之于大唐至关重要,如今局势糜烂,该如何料理,还望两位爱卿试言之!”
李世绩思索了片刻,道:“圣上!如今贼匪势大,又与土人勾结,急切之间只怕难以平定,前番冯毅杀戮过重,已经绝了招抚的路子,依臣之见,不如派遣援军,守住东北一线,暂且放弃澳洲道的南部,等待时机,再予以痛击!”
李承乾闻言,顿时一阵皱眉,显然他对李世绩的意见并不满意,他不是一个有耐xìng的人,澳洲道局势糜烂,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解决,等待来rì?那根本就不是他的xìng格。
李世绩也知道李承乾并不愿意等,可是现在除了等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现在朝中根本就没有人对澳洲道熟习,贸然派遣援军的话,一旦战局不利,恐怕澳洲道的局势就难以挽回了。
李承乾不理会李世绩,转头对着化名田迎的天草四郎,道:“田爱卿有何主张!?”
天草四郎闻言,忙道:“英国公谋划老成持重,臣颇为赞同,不过臣以为,澳洲道叛匪如今势大,如果不予以雷霆之击的话,只怕任其坐大,恐非朝廷之福,臣意当予以进剿!”
李世绩一向都看不上这个田迎,总觉得此人xìng情过于桀骜,又有媚主之嫌,闻言,立刻辩驳道:“依你所言,派兵进剿,可是如今朝堂之上何人熟习澳洲局势,贸然进剿,只怕于事无补!”
天草四郎闻言笑道:“英国公何以言朝中无人对澳洲道熟习!?”
李承乾闻言,顿时大喜,道:“田爱卿!你意保举何人!?”
天草四郎道:“圣上莫不是忘记了宋国公!”
宋国公!?
杜睿!
李承乾闻言,登时愣住了,皱着眉好半天也不说话,他当然记得杜睿,两人君臣相交多年,怎么可能忘记,杜睿熟习澳洲道,李承乾也早就知道,当初要不是杜睿出海远航,探索世界,只怕唐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澳洲道的存在。
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
当初杜睿出征西域的时候,就曾有明言,今后朝中之时一律不再过问,他几次相召,杜睿都借故推脱了,说起来,两人已经数年都不曾见面。
如今出了事,再去求杜睿,杜睿能答应吗?
不说杜睿会不会答应,单单是李承乾的面子就下不来。
李承乾毕竟是大唐的皇帝,几次三番的去求一个臣子,他如何拉的下脸面。
天草四郎见李承乾不说话,连忙道:“圣上可是在担心宋国公不奉召?”
李承乾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确实是担心杜睿不奉召,杜睿的xìng子,他最是了解不过,要是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怕是太宗复生,降下圣旨,杜睿也会不闻不问,不加理会。
要是李承乾降下圣旨去搬请杜睿,杜睿却不奉召,那李承乾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天草四郎笑道:“圣上其实根本无需担心,宋国公一向对大唐忠心耿耿,为了国事,从来都不计较个人名利,只要圣上诚心去请,臣料想,宋国公一定奉召!”
李承乾闻言一愣,看着天草四郎道:“田爱卿与宋国公从未谋面,因何知之!?”
天草四郎道:“臣与宋国公虽然不曾谋面,然臣多年以来,对宋国公的事迹,也多有听闻,心中感佩至极,宋国公对大唐的忠诚,圣上是不用怀疑的,当初西域事急,大食军百万大军围城,局势糜烂至极,圣上一道圣旨,宋国公还不是慨然应命,奔赴疆场!宋国公或许因当年之事,对圣上心中有怨,但是如果大唐有事,宋国公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李世绩在一旁听着,心中对天草四郎的印象,顿时大有改观,以往只觉得此人是个媚主的弄臣,却不成想,居然也有这般见识,而且关键时刻还能为国举荐贤才,当真是难能可贵了。
“圣上!田大人之言有理,此事当需宋国公出马,方能平定澳洲道!”
天草四郎闻言,心中顿时大喜,他当然不会因为澳洲道的安慰那么伤心,他举荐杜睿自然是有目的的,就像杜睿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他一样,天草四郎对杜睿的防备也十分深,虽然眼下杜睿不在朝中,但是天草四郎却丝毫不敢大意,做起事情来也是畏首畏尾,所以他鼻息想办法将杜睿调开,然后才能放开手脚,做他的大事。
李承乾思虑了半晌,最终也是下定了决心,他知道此事必须让杜睿出马了,不然的话澳洲道只怕不复为大唐所有。
“好!朕即刻降下圣旨,册封宋国公杜睿为澳洲道行军大总管,即刻准备船只,支援澳洲!”
“圣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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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内,皇后武京娘寒着一张俏脸,怒视着站在跟前的天草四郎,薄怒道:“田迎!你举荐杜睿为澳洲道行军大总管,究竟意yù何为,难道你就不怕他借机重返朝堂!到时候,不单单本宫要受制于他,连你只怕是也好果子吃!”
武京娘最怕的是谁,不是皇帝李承乾,就是多智近妖的杜睿,她的野心在天草四郎的连续挑动之下,已经渐渐的变大,如今正在极力的在朝中安插人手,准备为自己造势,可是这个时候,要是杜睿回来的话,只怕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势力,转眼之间就要被连根拔起,一想到杜睿居然是化名田迎的天草四郎举荐的,她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天草四郎等着武京娘发完火,便笑道:“娘娘多虑了!”
