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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家宴上,我爹亲口告诉了这些天来一直作为我家一员的两个女孩子。
船,明天上午就到了。而我,也将随另一条船到临安的国子监去读书。
看着沈青凤强做不在乎的表情,还有孙可仪珠泪欲滴的俏丽小脸,我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情了。虽然明知道自己将和她们一条船去北方,但是好象真的要分别永不相见的样子。使我心里面堵得慌。忙找了个理由匆匆逃席而去。
夜凉如水,在这个年代里,虽然还是夏天,但是到了晚上都很凉爽。估计平均气温要比现在充满了温室效应的城市要低5~6度。月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皎洁袭人。我闷闷的在花园里面散步,当转了五百六十一圈后,就听见沈青凤在我背后低低的喂了一声。
转过头,就看见了她朝我微笑的面庞。冰美人最近真的融化了。我笑着打了个招呼:“怎么?想到要回家了,兴奋得睡不着?”
沈青凤咬着嘴唇笑笑:“那倒没有,只是过来想谢谢你。”我摇摇头:“谢我做什么?把我们从李莫愁手里救出来的是赵罡王爷,给你药的是我爹,送你船的也是我爹。我可什么都没做,而且你说过的,小生我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可靠的样子。”
沈青凤斜睨着我,神态出奇的诱人。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盈盈的:“你也不必如此谦虚啦。如果小女子有什么言语上得罪过你的,现在就向你道歉。”说着就向我福了一福。我慌忙的乱摇手:“当不得当不得,这不是要折我寿吗?”
沈青凤眼神望向了别处,声音悠悠的:“你救过我两次命,还帮我把能治好师傅毒的丹药求来了,还费尽心思的帮我们安排船回洛阳。这些我都很感激你。但是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尊重我的独立,愿意倾听我的心声,同样也尊重我的决定。这是最让我感动的。再加上那次古庙帮我治伤的时候,也看到了我的身子。我想怕是我只能嫁给你了…………”
她的声音一下顿住了,我却没有说话,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沈青凤容色已明显带上了一抹哀伤:“…………可是我们究竟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离不开我北方的家人同门,而你,却始终是江南钟鸣鼎食之家的二少爷…………你很好,真的很好,没脾气又随和,但是我们终究是没缘分的。我曾经想过,是不是把丹药送回去了再和可仪一起来找你,就象夫人对我们说的,把我们收了房?但是想来想去,没缘分还是没缘分的…………如果有来世,也许…………”
她在说不下去了,我也听不下去了,我一把搂住她,疯狂的吻她。而沈青凤柔顺的回应着,冰凉的眼泪也滑到了我们之间的唇上,咸咸的。
我猛的推开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喘着粗气对她说:“你别这么早就放弃,我有办法的!总之是有办法的!我倒不知道什么事情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你放宽心,一切有我。”
沈青凤神色淡淡的,缓缓摇头:“你还是太不了解你自己和我了,这事情是没有办法的…………今天晚上我已经和师妹说好了,我们俩在房间等你,我们也没有什么能好报答你的,只有父母给的这个清白的身子,无论如何,都让我们在一起一次…………”她伸手捂住我的嘴,星眸望着我,吐露出无限柔情:“我们等你过来。”
说完就疾疾的转身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发痴。唇上还留着她的余香,而脸上,还有她冰冰的泪水。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啊。我站在月亮下抬头无语。她和孙可仪就在屋子里活色生香的等我过去。而我却不能过去。也许我内心里还有一点自我坚持的洁僻。不能在这种她们试图报恩的情况下要了她们。也许换个情势,我们的第一次会更美好吧。
一夜无话。
这天天明,我一早就起了床,在房内丫鬟们的恋恋不舍的眼神下。把我和大包小包都送上了门口的马车。到了府门外一看,霍,一长溜二十多部车子。原来连我爹和我娘都准备送我们到水关码头去。在中间第三辆车子上,我看到沈青凤和孙可仪在和谈大朋罗至中他们说话。看着我,都把头转了过去。眼神中分明有丝幽怨。我笑笑没说什么,转眼就看见谭志意师兄弟七个在后面两辆马车上,谭志意对我神秘的笑笑。我回他一个苦笑。
一路上我都和我娘一部车子,听着老妈絮絮叨叨的说着到了临安要注意这个要注意那个。我一边有点无奈也有些感动。到了最后认真起来,只是不住的点头。眼圈也禁不住有些热热的。真的象要和自己亲生母亲分别了一样。(怎么听着就别扭)
待到得码头,码头上为沈青凤她们准备的居然是条战船!吃水既颇深,载重量也很大,估计是上千石的大船。拍杆和弓弩射口一应俱全。沈青凤她们不懂得这些,我却看得极是吃惊。船上忙忙碌碌的水手们,一个个结实精壮,行动整齐。怎么样看也象一些精锐的水军士兵。战船外帮另外靠着一条乌篷小船,大概就是给我用的啦。
我爹招手把我叫了过去,这时沈青凤她们正和我娘她们上演十八相送呢。我垂手落肩的站在我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爹四处望望,低声对我说:“这次我帮你向你娘她们遮掩过去了,等会你先上你的小船,临开船前跳帮到大船上,千万谨慎些,别给你娘她们发现了。”
我也低声的回问我爹:“怎么这次准备的是条战船?船上那些精壮汉子,怕不是些水军?”
