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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自己出兵的理论武器。而且契丹这几任皇帝都是马上皇帝,如果耶律璟也能够在战场上取得胜利,那么耶律璟的皇位也就会更加的稳定。
契丹和河北距离这么近,相互之间对对方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了解的。河北诸州年年小摩擦,三年一大战,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比较贫穷了。出动几十万大军南下打草谷,所得收获还不如往年,这又怎么可能让各部落的酋长们心甘情愿的出兵呢?所以,耶律挞烈客观上需要有足够的利益来说服契丹朝廷上上下下。
于是,土地和金银成了耶律挞烈强烈需要的东西。而金银,汉国穷的叮当响,每年的十万贯钱都是左凑右凑才入贡的,要他在那榨出一笔来,简直比干榨橘皮还难。因此,汉国真的是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这一点耶律挞烈觉得自己算的很清楚了。
那么就只剩下土地了,河东就只有十二州的地盘,是汉国赖以生存的地方,他们绝对不可能放弃,但是,这事儿也是有前例的。当年石敬瑭被李从珂围困在太原城,石敬瑭大笔一挥向契丹贡献燕云十六州,换取了契丹人的支持。只要刘承均拿起笔来签字画押,契丹人就能够名正言顺的通过战争取得土地。
当然契丹出兵还涉及到了楚国,至于从楚国那里占点便宜,耶律挞烈则根本没有考虑。看人下菜碟儿。楚国一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二也也不会轻易被恐吓者,通俗的话讲,就叫做:软硬都不吃。耶律挞烈心中最大的理想就是希望契丹和楚国之间能够仿照唐朝借回鹘兵平安史之乱的旧事。当年唐肃宗可是答应回鹘人,只要土地,其余任由回鹘自取。
在耶律挞烈看来,穷困潦倒的刘承均,根本就不可能反对自己的建议。这么一来,无论是谁出使太原城,都能够得到满意的结果。于是,耶律挞烈就派来了自己的弟弟耶律拽刺,让他来出出国,镀镀金,建立些功绩,以便于将来在仕途上有更大的发展。至于到底割让多少土地,耶律挞烈也没有特别明确的目标,这里面契丹内部也有不同意见的。
耶律拽刺毕竟是皇室贵族,也算得上是契丹朝廷的上层人物,这消息自然灵通的多。他也明白皇帝和自己兄长这么做的理由,可是,耶律拽刺一肚子不乐意,他们动动嘴,自己就得千里悄悄的感到太原来,凶巴巴的逼着刘承均答应契丹的新条件。
耶律拽刺当下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只不过他觉得自己是那只鸭子,而不是赶鸭子的人。任务已经领了,不弄点什么成果回去,那是绝对无法交差的,就算领导是自己的亲戚也不行。耶律拽刺谦虚的问道:“李大人,我在上京的时候,就听说你足智多谋,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呵呵,将军既然是出使,不管最终事情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你早晚不是也要回上京嘛。所以,你要是一点成果都谈不出来,那是绝对不行的。而且,现在贵国是‘四国联盟’的首领,只要是张张嘴,就绝对不适合空手而归。这样的话,就需要贵国能够降低些标准。耶律兄,如果你相信我,不妨把那些标准告诉我。”李廷儒说道。
