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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事,就不需要他操心了,陈瑛是条好狗,送块肉给他,他就能起劲地吠起来,顺藤摸瓜,摘瓜抄蔓,给你起出一大片来。而夏浔要做的,只是冷眼旁观。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安泰地位不保,甚至性命也难保,他还能不求助于他背后的势力么?
夏浔冷冷笑了一声,觉得头更昏沉了,他不愿再想下去,心神收敛回来,他忽然听到一阵隐隐的抽泣声,侧耳再听,声音没了,刚刚吁一口气,那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又来了,夏浔诧异不已,便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哎呀”
小荻正坐在门槛上哭得天昏地暗,房门一看,她哎哟一声,便一跤跌了进去。
夏浔看着小荻四脚朝天,像只元宝似的在地上摇呀摇的,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你坐在这儿哭甚么,谁欺负你了?”
小荻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嘤嘤地哭泣起来:“少爷,求你……不要赶我走,小荻……不喜欢许逸澜,不喜欢做官太太,小荻真的不喜欢……”
夏浔听得一头雾水,他弯腰搀起小荻道:“起来起来,快起来,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答应的好好的么,那你想怎么样,跟我说。”
小荻站起来,抹着眼泪,抽抽答答地道:“小荻……不想嫁人,就想侍候少爷,只要少爷不赶我走,让我干什么活儿都成”
夏浔怔怔地看着她,目光渐渐地柔和起来:“嫁过去,就是四品大员的儿媳妇,你不喜欢?”
“不喜欢”小荻抽抽答答地摇头。
“留在我这儿,那就只是个小丫环,要干很苦很累的活儿,你喜欢?”
“我喜欢”小荻很干脆地点头。
夏浔轻轻叹了口气,他要是再不明白这女孩儿的心意,那他就不是夏浔,而是一头猪了。于是,他的心里也莫名地欢喜起来。
“要端茶递水。”
“嗯”
“要铺床叠被。”
“嗯”
“要梳发束冠。”
“嗯”
夏浔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了:“还要负责暖床”
“嗯嗯?”
小荻张大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夏浔,她是北方人,北方人是睡火炕的,后来虽然离开了山东,却又跑到海岛上待了几年,她听不懂流传在湖湘荆楚一带的这句俗话。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
小荻忙不迭点头,少爷不愧是做了国公的人呢,讲究多了,派头也大了,前两天还听刚雇来的家仆说,有些贵人为了养身,每天都要喝人奶,想不到连被窝都要有人暖的。
夏浔哈哈地笑起来,挥手道:“好啦好啦,你去忙吧,少爷不会嫁你出去了,从此以后,你就留在少爷身边,一辈子也不用出去了。”
“嗯谢谢少爷”小荻破啼为笑,开心地跑开了。
夏浔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也很开心。
“也许……我该跟肖管事好好谈谈了”夏浔开心地抬起头,只觉秋风飒爽,天高云淡
夏浔到前堂又逛了一圈,谢谢梓祺她们一早就说去采买家用,到现在还没回来,夏浔摇头一叹:“这女人啊,一逛起街来就没够,亘古不变啊”
二愣子正在院中摆弄着盆栽,忽见夏浔踱进院来,忙欠身道:“老爷回来了啊。”
“唔,我先回屋睡会儿,等夫人回来了叫我。”
夏浔摇摇头,忽然觉得还是叫少爷顺耳,当老爷当得心都快老了,看人家小荻叫的多好听。
“啊”
房间里突然传出夏浔的一声尖叫,二愣子一呆,抄起大剪刀冲到门口吼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进来……,咳,咳咳,没甚么,有只蟑螂。”
夏浔喝住了二愣子,转过身来,小声问道:“小荻,你……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穿着贴身小衣,被他一声女人似的尖叫吓得缩到床角去的小荻,佝偻成一团,怯怯地答道:“少爷不是说……要小荻负责暖床吗?”
夏浔放声大笑起来,小荻呀,还真是个极品有这个开心果在,日子不会寂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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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镇抚同时求见。朕还以为出了甚么了不起的大事,原来……只是为了替那个高贤宁求情,嗯?”
朱棣语气不善,纪纲和刘玉珏的头又低了些。朱棣在殿堂上踱来踱去,忽地站住,扭头看着他们,沉声道:“朕不计较他写檄文辱骂朕的事,还要许他富贵前程,可他居然拒绝,如此不识好歹,你们还想要朕饶他,嗯?”
纪纲咬了咬牙,以额触地,磕在金砖地面上嗵地一声响:“皇上恕罪古人云,一饭之恩,不可或忘臣……昔年为腐儒所不喜,驱逐出府学,学业无着、生计无着,多承高贤宁借阅书籍、周济饭食。恩义在,虽知冒犯君上,不敢不为求恳”
朱棣一听,放声大笑起来。纪纲久在朱棣身边,熟知他的性情为人,这一下以进为退,冒险果然成功。朱棣赞许地瞟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下来:“唔……,他说,不能效忠于朕,只因‘士为知己者死’,是么?”
