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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订婚前一晚
虽然说小秀不能下河过一把瘾，但是小苏还是能下河的，穿上连体的雨裤，跟着乡邻们一起拎着鱼网的一角从东走到西，网起无数鱼儿。不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觉得这网鱼的活很好玩，小苏笑得很开心。
小秀见小苏玩的开心就自己先回家了，再有几天就要订婚了，家里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好婆里里外外的张罗着，一会就两家的屋子都要打扫一下，省得上门来吃酒的人觉得主家是懒人，这么在的喜事也不把家里收拾干净了。所以小秀需要在这一两天内把屋子里前前后后都打扫一回。小至角落里的蛛网，大至家具摆设，都要好好的扫去灰尘。
等小秀忙了一天的卫生工作之后，小苏拖着一网兜的鱼回来了。然后一脸光荣的跟小秀笔上交谈：“秀，有好多鱼。队长说照顾我们要办酒，特意多给我们的！”小秀低头看了一下，到真的是特意照顾的，给的鱼都是那种三四斤的大鱼。大概的看了一下，估计有二三十条呢。于是小秀馋了。
先递了杯水给小苏，小秀拎了二条鱼就跑去清理了。小苏端着茶杯跟在小秀身后，蹲在她身边看小秀干活，拍了拍小秀的肩膀，比划着问道：“这鱼怎么吃？”
小秀有得吃心情是极好的：“一鱼两吃！鱼头烧汤吃，鱼身段放点盐腌一下，过几天烧红烧咸鱼吃！”晚一点的时候，三个人将二只大鱼头吃得精光，就连汤也喝了好多的，好婆吃过之后直说今天是吃多了。
腊月十二的时候，好婆请的厨师傅就先过来看看了。这时候请客讲的是大块的鱼大块的肉，平时吃的没什么油水，吃席的时候是最好的补油水的机会。按着理讲，并不是每一户人家订婚都会大办的，但是这一回是强不过好婆的意思。只好大办了。
十三的时候，杀猪匠来了，将猪圈里那只大母猪拉了出来，在徒弟和小苏的帮助下很利落的将猪杀了，在屋个的场上二只大灶头已经是搭起来了，现在这二只锅正不停的烧着热水，有热水才好下猪毛，下完猪毛的就先丢到锅里过一下血水，然后捞出来备用。
借着杀猪匠的刀，小秀狠狠的敲了好几根猪大骨下锅熬汤。就连猪下水也差使着小苏去打理干净了。这肥肠洗干净了，处理好了，做出来的红烧肥肠是十分好吃的。到晚上的时候，来帮忙的搭把手的乡邻都在小秀家吃的晚饭，红烧肥肠、大骨头汤、炒白菜，虽然菜不多，但是量管饱，吃过之后更加卖力气的帮忙了。
腊月十四的晚上，小苏的战友赶来了，足足有十来个大男人，当这些人一脸风尘的出现在大门口时，小苏差一点眼泪也掉下来了。一个飞扑，将这些个人都一一抱了一回。拉着他们就进屋坐。小秀则是端出洗脸盆，放上崭新的毛巾，倒上烫烫的洗脸水，请那些个大男人先去一下风尘。
小苏进屋后一直在傻笑，小秀正在忙的时候，那些个大男人就在一边小声的讨论着。“班长，小苏的媳妇长的不错，不过跟俺媳妇相比，还是差了点。”
“你们媳妇奴。我就觉得小苏老婆很好。”自他们进屋后小苏老婆就忙个不停，先是倒水给大家暖手，再是给大家倒洗脸水，忙完了这些，还给大家张罗晚饭。
明天就是正日了，家里多的是吃的，只是这饭要现烧，小秀考虑一下，决定煮一满锅的饭。小苏说过部队里的人都有一副大胃口。还是好准备一点的好。刚打理好饭菜，好婆就过来催了，今天晚上小秀还要早早的洗个澡，然后早点睡，明天才有好精神招呼客人。
洗过澡，好婆就叫小秀去睡。只是小秀这时候哪里睡得着？但是好婆一直守在小秀床前，小秀也只好装睡，过了好一会好婆才给小秀掖了掖被角走了出去。等好婆一走，小秀就进了四合院。虽然已经是十二月了，这四合院里种的葡萄还是如刚刚结子时的大小。