李廷儒说的话丝丝入扣,听起来又处处为拽刺自己考虑,这让耶律拽刺大起亲近之心。耶律拽刺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至少要想当年石敬瑭那样,割让十六州才行。不过,皇上也说了,如果刘承均实在是小气的话,那么出让七八十来个州而就可以了。”
李廷儒听的是哑然失笑。他为什么发笑呢?因为很简单,什么割让多少地盘,绝对不是耶律璟能说出来的话,耶律璟这家伙对中原的土地根本就没有什么企图,甚至于在某些场合他还提到:燕云十六州本是中国之地,能守则守,却务实他人受贿。耶律璟的意思就是说,燕云十六州不好治理,多诈点银子算了。这一点,耶律璟和他的哥哥、父亲、祖父截然不同。
这其中耶律阿保机最为无耻,当年唐庄宗在洛阳军变中被杀,唐明宗继位。唐明宗派使者去契丹告哀,顺便告诉阿保机自己当皇帝了。结果耶律阿保机先是勃然大怒,然后又仰天痛哭道:“晋王与我约为兄弟,河南天子,就是我兄弟的大儿子,今天果然是因为变故身亡了吗?我听说中国有乱,未知确实,正准备率甲马五万,来助我儿,只因渤海未除,坐此迁延,那知我儿竟长逝了!”(果然是演技派高手,记得当年晋王李克用死的时候给了自己儿子三支令箭,让他报三大仇,其中就包括了耶律阿保机),这家伙说完以后又哭道:“我儿既殁,理应遣人北来,与我商量,新天子怎得自立?”,使者不卑不亢的据理力争,才让耶律阿保机认同了唐明宗,哪知道耶律阿保机随口有要求大唐割让河北,使者断然拒绝,这耶律阿保机竟然不知廉耻的让人拿过纸笔来,想强迫使者同意将镇州(今河北石家庄市附近)、定州(今河北定县)、幽州(今北京市)三州割让给契丹,使者坚决不同意,耶律阿保机就将使者给扣下,不令南归。
由此可见,契丹人南下的心思是很重的,直到耶律德光挂在中原,才让契丹人有所忌惮罢了。也就是这种环境下,产生了耶律璟这样的怪胎。
耶律璟的这个态度李廷儒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耶律拽刺还说皇帝要地盘呢?这想必是耶律挞烈为了减轻自己南下的压力,迫不得已才提出的要求。说服耶律璟南下容易,可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想让契丹全国动员一力南下,这可就困难的多了。对上上下下的贵族,耶律挞烈要摆出实实在在的好处来。
李廷儒心中猜测耶律拽刺绝对没有跟自己说实话,什么要七八州,这绝对不是契丹人能够接受的下线,契丹人的要价可能会更低。由此,可以看出来这个耶律拽刺也是十分精明的。耶律拽刺精明吗?过去的耶律拽刺精明个屁啊,纯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可现在的耶律拽刺大变样的。因为他带着马希萼到处跑生意儿,从中学了不少东西,知道了什么叫做咋呼,也知道了什么叫做底牌。虽然他对这些东西还不能融会贯通,可是,他毕竟知道了什么该说,什么该藏。
李廷儒这边心中连呼侥幸,如果自己今天不来,明日耶律拽刺对着刘承均猛然提出这个要求,再咋咋呼呼的说几下狠话,刘承均十有**会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这件事。别看李廷儒作分析又解惑的说了一大通。反复强调河东不会同意这条件,可是一来人心隔肚皮,就算是诸葛亮也不会百分百的猜中别人的心思;二来,形势比人强啊,现在的河东就犹如惊涛骇浪中颠簸的一叶小舟,稍微大一点的浪就能把它击翻了,现在终于有了上岸的机会,哪怕上的侏罗纪公园,他也会饮鸩止渴的。自己这么一阵子忽悠,竟然让耶律拽刺心中动摇了,李廷儒眼珠子转了转,趁热打铁看能不能彻底打消耶律拽刺心中的想法。
李廷儒故作思考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耶律将军,恕我直言,贵我所要河北之地,是单单为了土地呢,还是为了子女百姓,还是为了金帛财物呢?”