武京娘冷哼一声道:“多虑!你说的轻巧!”
天草四郎笑道:“娘娘放心!宋国公是不会回来的!而且就算宋国公回来又如何?娘娘在朝中的势力已成,就算是他回来,难道还当真敢与娘娘撕破脸面不成,而且杜睿在朝中的根基,如今也剩不下多少了,娘娘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武京娘闻言,心情一点儿都没有松懈,道:“你没有见过杜睿,不知道他的厉害!此人的智谋,世间根本就没有人可比,而且他虽然久不在朝,可是在军中的威望犹在,那些武夫皆视其为神,一旦他要对付本宫的话,本宫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天草四郎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回不来就是了!”
武京娘闻言一愣,看着天草四郎,她感觉到天草四郎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言语之中的杀意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让她听着都不寒而栗。
“你~~~~~~~~你不可乱来!杜睿乃是本宫的姐夫,虽然与本宫素来不和,可是却也不是你能擅自做主处置的!”
武京娘虽然恼恨杜睿不肯助她,但是要当真让她杀了杜睿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不仅仅是因为杜睿是武媚娘的夫婿,更重要的是,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杜睿也从来都没有承过她的情,可是在武京娘的心中,杜睿所占据的位置,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她不想让杜睿重返朝堂,但是更不想让杜睿死。
天草四郎这么长时间,也早就猜到了武京娘心中对杜睿有情,只得敷衍道:“娘娘误会了,臣所言,只是要伤了宋国公,让他无法重返朝堂,如何敢有胆量擅自做主,坏了宋国公的xìng命!”
天草四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已经对杜睿动了杀机,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一次杜睿必须死。
武京娘虽然聪慧,可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还没有武媚娘的那番能耐,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咬了咬贝齿道:“既然如此,此事本宫便交由你去办理,但是要切记,万万不能伤了杜睿的xìng命,不然的话,本宫绝不饶你!”
天草四郎躬身应命,道:“微臣遵旨!”
天草四郎退下了,武京娘坐在当场,久久没有言语,她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甚至此刻就为杜睿担心了起来。
正想着,李承乾到了,一见武京娘便道:“皇后!太子在何处!?”
武京娘回过神来,忙道:“圣上!弘儿此时怕是正在东宫听课,圣上召见他,可有要事!?”
李承乾道:“想来皇后都已经知道了澳洲道有乱民行叛逆之事,如今局势糜烂,朕意着宋国公前去弹压,可是~~~~~~~~~总之朕准备让弘儿前往传旨!”
武京娘闻言,不禁心中一动,道:“圣上!弘儿身为太子,如何能擅离长安,臣妾也多年未曾见过姐姐了,不如还是让臣妾借着省亲的名义,前往杜陵,亲自去请,圣上意下如何!?”
让武京娘去!?
李承乾顿时犹豫了一阵,觉得武京娘的这个主意倒也不差,李弘虽然是太子,但是身份终究比不过一国皇后,让武京娘去请杜睿,也算是给够了杜睿面子,想来杜睿也没有道理拒绝了。
“好!既然如此,便麻烦皇后走一遭!去杜陵请宋国公出山!”
“臣妾武氏遵旨!”
第十三章
大唐极品闲人 第十三章
“京娘要来省亲!?”
武媚娘听到先行的传旨太监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两人虽是姐妹,可是现而今武媚娘对武京娘的感情也十分复杂,或许表面上没什么,但是武京娘知道,事实上武京娘与杜睿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一个是自己嫡亲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夫婿,武媚娘被夹在当中,也是为难。
武京娘这次要来,武媚娘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武京娘当真是来省亲的,上一次来,是为了拉拢杜睿,试探杜睿的口风,誰知道这一次来又要引起怎样的波折。
打发传旨太监下去休息,众姐妹聚在一处商议了起来,虽说每个做妻子的都望夫成龙,可是她们却不一样,杜睿现在无官一身轻,反倒是称了她们的心意,巴不得杜睿从今以后变宅男,如果因武京娘此番过来,又引得杜睿出去劳心劳力,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前次李弘前来,杜睿便奉旨西征,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的时间,战场上腥风血雨,刀光剑影,纵然杜睿本领通天,她们也是一样放心不下。
“媚娘!你来看此番皇后前来,又要作甚?”汝南公主等人商议了半天,也猜不透武京娘这一次来,到底是何目的,只得询问武媚娘。
武媚娘此刻心中也泛起了思量,她自己的妹妹,现在位高权重,身为一国之母,早已经不是当初跟在自己身后,需要她来遮风挡雨的小丫头了,现在武京娘的心思越来越大,她也有些猜不透了。
“姐姐!妹妹也猜不透,不过想来京娘这一次来杜陵,所为的只怕还是夫君!”
武京娘的事情,杜睿只对武媚娘说过,为了不让余下的人担心,从未曾提及。
安康公主闻言道:“难道又是皇兄要请睿郎出山不成!”
武媚娘yù言又止,只得道:“只怕没那么简单!”
汝南公主皱着眉,道:“皇后省亲,睿郎这个主人不在,只怕于理不合,若是被朝中那些宵小之辈抓住把柄,只怕对睿郎不利!”
武媚娘闻言道:“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