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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先尽快得到布尔布隆公使的正式或者非正式的通报,”文翰说道:“并做好立刻返回香港的准备,不知您马沙利公使如何打算,如果可能,和我一起返回香港吗?”
“事实上,在这个时间发生这件事,我简直焦头烂额了。”马沙利一脸苦笑,他指着满屋子的文件说道:“我的任期已满,接替我的新公使春麦莲(ROBERTMC1ANE)已经航行在来远东的路上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这里,也许一个月后,也许半年后。我当然会在任上的每一天都恪守职责,问题是现在……。很麻烦。”
“我知道了。如果您有任何关于广东的新情报,请告知我。如果我有,也会告知您。”文翰爵士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
两周后,香港的情报源源而至:
广东的叛军数量高达20万人(比历史上多了一倍),而且因为有作战经验丰富的太平军指导,平民揭竿而起的日月军战力也很强,清兵连连失败,即便有英国美国的援助,叶名琛能不能守住广东也是未知数。
法国人百分之百的直接插手了内战,他们加西尼号上的臼炮(一种大口径迫击炮,都是用来攻城或者军舰用来朝陆上轰炸)就直接被叛军用来朝广州城内发射极大摧残守军士气的燃烧弹。
法国人确实签订了书面协议,据信这协议不仅拿到了和满清政府签订的南京条约的各项利益保证,而且法国人还得到了更多的利益。
“再等,法国佬就抢先太多了!”文翰爵士再也没法在上海等待下去,他立刻乘坐“赫尔墨斯”号军舰急匆匆的前往香港处理这关乎通商口岸的重大事件。
刚下船,早已在码头等候多时的英国驻广州领事,就脸色煞白的报告:“总督大人,一周前,广州被攻陷了。布尔布隆大人使团已经进入广州城。”
在香港炎热的天气里,文翰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停靠的另一艘军舰——法国的加西尼号,冷哼道:“不管法国人得到什么,只要是好的,我相信外交能力杰出的赵子微将军会给我大英帝国最惠国待遇的。”说罢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朝马车走去。
47投机:卖身!送礼!虚荣还是浪漫?
广州城的总督府里,不见了辫子和磕头,只有太平军士兵来来往往,打理这广州城里地位最高的战利品。
这代表了对广州的控制权,甚至很快将是对广东全省的控制权。
赵阔正坐在叶名琛坐过的椅子上,在心里YY如果自己是这个野蛮残忍的两广总督,看着满地给自己磕头的辫子,是如何的一种人上人的快感。
就在这时,朱清正匆匆来报:“侯爷,布尔布隆大人驾到。”
“快请快请!算了,我亲自去接。”赵阔兴高采烈的从椅子上下来,先想跑,但马上考虑到自己在手下的威严,咳嗽一声,踱着方步朝门口走去。
“布尔布隆大人、德普拉斯先生、葛必达先生,你们可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们。”看到这群正东张西望的洋人,赵阔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想当爷爷,先得当孙子啊。”在这卑躬屈膝的笑下面,这个投机分子赵阔却是无奈。
一行人在叶名琛的正厅落座后,“这总督府有多大啊?!”德普拉斯先发出的却是惊叹,他们顺着外墙坐马车过来就用了很长时间。
“大是很大,但是为什么屋里没有墙纸呢?看屋里的设置,我却有点失望,这位叶大人应该相当于法国的大臣啊。”翻译葛必达已经和赵阔很熟悉了,所以说话直来直去了。西方人眼里,中国的豪宅其实他们不会说“哇牛比”,相反,他们一直看不惯没有室内装潢和没有玻璃的满清房子
“非常大。”坐在布尔布隆对面的赵阔谄笑着,接着说道:“另外我可以告诉各位,叶名琛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桌布。不过今天晚餐我会准备的。”
这话激起一片大笑,中国上流社会吃饭不用桌布也是西方不适应的一个重点。
“侯爷这么着急的请我们来,怕不是单单请我们吃饭吧。”布尔布隆微笑着说道。
赵阔点了点头说道:“各位也看到了,这总督府不仅占地惊人,而且位于广州中心,乃是上好地段,而法国驻广州领事馆其实还在香港,我想请领事馆立刻进驻我广州,因为时间仓促,我打算把总督府里外围庭院建筑的一处交付贵国,充当贵国与我们的领事馆。”
“太好了。”法国使团闻言大喜,十年了,法国人终于成为列强中第一个进入广州的。而且还住进了原来广州的权力中心——总督府。
当然布尔布隆不打算撤销香港领事馆,因为广州被叛军占领了,这里的领事馆自然不可能同时负责赵阔和咸丰的外交事务,法国也不想得罪清朝。
看着法国人的惊喜,赵阔摇了摇手指说道:“在总督府只是暂时的,是在贵国领事馆建立起之前。”
“您的意思是?”布尔布隆眯起了眼睛。
“我要把总督府正门对面划给亲爱的法国建设领事馆,在此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赵阔说道:“我想请贵国修建法国式样的建筑,当然你们出建筑师、设计图,一切工匠和材料都是我赵阔出,再加一栋宏伟的教堂,这是我送给伟大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陛下的礼物。”
脸涨得通红的葛必达翻译后,使团静默了很久,爆发出一阵惊喜的议论和欢呼,接着就是掌声。
布尔布隆热情的站起身来,和赵阔握手致谢。
看着意得志满溢于言表的法国公使,赵阔肚里却苦笑:“我这也是没法啊。”
虽然赵阔根本不信基督教,但他更不喜欢天主教。
天主教比基督教麻烦得很!
