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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吕布以为,公孙瓒的最佳策略,莫过于主动后撤,令袁绍不得不率大军跟进,以加重袁绍大军的后勤辎重粮草的压力,再寻求战机。
这个时候,关注着袁绍和公孙瓒大战的,还有兖州牧刘岱,以及东郡太守曹艹,和平原太守刘备。
以曹艹和刘备目前的实力,参与不到袁绍与公孙瓒的大战之中,不过,如若袁绍战败,有冀州这块肥肉在眼前,散发出无比诱人的香味,他们一定会放下袁氏故吏的矜持,出手相争。
这也正是吕布的担忧所在,相比较而言,他更宁愿冀州落入刚愎自用的袁绍手中,而不是全部或部分落入曹艹或刘备的手中。
终于,袁绍大军从常山郡的平棘、钜鹿郡的阜城和邬县,三路并发,攻向下曲阳。
公孙瓒则做得很绝,留下三千步卒固守下曲阳,将四座城门完全堵死,以防有人作为内应,偷开城门,亲率大军自下曲阳北十里处的昔阳亭,渡过滹沱水,在北岸安营扎寨,固守渡口,摆出与袁绍在这里决一死战的意图。
此时正是盛夏,雨水丰沛,河水充盈,河道最宽处,可达十五里,最窄处,亦有近十里。故而河上无桥,只能以船筏渡河。
公孙瓒占据地利优势,袁绍则胜在兵多将广,两人隔河对峙,互不相让。
对峙数曰后,袁绍抢先展开行动,晨曦初现,河面上薄雾飘渺,冀州大军大营西边辕门大开,一队精骑风驰电掣般出营,沿着滹沱河岸,往上游驰去,在其身后,则是浩浩荡荡的步卒,护卫着众多的工匠,还有满载木料的马车。
在此处渡口上游十里处,河道宽广,河中间,有一江心洲,距南岸稍近,距北岸稍远,公孙瓒已抢先在此江心洲上驻有步卒五百,为的就是防止袁绍大军自此处偷渡滹沱河。
与此同时,冀州军全数出动,宽广的排筏一个接一个地推入河中,四周绑上充气的皮囊,这还不止,数张排筏牢牢捆绑在一起,一直往河中间延伸。
排筏上,弓箭手和弩手整齐排列,严正以待。
袁绍立马在南岸临时堆筑起来的土丘上,高虽只有数丈,却足够他纵览全局,远远望去,排筏连成片,形如坦途。
这么宽广的河面,他这里的弓手、弩手,无法射到对面,对面的幽州军也有同样的烦恼,故而对冀州军此举,公孙瓒必定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却无可奈何。
除非,他能令兵卒上船筏,渡河攻之,可这样,就相当于是他主攻,袁绍主守。
两岸兵卒,俱是声势震天,但只是隔河鼓噪,压根无法接战。
两个时辰后,战斗首先在上游十里处的江心洲上打响,大将颜良率领的先遣队,冒着两百弓箭手的箭雨,以盾牌手团团护卫着精锐步卒,在江心洲各处可以登陆的地方,分散登陆。
如此战法,令得五百幽州兵卒疲于奔命,终究难以阻挡冀州军的登陆。
颜良驻马于南岸,见此四面开花的战法奏效,面无表情的脸上,亦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扭头对身旁的亲兵令道:“去,禀报主公,我军已登上江心洲!”
令毕,颜良吆喝一声,亲率亲卫,纵马驰到河边,翻身下马,大喝一声:“杀!”
他这是要亲自登上江心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江心洲,再以此为跳板,强渡滹沱河。
江心洲距南岸,只有三里不到,颜良立于筏中,威风凛凛,四周皆是亲卫,举盾护卫,前后左右,皆是渡河的排筏,其上,皆是满载的冀州兵卒。
江心洲的两百弓箭手,只能对准那么几艘排筏,其余排筏,则毫无阻碍,可以顺利渡河登岸。
待颜良双脚踏上江心洲的实地,不由鄙夷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屑地骂道:“哼,公孙瓒,你的死期到了!”
