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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队员们以各种各样的身份进入了靳戴这里。东北这时候结婚的方式可以说是无花八门,普通了中国人结婚都关内式的,也有关外的。如果有一方是日本人,那肯定要顾全大多的日本礼数。靳戴将所有的礼节都写在纸上,然后慢慢的比对。
慢慢的,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里形成轮廓。靳戴问道:“李新存是什么人?”一名队员马上说道:“以前是东北军的团长,日本来了就投降了。这家伙帮日本人做尽了坏事,杨靖宇将军被害有他一份。他现在是伪满洲国防军的参谋,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前几年被抗联杀了,小儿子去年从日本陆军学校学习回来,现在担任满洲装甲师的团长。”靳戴一笑:“标准汉奸。”那队员也笑了:“对,他们全家死哪一个都不冤枉。”
靳戴说道:“不管他采取那种方式结婚,但新娘肯定在三天内回门,山田的婚礼上肯定是戒备森严,我们机会不大。就在他们回门的时候动手。你们去把李家的地形弄清楚。”队员们马上去准备去了,靳戴也在思考着自己的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
李家的总体地形很快摆在靳戴的面前,这是第二天的事情了。靳戴开始和大家商讨整个作战计划。山田的婚礼果然非常的热闹,日本军界在本地的基本上都来了,满洲国的那个赙仪也送来了贺礼。当然,整个戒备也是异常的森严。
山田在整个婚礼上面都笑容满面,他也为自己能娶到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几岁,还长的如花似玉的老婆而高兴。山田并不知道,就在他婚礼的酒搂不远的客栈里,有一帮人正在计划着怎么样去结束他幸福的人生。
新娘子按照日本的习俗,穿着和服,抹着胭脂。酒搂里面的李新存是春风得意,坐在椅子上毫无愧色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婿。他不是傻瓜,李新存已经知道日军在关内的形式并不乐观,太平洋战场也是节节败退。所以他才选择把女儿嫁给日本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汉奸。光是杀杨靖宇,一次砍掉国府派在东北的十四个间谍这两件事情,自己就不可能被宽恕。
日本人如果败了,只能投降或者把天皇迁来东北。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在这时候把自己由一个汉奸,转化成日本人。那样即便战争失败,他也只是一个战俘而已。嫁女儿,只是他迈出的第一步,他下面要卖了自己的祖宗。
一场热闹的婚礼结束后,山田进入自己布置好的洞房,老牛吃嫩草去了。日本军部特地给山田放了四天大假,这时候的战事紧张,日本军部的这个做法已经让山田感激不尽。
回门的日子很快就来了,李新存在家里忙活的布置着:“快点,你快点。把牌匾在放高一点,哎,说你呢,那桌子歪了你没看见呀!”看着坐在一边一声不出的儿子,李新存气都不打一处来:“你也帮我点忙,好像你是没你什么事是么?”他儿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李新存叮嘱道:“记住了,一会吃饭的时候,向山田要求再去日本深造,如果山田对你妹妹好,就要求加入日本籍,明白了么?”
他儿子的手轻轻斗了几下:“我不会卖妹妹的!要说你说。”李新存生气了:“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呢?我就你一个儿子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他儿子说道:“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十岁去日本留学,学了九年才回到中国,这一段时间他接受的都是如何建立大东亚共荣的教育,那种繁荣的设想确实吸引了他的心灵,他决心要为这个理想蓝图奋斗。回到东北以后,他积极的协助日本军队作战,对剿灭抗联也是不遗余力。
但他慢慢的发现,大东亚共荣,荣的只是他们日本人。半年前他逮捕几名抗联战士,其中一个面对他的刺刀的时候,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闭上眼睛。脸色平静的就像准备迎接朋友递过来的一个苹果一般。“你不怕死?”他问那战士。那战士笑了:“怕,但我更怕做亡国奴。”他的刺刀第一次有一些颤抖。
那人接着对他说道:“我二十三,你多大?”那语气就像是和一个好朋友聊天,他无法拒绝回答:“我也二十三。”那人也没有像以前被他杀死的那些人那样破口大骂他是汉奸,只是笑了一下:“我们一样,只是,你忘了你是谁。”从那天起,他就觉得自己有些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也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讨厌妹妹的这庄婚事。
“少爷,老爷让你去客厅,小姐和新姑爷回来了。”家仆唤他,他赶紧收拢了一下思绪,快步去见自己的妹妹。妹妹见到他的时候笑了,笑容和以前一样的好看,但他总觉得少点什么。李新存和山田在寒暄着,他的眼睛就死死的看着妹妹。“哥,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妹妹被他盯的发急,开始责问他。
李新存哈哈一笑:“从小他俩就好,这才几天不见呀,看样子他们是分不开呀。”山田站了起来,一个鞠躬:“凌树君,请原谅我夺走了你的妹妹,但你放心,我会比你对她更好!”李凌树感觉到一阵恶心。
山田找毛厕去了,李凌树忙的问道:“他对你好么?”妹妹点点头:“很好。”李凌树摇摇头:“你瞒不了我,我看的出你有一丝失落,究竟是为什么?”妹妹的脸一下红了,人老成精的李新存忙的打断:“你妹妹回家你没说挑点好听的说,去厨房看看,端几样你妹妹喜欢吃的点心来。”
等儿子走后,李新存对女儿说道:“这件事情也不算委屈你,山田可是日本关东军的红人,而且从订婚就对你很好,我相信他会好好对待你的。”他女儿点点头:“是啊,他对我确实不错。”李新存笑了:“有些事情本应该你娘对你说,可惜她走的早。还是我说吧,其实男女之间的事情就那么一回事,别听书上说的什么乱七八遭的。”
