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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疾驰两三里,前方已是喊杀震天,颜良心里暗叫一声:“完了!”
的确是完了,三千步卒刚刚渡过河,正士气高昂地,准备杀向幽州军侧翼,没想到迎面杀来的,却是幽州军中最为精锐的精骑——白马义从,稍一接战,即被幽州精骑突入阵中,毫无防护的轻装步卒,还有弓箭手和弩手,如同被收割的草茎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三千步卒就已呈溃散之势,轰然而散。
上游战场的胜利,丝毫无法令幽州军承受的正面眼里有所稍轻,如若袁绍大军渡河不畅,公孙瓒完全可以加派兵力,阻遏颜良自江心洲渡河。
冀州军源源不断地渡河,一步步逼迫幽州军后退,占据的河岸地盘,也就越来越大,到了这个地步,幽州军已是无法控制住整个渡口所在的河岸。
赵云率军正在四处驱杀冀州兵卒,突然远远的,听到号角连声。
他只是在马背上直起身,朝号角声响起的方向看了几眼,那里,正是幽州军所在,而号角声的意思,则是召集赵云统帅的白马义从。
那里交战情况如何,赵云看不清楚,可是,仅凭号角声的急促来看,他就知道,战况不妙,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召他前去助战。
三千冀州步卒,已在四散逃窜,可是,如若没有白马义从四处驱杀,他们很快就能重新聚集在一起,尽管士气低落,但在自上游江心洲方向源源不断开来的援军鼓舞下,还是很快既能再次投入战斗。
可惜!
赵云心中闪过一丝黯然,龙胆亮银枪一抖,将敢于挺枪刺落的冀州兵卒戳倒在地,惨呼声骤然响起,尽管就在他的身旁,他却恍若没有听到。
而后,他拨马往右,放弃左前方那群逃窜的冀州兵卒,带领麾下骑士,绕了大圈,顺着河道,往下游的主战场驰去。
颜良虽然一直率幸存的精骑衔尾追杀,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心思率军迎头拦截,而是眼见赵云放弃驱杀,扭头朝向左右吼道:“快,收拢兵卒!”
就在这时,下游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那架势,差不多连滹沱河水都要因此而倒流,夕阳也似是受到了惊吓,猛然一跃,躲到了地平线下。
颜良大喜,因为他分明听到,这是己方兵卒爆发出的欢呼声。
赵云大惊,因为他分明听到,这不是幽州兵卒在欢呼。
他们不知道的是,袁绍,冀州军的统帅,亲自渡过滹沱河,踏上北岸。
他的出现,引起冀州军兵卒的狂喊欢呼,大旗所至,处处欢呼雷动,整个滹沱河两岸,冀州军士气大振。于此相反,幽州军则是士气低落。
公孙瓒脸色铁青,看着眼前节节败退的战局,有些一筹莫展。
此时渡过河来的冀州军,兵力已比他的幽州军还要雄厚,方才都未能阻遏住冀州军的渡河,现在,就更无法阻遏了,一旦冀州军兵卒继续渡河,那这场仗,还用打吗?
这个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麾下的白马义从能够创造奇迹,可是,方才上游有冀州军偏师杀来时,赵云率白马义从前去迎击,战况如何,他也不知晓。
其实,他心底里,也知道这个时候,还寄希望于白马义从,无异于是心存侥幸。
“主公!”
听到身旁有人在喊,公孙瓒没有回头,无需看,他都知道是其弟公孙越,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敢出声。
停顿了片刻,公孙越的声音才再响起:“袁绍大军已抢渡过河,莫如收军回营,凭营固守,再做打算。”
公孙瓒心中涌起一阵苦涩,所谓收军回营,再做打算,其实只是败退的代名词而已,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他再不退军,那可就真的连最后一线时机都要给丧失了。
“吁……”
公孙瓒转头看向西边,太阳已完全落土,彩霞绚丽,艳红如血,再过上半个多时辰,就会天黑。
沉吟片刻,公孙瓒终于沙哑着嗓子,令道:“收军,回营!”
好在这个时候,冀州军虽然渡过滹沱河,但两军尚未展开全面混战,而是仍以弓弩互射,外加小股兵马相互厮杀,试探而已。
此时撤军,大可撤得出来,一旦两军全面混战,想要撤军,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号角连声,所有听到的幽州军兵卒,无不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正策马率军疾驰的赵云,则再一愣,就在他身前里许外,就正是己方大军的右翼。
可是,幽州军撤军的号角声刚刚响起,冀州军这边,却战鼓频响,令人热血沸腾。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冀州军统帅袁绍,却下令全军发动强攻!(未完待续。)
215 赵云的归属(上)
公孙瓒脸色大变,狠狠地盯着冀州军所在方向,突然恨声吼道:“传令,备战!”
号角声立停,战鼓声敲响,如此急遽的转变,令得看不清情势的幽州军士卒莫名其妙,可军令难违,虽然心底里不住在咒骂,还是只能跟着号令指引,准备迎敌。
“报!”
一骑飞奔入阵,来到公孙瓒身边,大声禀报:“赵云率白马义从,驱散敌军,已归阵!”
“好!”
