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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幽结盟一事,不要大张旗鼓,以免袁绍有了防备,等到我出其不意兵出冀州时,那时自是天下皆知。”
这个条件,公孙越压根无需去向其兄公孙瓒请示,当场就欣然答应下来。
自来此世,吕布这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个时期的外交,此前,即使是李肃奉董卓之命来说服他等等,都只能算作是内间而已,算不上是外交。
而能如此三言两语间,就达成一致,则是因为吕布和公孙瓒之间,对袁绍以及整个冀州,都有着同样的利益诉求。
公孙瓒盘踞幽州,不打开冀州这条通道,他就压根没法将手伸到中原来,也就始终只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割据军阀而已;而吕布则是凭记忆,早早地就对袁绍盘踞冀州产生警惕,在无法阻止他取得冀州的情况下,就只能选择抢先出手,阻止袁绍击垮公孙瓒,尽量拖延袁绍在冀州坐大的时间。
只是吕布如今,需要的是一个出兵冀州的契机,如若不然,他就只能另想他法。
送走公孙越,吕布令人将高顺、华雄和王方唤来,六人就在吕布的内书房,商议此事。
方才吕布在会见公孙越之前,突然灵光一闪,就是想到,他可以借助黑山贼张燕,来实现对冀州的突袭。
这么做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将并州军隐到黑山贼里,如此一来,就避免了出兵的大义借口,而又实际上给了袁绍狠狠一刀。
华雄和王方率军北上投效,如今正在根据吕布军中的惯例,重整大军,就是组建各自的精锐亲卫及锐卒,余下的,则编入守备军。
按照吕布居中的惯例,诸位大将,根据各自的地位高低,拥有一定数量的亲卫,比如如今,吕布是三百人,高顺、张辽、徐晃、郝萌、韩浩、曹姓、魏续、宋宪和侯成,都是两百人。
这些亲卫的装备,待遇,都是最好的,也都是由各位大将自行挑选人选,说得俗白点,就是这是诸位大将自己的一支私军,目的当然就是护卫。
而其他的各营兵马,野战军是以驻地来区分的,守备军则是以驻守的城池来区分的,归属负责当地的大将统帅,一旦只是大将调动,各营兵马就可以不动,如若是向某一个方向聚集大军,就有可能是大将和野战军各营一起调动。
这么设置,以及将各郡的军、政全力分开,其实是吕布为了防止将来,出现手底下有将领拥兵自重,乃至反叛而已。
当然这么设置,众人已经发现,是有不少好处的,那就是调整各位统兵大将所负责的区域和方向时,一纸调令,就只会涉及到大将及其帐下亲卫,方便快捷,而无需牵扯到整营的大军调动,可以减少路上无谓的损耗。
比如此次吕布兵出雁门关,征调曹姓前来统帅斥候营,征调张辽前来统帅轻骑,就只需曹姓和张辽各率亲卫,分别从河东和上党启程,紧急赶赴雁门关就是了,所需的兵马,则从太原郡内的驻军抽调。
华雄和王方新近才加入,当然是入乡随俗,很乐意地就接受了这一点。
待得吕布将他的想法说完,贾诩点点头,面现无奈,道:“主公既然执意要对袁绍动手,借助黑山张燕之力,的确不失为一着妙手,如此一来,我军在雁门关外,仍旧采守势,消化所得,在河东,静待长安时机,这样可伺机而动,在冀州,并不大举兴兵,不寄希望于一举击垮袁绍,只需拖住他的后腿即可。”
吕布说的,只是对冀州一个方向的用兵策略,贾诩则将之升到整个并州军对外用兵的总体战略上,来加以解说,这样就连华雄和王方,也都听得明明白白。
如此一来,并州军的整体用兵重点,已经由年初的雁门关外,转移到河东,至于冀州,只是一个小规模的搔扰袭击而已。
吕布点头,对众人道:“嗯,先生总结得是,出兵冀州,相助公孙瓒,实在是我担心公孙瓒在袁绍面前,支撑不了多久,如此一来,袁绍没了来自幽州的压力,青州孔融、兖州刘岱、河内张扬,更是对其产生不了什么威胁,势必将目光投向并州,那时,我们想要好好地发展并州,夯实根基,都很难了。”
“主公深谋远虑!”贾诩半是夸张半是认真的赞道,“如此一来,就须得重新调整诸位大将才是。”
吕布沉吟片刻,问道:“先生有何高见?”
贾诩答道:“徐晃本就出自河东,由他坐镇河东,伺机而出,当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张辽出自雁门,就由他统筹雁门关内外诸军事;至于黑山贼这里……”
说到这里,贾诩的眼光所看,正是吕布,那意思也就再明白不过了,想要收服黑山贼张燕,当然是由吕布亲自出马,要更为合适些。
吕布哈哈一笑,点头赞道:“先生所见,与我不谋而合,张辽和曹姓留在雁门,徐晃调到河东,郝萌辅助,徐晃主攻,郝萌主守,有徐庶随军参谋军事,高顺仍旧坐镇太原,王方则驻守上党,至于黑山贼,乃至冀州,有我,华雄,宋宪,足矣!”