“这个。。。”耶律拽刺有些为难,他虽然看李廷儒挺顺眼的,可自己必将是堂堂契丹,天朝上国的使者,自己怎么也是读过几年四书五经的人,张口闭口的谈金钱,岂不是让自己彻底点了面子吗?自己读书人的脸皮子,还是要要的。再说了,他也在犹豫,他哥哥要的是土地,而自己却更倾向于金钱。要土地干嘛,还要治理,费时吧唧的,还不如给钱来得痛快。
“耶律将军,你或许并不知道吧。河北一带的百姓可不像过去那么多了,人口说不定比贵国的燕云都不如呢。这些年,伪周充实关中,河北为之一空,而贵国百姓骁勇善战,让他们拉弓放箭那容易,让他们放牧为生,那也容易,可是要让他们躬耕种地,可就难了。河北之地乃是数百年积累下来的良田,这些土地不能够用来耕种庄稼,荒芜下去,岂不是令人遗憾。而对贵国而言,不仅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背上了一个负担,更然河东从此对贵国新生嫌隙。下官怎么想都觉得贵国得了河北,是弊大于利啊。”李廷儒摇头叹息道。
“数十万大军南下,不可能没有一点收获吧?”耶律拽刺直接说道。他有点着急了,自己几十万大军南下,好嘛,好处都成了刘承均的,自己什么玩意儿也没有落着,平白无故的跑去和别人打一仗,这。。。这不是损人不利己白开心嘛。
李廷儒笑了:“这种良田对于贵国来说,确实没有太大的好处,因为大家都不太擅长种地嘛,可是对于有些国家来说,确实利大于弊。比如汉国,河东的百姓可是非常善于种地的,这么一来,河东仿佛天上掉馅饼一样得了这么多的好处。所以,要让他们出点血,要让他们为贵国数十万大军犒赏。”
“小小的犒赏,我们可不稀罕。”耶律拽刺也是打过仗的人,对军中犒赏那一套来说也是十分熟悉,那东西可得不到多少好处。军中犒赏,对普通军士来说,是好吃好喝一顿,挺爽的,对他们这些高层将领来说,好处还不如打下一座小县城来的多。
“呵呵,是在下失言了。不是犒赏,是入贡,比如说让他们每年入贡贵国朝廷的钱,由十万贯在增加一些,这样贵国年年都有这么多的一笔收入,岂不是强过自己费心费力的治理河北吗?”李廷儒没有说到底增加多少,一来是因为他当不了河东的主,另外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耶律拽刺的底牌,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
“这。。。”耶律拽刺脑子转了转,常年入贡,这倒是细水长流,得到的好处应该比占领河北更大。耶律拽刺在上京极为活跃,说的直白点就要叫做花花公子,狐朋狗友多的犹如过江之鲫;说的委婉点,这就是典型的社会活动家啊,交际面广,朋友多啊。不是如此,他的奢侈品生意也做不了那么大。正因为他接触契丹上层的人物多,知道大家对南下的纠结在于哪里,南下抢东西大家其实都同意,可是要扫平南下,让自己皇帝耶律璟做天下共主,兄弟们都挺含糊的。为啥呢?因为耶律德光的阴影仍然在。他们都怕南下过分的话,把自己给陷进去。耶律挞烈那么一个整天朝思暮想希望能够建功立业的人,他也不敢提出来让耶律璟做天下共主,这么一个有挑战性的功业。
“呵呵,我大楚在南,贵国在北,小小的汉国被我们夹在中间,他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将军完全不用担心汉国会坐大的。”李廷儒说道。
耶律拽刺现在正在做加减乘除,在算到底是每年拿三十万贯钱好呢,还是直接取地好呢?一个类似于股票,收益的好坏却要看自己的本事,风险比较大;另外一个则犹如国库券一样,旱涝保收,不用担心别的。不过,耶律拽刺并没有忘记自己哥哥的话,老哥是想要地的。如果没有拿到好处,契丹照旧会南下出兵,只不过自己这趟出使就白干了,没有了建立功勋啊!
耶律拽刺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他们坐大的事情,我倒是没有一点担心。只不过。。。这。。。土地。。。金钱,我们能不能都要啊。”
听到这话,李廷儒差点没笑出来,丫的,你们还什么都想要啊,你以为刘承均是玉皇大帝啊,什么东西都能给你们变出来。李廷儒为难的说道:“这个。。。恐怕也很难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