出了四合院，小秀站在土地前四望，这四合院里没有明显的四季，气温一直都是那么的适宜，所以很多反季节的菜都能在这儿找到。韭菜、扁豆、冬瓜、西红柿、毛豆、茄子……虽然这些植株上都挂了果，要是能将这些东西都搬了出去，那么明天的订婚宴一点会增色不少的。但是如果真的把这些东西都了出去，那么小秀会没办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路的。所以还是作罢了。还是平时自己一家人慢慢弄点吃吃。
泡在温泉里，小秀一边泡一边啃着新摘的西红柿，等啃完了两只西红柿，小秀也就起来了。明天还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呢！一想到明天预计会有近百人来参加的订婚宴，小秀就觉得自己吃不消！
而小苏那一头，其正拿了一杯茶水陪战友呢。虽然说拿茶陪酒不在好，但是谁也不想明白看到一个宿醉的新官人的。
“小苏，明天李丽说也要来的。本来今天她要跟我们一起来的，但是她妈妈不同意，只好明天再来了。”班长大口吃着小秀烧的红烧肉，一边跟小苏透着消息。
以前在部队，小苏训练时不小心受了伤，在医务室认识的李丽。认识这后，李丽经常来找小苏，不时的带点东西，有吃的有用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丽对小苏有意思，但是小苏一直没有什么表示。而这一回小苏订婚李丽要来，大家还真是吃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因为李丽是个很辣的姑娘。
一夜过得很快，第二天一早小秀就起了，起得早的还有要陪小秀的两个陪娘。陪娘就是陪新娘的小姑娘，一般都是由平时处得好的小姐妹充当的。而小秀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与她处的好的还就那么几个，一个是村尾李伯伯家的女儿小梅，还有就是村东头的小燕姐。
小梅和小燕姐也是早早的就来了。帮着小秀穿衣打扮。好婆给小秀做的新衣裳上身是红色碎花小棉被，新裤子是黑色的灯芯绒做的。小秀半长不短的头发，被小梅和小燕联合起来梳成二条麻花辫，发尾系上给头绳，小秀的脸上就添了点雪花膏。雪花膏有股淡淡的香味。这样打扮一新的小秀看起来很漂亮。
今天一天小秀只要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她管。好婆几天前就跟队里的老伯伯讲好了，到了订婚那天，一切事务就由老伯伯来分配。老伯伯平时也是帮着打理婚宴什么的，这方面的经验真的多的。交给他了，大家是最放心的。
第二十一章 订婚的正日
小苏的伴郎并没有找队里的人，而是由那群远到而来的军人中挑了两个出来。这两个名额可不是随意给的，而是经过比试的，比的就是谁的酒量大，比的就是谁更会挡酒。当然，这群军人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冲在最前头的那两个拿下了，那么候补队员随时跟上，保证不让小苏醉倒！
好婆今天也穿得格外的喜气，穿了一件紫红色的棉袄，花白的头发上还卡了一朵红色的绒花，看起来精神十足。站在院子里指挥着桌子应该怎么摆，订下的菜送来了应该放在哪儿，还有那些待客的花生瓜子应该怎么摆盘。
小秀家跟苏家原本就只隔了一道篱笆，现在订下了名份，往后就是更简单了，订婚的前一天小苏更是把那道篱笆给拆了，这样从小秀到苏家更近了，也不用从大门外绕上一回了。
今天办喜事，隔壁乡邻都是自发来帮忙的。老刘阿叔的老婆也来了，一来就打趣好婆：“我说婶婶，你前个几天还在担心小秀找不到好人家，结果一眨眼这好对象就来了。真个是福气的。”好婆笑嘻嘻的抓了一把花生给刘婶。
“这个全是命中注定的，刚开始我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看中眼，既然年轻人看中了，那就成吧，好婆我也不是老封建。只要两个年轻人好好过日子就好！”好婆是越看小苏越中意，本来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三岁看老，小苏从小就是好的，将来也一定是好的！