提及的这些人,再加上驻守高都的韩浩,负责工坊的魏续,负责商贾的侯成,以及吕布的亲卫统领宋宪,就正是他帐下所有可用的大将。
高顺,华雄,王方,宋宪,上前一步,高声应诺领命,其中华雄更是面露兴奋。
身为武将,当然不会希望只是固守一地,能四处征战,才是攫取战功的最佳途径。
再商议一些细节,这事也就这么敲定下来,这个时候,华雄和王方算是见识到并州军的一大特色,就是大将调动时,因只是带着亲卫,又都配有战马,故而速度非常快。
就比如徐晃,此时正在雁门关驻守,只需与张辽和曹**接完雁门关及雁门郡的防务事,即可带着亲兵启程,经太原赶往河东。
而要是大将调动的同时,还有大军的调动,这个时间,可就要成倍的增加才行。
此时离年关,已不足一个月,出兵的时机,该当是在来年的开春时节,这样就有将近两个来月的工夫,可以做足准备工作。
忙完这些事,吕布送走贾诩等人,看着天上又在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一时间又闲了下来。
这时正是午后时分,稍稍愣了片刻,他心中一动,准备去何太后那边看看。
没想到,还没进院门,隔着雪幕,他就听到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敢情这个时候,大家都窝在屋子里,没有人出来,只有吕布这些天生忙碌命的人,在这种大雪纷飞的时节,还在盘算着,怎么去算计别人,以免将来被别人算计。
“碰!”
刚刚进门,吕布就听到何太后慵懒、柔腻的声音,而后一声惊呼响起,有个声音在不可置信地问着:“这,这,……”
吕布一见就乐了,严氏正在那里犯愁,可是脸上却带着兴奋,双手想要推倒身前的牌,可又有些不太敢的样子。
“胡啦!”
吕布喊出声来,窜到严氏身旁,一把推倒牌,而后哈哈大笑。
这个地方,也就他能如此无需通报,就自己进来,外面服侍的穆顺,以及几名小太监,早就得过何太后的吩咐,故而见到吕布,也都是躬身相迎。
与何太后一起打麻将的,还是严氏,琴儿,还有弘农王刘辩,见到严氏的确是胡牌了,何太后呵呵一笑,叹道:“唉,今儿个手气不好,到现在,可都还没开胡呢。”
洗牌,有一旁服侍的婢女动手,何太后说完,看向吕布,先是一笑,接着问道:“哦,你这个大忙人,今儿个刚娶了个新娘,怎么还有空来这里晃。”(未完待续。)
192 新郎官遇长安急报
何太后这话一出,不光是吕布一愣,就连严氏,脸上也是有些不太自然。
吕布今天大发脾气,很是整治了一番后宅的规矩,连带着,也将严氏的贴身婢女小桃,收入房中。
这个事,还是何太后方才向严氏问起吕布时,严氏才顺口说出来的,这个时候,听到何太后以此来打趣吕布,严氏的确是有些不太自然。
何太后明面上的身份,是刘夫人,暗地里的身份,严氏是知晓的,就是因此,她才对何太后如此说话,感觉挺怪怪的。
不过还好,严氏心里再如何感到奇怪,也断然不敢将夫君吕布与何太后放在一起,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早就觉得,这事是绝不可能,如若何太后的身份,只是某位宗亲王爷的遗孀,是正儿八经的刘夫人,那她倒是认为有那么一线嫌疑。
不过吕布到底是久经美色考验,脸皮早已厚得有一比,哈哈一笑,答道:“就是一小妾而已,算起来,这也只是在下收的第二房小妾,见笑,见笑。”
吕布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家中只有一妻两妾,的确是并不算多,在他帐下,妻妾成群的,可并不在少数。
严氏一听,脸上更是有些讪讪的,其他人,则都对此露出笑意,只有弘农王在那里哈哈大笑,何太后则是伸手捂着嘴,笑得甚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看向吕布,道:“你呀,既然来了,来,来上两圈。”
何太后的侍女琴儿正要起身,严氏已经抢先一步起身让座,吕布瞥了琴儿一眼,坦然在严氏让出来的座位上就座,对正在洗牌的婢女笑道:“去吧,自己来。”
旋即,吕布转向弘农王,笑道:“小王爷,来,何不我们洗牌,活动活动手脚。”
很奇怪的是,弘农王对吕布的提议毫无抵触之意,相反,还是欣然同意,伸出手,学着吕布的样子,将麻将牌洗得噼里啪啦直响。
何太后甚是有些奇怪,看看儿子弘农王刘辩,如今也就不过十五岁,仍然显得有些稚嫩,再看看吕布,笑容可掬的背后,则是沉稳,淡然。
而如果再想到吕布身后的那些传言,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事迹,那些勇武不凡的传闻,何太后就更是感觉到,自家这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儿子,比起吕布来,差得太远了。
这个时候,她豁然明白过来,为何吕布一直坚持要让弘农王换个名字身份,去七里沟的工坊,去太原下面的郡县,到处去历练。
这分明就是一片好心,不要让弘农王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要他走出去,去接触各行各业,了解各行各业。
而她也结合自己去过一趟雁门关外的经历,明白过来,为何每次儿子刘辩出去一趟,虽然回来后都是晒黑了,瘦了,可是心情,却是很舒畅,人也非常高兴。
不由自主间,她投向吕布的眼神里,就暗自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欢声笑语,吕布陪着何太后还有弘农王,很是玩了几把麻将,也算是给自己放松放松。
到了夜间,吕布则在严氏的安排下,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家宴,算是给小桃一个庆贺。
夜间的时间,严氏和貂婵都很自觉,将夫君吕布留给小桃,灯烛蒙着红布,屋内的陈设,也都是新的,都蒙上一层朦胧的红,充满了喜庆。
看得出来,严氏对小桃这个贴身婢女,还是挺不错的,吕布记得刚带着貂婵回到太原时,严氏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就在吕布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时,不经意间,见到小桃正在他身前站着,低着头,低眉顺眼的,圆脸蛋上,都是红扑扑的,显是酒劲有些上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吕布笑着问了句:“怎么,可是今曰被吓怕了?”
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