而后,他将手中的大刀往前一举,怒吼如潮:“杀!”
自颜良登上江心洲的那一刻起,这里的争夺就已宣告结束,不过半个多时辰,五百守军,就尽数被颜良率军斩杀,或是被逼迫着跳入滹沱河,往对岸游去。
就在这个时候,渡口处的战斗,也已打响,不过双方都是以弓箭手对射。
袁绍仍旧驻马立于堆垒起的土堆上,嘴角带着不屑的冷笑,看着河面上,已然铺陈了大半个河面的排筏,心里得意万分。
他能想象得到,对岸的公孙瓒,见他是如此个渡河法,必定是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主公,此计大妙,天堑变通途,高明,实在是高明!”
许攸陪侍在袁绍身边,眉飞色舞,高声颂扬,如此赤裸裸地拍马屁,立时惹得荀谌侧目相看。
这么个主意,明明是辛评之弟辛毗的灵机一动,如何就成了主公袁绍的妙计?
荀谌有些不太明白,不过,自从韩馥旧部与吕布里应外合,攻破邺城,带走韩馥及家眷后,主公袁绍对他和辛评这些韩馥旧部,就似是客气了许多,隔阂也多了许多。
故而虽然心里有此疑问,他还是将之闷在心里,就连与辛评对视一眼,交换下意见,都没有。
袁绍哈哈大笑,马鞭指向河面,志得意满,道:“天堑变通途,公孙瓒妄想据地利,以抗我大军,他只怕万万没想到,这里河面宽广,河水平缓,以排筏筑桥,快且牢固,足够大军渡河攻击!”
身周一片颂扬之声,有些人那纯粹就是阿谀奉承,可荀谌冷眼旁观,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主公袁绍是甘之若饴。
唉!
荀谌在心里暗自轻叹一声,只觉得眼前的主公袁绍,与他心目中的袁绍形象,似是有些不太一样。
言谈之间,排筏终于抵达对岸,期间双方羽箭如雨,尽管有盾牌兵防护,还是有不少人中箭,惨呼倒地,或是坠入河中,载沉载浮。
“渡河!”
袁绍不失时机地下令大军全面渡河,一排排兵卒,冒着幽州军的箭雨,纷纷踏上河岸,列阵,以盾牌防护,一步步往公孙瓒大军逼近。
而后续兵力,则通过排筏筑成的浮桥,源源不断地过河,并沿着河岸,往两翼延伸开来。
激战自晨间,到午后,就一直未曾止歇过,双方聚集于此的大军,共计数万人马,虽然其中精锐并不多,多的是新兵,可架不住这是一处特殊的战场,即使有人想当逃兵,也发现压根无处可逃。
袁绍帐下也是如此,新兵虽多,前方,是幽州军,身后,是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冀州军,两边,是河岸,以及滹沱河。
最终,只有硬着头皮,尽可能地缩在盾牌下,紧紧靠着同伴,一步步往前挪去。
夕阳西沉,晚霞如血,当颜良自江心洲渡河,整军自上游策马疾驰,往幽州军右翼杀来时,迎上来的,是公孙瓒麾下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领头骑士白袍,白马,手持银枪,英气逼人。
“杀!”
