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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柯拉和孩子们都被预言家的自白深深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
“一个月前,可恶的吉姆带着礼物跑到我这里。礼物是两根地球上制作烤羊肉的钎子。吉姆不久前到地球旅游过。我那天刚好有客人。吉姆向所有人展示了钎子,并说明它们是从我祖父的故乡——地球带回来的。第二天,就在狡诈的吉姆再次来访后,钎子不见了。我没太在意这玩意儿,要不是已故的皇帝,我根本不会发现钎于丢了——他带了本食谱来,准备做烤羊肉串,我们没找到钎子。当时他命令我忘掉钎子的事——他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困扰着。他很担心自己的侄子杜阿基姆会暗杀他。他是这样对我说的:‘我觉得,他会杀死我!’噢,我要是知道那天晚上是和他的最后一面,我要是知道那可恶的钎子,奸诈的吉姆用以陷害我的钎子,就是致他于死地的凶器……”
预言家说不下去了,擦着眼泪。伯爵的孩子们也嚎啕大哭起来。
门口传来奥基·列德上校清脆的嗓音:“不许动!您被捕了!”
原来他已经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预言家沉痛的独白,觉得这是个逮捕柯拉的好时机。
前上校奥基·列德是坐着轮椅来旅馆的。打着石膏的腿往前伸着,就像只反坦克炮。他的目光怪异而紧张。
他手里紧紧握着手枪。
“小心点,”柯拉说,“这儿有孩子。”
“你还教唆孩子,”上校声明,“看来我们不得不连孩子一同解决了。”
柯拉沉默不语。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如何解除这个疯子的武装上。而巴尔范也好像害怕警察似的,停止了自白。
柯拉往前走了一步。奥基·列德的手枪哆囔了一下。
“你的末日已经到了。”他说。
就在这时,小贵族们的保姆醒了。因为柯拉身后传来她惺松的嗓音:“这是干什么?谁允许您在这儿胡闹了?”柯拉鼓足力量:上校的注意力转向了保姆。一、二……她在心里数着。
但是保姆的行动过于缓慢而不自信。她被上校的手枪镇住了。
“往后退!”上校喊道。
“孩子们,”保姆颤抖地说,“孩子们,快到这儿来!藏到沙发底下!”。
“站住!”
“我就不站住!”年轻的小贵族嚷道,一边往前迈了一步,“还想怎么样?难道我,乌利叶伯爵的继承人,会怕一个微不足道的警察?你知道你现在指着的是谁吗?”
“我要开枪了!”上校说道,绝无玩笑之意。
柯拉别无选择,只能向他扑去。
他开枪了。幸好,就在这一刹那,小铃挡从门口扑向了上校。
上校摔到地上,子弹射向了天花板。柯拉赶紧去捡手枪。
她还没够着枪,皇帝的皮靴已经恶狠狠地踩到她手上。一阵巨痛传遍全身,她的手指张开了。
“好了,”杜阿基姆皇帝说,“幸亏我们及时赶到,你要杀害不幸的残疾上校,当然还有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乌利叶伯爵的继承人的企图才没得逞。到这来,孩子们,吉姆副官给你们糖吃。怎么,还要对你们重复几遍?”
孩子们低着头朝皇帝走去。
“从这儿滚开!”取代糖果的是皇帝给了他们每人后脑勺一下,而且非常使劲,孩子们从房间里“飞”了出去。紧接着,保姆也四脚着地爬了出去。
“把上校扶起来,”皇帝命令紧随而至的吉姆,“由于明断是非,他将获得奖章。”
吉姆扶起上校,想把他放到轮椅上。上校哭丧着:“哎哟,我的手折了!”
