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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纪纲并没闲着。他锦衣卫真的全都撤回京师来了么?
没有,青州、蒲台两地,他的秘探正在到处打探情报。只不过依旧是暗中行事,他原来暗中行事是不想打草惊蛇,不想在拿到真凭实据以前,让杨旭有了防备,从而提前做好应战准备,销毁一切证据。而现在,却是迫于他自己在此案中的敏感身份。
可是白莲教被承认为正教的时间少,视为邪教的时候长,从诞生之日起,就是在官府的严厉打击下秘密传教的,白莲教徒在这方面的战斗经验实在是无比丰富,前几年朝廷剿白莲教,对这些白莲教徒更是一次血与火的洗炼,眼下你公开查,也休想发现门口摆摊的小贩、庙前测字的先生就是白莲教,何况是暗查,是以一直劳而无功。
纪纲听到这个消息,马上也察觉到,此事恐怕要功败垂成了。
他默默地看着肃立于面前的朱图和陈郁南,恍惚间,好像看到香案上供着两颗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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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杀青州 和大家唠唠嗑求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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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十号,三十万字了,依稀记得,以前我的最高记录是三十二万字,那是回明时期的事了,可那是五年前,不容易。
我常常有种感觉,好象十年就是一个坎儿,以前上班在另一个区,骑着二八自行车,不论寒暑雨雪,一走就是一个小时,一早一晚就是两个小时,走得劲劲儿的。
曾有个小我一岁的同学,风荣正茂,一头浓发,乌黑如墨,虽不在一起工作,却是同途,不时在半路一座桥上遇见他,骑着一辆山地车,那时我们一边聊天说笑,一边不停地越过一片片同样骑车上班的工人,朝气蓬勃。
从三十岁以后,突然感觉体力不行了,骑一个小时车,回家跟散架了似的,要歪到沙发上躺半个小时,缓过气儿来才能吃饭。后来开始写书,在这种环境下更累了,周五可以从半夜十二点睡到周六中午十二点,一觉十二小时,中间不会醒。
因为太累,买了电动车。
从四十岁开始,突然又发觉饭量急剧变小,以前吃肉的话,炖三斤排骨,我一个人一顿就能造掉,现在要端个小碗,吃那么一点,然后看着我儿子狼吞虎咽,饭量大我一倍,至于吃肉……,更不用说了,我曾经的至爱啊一时间颇有种廉颇老矣的凄凉……
说到我那个同学,发展比我好,五六年的功夫,就做了单位的财务主任,不过一直没机会见了,只是辗转听说。大约七年以后,街头偶遇,他叫住了我,我一脸茫然,因为我不认识他。
曾经的帅小伙,比我还小一岁,当时看着足有四十五六,头秃了,脸胖了,大肚腩,一脸皱纹,苍老的……
听说他很快就当官了,然后扶持他的一把手调离了,然后新的一把手不太待见他,然后……
他比我老得快,
我大概属于不求上进的那种,但求心中平静详和,这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其他的追求不能与其有悖,如果有冲突,在我的取舍中,选则心静。大概因此吧,我比他年轻很多,许多同学、朋友,多年之后都不认得了,我的变化相对要小得多。
可缓慢的变化终究也是变化,有一样,是谁也无法抗拒的,那就是岁月的侵蚀。
世间何物催人老?
半是鸡声半马蹄。
我和他,各占一半。
现在不比从前了,除了岁月,还有六年坚持不断的业余创作,直到去年实在无法兼顾两头,被迫放弃银行工作,选择爱好、理想与事业合一的创作之路。
所以,这个月能拼到这么多的更新,有点出乎我自己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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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没有别的变化吧?
有没有要变成碎嘴老婆婆的倾向?
我觉得……没有吧……
对了,再问一句:大家觉得,我变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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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杀青州 第706章 对质公堂
第706章 对质公堂
朱图和陈郁南如丧考妣地走进都察院的大门,可是刚一迈进门去马上就变了一副脸色,胸膛挺起,神色坦然。虎死不倒威,何况还没死
关乎国公的案子,一般的官员是不想沾染的,想沾染的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派系的官员,可是他们各有忌惮。彭家到底是不是白莲教,太子派的官员心中也没谱儿,夏浔事先没向他们通些声息,一回来又被限制了自由,想找他问个清楚都不可能。
薛品对夏浔的生活虽然极为照顾,但是让他私纵官员去见夏浔,他肯定是不敢冒险的,何况暗中谁知道有没有人正在盯着夏浔,一旦与之接触,行踪落在别人手里,反而授人把柄。因此,太子派的人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而陈瑛事先也嘱咐了二皇子,切勿利用这个机会落井下石,现在二皇子应该是韬光隐晦的时候,如果惹得皇上生厌,这云南恐怕是不想去也得去了,因此二皇子一派的官员也保持了缄默。而纪纲权柄虽重,却缺少盟友,他是太子系的人,就连太子系的官员都排挤他,他在朝中如何孤立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他也发动不起声势浩大的讨伐。
