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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喊什么,但是看服色,应该不是蒙古人。
“二爷,是城里的百姓帮咱们守城来了!”镖师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吕啸天扯着嗓子叫道:“广盛的弟兄,西帮地爷们,援兵来了!”
本来陷入苦战,气力即将耗尽,只是凭着一股血气之勇勉强支撑地守军,立刻就如同打了鸡血,一个个齐声高叫:“援兵到了,杀蒙古狗啊!”
城里的援兵越来越近,喊声也听地清晰了:“杀蒙古人!保卫包头!”
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从城头看的清楚,人数真的不少,起码也有千把人。
这样的声音给城头的守军注入了无比的力量,对蒙古人却如同摧命鬼的勾魂音,这些人手脚都软了,还没攻进城的,掉头就跑了,城头的则咬紧牙关,壮着胆子就从两丈多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守军追打落水狗,刚刚跳下去的蒙古兵,摔折了腿的,扭了脚跑不动的,都被城头的人用霰弹给结果了性命。
几个没胆子跳城墙的,死的更惨,全部被吕啸天他们几个用大刀给砍了头。
下面的勒王亲兵开枪了,打死了几个溃败的兵,才没有被乱兵冲散了自己的队形。
吕啸天已经累的脱了力气,全身上下都是血,也搞不清楚是自己受伤还是杀人沾上的。
马荀顺着城墙的阶梯跑了上来,见吕啸天这个样子,掏出个扁扁的银洋酒壶道:“吕二爷,喝一吕啸天接过来,灌了几口酒,喝的太猛,呛了嗓子,咳嗽了几声后,问道:“这些人是哪来的?幸亏你们来了,不是你们把这些蒙古杂碎吓跑了,咱们这些人已经都交代在这里了。”
马荀叹了口气道:“这些伙计、跑街,都是我们西帮的商号培养多年的,都是宝贝啊!没想到,哎,不说了,这些都是包头的商人、伙计什么的,都是我们西帮多年结交的相与,听说蒙古人要攻城,就都来帮忙守城。”
吕啸天站了起来,拱手道:“谢谢各位乡邻,今天的大恩,改日我们广盛一定回报!”
一个高大的男人叫道:“吕二爷,你和我们客气什么?要是说谢,是我们包头的百姓要谢谢你们广盛的爷们,你们守包头,是救我们包头人的命啊!我们出些力,那不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吕啸天对一个镖师道:“快去,清点一下人数,受伤的送到下面医治。”然后对马荀道:“马大掌柜,你安排人烧上开水、滚油,准备石灰瓶子,咱们的洋枪不多,只能靠老办法了。”
马荀连连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庄大人的兵走到哪里了。”
吕啸天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幽幽的道:“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这些来帮忙的百姓,包头城里可有上万的百姓啊!要让这些狗杂碎杀进包头,那,哎!”
他也说不下去了。
马荀苦着脸道:“也不知道庄大人的兵到哪里了!”
马福祥的回回营已经到了离包头城不足五十里的地方了,这些人实在是跑不动了,蒙古马的耐力本来是很好的,而且这些人都带着备马,中途换过马的,几十这样,依然累死了不少战马。
在一个小河边,马福祥让这些人多少歇会喘口气,战马饮了饮水,回回骑兵掏出料袋,给战马喂了点黑豆。
马匹都已经累的脱力了,连饲料都不想吃,只想喝水,可是这些人都是老骑兵,晓得不能让马喝太多了,否则过一会就拉稀,马也就完了。
亲兵老憨看着战马已经累的腿发抖,心疼的什么似得,摩挲着战马的鬃毛,强喂了几口黑豆,然后对马福祥道:“马镇台,弟兄们晓得轻重,两天多跑了一千多里地,人无所谓啊,可马实在受不了啦!您看,是不是歇一夜,养足力气,明天去包头杀那些蒙古狗?”
马福祥断然拒绝道:“不行!离包头就几十里了,咬咬牙就到了。”
老憨苦劝道:“我的好二爷啊!你看看人都累成什么样了,这也就罢了,可马要是没了力气,怎么打仗啊!这些蒙古人可有好几千啊!咱们人少不说,又都累的爬都爬不动了,怎么打啊?”