“忍着点儿!”皇帝命令道。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吉姆和另一个卫兵把上校扶上轮椅,推出了客厅。
皇帝把脚从柯拉手上挪开。她想动动手指,但它们不听使唤。
“恶棍,”她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皇帝说,“所以我可以活过你的憎恨。”
他说着抬起手来,朝正在大声叫唤的小铃铛开了一枪。
电视机屏幕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灰影一闪而过——小铃铛及时躲过去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皇帝问道,做了个让柯拉起来的手势。“你为什么和伯爵的孩子们一起看黄色录像?你是疯了?还是想收买他们?”
柯拉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被击中的电视机。就是说,当皇帝走进来的时候,屏幕上已经在重新播放那些被溺爱坏了的孩子们所喜爱的黄色电影了?这倒很有意思。
柯拉揉着被踩坏了的手站起来。钻心地疼。当人疼到这种程度时,通常会觉得还不如死了更好。
“不想回答?”
“不想,”柯拉说,“你是个残忍之徒和杀人凶手。我干嘛要和你交谈?”
“你干涉了我的事务!你阻碍了我的道路!你以为你可以欺骗我!你就是没想到——最终让我占了上风。你们的那群杀人犯和间谍全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带她去监狱?”殷勤倍至的吉姆在皇帝背后问道。
“把她交给我吧!我要亲手杀了她!”大厅里传来上校嘶哑的声音。
“不行。我对她不放心!她已经骗了我好几次了,恐怕她从监狱里也能找到地道。遗憾的是,你无法抵赖的证据证明,你就是用这支手枪杀死我们可爱的预言家巴尔范的。”皇帝让她从远处看了一眼手枪,“而且是当着证人的面干的。你,吉姆,就是证人。”
“还要叫别的证人吗?”吉姆很能干地请示道。
“傻瓜!你一个就够了!”
“不,”一个新的声音加入谈话,“一个证人太少了,请允许我提供一个候选人。”
皇帝急忙转过头来,把一梭子弹射向客厅黑暗角落里的那个人。
子弹呼啸着穿透了一个头不高、须发花白的男人,他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但却充满活力。
那个男人离开墙。上面留下七个枪眼。
然后,他坐到椅子上,冲皇帝说:“请坐,杜阿基姆,脚上是没有真理的。”
宁静与祥和骤然而至。就好像在激烈的赛跑中运动员们一下子冲过了终点,现在已经没什么可着急的了。
柯拉走到皇帝面前,从他瘫软无力的手上把手枪取下来。
“吉姆,”她说,“把你的武器给我。”
她的语气是如此平和而干练,吉姆甚至都没想到要反抗,马上就把武器递给了柯拉。
“这才是聪明人,”米洛达尔局长说,“要知道我时间很紧——为了把我的全息图传到这儿,有六个星球被迫停了电。你们欠和平社会的账太多了,杜阿基姆。”
“您是——米洛达尔局长?”皇帝打量着须发花白的男人猜道。
“是的,我就是米洛达尔。而您是在犯罪现场。”
“我根本没有罪!”皇帝表白道,他的嗓音听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他的嘴甚至向前噘着:这种嘴大而说话不清的人,虽然不惹人喜欢,但却比较真诚。
“柯拉,给我列举一下他最近的罪行。他们足够构成干扰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霸气 书库 。。银河罪了吧?”
“足够了,局长,”柯拉说,“近日他杀死了先帝的参谋和辛季卡太太。”
“是恐怖分子干的!”皇帝反驳道。
“我还亲眼见到他杀害了巴尔范。”
“你没看到!”
“他策划杀害了地球领事和联合国际组织的代表。”
“这是诬陷!”
“他将时间机器用于罪恶目的!”
“噢,这可太有意思了。”米洛达尔说,“我们早就怀疑有类似情况,但一直需要一个戏剧性的场合,以便把一切都搞清楚。”
“谁也没看见……我没杀害任何人!”
