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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暄一听心就凉了半截,丘大都督完全就是个水战的外行啊海上作战,最重要的就是船,倭寇的船还未了解详细,己方战舰还完全未了解,这就研究对方用些什么武器,有些什么战法了?可大都督问起,陈暄无奈,也只好换了话题,说道:“倭寇弓硬矢利,近人而发,其性凶残,武技也很出色,较之我沿海官军,要胜上一筹。他们有些人只有刺枪挠钩,不过比较出色的武士都是用三把刀。”
“三把刀?”
“是,一把长刀,劈砍起来十分凶猛,又配一把小刀,以便杂用,此外还佩一把利刃,分为两种,长约一尺的叫解手刀,长一尺有余的叫急拔刀,专为近身肉搏之用。”
丘福蹙眉道:“船只一碰就散,武器上也无甚特色,怎会容他们祸害至今?”
陈暄木然道:“因为,他们的船拚不过就逃,大海茫茫,很难追及。他们通常是登岸做战的,以我浙东沿海为例,诸多海卫之中,仅有太仓、观海两个卫所有船,其他诸卫都是陆战的军士,只能据岸防守。可海岸漫长,防无可防,他们一旦登岸,那就是近身做战了。
倭人常以三五十人为一伙,每伙之间相距一两里地,鱼贯而行,形成绵延数十里的长蛇阵,不攻大城大阜,专挑没有城墙的村镇小县劫掠,不容易包围、不容易歼灭,我们兵力纵然占优,却不可能迅速集中到他们登岸的地方,他们一旦登岸,进入村镇,那种巷战的地方,我们的优势就难以发挥出来。
偶尔附近有我大股军队,对他们当真形成了威胁,他们还可以裹挟当地百姓,以老弱妇孺为肉盾,令我们进退两难,从而杀出重围,接着重新进行捉迷藏。而且,他们在当地有些内奸眼线,可以为他们带路,所以对乡间地形之熟悉,更甚于我们的卫所官兵……
若以沿海诸省合力,统一部署运筹,在陆地上处处设防,调兵围剿,同时多造大船,在海上围追堵截,不予其停留之地,要予倭寇重挫,还是办得到的。不过,下官以为,如此劳师动众,仍旧难以触及他们根本……”
陈暄苦笑道:“下官以为,在海上,根本不可能消灭他们,现在不能,以后多造海船,可以远航万里,同样不能。而陆地上,我们也不可能把沿海处处驻兵,沿海地形复杂、村寨简陋,又无法像西北一些地方,筑堡寨纳民众于内,来个坚壁清野,他们出来一百人,哪怕只有一个带着掠夺的财物活着回去,就能再吸引一千个人加入海寇的行列,野草一般,杀不胜杀”
丘福冷笑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他们能有多少人?”
丘福自幼投军行伍,是个不读书的武夫,可陈暄却是一位儒将,听了这话心中不觉有气,便淡淡地答道:“隋炀帝三征高丽,以致亡国,不是败于高丽之手,而是因为战争旷日持久,民间耕稼失时、连年兴兵、徭役无尽,以致十八路反王灭了大隋。大都督,陈暄是武人,不怕打仗,倭人是穷叫化子,不怕折腾,可咱大明数万万百姓,折腾不起”
丘福怒道:“以你的说法,我们拿他们岂不是全无办法了?”
陈暄默然片刻,说道:“上一次辅国公招安双屿海盗时,曾与下官论及东海倭寇……”
他瞟了丘福一眼,见丘福没有反对,便道:“辅国公以为,倭寇根出日本,要想彻底歼灭他们,必须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以武力震慑、以日本对我天朝谋求通商之需求,软硬兼施,迫其配合行动,让倭寇无立足之地。这样,纵有残余,也难成大患。
不过,辅国公还说,堵不如疏,即便以此手段,也只能消弥一时之患,久而久之,倭寇必然再度兴起,盖因利之所至。远的不说,南海现在就有剧盗,武装大船比我水师还要厉害,他们可不是倭人,而是我中国遗民,可是同样为祸一方,侵扰我沿海居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辅国公说,恩威并济,只是迫使各方配合,让海盗走投无路。要想真正消弥祸患,还须釜底抽薪,我朝如能开海通商,惠泽万民,而做海盗又时刻面临覆亡之险,那么在一本万利和无本万利之间,大部分海盗还是肯放下刀枪,做个顺民的,这样于国于民也有益处。”
丘福见他口口声声都是杨旭,好象对杨旭佩服的很,心中暗自恚怒。
徐景昌那个小混球就不用提了,只知道跟在杨旭身边摇旗呐喊,丢尽了乃祖乃父的脸;朱能那个老滑头,人家都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了,居然还要给他面子,赶去赴宴。如今这个陈暄,简直搞不清他是五军都督府的人还是杨旭的人了。
丘福忍着气问道:“陈都督,你是武人,还是文臣?杨旭从不曾带过一天兵,他知兵么?他懂得军事么?这些想法,不过都是文人的夸夸其谈罢了。如果每逢犯边之敌,都有这样手段应付,那还要我们武将干什么?”
丘福只是一个单纯的武人,他想的只是如何取得胜利,却不会去想战争是为什么服务,因此视野就很难放在战争之外的解决办法上。训斥了陈暄一番,丘福断然道:“双屿岛群盗不是已受了朝廷招安么?食朝廷俸禄,就要为朝廷做事
我们在东海,如今已有三个卫所,拥有出海一战的能力,三卫互成犄角,进可攻退可守,以倭人所拥有的那些破烂战船,几乎没有的远战武器,一旦海上遭遇,还愁不能歼之么?至于陆地方面,本督也会妥善布置,除非他们不来,否则,我叫他们有来无回”
丘福在帅案上狠狠一捶,睇着陈暄道:“你说,倭人常趁春汛秋汛侵我沿海,冬天,他们不会来吧?”
