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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毫无兴趣。他们画平面图和做计算的热情程度,就像是在为洗衣机而不是太空飞船画图纸。可是,当他们为他们的态度辩解时,他们会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博士,你的问题是,”一天下午,年长一点儿的萨姆说,“你对生活太认真了。那不值得。对动脉之类的毫无益处。”
“如果不是有人操些心,”德克反驳道,“像你和伯特这样的懒家伙就不会有工作。”
“那有什么错?”伯特说,“他们应该感激我们。如果没有像我和萨姆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就没有事情可以操心了,会因为感到挫败而死去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中的大多数是这样的。”
萨姆动了一下嘴里的烟。(他是不是用胶水使它以那个不可能的角度悬在他的下嘴唇上的呢?)“你总是为已经消逝、已经结束的过去,或者为我们看不到的将来而焦虑。为什么不改变一下,放松下来,过得快乐一点呢?”
“我现在就过得很快乐,”德克说,“我想你不会知道有人恰恰喜欢工作。”
“他们这帮人骗自己说他们喜欢,”伯特解释说,“这完全是心理作用,我们很巧妙地避开了它。”
“我想,”德克赞赏地说,“如果你继续投入如此大的精力为避免工作找借口,你会发展出一门新的哲学——人力徒然论哲学。”
“你是灵机一动才想出这些的吗?”
“不是。”德克承认。
“我想也不是。听起来你好像一直就有这看法。”
“告诉我,”德克问道,“难道你们对任何事都没有一点好奇吗?”
“没有特别好奇的,我只对下一笔收入从哪儿来感兴趣。”
他们显然在耍弄他,当然,他们也知道他会明白这一点。德克笑着继续说道:“看来公共关系部没注意到在自家门口内还有一片习惯力量的不毛之地。哎,我想你们一定毫不在乎‘普罗米修斯’会不会到达月球!”
“我绝不会那么说,”萨姆抗议道,“我一直在为她而着迷。”
还没等德克想到合适的话反击,门被重重地推开了,马修斯出现在门口。萨姆和伯特的动作很自然地一起相互配合以躲过他的目光,马上埋头于图纸中认真工作起来。
马修斯显然很匆忙。
“想喝免费茶吗?”
“那要看情况。在哪里?”
“下议院大厦。前几天你说你从来没去过那。”
“听起来很吸引人。怎么回事?”
“拿上你的东西,我会在路上告诉你。”
在出租车上,马修斯不那么紧张了,并开始解释。
“我们经常有这样的工作,”他说,“本来计划由麦克去,但他必须到纽约去,几天之内回不来。所以我想你可能愿意一起去。以你的经历,可以做我们的一个法律顾问。”
“你想得很周到,”德克感激地说,“我们要去见谁?”
“一个名叫麦克尔?弗拉尼根爵士的可爱老头。他是爱尔兰保守党人——非常痴迷于此。他的一些选民不支持这些新奇的太空飞船——他们可能从来没有真正习惯于莱特兄弟家庭。所以我们不得不一起去解释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毫无疑问你会成功地打消他们的疑虑的。”德克说。这时汽车开过伦敦郡礼堂,转向了威斯敏斯特大桥。
“希望如此。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办,我想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他们从大笨钟下经过,沿着庞大的哥特建筑旁边行驶了一百码。他们停在了入口处,这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拱廊,通向长长的通道,看起来仿佛离外面车水马龙的广场很遥远。里面凉爽而安静,对德克来说,那种岁月和几个世纪的传统带来的感受非常强烈。
爬上几级台阶,他们来到了一个大会议室,周围有许多走廊呈放射状通向四面八方。一小群人在屋子里打转,等着旁听的人们则沿长木凳坐着。右边,接待台旁站着一个带着头盔、全副武装的、强壮的警察。
马修斯走向接待台,领了一份表格,填好之后交给警察。有一段时间什么事儿也没有。后来,一个穿制服的政府官员走出来,大声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词,从警察那拿过表格,然后就消失在一条走廊里。
“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德克在突然降临的沉默中轻声问道。
“他说琼斯先生、卡罗德丝女士,还有一些我听不清名字的人此时不在。”
这个信息大家一定都听明白了,因为有几堆不满的选民开始逐渐离开会议室,他们想听些什么的希望落空了。
“现在我们得等着,”马修斯说,“不过不会等很久,因为他们正在等我们。”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其他名字不时被叫到,也偶尔有人来招呼他们的客人。有时马修斯会指出一位德克从来没听说过的显要人物,他尽力不想让德克感觉到他们在等待。
现在,他注意到那个警察正在把他们指给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他和德克印象中上了年纪的爱尔兰男爵相差甚远。
那个年轻人向他们走过来。
“你好!”他说,“我叫福克斯。麦克尔爵士还要忙上一会儿,他让我来招呼你们。你们愿意在麦克尔爵士闲下来以前听一会儿讨论吗?”
“我们很愿意。”马修斯回答道,有点儿过分热情。德克猜想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新奇,但他非常高兴能有机会亲眼目睹正在进行的议会现场是什么样子。
他们跟着向导沿着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通过了数不清的拱廊。最后他把他们交给一个年事已高的侍者,他很可能目睹过大宪章的签署。
“他会给你们找个好座位。”福克斯保证道,“麦克尔爵士一会儿就能过来。”
表示过感谢之后,跟着那位老侍者走上盘旋式楼梯。
“刚才那人是谁?”德克问。
“罗伯特?福克斯——来自陶顿的工党下院议员。”马修斯解释着,“这是下议院的一个现象——每个人都会帮助其他人。党派之间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彼此间特别在乎。”他转向那个老侍者:“现在正在讨论什么?”