因为赵阔知道在他来的那个平行世界的历史中,发生在满清的教会案大部分是天主教会引起的。
天主教和基督教有很多不同。
清末基督教传教对象必须是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这避免了很多麻烦,因为信基督教的全是心智成熟的人自己要求加入的;而天主教则是什么人都要,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收,而且非常喜欢接纳小孩和婴儿,甚至更喜欢垂死的婴幼儿。
因为天主教认为只要洗礼了,小孩死去直接上天堂。
这在这个极端落后的世界里经常引起大麻烦。
让人上天堂的数量决定了神父的修女的功德,想想看,给一个根本不懂事的小孩洗礼和劝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异国成年人洗礼哪个容易?
所以天主教会积极的举办育婴堂,收留孤儿弃儿。
但以那个时代世界贫民的生活水平和医疗水平,无论中方、西方,成年人活着都不容易,更何况小孩。
那时中国人最最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孩在社会中、家庭中的地位极高。
没有丁克家庭这一说的,丁克家族估计会被自己亲人砸死,大不孝啊。没儿子你都没脸见人。
所以除了生养太多孩子养不起的,健康男孩谁送人啊。
送到育婴堂的,大部分是被遗弃的女婴,如果是男婴、男孩,肯定不是天生残疾就是已经病得快死了。
因此,育婴堂小孩的死亡率绝对比一般家庭的小孩死亡率高得多!
收留小孩的天主教神父或者修女还往往给来送小孩的父母一点钱作为报答——因为他们觉的这是给自己送一个人上天堂的机会,所以付钱。
但就是有中国畜生,就因为这点钱,去偷去拐骗别人的小孩,自称是孩子的父母,这样卖入洋人育婴堂。
中国人又喜欢人云亦云,而且因为洋人抽了奴隶主耳光,很多人仇恨洋人,洋人行事因为两个文明完全不同,显得格格不入,结果导致谣言四起——比如洋人偷小孩做药引子啊;洋人给小孩屁眼里塞萝卜、供自己玩弄啊等等。
这就引发了另一个世界历史上的天津教案等等围攻教堂、屠杀外国传教士和同胞教民的案件。
第二个极大的不同就是基督教传教基本上不涉及财物,而天主教就不行了,他们动不动就购置大量地产!
这点和中国佛教很像。
说实话,赵阔觉的信仰未必是坏,但任何时候,你把信仰组织和利益挂钩,这组织不烂都是不可能的。
信仰是神性的,利益是人性的,两码事。
而且基督教(新教)不也是受不了当时占统治地位的天主教会腐朽黑暗,才自立门户的吗?
天主教会在西方也是做过很多恶心肮脏事,就拿这个时点而言,因为拿破仑三世同志抱教皇的大腿,提携天主教人士,导致法国国内都骂教士是“黑衣强盗”。
再说,中国人西方人本质都是人,你一个中国人从小在西方长大,也许一样拿诺贝尔奖;而西方人从小在中国长大,一样是称职的代表。
人本性而言没有实质的不同。
清末来中国传教的教士哪里可能人人都是虔诚的好人,一样有无耻卑劣的家伙。这群人进来了兼并地产、欺压良民、干涉司法是很可能的。而且中国人也一样,入教当教民未必是因为信仰,也许和他赵阔一样看洋人腿粗,官府不敢管,就入教帮助不良洋人传教士聚敛抢夺财富,仗势欺负人。
另一个历史上,清末教案那么多,也有教民欺压良民、官府不作为,导致民愤的成分。
而且就他赵阔而言,如果真有一个不良洋人传教士在广东胡作非为,他敢管吗?他得掂量掂量。
他都得掂量,他手下更不敢管,要是教会聚敛产业搞出事来,他的民心不完蛋了吗?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杀威棒吗?
但是赵阔别无选择。
英国和美国根本不鸟他,就算他自己浸泡了一把混入基督教浸礼会都不行。
只有法国公使巴巴的自己来找他了!
这种机会他敢放过吗?
法国国内拿破仑三世,这个总统刚刚通过政变成了法国皇帝,把天主教会当成了自己统治的一根精神支柱,所以布尔布隆公使认为如果能够在离欧洲最遥远的远东拉起一票天主教信徒,那将是法皇何等的荣耀?
天主之光照耀远东了啊。
而且拿破仑三世上台就是靠着他威震欧洲的战争天才拿破仑叔父的威望,法国人民希望重新得到这种荣耀啊,所以法国在他统治时期还是表现出很强的侵略性的,在赵阔来的那个世界历史上,他入侵过越南,全歼过满清舰队(其实完全是另一次较不出名的“北洋覆灭”),并完全捣毁福建的造船厂(他法国帮助满清建设的)。
满清明显是肉,不是食肉动物,法国自然想在这块遥远的大陆上扶持自己的势力,以便获取更大的利益,赵阔明显是个较符合的家伙。
并且法国作为欧洲传统陆上强国,这个时点的世界第二强国,在虚荣心上和中国人有点像,老看着英国不顺眼,老觉得自己牛比,但他不具备英国的全球霸权政治考虑,也不似美国那么唯利是图的势利眼,所以在对外行动上,不知是叫虚荣心也好,还是浪漫也好的法国人总是打一些怪牌、冒险牌、浪漫牌。
所以拿破仑三世的野心传播者布尔布隆和远东投机家赵阔那是一拍即合啊。
赵阔不仅承诺把清法南京条约,原封不动的保留下来,更是做出了后来让英国公使文翰爵士瞠目结舌的让步。
扩大法国宗教利益,不止通商口岸,赵阔控制的地区就允许法国教士自由传教。
不过赵阔也没觉的自己掉块肉,因为这完全就是后世《天津条约》的内容,面对强权,这块落后的土地总是要签订的。
在历史上,《天津条约》,法国提出了这个条件,被揍得满头包的满清满口答应。让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