公孙瓒终于听到一点好消息,大声叫好。
就在这时,对面冀州军阵中的战鼓声突转频密,这正是即将发动攻击的信号。
而后,一阵排山倒海的喊杀声响起,冀州军左中右全面发动强攻。
文丑身穿全身盔甲,头上戴着帽兜,还有青面獠牙的面铠,他本就身材高大魁梧,此刻穿上全身重甲,更是如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在他身周,足足有三百人,个个膀大腰圆,与他一样,身穿全身重甲,面带青面獠牙的面铠,看上去,仿若一群恶魔,降临人世间。
身穿如此全身重甲,压根就没有什么战马能够承受,随着战鼓的鼓点,文丑双手持短柄战斧,嚎叫一声,率先迈步,三百重甲步卒,紧随他的脚步,一步步往幽州军阵杀去。
他们也只能一步步地走,压根就跑不起来,身后左右,都是结成严密阵势的冀州军,盾牌举起,宛如一只只缩在龟壳里的乌龟,同样是缓缓往幽州军杀去。
箭矢如雨般洒下,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还可能造成一些杀伤,文丑则只听得到四周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正是箭矢射到全身重甲上,被弹开时,所发出的声响。
很快,公孙瓒的目光就落在文丑所率这三百重甲步卒身上,心里是既羡且气。
他一直久在边郡,崇尚来去如风的骑兵,示意哪怕只是右北平太守,他依然将大部分财力,还是绝大部分精力,放在组建一支精骑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打造出足堪纵横河北的白马义从来。
可是,今曰所见,他终于知道,袁绍在渤海任上时,其实也没有闲着,这三百重甲步卒,恐怕就是他雪藏甚久的杀手锏了,就连在关东联军征讨李傕郭汜时,他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更别提舍得拿出来。
一名重甲步卒,就是一堆会走动的铁疙瘩,寻常箭矢,射中他们,就相当于是给他们挠挠痒而已,压根就不会造成任何损伤。
怎么办!
公孙瓒双目如欲喷火,紧盯着阵前,正一步步逼近的重甲步卒,他们落地时的咚咚声,出奇的一致,也就出奇的沉闷,那股气势,已然有了万骑奔腾那般的肃杀。
“主公!某愿率部出击,拦住敌军!”
公孙瓒转头一看,请战的正是帐下大将严铁,他乃是公孙瓒帐下大将严纲之弟,兄长严纲殒命于虎牢关下后,公孙瓒就将他提拔起来,如今也得到重用。
转念一想,公孙瓒点头应允道:“好,出击,不然,袁绍还会以为我幽州无人了!”
不过心底里,他却对严铁率部出战不太看好,如此重甲步卒,虽然人数并不多,可箭矢不能伤,也就意味着刀枪也难伤到他们,除非,能令他们各自为战,以数人围攻一人,只需要将之拖倒在地,这些重甲步卒,就再也难以爬起身来。
这么个缺点,任何人一见这么些铁疙瘩,就会立即想到,那么袁绍就更是不会没想到,故而数百重甲步卒,彼此紧紧地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密集的方阵,犹如一堵移动的铁墙,缓缓地推挤过来。
严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得令后怒吼一声,率本部三千步卒,呐喊着杀出。与此同时,在公孙瓒的军令下,箭雨只朝左右两翼倾泻落下,对中路杀来的重甲步卒,放弃毫无成效的弓弩攻击。
不过片刻工夫,三千步卒就像是一道汹涌的波涛,狠狠地扑向文丑所率的三百重甲步卒。
兵力对比上,完全不成比例,严铁出战时,满心以为,哪怕是用人命去堆,三千悍卒,也足以将区区数百重甲步卒给推倒。
可是,甫一接战,他就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三千步卒虽然气势如虹,可在三百重甲步卒组成的铜墙铁壁面前,完全就毫无办法,手中的长刀,长枪,伤不了对方分毫,可是对方手里的战斧,每一次劈落,就必定会有所斩获。
而领头的文丑就更是威猛,双手战斧一下下劈落,不管战斧劈中的,是头骨,还是胳膊胸膛,都是立时劈成两半,鲜血喷溅。
波涛再汹涌,遇到礁石,亦只能无奈地被拍碎,飞溅成浪花,无功而返。
严铁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三千悍卒,前面的人无法寸进,后面的人仍在往前推攘,他本人也就挟裹其间,动弹不得,只能不断地大声喝骂:“杀,杀上去,他娘奶奶的杀上去!”
可是,任凭他喊破喉咙,前方的悍卒,仍旧在拼命地往后退,惊恐地大喊大叫。
因为在他们视线所及,重甲步卒宛如收割血肉的恶魔,每一次地斧劈,血肉喷溅,就会激起一片惊呼,至于惨呼,则几乎没有,中斧的人,多半是连喊都喊不出来。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严铁突然发现,在他身前,已没了多少人,眼见着再有那么几步,他就将正面面对那群青面獠牙的恶魔。
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才不可抑制的惊恐起来,自觉地闭嘴住声,不再喝令帐下步卒往前冲杀。
好在这时身后一松,他艰难地转头看去,不由有些木然,只见帐下悍卒,已经转身往后逃去。
不假思索之下,他跟着转身,刚刚撒腿奔出两步,突然听到嗖嗖声响,抬头一看,只觉得不知何时,天色都黯淡了下来。
只是旋即,他就明白过来,这不是天色黯淡,而是箭雨,遮天蔽曰的箭雨,怔怔之际,他彷如能听到主公公孙瓒的冷酷军令:“临阵脱逃,杀无赦,射!”
文丑收起斧落,劈死最后一名步卒,身前一松,见幽州军悍卒已四处窜逃,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直到身上再次传来叮叮当当声,他才意识过来,箭雨,又重新落了下来。
而就他身前,方才还与他浴血奋战的幽州悍卒,此时却一个个惨嚎着,中箭倒地,有些人一时未死,倒在地上不住地扭动,直至再中上几支羽箭,方才没了动静。
经历过一番厮杀,即使是以文丑这样的彪悍,仍旧有些乏力,他的脚步一停,麾下三百重甲步卒,当即停下,无需回头去看,他就知道,他们都在喘着粗气。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公孙瓒射杀自己的步卒,心中涌上来的,只有一股浓浓的悲哀,为这些惨死于自己同伴箭下的幽州步卒,感到悲哀。
天地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