陈暄道:“也不然,冬季,倭人也有一战之力,只不过比起春秋两季,倭寇要少了许多。不过,冬季仍能来我沿海滋扰的,就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了,他们的船只比较精良,盗众的武力也比较出色,所以,人数比起春秋两季虽然少了,却也不好对付。”
丘福冷冷一笑,花白的眉毛向上一挑,说道:“好老夫就先拿他们试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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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坐在锦墩上,肘支着桌子,手托香腮,眼睛半睁半阖的,睁阖之间,眼波欲流。
如果你看见她此时的眸光,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媚眼如丝。
皇后娘娘正在宫中宴请二品以上大员和公侯伯爵夫人以及住在十王府的各位公主,因为都是女儿家,这酒的品种就多了些,大多都是果酒,比如葡萄酒、梨酒、枣酒、椰浆酒乃至五加皮酒、蒲桃酒、柿酒等等。
茗儿本来不会喝酒,不过看见别人喝的开心,又见那出自哈喇火的上品葡萄美酒醇红鲜艳,色彩诱人,受不得那些夫人们和千金小姐们怂恿,便喝了一盅,结果……一盅就醉了。轻轻抚着脸颊,脸颊都在发烧的感觉,头也晕乎乎的。
皇后见妹妹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忙听人扶了她到自己宫中休息,茗儿本来颇有醉意,不知怎地,到了这里反而不想睡了,她托着下巴,迷糊了一阵,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打算,这是个好机会呀,一会儿姐姐回来,我……要她帮忙好不好?
这样一想,身上忽然更加燥热起来, “小丫头,想男人,不知羞”茗儿咬了咬嘴唇,脸颊上浮起两抹醉人的红霞,似乎……更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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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杀青州 第461章 求赐
第461章 求赐
男人在一起喝酒,议论最多的话题是女人。
同样的,一个纯粹由女人组成的酒宴,就算不是主要话题,也必然会谈到男人。
当然,宫廷宴会上的女人都是贵妇、千金,所以谈论的也就含蓄的多,通常是由“我丈夫”、“我儿子”开始的,听他们谈起朝中文武时,哪怕有人稍有只言片语对杨旭不恭,茗儿都会生气,很生气虽然她不会表现出来,可是真的会气鼓鼓的,相反,如果听到谁赞扬杨旭一声,她就会很开心。
她的喜怒哀乐,不知不觉已经围着那个人转了,热恋中的女孩,就是这样。
此刻,茗儿托着香腮,就在想杨旭。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想起,从那个丝毫不给她面子,从她面前取走了火狐皮裘的臭家伙开始;从那个飘雪的冬夜,那个凶巴巴地抓住她为人质的胆大包天的男人开始;从地宫里面,他彪悍地用烛台划破肌肤,用血熄灭火药捻子,想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想别人议论他的只言片语……,越想心里越甜,好象吃了蜜。
眼神儿迷离着,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她的心神早已不知飘到哪儿去了,以致徐皇后走进寝宫,唤了她一声不见回答,又在她面前晃了两圈还没发现。徐皇后弯下腰,看着自己小妹脸上两朵桃花似的嫣红,惊奇地笑道:“我的小妹子……这是怎么了?”
“啊?”
眼前的视线被挡住,茗儿才惊醒过来,下意识地仰了仰身子,看清面前是姐姐,茗儿才长吁了口气,拍着**道:“姐姐怎么悄悄走进来了,吓死人了。”
徐皇后又好气又好笑:“谁悄悄走进来了,我都在你面前走了两圈了。”
她拉过一条锦墩,在茗儿身边坐下,打量着她可爱的样子,替她把鬓边一缕秀发掠到耳后,柔声问道:“我的小妹子,在想什么?”
“啊没想什么呀”茗儿忽然有点心虚起来。
徐皇后浅浅一笑,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嗔道:“你呀,别忘了,姐姐的儿子都比你大,还看不出你的心思?少装了,快告诉姐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
茗儿摇摇头,想想不妥,又点点头,眼波一扬,看见姐姐似笑非笑的样子,一阵羞窘难当,哎呀一声,便扑到了她的怀里。说起来,这位长姐,对她来说,还真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徐皇后笑着拍着她的后背,然后握住她的香肩,让她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望着她粉绽桃花似的秀靥,轻轻抚摸着她果冻般粉嫩光滑的脸颊,柔声道:“茗儿真的长大了呢,这小模样,我见犹怜,何况是男人呢。告诉姐姐,是谁家的儿郎这么有福气呀?”
茗儿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启齿。
徐皇后笑道:“前两天,你姐夫还跟我说起,该帮你说门亲呢,这几天宴请命妇皇亲,姐姐还真用心给你打听着呢,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居然自己相中了男人,呵呵,说吧,是谁,小丫头,你不说,姐姐怎么替你做主?”
茗儿垂下了头,害羞地道:“我……我说了,姐姐不许笑我。”
徐皇后失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女儿家,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不就是终身相许的人么,这么重要的大事,姐姐怎么会笑你,说吧,是谁家的儿郎呀?你这疯丫头在哪看见人家的,这就喜欢上了?”
茗儿小声道:“其实……姐姐也认得他的。”
“姐姐也认得?”
徐皇后有些惊奇,想了几个功臣世家的子弟,似乎没有谁能对上号,忍不住道:“好啦,别给姐姐打哑谜啦,快说给姐姐听”
“他……他就是杨旭啦”
茗儿说完,羞得无地自容,又扑进姐姐的怀抱。徐皇后一呆,讶然道:“杨旭?谁家的孩子?姓杨,哪位大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