“您刚刚杀死了我,”米格达尔表示反对,“七颗子弹,全部中的”
“我马上就猜到了,您是——全息图,哈哈哈哈,我马上……”
“但最主要的是,”柯拉说,“他杀死了自己的叔叔,埃古阿基皇帝。”
“你永远也无法证明这一点!”杜阿基姆尖声叫道。
“柯拉,”局长对侦探说,“他们是怎么干的,你知道吗?”
“是的,局长。”
“不,她不知道!”皇帝拒不认账。
“他的副官吉姆也参加了这个可怕的阴谋,”柯拉说,“看,他就像往常一样,和主子站在一起。”
“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吉姆挥舞着双手。
“吉姆先取得了巴尔范的信任,后者就是时间机器的发明者和建造者,一个非常出色的机械师。吉姆到过他的实验室,知道时间机器是供老皇帝使用的,于是皇位继承人杜阿基姆和吉姆一起策划杀死了老皇帝。”
“不,不!”吉姆叫着,企图跑出屋子。
但是小铃挡守在门口,像狮子般吼叫着。
吉姆只好又返回来。
“我没有!”他叫嚷着,像个女人似的揉搓着细巧的双手。
“不许说话,您妨碍我们了,”米洛达尔懒懒地说,吉姆乖乖地闭上了嘴。
“杜阿基姆的主要目的不仅是要杀死叔叔,篡夺皇权,另外还要转移注意力——将谋杀的罪名栽赃给地球人,引起对我们星球的仇恨。为此,他们准备了一种奇怪的东西——铝钎子——一种卷制而成的粗辐条,上面可以串肉……”
“我知道。”米洛达尔说。
“吉姆利用去地球旅行的机会把钎子带回来。我想,这与暗杀没什么联系——他买钉子只是作为纪念品。”
“当然了,是当纪念品!”吉姆非常高兴,“当然是作纪念品。我谁也没杀。”
“但是杜阿基姆看见了钎子,他那非常敏锐的智力想出了一个极其卑劣的谋杀方案,可以把怀疑引向可怜的地球人。受皇帝指使,吉姆把两根钎子送给了一位地球移民——时间机器的发明人巴尔范。吉姆向所有的人展示了这件礼物。上面没有任何秘密。”
“没有任何秘密。”吉姆十分高兴,“我还对大家说:你们看,我把多么漂亮的钎于送给了我的朋友。”
“住嘴!”皇帝喝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掘墓!”
“继续说,柯拉!”米洛达尔请她往下讲。
“第二天,钎子不见了。它们会到哪儿去了呢?只有一个人能进巴尔范的实验室——他的朋友吉姆。”
“不,不是我拿的!”
“你给我把嘴闭上!”米洛达尔生气了。
“他们利用时间机器来进行犯罪。在它的帮助下,吉姆和杜阿基姆猜到了如何进人老皇帝的塔楼。夜里,等埃古阿基睡觉时是不可能进去的。但是其他任何时间都可以毫无障碍地进人塔楼。白天,等老皇帝离开,门一锁,塔楼的看守也就漫不经心了。”
“不是我干的!”吉姆急忙声明。
“更不是我干的。”皇帝说。“难道你们以为皇帝都是皇帝杀死的?杀死皇帝的另有凶手!”
“我也认为,执行者是吉姆,”柯拉同意他的观点,“他拿着从巴尔范那儿偷走的钎子,把它们带到了先帝的卧室。”。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我发誓不是我干的!我偷走了钎子就交给杜阿基姆了。”
“蠢货,你是在给自己写死亡宣判书,”皇帝讥笑道,“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们却可以让你做替罪羊。”
柯拉继续说道:“从一开始就有个细节困扰着我:为什么选择根本不适宜杀人的钎子做武器?要想杀人,必须给牺牲品以致命打击。用钎子刺穿人的胸脯是不可能的。我本人曾扮演过牺牲品的角色,现在仍然活着。”
“你逃跑了,所以还活着,”皇帝已经失掉了傲慢的仪态,就像是一只装满破布的口袋。
“当我推测出皇帝需要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