可朱图和陈郁南的自救之举,打破了这个僵局,太子系的官员趁机抓住纵火案不放,由此入手,来了一手“曲线救浔”,二皇子系的人成为主要被攻击者,哪怕是为了自保,也不能不做抗辩的,何况他们当然也可以用纵火案大做文章。
双方都在舞剑,其意都在夏浔,然则又都是在纵火案上大做文章,没有直接干涉白莲教一案,朱棣何等警觉,马上发现群臣有以纵火案为借口,挑起更大争端的企图,所以果断下令:立即审结此案。朱图和陈郁南弄巧成拙,提前促使了死期到来。
他们不是白痴,到了这一步,心中纵然还有一线希望一点幻想,又如何不知道事败身死的可能更大一些?更可悲的是,构陷国公这么大的罪,就算他们把纪纲扯进来,也救不了他们自己。而纪纲已经答应,一旦事有不济,他们捐躯成仁,必定厚待他们的家眷,哪怕是受了他们牵连被贬为官奴,也一定救他们出来。
纪纲这人虽然权欲心重,生性残忍,却有一桩好处,言出必鉴而且朱图和陈郁南也清楚,就算纪纲不想遵守承喏,他也会厚待自己的家着,纪纲在朝堂上是个孤臣,他不会想让自己的手下们再离心离德,这是招揽人心之举。
因此,已经没有回头路的这两只过河卒子,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了,他们来时,身上已经暗藏了毒药,一旦事败,唯死而已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从一开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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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正堂,今天的重头戏是审杨旭,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可陈瑛对此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尽管别人不论褒贬,都承认当朝第一公案高手乃是他陈瑛,可陈瑛很清楚,如果辅国公杨旭做都察院长,未必就比他逊色。当初浙东水师官员栽赃杨旭一案,他虽不在场,事后却因职业习惯,搜集了全部卷宗认真看过,对杨旭有力的反击手段、缜密的分析能力、很有逻辑的驳辩语言,陈瑛这个大行家是颇为信服的。
没有强有力的物证,就连那唯一的人证都不好说会不会翻供,就想给一位大臣安上谋反的罪名?这种事不是没有,可是想要成功,要么是皇帝有心要除掉他,要么是这个官员没有足够的能量上达天听,辅国公是那么好对付的?
徐泽亨被抬上来了,虽经都察院认真治疗过,徐泽亨仍旧虚弱之极,他的伤太重了,而且锦衣卫懒得伺候他,就连金疮药都是丢给他自己上,他能给身体正面上药,背上的伤却无法顾及,正值夏季,天气炎热,等他被转到都察院时,身上无法施药的创处俱已化脓生虫,这身子怎么好得了?他早被折磨得没有人样儿了。
看到朱图和陈郁南在场,徐泽亨十分恐惧,立即按照他们迫供得到的答案,向主审、旁审三位大人交待道:“回老爷的话,草民徐泽亨,山东蒲台人氏,自幼就入了香堂,成为白莲教徒。我们教主就是本县士绅林羽七,林羽七是继承了他爹的位子,我们蒲台县……”
前文说过,他招供的唯一目的,是想少受折磨,自然不会有的没的统统招出来。白莲教是邪教,首脑人物固然难逃一死,可家眷顶多发配而已,如果说出他们曾试图在德州造反,那就真的完蛋大吉了,所以好多不该说的东西,他并没有招出来。
徐泽亨滔滔不绝地讲了一番林羽七教中人物和传教的事情,话题便又转到了青州彭家一事上:“草民早就知道青州彭家,彭家在山东府名头很响亮,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常有彭家的车马、货物经过本县。另外,草民的妻子本是德州人氏,当年曾获彭家搭救、照料,这也是草民知道彭家的缘故……”
薛品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就不要说了,说正题”
“是是”
徐泽亨道:“回大老爷,彭家老太公过世,我们林教主得到消息以后,就告诉我说,要带几个人去吊唁,还特意提到要我带上娘子,以及唐赛儿那孩子,草民也问过教主,这么远的道儿,派人送份礼去就是了,何必这般大动干戈,教主对草民说……”
徐泽亨舔舔嘴唇道:“教主说,彭家财雄势广,山东各地都有彭家生意,与彭家好生结交一番,对咱们自有好处。教主还说,彭家老太公是本教的一位老前辈,就算不冲着好处,也得去拜祭拜祭才是。草民心中好奇,也曾向教主问起彭家来历,可教主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草民也不晓得是教主也不知道彭家的真正底细,还是对草民有所隐瞒……”
陈瑛问道:“你们回到蒲台县后,发生了什么事?”
徐泽亨道:“草民回到蒲台县不久,教主就吩咐下来,叫我们销毁一切与白莲教有关的信物、经卷,草民曾问过教主,教主说,这是彭家送来的消息说,我们在青州露了马脚,锦衣卫正在侦缉我们,教主还说,彭家送来的消息绝对可靠,乃是来自京里的一位大人物,草民再问,教主就不肯多说了。”
听到这里,薛品和吕震相顾失色,京里的大人物?这不是暗指杨旭,还能是谁?能给彭家通报这等机密的,除了杨旭,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
“没多久,就有两个锦衣卫潜进裘婆婆家……”
“是两个还是三个?”
“两个”
陈瑛看了一眼朱图,朱图忙解释道:“哦,潜进去拿人的是两个,还有一个赶着车等在外面大街上。”
陈瑛对徐泽亨道:“说下去”
徐泽亨道:“他们两个中了裘婆婆和赛儿的法术,裘婆婆急急告知我们教主,我们教主便把那两个锦衣卫处理掉了,并且严嘱我们停止一切教务,以防被人抓住把柄。”
“那处理掉的两个锦衣卫,尸首埋在何处?”
“草民不知,草民只知道……教主处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