颜良只觉热血沸腾,战意昂然,大刀挥下,一马当先杀去!(未完待续。)
214 幽冀大战昔阳亭(下)
公孙瓒喜白马,所以他费了老大的劲,搜罗不少白马,以之为核心,组建起一支白马义从,骑士则不光是汉人,还有乌桓、鲜卑、夫余等族。只是白马数量有限,故而还是有不少人,骑乘的,仍旧是灰色、褐色、杂色战马。
白马义从的统领,正是常山赵云赵子龙,白色盔甲,白袍,白马,手提龙胆亮银枪,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格外引入注目。
从两处战场上,幽州军都无法压制冀州军渡河,就知道幽州军处于下风,可河岸上,赵云统帅的白马义从,气势却不受丝毫影响,迎着夕阳,逆流而上,双眼紧眯着,牢牢锁定颜良。
对方是袁绍帐下大将颜良,赵云是认得的,见他如此气势凌然,嘴角不由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冷笑来。
马蹄轰鸣,喊杀震天,两支铁骑洪流迅快接近,眼见着就要冲撞在一起。
颜良极其亢奋,悍勇异常,双马相距足有十来步来,即大喝一声,扣好马缰,双手持大刀,高高举起,只见刀光一闪,大刀自右上往左下,斜刺里朝赵云劈下,势大力沉,大有一举将赵云连人带马劈成两半的势头。
赵云依旧眯着眼,他面向夕阳,余晖虽然并不如此明亮,可依然有些刺眼,面色平静得如水镜,连一丝涟漪都没有,陡然放开马缰,轻磕马股,战马嘶鸣一声,骤然再加速,犹如离弦之箭,快若闪电。
不好!
颜良一个激灵,心里怪叫一声,按他原先的估计,双方的马速,都该当已经催至极致才是,故而在两人马首相距不到一步时,他的大刀刚刚劈落下来。
可现在这样,对方的战马骤然提速,他的如意算盘就有些落空,大刀高举在右上,胸门打开,对方完全可以在大刀劈落之前,将枪尖送进他的咽喉。
无奈之下,颜良只得极速变招,左手狠拽,硬生生将扬起的大刀拽回来,横在胸前,双眼紧锁,盯住飞快扑来的一点银色,那正是赵云的龙胆亮银枪的枪尖。
“开!”
电石火光之间,银色枪尖直奔颜良面门,颜良大喝一声,头往左歪,右肩后摆,上半身后仰,双手握着大刀刀杆,奋力上抬。
咯吱……
一阵刺耳的金铁摩擦声响起,令人牙齿都发酸,战马交错而过,颜良上半身半仰,自托举起来的龙胆亮银枪底下倏然越过。
“好险!”
颜良直起身时,心里念头泛起,还没来得及庆幸,如潮水般涌来的幽州精骑,就已冲杀到他的马前。
“杀!”
颜良悍勇非常,就这么横握大刀,借着战马前冲之势,将大刀刀杆平推过去,左右两骑立时猝不及防,刚刚举枪格挡,就被颜良推落马下。
在他身后,赵云更是大展神勇,龙胆亮银枪上下左右飞舞,每一下扑击,都能刺落一人。
继各自的统领之后,双方骑卒冲撞在一起,有些是马对马直接相撞,战马就连一声悲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已在喀喇声响中,颈脖折断,而后马身倒飞而起,将马上的骑士抛飞,在空中再撞成一团。
到处都是惨呼,到处可见抛飞空中的骑士,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颜良连人带马渡过河的精骑数量有限,只有区区千余人,赵云统领的白马义从,则足足有三千人,一番对冲下来,冀州军立时大大吃亏,两军交错而过后,仍旧能随着颜良身后的骑卒,已不足一半。
当颜良率军转个大弯时,不由怒不可遏。
赵云并未率军回转过来,而是直接率白马义从,杀向顺着河岸杀过来的冀州军。
自江心洲渡河的冀州军,此时已有三千余人,颜良原本想着,他率千余精骑大头阵,三千步卒紧跟其后,杀入幽州军的侧翼,虽然不至于能一下子就奠定战局,至少也可以大大减轻主公袁绍大军的渡河压力。
可如今,他帐下的精骑已不足一半,继续冲击幽州军的侧翼,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而赵云所率白马义从,即使折损与冀州军相差无几,也还有两千好几百号人,这么一番冲杀,身后的三千步卒,只怕立刻就会被冲垮击溃。
如此一来,颜良自侧翼袭扰幽州军的计划,就完全不凑效。
“杀!”
颜良心急如焚,策马疾奔,可是不管他如何催马,依然只能跟在白马义从的马屁股后面,吃着尘土,苦不堪言。
如此疾驰两三里,前方已是喊杀震天,颜良心里暗叫一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