马福祥瞪着眼睛道:“这些蒙古狗,以前的时候多老实,见了董军门和咱们甘军,吓的尿裤子,现在仗着俄国老毛子撑腰,居然有胆子扯旗造反了,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丢了包头,咱们今后甘军几万弟兄吃什么?这些西帮的财主给咱们甘军拿了那么多的粮饷,人家图什么,说难听点,人家是让咱们看家护院的,镖局的汉人江湖好汉都晓得,拿了主家的银子,就要给人家卖命,难道咱们回回就比不上那些汉人懂道理?”
“马镇台,别说了,弟兄们明白,就是跑死马,咱们弟兄也不会让汉人小瞧了我们回回!”一个回回士兵高声应道。
“马二爷,弟兄们听你的,现在就去包头砍了那些无法无天的蒙古狗!”
马福祥赞道:“都是好样的,安拉在上!咱们要给那些新兵看看,什么叫百战余生的好汉!”
“上马!”
五百回回骑兵被马福祥煽乎的也不觉得累了,翻身上马冲着包头城疾驰。
亲兵老憨突然感觉,怎么马福祥说话和庄虎臣倒是有了三分相似。
第二百二十五章 … ~城破在即~
包头城下一片愁云惨雾,上千的村民被蒙古骑兵驱赶着向城头走去。
一个老头稍微慢了些,立刻被一个满脸横肉的蒙古人一刀砍倒,一个年轻女人扑过去哭泣,却被几个狞笑着的蒙古兵拽到一边了。
城头上,也是阴云满天,吕啸天看着下面,咬着牙咒骂道:“够娘养的杂碎!”
一个镖师狠狠心道:“二爷,开炮吧!”
“不能开炮啊!下面都是咱们包头的乡亲啊!我的侄女也在下头!”一个老人边哭边哀求着。
吕啸天连忙把他扶起,又看看下面的乡民,叹了口气,扯着嗓子道:“乡亲们,这个是蒙古狗的奸计,他是想骗开城门!”
下面的村民哭喊着哀求守军开城门,城里也是哭声一片。
平日足智多谋的马荀也没了办法,明明晓得下面是蒙古人的计策,可是就硬生生的没有办法,不开门,眼瞅着下面的人被蒙古人杀了,那心里也实在过不去,而且就算自己能狠下心,城里的老百姓也不干啊,外面的人可都是他们的亲友、乡邻啊!
可是开了城门,蒙古人肯定跟着进来,那包头城怕是要被杀成一片血海了。
马荀狠了狠心,对吕啸天道:“吕二爷,开炮吧,这个是蒙古人的老计策了,当年元鞑子就是靠这一招打下宋朝的,不开炮全城都是个死!”
“不能开炮啊。马大掌柜,吕镖头,下面都是咱们乡亲!”
“不能打炮。求求你了,马大掌柜!”
城里来援助守城地乡民现在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几个包头的乡民用身体围住了那门明朝正德年间的老铜炮,阻止拿着火把预备点火绳地镖师靠近。
“罢了,罢了,命该如此,天绝我西帮啊!”马荀跪在地上,对着老天撕心裂肺的哭喊。
哭罢,站起身来冲着墙头就撞了过去,吕啸天一惊。拽住了马荀的衣服,衣角被扯破,马荀摔了大马趴,嘴也抢破了。
“马大掌柜,你何必这样呢!不能啊!”吕啸天笨嘴拙舌的劝慰着。
马荀心丧若死道:“吕二爷。你也甭劝我了,我马荀对不住老东家,我保不住乔家的基业,我无能啊。”
下面的乡民已经到了城门口,这些人拼命的砸着大门,哭喊着要求开门,城里的百姓已经有些堵到门口准备打开城门了。
几个镖师急忙制止。这些包头的百姓心急亲人地安危,说什么非要把城门打开。
“嘭嘭”,吕啸天开了两枪,这些乡民才没敢再往城门那里靠。
“大家听我说,这个门开不得,蒙古狗要是进了城,谁都活不了,朝廷的救兵马上就到了,大家等一等!”吕啸天高声喝喊着。
“等朝廷的救兵到的时候。外面的人都死光了,你们不能这么狠心啊!”