纪纲察觉朱棣语气有些松动,赶紧道:“是,高贤宁说,臣忠于皇上,有臣的忠君之道,刘玉珏忠于皇上,同样有他的忠君之道。可高贤宁他……素蒙铁铉器重,倚之为臂助,若是就此改奉皇上,九泉之下,也无颜再见故主之面。”
刘玉珏连忙接口道:“是,高贤宁还说,他与我们,虽各为其主,却不影响彼此情谊,不管今后如何,依旧还是朋友。臣看他……对皇上据有天下,并无不服之意,只是此人呆板方正,呃…说好听点,算是春秋义士古风吧……”
“呵呵,春秋古风,春秋古风……”
朱棣摆了摆手,叹息道:“罢了,他不愿做官,就让他回家养老去吧”
纪纲和刘玉珏大喜,连忙叩头谢恩,纪纲连声道:“多谢皇上,皇上隆恩,皇上大慈大悲……”
朱棣笑骂道:“少拍马屁,朕还救苦救难呢。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出京,过淮河迎一下皇后、三位皇子和道衍大师,皇后一到,就要正式封后了,路上不可出什么差迟。”
“臣……遵旨”
一丝疑虑悄悄浮上纪纲的心头:“皇上册封皇后,为什么压根不提册立皇太子的事呢,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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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杀青州 第452章 顺藤摸瓜
第452章 顺藤摸瓜
深秋时节,护城河里的荷花已经凋零,大部分荷茎都光秃秃的露在水面上,偶有一些半残的荷叶犹自顶在茎上,随着秋风吹过,瑟瑟发抖。
城门口,进进出出的百姓、商旅挑笼荷担,行色匆匆,守城门的兵丁嫌风大,已经躲到了城门底下,懒洋洋地晒着斜斜照至的阳光,风吹不到的地方,再有一抹昏黄的阳光,感觉还是有些暖意的。
护城河边,有民妇在洗衣服,一块光滑的清石板斜斜探进水里,木杵“嗵嗵”地捶着衣服,虽还未到冬天,可是河水很冷,手已冻得通红。
偶尔,会有一条鲢子受到捶衣声惊吓,翻身跃出水面,溅出几许浪花。这里的鱼很大,因为护城河里的莲藕和鱼虾是不准捕杀的,所以环城这一段河水,就成了鱼虾的天堂,只要它们不越境游去它处,基本上都能安享晚年,不过前几个月黄河决堤,这里也受了淹,荷花被摧残的这么厉害,不只是秋霜的作用,也是洪水泛滥的结果。
“咣咣咣”
铜锣声响,举着“肃静”、“回避”巡街牌子的衙役过来了,正入城的百姓连忙让到一边,河边捶衣的妇人手搭凉蓬向城门口望去,看这架势,便晓得是知县大人回来了。
考城知县姓诗,叫诗晓寒,洪武二十七年的进士,做了七年的考城知县了。这人谈不上多大的能力,到任之后,考城没见多大变化,可也没有变得更差,此人为官也还清廉,只能说是个守成的官儿,在百姓中的风评倒还不错。
此时,诗晓寒坐在车轿里,微头微锁,犹自回想着知府大人的召见。
考城县属归德府治下,归德知府是孙广和。诗知县不擅阿谀奉承,同这位孙知府关系很淡,平素的来往也少,可是前两日孙知府突然派人召见,诗知县不敢怠慢,安排好了县上事务,便匆匆赶去归德府,孙知府盛情款待,邀他饮宴,席间还说,他为官清廉能干,早该升迁,或者迁任更好的县府,只是因为四年靖难,影响了官员们的考课,这才让他在考城任上一下子坐了七年,知府大人打算给他推荐一番,至少调任一个富县。
孙知府如果真的去做,这件事还真容易办到,因为孙知府的亲家周文泽是吏部考功司郎中。别看官儿不算大,实权可不小,朝廷公认的四大肥差,就是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兵部武库司。这四个衙门的主官郎中,那能量着实惊人。
可是诗知县并不是孙知府的心腹,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凭白无故落到他的头上?当时诗知县就觉得其中有蹊跷,果不其然,昨天河南道监察御使陪同都察院河南巡访使就召见他和孙知府了,此番召见,不问政绩、不问廉德,只问两个月前黄河水患一事,诗知县就心中有数了。
黄河水患,半是天灾,半是人祸。说是天灾,是因为雨水过于充足的时候,黄河水确实过于凶猛,这四年来,南军北军打得不可开交,朝廷在河道治理上没下过什么功夫。说是人祸,这一次黄河泛滥,其实洪水较之往年也不算特别凶猛,以朝廷每年拨付的治河款召集役夫缝缝补补一番,其实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可是,户部每年拨下的这笔治河款,经过孙知府的手,落到考城县十成中只剩下三成就算好的了,他诗晓寒是问心无愧的,这笔钱一文也没有贪墨,全都用在了治河上,可这么点钱明显是不够的,结果几年下来,堤坝没有得到好生修缮,今年终于出了事。
水患一发,他就上书请求减免税赋、赈济灾民了,其实永乐新朝刚刚主政,对建文朝的公务尚处于接管当中,许多旧事都有断层,如果归德府据实上报,只说发了洪水,影响秋收,请求减免税赋赈济灾民,十有八九朝廷就会把它当成天灾直接批准了,未必会想到查一查河道治理是否尽力。
可是……
诗知县暗暗叹了口气,那位知府大人也太贪心了些,这几年捞了许多好处也就罢了,如今百姓遭了灾,身为一方父母官,反正是慷朝廷之慨,怎么就不能据实上报,减免税赋,减轻百姓负担呢?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也不该给老百姓干些雪上加霜的事吧?
可是,这个孙广和做了多年的归德知府了,论资排辈,已经有了升迁的本钱,这考课上面若是有了污点,那就不好报请升迁了,于是……为了他的政绩光彩,这水患竟瞒而不报,以致许多百姓田园被毁,还要强迫缴纳粮锐,缴不起,就只好背井离乡,沦为乞丐。
今年这场水患并未造成太严重的损失,反倒是因为孙知府一己之私,把这水患的损害成倍地扩大了。诗知县对此虽然不满,可是当着孙知府的面,他不敢说。孙知府对他的许诺,他倒没有十分的放在心上,他虽然不敢自诩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