我爹神色慎重:“这次我和两淮制置使赵大人他们商议过了,赵大人他们也久想派人去北方一看局势,顺便考察水路转运难易。谭道长沈姑娘她们熟悉北方情况,当是有力臂助。这船上有五百石粮食,五十担淮盐,另还有药材茶叶。船上水手是精选的五十名水师效用使臣,当是我儿有力臂助。我已和赵兄商定好,此次以你为主,船上水兵头领是一个叫康用的水军提辖,很是得力。你用心笼络住了,此次乃是国家大事,不单是送沈姑娘回洛阳这么简单。你好生去做,也是为大宋效力。如能探明北方情况回报,便是我儿的大功一件。”
早知道我老爹没那么简单答应。真德秀和魏了翁风传就要大用,我爹既然和他们一党,这颗心自然就热了起来。现在怪不得舍得派儿子出去卖命了。
不过两淮制置使赵葵向来是坚定的联蒙攻金的将领代表,这时趁便去探察下局势也是正常。[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我爹看着我,半晌才挥手说:“去吧。”我正转身要走,又被叫住。回身一看,我爹刻板的脸孔也掩饰不住那丝关切担忧之意。他愣了半晌,才说了一句:“一路上万事小心留意。”我有些感动的应了,转身就下码头去了。背后传来了我爹低低的吟颂:“天行健,君子自强以不息。”
第十二章北上(上)
沈青凤她们站在码头上 ,看着那个穿着青衫的人影从大船上跳帮上了小船。不一会篷打了起来,小船起了啶石。顺水顺风的一路去了,前稍站着那个青衫人影远远的在向她们招手。
孙可仪已经在一旁泪眼模糊。而那个人的母亲早已不忍心再看自己儿子离开。由雨秀山扶着上了马车。
那个人,昨晚毕竟是没有来。他虽然说有办法,一定想和自己在一起。可信誓旦旦后面,还不是今天就迫不及待的驶向了那水暖花簇的临安?自己本来就不该有什么期待。自己和他,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也不再相见。可泪水,为什么总忍不住要滑落下来?
他们一行人上了大船。甲板很宽阔,船板也才上了油,古铜色皮肤的水手一边收缆一边向他们露出友善的笑容。谭志意在一旁露出神神秘秘的微笑:“早点进舱吧,江风很大,吹着凉了不是玩的。”沈青凤和孙可仪对望一眼。都觉得自己满脸泪痕的确不怎么好看。也不多话,几步就走进了舱内。
眼睛还没适应主舱里的光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头:“我本来就打算和你们一起去洛阳的,可是怕提早说了,你们又会担心我安全不让我去。所以干脆就一直瞒着你们了。刚才从小船上偷偷跳回来,差点掉到水里,站在船头招呼的那个,不过是个身形和我一样的水手,远远的估计你们也分辨不出来…………”
我正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两个喷香火热的身体早已扑进了我的怀里。泪水也早沾满了我的前襟。此时此景,让我怎么还说得下去?
谭志意微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又回头看看他的师兄们。再看看谈大鹏和罗至中。就看见谈大鹏低下了头,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谭志意也暗暗一叹,在心中念了一声“无量寿佛…………”
船顺风逆水的已经走了半天了。在船上,我自然占据了船中最好的官舱。沈青凤和孙可仪都抛开了一切矜持,整天和我腻在一起。连我去会一下船长康用都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她们放开我一会。本来以为孙可仪已经够粘人的了,没想到放开心结的沈青凤的小女儿娇态也是那么十足。
康用是个结实的壮年汉子。看我进了他的小舱,先机警的看了一下四周。再合上了舱门。回头就向我抱拳唱了个肥诺:“雨公子,标下康用,两淮军水师提辖官,现奉赵帅命令,听公子此行差遣。”我忙挽着他手,按着他平坐下,笑道:“其实我是什么都不懂的,这次才是要多多仰仗康提辖,不过在船上不便称呼,我还是叫你老康如何?”
康用立即点头称是。没想到我老爹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嘛,这么一个军官都对我俯首贴耳的。我先暗爽了一下。然后问他:“我这次担心的是我们这么一条目标明显的船,从淮河到黄河再转伊水,一路可会被金兵发现?而且万一碰上蒙古兵该当如何?如何才能确保顺利的到达洛阳一带?至于到了洛阳之后,再见步行步,这么广大块地方,我们五十个人穿插来去的余地还是有的。”
康用低头思索了一下:“水上碰到金人我们是不怕的,金人弄船不如我们,而且我们船上强弩拍杆火弹一应俱全,应付十来条金人的战船不成问题。而且金人现在正是窘迫的时候,一些要紧水道我们趁夜溜过去也就是了。至于蒙古人,他们也有水师?标下担心的是,这几条水道久未疏浚,沿途沙线不熟,我们船大,万一搁浅,那就麻烦大了。”我思索了一下:“船上有全真教的几位道长,他们久走江湖,怕是比较熟悉这航线的情况。我待会和谭道长交个底,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麻烦…………”
正说着,就感觉船在收篷,船也慢慢转过了身子,似乎在往岸边靠了。我诧异的问康用:“这是怎么回事?”康用微笑道:“哦,是船到京口了,淮盐多屯京口,我们船趁夜要在京口装盐,这盐到了北方,可比银子都好使。”
正说话间,船已靠了码头。就听见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在叫:“船家船家,你们这条船可载人?可去洛阳?”我和康用都是一惊,互相看一眼,忙开了舱门奔向船头。然后就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在埋怨他:“现下哪有船去兵荒马乱的西京府?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却偏不。那个王姑娘就那么要紧?哥哥啊,你还是乖乖的回家吧。”
青年男声笑道:“其吾心所善兮,虽九死而不悔…………妹妹,你是说服不了我的啦。”说话间我和康用都已到了船头,就看见一个白衫的文秀青年笑得甚是和气的在和几个水手商量,一个黑衣男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