他女儿头低下了:“女儿知道了。”心理却是在想,爸爸又在骗我了。山田洞房的时候,满身酒气的坐在她身边,温柔的为她脱去衣裳。然后两人钻进了被窝,可是没几下山田就收兵了。她那时候抱着爬在自己身上的山田,如果她只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会以为男女之间就是这样。
但她那时候脑海中却想起了另一个人,她有一些羞耻感马上袭来,她甚至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也是在一天晚上,那人也是满身酒气,他没有山田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但他到最后给她带来的那种快感却慢慢的袭上心头。
沉思还没有结束,大厅之外忽然又传来脚步声。李新存也没太在意,直到那个仆人走到他的身边他才发觉不对,但一把枪已经顶在他的脑袋上:“出声我就打死你!”李新存已经摸到枪把的手又慢慢的缩了回来。“山田在哪里?”那声音冷冷的问道。
李新存冷笑一下:“已经走了!”那枪口砸了一下他的太阳穴:“你骗鬼呀!说!”李新存笑了:“就凭你也想杀山田?小子,趁山田没来,我就当没事情发生过,你走吧!”那声音笑了:“走?我想走就能走!”枪口离开了李新存的脑袋。
李新存的手悄悄的拉了一下椅子扶手旁边的一个细线绳:“小子,现在走还来得及!”那声音冷冷的问:“拉过了?”李新存愣了,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眼前这人到底是谁?过了几分钟,外面又闪进里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手上提着一把刀。
李新存认识这把刀,他拉线绳就是要通知这把刀的主人,它的主人几次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自己的命,现在明显它的主人已经没有能力再握上它了。那几个人有一人走了上来:“扎手,我们十个围攻他一个才解决。”那冷冷的声音接着问道:“队长那边什么情况?”“在搜索大院,只是他们家丁太多。”
靳戴这时候也进来了,他根本就没看已经被吓的发抖的女人,直直的冲李新存去了:“山田在哪里!”靳戴找了很多地方,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山田这时候正在厕所里面,老年人,时间要久一点。
李新存是铁心的汉奸:“自己找去呀?”靳戴拿出小刀:“我先杀了你,然后在这里等山田,我不相信他会不来!”接着转过头去:“让所有人都隐蔽起来,不准暴露。”转头的时候,靳戴的眼角看见一张已经苍白的女人的脸,他呆住了。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女人也认出了靳戴:“我求求你不要杀他,他是我爸爸!”
靳戴拿刀的手也没有再往前一送的勇气。他慢慢的走到那女人面前:“你就是山田的新婚妻子?”女人点点头。“你不是叫凌月么?”女人摇摇头:“我姓李,叫李凌月。”靳戴这才知道,自己居然给山田做了一顶绿帽子先送来了。
他前几天一直缠绕心头的愧疚之心,马上减轻许多。她虽然是中国人,但他是大汉奸的女儿,是小汉奸的妹妹,是日本鬼子的老婆。但就算让靳戴找一万个理由,靳戴也无法对李新存动手了。他在女人的耳朵边上说道:“告诉我山田在哪里,我杀了山田就走。父亲和丈夫你只能选一个。”
靳戴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热气扑在李凌月的脸上,她的心里忽然有一些乱,嘴里不自觉的说道:“他在厕所。”靳戴笑了,女人忽然哭道:“他是我丈夫,你能不能,”靳戴打断她的说话:“他是谁我都要杀他,这一点没有余地。”
知道了山田的位置,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靳戴集合两个小组的队员,也不看管李新存了,一组去控制后墙准备撤退,他亲自带着一个作战小组直扑厕所。铁血队员虽然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过,但像现在这样,一个小组去打一个厕所还是头一回。每一个队员的心中都有一副图,那是建造这个大院的苦力们给画出来的,厕所的位置他们自然知道。在还没到的时候,三把榴弹枪就发射了。
小小的厕所马上被炸开,里面漏出一个血人,他没穿裤子,正在排便的时候被炸死了。从他的肩章和依稀可以辨认出来的容貌上,靳戴知道,自己得手了。日军和伪军们火速赶来,靳戴等人一边撤退一边布置地雷阻止敌人的追兵。
敌人没有想到他们会从后墙撤退,因为那里的墙太高。靳戴选了这里,因为墙后面就是最繁华的大街。一声巨响过后,高高的围墙坍塌了。靳戴的突围行动成功,下面要做的就是如何躲避日本人的搜索和如何出城。李新存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他的脸上异常的宁重,看着自己的女儿,李新存问道:“他们是谁?”
李凌月摇摇头:“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靳戴从头到底没告诉过她自己是谁。李新存冷笑一下:“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李凌月猛的跪在地上:“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李新存掏出手枪,枪口对着自己的女儿,李凌月开是发抖。
这时候他哥哥正好进来,看见这一情形,马上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妹妹,将妹妹拦在怀里:“爸爸,你做什么?”李新存怒道:“走开!她勾结土匪谋害自己的丈夫,死有余辜!”李凌树毫不退让:“不可能,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妹妹也紧紧的抱着哥哥的胳膊,哭喊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哥,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呀!”
李凌树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妹妹:“爸爸,虎毒不食子呀!”枪,慢慢的垂下,李新存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