“二读软饮料(控制)议案。”那老侍者用很阴沉的声音说。
“天哪!”马修斯说,“但愿只讨论一会儿!”
高高的边坐席是清楚地观察辩论厅的好位置。照片使德克感到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不过他一直想象一幅活跃的场景:议员们站起来喊“注意议事规程问题!”或者,更有甚者,“不要脸!”“滚出去!”和议会里的其他嘈杂声。可是,他看到的是大约三十个没精打采的绅士散乱地坐在议员席上,听一位副大臣宣读一个不太吸引人的价格和利润明细表。在他观察的时候,有两个议员同时觉得他们已经听够了,稍稍向讲话者行了屈膝礼,就匆忙离开了——德克想,毫无疑问,寻找软饮料的过程并不是特别轻松的。
他的注意力从下面的讨论中飘离开,转而观察起了他所在的会议厅。这么古老的建筑,看起来仍然保护得很好。想到几个世纪以来,它曾见证过那么多的历史事件,这是很奇妙的感觉。开头可以从……“看起来不错,是吧?”马修斯低声说,“知道吗,它是1950年才完工的。”
德克一惊,回到了现实中。
“天哪!我以为它有几百年了呢!”
“不是的。希特勒的空袭毁掉了原来的会议厅。”
德克为自己竟忘了这件事而很懊恼,他把注意力又转回到讨论上。现在有十五个议员支持政府,而反对方的保守党和工党只有十三个人支持。
他们身后镶有嵌板的门突然开了,一张圆圆的笑脸正对着他们微笑。主人见了面就一再向他们道歉,马修斯趁机看了看他的鞋。在外面的走廊里,又可以大声说话了,他们互相作了介绍。然后他们跟着麦克尔爵士穿过更多的通道来到了餐厅。德克确信,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见到这么多的木质嵌板。
这个年老的男爵一定有七十多岁了,但他走路很轻快,性格就像个孩子。他光秃秃的头顶使他太像那些中世纪的男修道院院长了,以至于德克觉得他好像走进了修道院解散前的格莱斯顿博利或是威尔斯。但是如果他闭上眼睛,麦克尔爵士的口音马上把他带到大都市纽约。上一次他见识过像这样的爱尔兰土腔,操土腔的人请他帮忙传递“停止”信号而给了他一张条子。
他们坐下来喝茶,德克委婉地拒绝了给他送来的咖啡。吃饭时,他们只谈了一些琐事,避开会见的主题。直到他们走到了外面,站在面向泰晤士河的露台上才提起这个问题,德克忍不住想,这里的风景比辩论厅本身更有活力。人们三五成群地在露台上或站或坐,轻松地交谈着,还有很多信使来来往往。有时,议员们会全体来不及抱歉就离开他们的客人,冲去登记他们的投票。趁着一个这样的间隙,马修斯尽力为德克讲清下议院的程序。
“你将会了解到,”他说,“绝大部分的工作是在委员会办公室完成的。除了重要讨论,只有专家和对议题感兴趣的议员在会议厅里。其他人则忙于报告,或在大楼的小房间里接见他们的选民。”
“好了,年轻人,”麦克尔回来时大声说,他已经顺路拿了一托盘饮料,“跟我说说你们的登月计划。”
马修斯清了一下喉咙,德克在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所有可能的开场白。
“哦,麦克尔爵士,”他开始说道,“有史以来,人类一直在做的都是逻辑上的扩张。几千年来,人类的足迹已经遍布全世界,直到整个地球都被探险开发。迈出下一步,穿越太空去其他星球的时候现在已经来临。人类必须总是有新的边界、新的地平线,否则,迟早会消沉下去直到衰落。星际旅行是我们发展的下一个阶段,在我们被原料和空间的枯竭困扰之前就迈出这一步是明智的。空间飞行还有心理学的原因。许多年以前,有人把我们的地球比做金鱼缸,缸里的人类的思想会因为逐渐迟钝而不能永远保持活跃。在公共马车和帆船的时代,世界对人类来说是足够大的。可现在它实在太小了,我们几个小时就能绕地球一周。”
马修斯向后靠了靠,以便观察他震惊战术的效果。好长时间,麦克尔爵士看起来都是迷茫的样子,但他很快恢复常态,喝掉了剩下的饮料。
“听上去完全有些势不可挡。”他沮丧地说,“可是你们登上月球后能做些什么呢?”
“您一定要弄清楚,”马修斯不懈地坚持说,“月球只是个开始。一千五百万平方英里固然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我们只把灌木丛去其他星球的跳板。你也知道,那里没有免费的空气和水,所以这第一个殖民地将不得不被关闭。但是那里的低引力状态,使建设大型建筑变得容易,我们已经做出了建设罩在透明圆顶下的城市的方案。”
“在我看来,”麦克尔爵士机敏地说,“你要带上你的‘金鱼缸’。”
马修斯的笑容动了动。
“说得好,”他承认,“但是月球很可能主要被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用于做科学研究。这对他们是非常重要的,当他们能在上面建实验室和天文台时,将会开辟全新的知识领域。”
“那将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更快乐吗?”
“这通常取决于人类。知识是中立的,但是人要是掌握了它,一定不是做好事就是做坏事。”
泰晤士河的两岸河堤上人潮涌动,这条大河在其间缓缓流过。马修斯就顺着这流动的河水挥动着他的手臂。
“你现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