“开门啊,俺爹俺妹子都在外面呢!”
广盛地镖师也真的没办法了,谁都晓得这个门是不能开的,可是如果自己的亲人就在外面,那也顾不得许多了。
城头上往下看。蒙古兵舞着马刀混在人群里。见走的慢挥刀就砍,已经有不少人死在城外了。年轻的女人被他们从人群里扯出来,就在城外光天化日之下摧残。
城外的哭喊声惊天动地,让人骨头发酸。
吕啸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高叫道:“打开城门,是爷们地跟我冲出去,杀蒙古狗!”
一个脑筋还算清醒的镖师拉住吕啸天道:“二爷,门开不得啊!”
吕啸天一脚踢开他,苦涩的道:“现在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拼了,死也痛快些!”
一个西帮的伙计哭道:“吕镖头,开不得啊,咱们不要命就算了,城里还有一万多的老百姓呢!”
“咚、咚、咚,开门啊,救救我们,开门啊!”外面的城门被敲的山响,乡民的哭喊声夹杂着蒙古人的狞笑。
“广盛地爷们,抄家伙!和这些狗东西拼了!开门!”
“拼了,杀蒙古狗!”
“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了!”
镖师也都眼睛通红,城外的惨状让他们也都打算舍出命了。
吕啸天下了决心,既然要死也要死出个人样来,缩在城里看着蒙古人屠杀百姓,他实在是无法硬着心肠看下去。
几十个广盛的镖师抄着洋枪、大刀冲下城头,准备打开门闩。
“吕二爷,你看!”一个西帮的伙计大叫道:“好像是官兵来了!”
本来一心想和蒙古人拼了这条命的吕啸天急忙朝远处望去,官道上尘烟滚滚,似乎有大股的骑兵到来。
“是官兵,是官兵!”吕啸天仰天长啸,心里地郁闷终于稍微解了些。
两名骑兵挑着两杆黄龙旗开道,后面地人端着洋枪在马上就朝着蒙古人的队伍射击。
“砰砰”地枪声如暴豆般响起,蒙古骑兵被打蒙了,他们没想到被人突袭,一下子乱了阵脚,战马四散奔逃。
这些骑兵用的都是奥匈帝国产的曼利夏骑枪,连发枪的射速哪里是老式的单发步枪所能比拟的?
灰蒙蒙的征尘笼罩,看不出本色的德国式样军服,这些人远了开枪,近了就举着马刀砍,其中不少人用的是月牙形的弯刀。
“是甘军!甘军的回回营来杀我们来了!”蒙古骑兵吓破了胆,有多远跑多远,恨不得让战马插上翅膀。
回回营也并不追赶,看见这些蒙古人四散奔逃,他们直接冲着城门就来了,那些刚才还舞着马刀屠杀百姓的蒙古兵现在吓的腿都软了,想跑也跑不掉了,逃跑的路被回回营的马队来挡住了。
愤怒的老百姓回过头,用拳头、用脚踢,要牙齿咬,还没等回回营动手,这几十个人都被包头的百姓给杀了。
百姓自动的给回回营让开了道路,马福祥冲到前面对城头叫道:“我是甘军回回营管带马福祥,奉甘肃巡抚、甘军提督庄爵爷的将令保护包头,快打开城门。”
城头一个“复盛公”的伙计激动的叫喊道:“马大掌柜,吕镖头,是庄大人的兵,这位大人我在祁县见过,老东家八十大寿的时候,是这位军爷送的寿礼。”
马荀揉揉眼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吆喝道:“快开城门,迎接甘肃的官兵进城。”
城门的门闩被摘了下来,大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灰头土脸的回回营,举着看不出是土黄还是杏黄颜色的龙旗,催战马跑进了包头城。
马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