说到底好婆也是有私心的。人家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小秀能干也吃苦，但就怕公婆有比较。小苏父母早去，小秀将来嫁过去了，就是小两口子过日子，到时小两口只要肯吃苦不怕日子不好过。
不过，好婆还是觉得多子多福的好，小苏和小秀都是没有兄弟的，到时只怕要稍微吃力一点，因为没有亲戚好借力。不过，这些全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小秀跟小苏好！到时叫小秀再给小苏多生几个，那人丁就兴旺起来的。
早起就来的，多是帮忙的乡亲，摆桌子扛凳子、挑菜捡菜洗菜，乡亲们是说说笑笑，院子里一团和气。小秀坐在屋子里打扮，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不由的恍惚了一下，这样的气氛在以前已经很少见了，城市里的人习惯将自己困在鸽子笼里，就是办喜事也不过是在饭店里热闹一下。哪里还有现在这样的气氛？听着人们一起笑闹的声音，小秀不由的跟着笑了。
打扮好了小秀也没有坐在屋子里装害羞。依着风俗，这结亲的酒席，要在女方吃中饭，然后再到男方吃晚饭。只是这里头有个讲究。订亲的时候，中午男方派到女方去的只有几个，一个是媒人婆婆，再有就是伴郎，再带上新官人，带好了订亲的信物，就这么多去就好了。不过这个伴郎是有数量规定的，连新官人在内，一共要八个！
而女方到男方去，也是一样的规矩，媒人婆婆一个、连新娘子在内的八个小姑娘，还有女方回给男方的礼物。小苏原来只准备了二个伴郎，于是临时又抽调五个，这样连他在内就足足八个了。新官人上门时间不会早的，一般要到十点钟左右才会上门。
因为是订婚，小秀并没有太在意，能帮上忙的都上去搭一把手，一直到快要十点了，才去洗了洗手，整理了一整理衣物，然后跟好婆一起站在院子里等小苏上门。
果然一过十点小苏他们一行人就来了。虽然小苏跟小秀是自己看对眼的，但是这样的场合还是会去请一个现成的媒人来充场面的。而这样的媒人人家也是愿意帮的，要知道媒人做成一对媒，到时新人要请她吃三十六顿饭的。还要请她吃猪大腿的。
媒人领小苏进门，四散喜糖，将小苏带到好婆面前领着小苏叫人。虽然媒人没有正对着小苏讲话，但是这样的风俗小苏还是懂的，于是很是恭敬的叫了声：“好婆！”乐得好婆是笑眯了眼，直道“好！好！”一面说一面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大红包放进小苏的手里。这个是改口费，长辈给的一定要收的。从今往后，小苏就要跟着小秀一起喊好婆了。
小苏到的时候，有点辈份的人差不多已经到了，于是敬过好婆之后，媒人婆婆就带着小苏去转了一圈，指着这个要小苏叫阿姨，指着那个要小苏喊伯伯。刚才小秀已经跟媒人讲过要正对着小苏讲，小苏才听得懂，于是媒人每一回都会站在亲戚的旁边，面对着小苏介绍人。
等小苏一圈转过来时，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了，虽然这嫡亲的亲人已经只有好婆一个了，但是架不住那种一表几十里的亲戚多。要知道整个队里讲起来，总是带点亲再带点故的，不过小苏也没有吃亏，只要是小苏叫的人，都要再送上一笔改口费。到时这些都是要让小苏带回去的。
叫过人之后小苏就被放行了，本来今天他的事情就是来让个人，然后再在吃饭的时候多多敬酒就好了。不过。小苏还有一件正经事体要做。
小苏将好婆请进屋，让好婆坐好，在媒人婆婆的见证下，小苏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绸袋，从袋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