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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事情就会永远这么被掩盖下去?何况,你还未必能掩盖的住。”
“法律?哼,听说张主编你跟警队的关系不错,难不成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李达伦冷笑道。
“这个世界有一种职业叫做‘侦探’,还有一种东西叫录音机,不知道李主编听说过没有?”张力笑问道。
“侦探?”
李达伦面色一变。而旁边一直看着他们两个的黎维岳和胡家义也都在这一瞬间捕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对此,胡家义是喜,黎维岳却也是面色一变。
98录音99北面回信
98录音
“阿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黎维岳的心在往下沉。身为报界大佬,如果是被人拿来当了枪使,传出去他可就丢了大人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身后《大公报》。
“黎老,您不要听他胡说。”李达伦急忙说道。张力刚刚所说的确实让他吓了一跳,可这一瞬间他也已经把事情想明白了。侦探又怎么了?只要自己把嘴巴闭紧了,谁也不能指证就是自己当初指使人来陷害香港人报社的,甚至他到时候还能倒打一耙。可惜,黎维岳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自己再想借他的力,恐怕就需要更加把劲儿了。
“呵呵,看得出来,李主编的信心很足。不过可惜,”张力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的副手罗亮恒先生却没有你那么变态的信心,也没有你那么不择手段之后却依然心安理得的‘道德’修养!”
“阿恒?”黎维岳看向李达伦的眼神更加怀疑了。
“张主编,为了吞并我们港岛,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可惜你错了。蕴然兄是我的副手,跟我一起创立了《港岛日报》,我们的友情坚固无比。岂是你这两三句话就能离间的?”李达伦冷笑连连,可心中依然禁不住暗暗焦急。他不知道张力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罗亮恒对他的这种行为其实是极为不满的。那家伙是个正统文人,最反感的就是用不正当的手段进行竞争。本来,他也没有告诉罗亮恒自己找人暗害《香港人报》,可张力那一回派人押着那个什么肥仔B在港岛报社门口转了几圈儿,又传了几句闲言碎语,罗亮恒就算不知道也知道了。后来,自己派去找肥仔B的记者也被罗亮恒给揪了出来。为此,罗亮恒还找他吵了一架。只是后来香港人报社几个月没有动作,事情也没怎么传出去,两人渐渐就也就没再提这事儿。现在终于发现了张力的手段,他本来是想约着罗亮恒一起去找黎维岳的,因为都是《大公报》出来的,两人一起面子更大些。可罗亮恒却死活不乐意,他只好自己去。……可是,对方既然已经牵扯到了罗亮恒,难道那家伙真的在他背后做了什么?或者这又是张力的虚言恫吓?可惜,既然已经提到了罗亮恒,自己就算再加劲儿恐怕也没法让黎维岳帮自己了。因为罗亮恒的性格他十分清楚,肯定是不会在黎维岳这种前辈面前说假话的,至多,也只是保持沉默。可那样,黎维岳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谁理亏了。
“哈哈哈,我打听过,都说李主编你是个硬脾气的人,号称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天一见。果然不凡。”张力再次大笑:“可你忘了我刚才说过的一个名词:录音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明白!”李达伦脸色再变,可依旧嘴硬。
“那我就让你好好听一听。”张力从兜里拿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胡家义,“我锁在文件柜里的。你知道是哪个抽屉,里面有一个装着录音带的文件袋,拿过来!”
“你小子!”胡家义苦笑着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去。他还真不知道张力居然还有这反一招杀手锏。录音带,当然就是录下了什么秘密的对话了。真不愧是当过警察的,鬼点子就是多。
“以前见过一个叫余则成的家伙,那家伙虽然长得很实诚,可心眼儿比马蜂窝还多,就是他教的我这一手!”张力又微笑着向旁边一脸疑问的黎维岳解释道:“呆会儿您听听那个录音带,就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好吧。”黎维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到这里来等了两个多小时,跟张力见面之后又没说上几句话,事情就已经闹到现在这地步,实在是郁闷的很。可人家张力这么有恃无恐,李达伦却是有些坐立不安,他自然也能感觉出事情的风向。说实话,他对李达伦这个曾经的手下开始有点儿失望了。不说别的,如果真像张力所说,这家伙可就等于是把他这个前辈也给骗了。这可太伤人心了。
“李主编,你还有机会。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张力又对李达伦笑道。
“我倒很想听一听张主编你的录音带!”李达伦沉声说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白搭。他现在只有赌,赌张力是在虚言恫吓,赌黎维岳就算已经察觉出是他的不对,也会碍于面子不四处宣扬。那样的话,他至少还有一搏之力。
“啧啧……传说果然还是有它的原因的。”张力赞叹着说道。
“阿力,是不是这个。”
胡家义很快回来了。一个文件袋,他又从里面抽出了两个轮子式的录音带。
“机子拿过来了吗?”张力问道。
“来了来了!”会客室门外又挤进了卫风。这几个月报社又招进来几个资深记者,原本预定的“卫首席”已经连降数级。不过,虽然有些失落,可这里环境熟,卫风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倒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今天的事情重大,他其实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如今干脆趁着抱录音机的机会闯了进来。
“李主编,要放吗?”张力又向李达伦问道。
“随便!”李达伦沉声说道。
“好!”
张力朝黎维岳笑了知,示意卫风把带子安上,接着,他就打开了录音机:
“Sir,You have no title to ask for our help 。We are……”
“嗯?”
声音是正宗的伦敦腔。可这语言却让张力瞬间憋得满脸通红。本来还盯着李达伦想看个热闹的胡家义和卫风也当场傻了。至于黎维岳,先是愕然,接着却是一阵摇头失笑。
“张主编,我的英文其实没这么好!”李达伦笑了,很得意。臭小子居然拿个英文磁带吓唬人,还好老子坚持住了。可惜……看看黎维岳,李达伦又是一阵郁闷。这老家伙可不是傻子,就算这磁带成了闹剧,也不会再轻易相信自己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力急惶惶的关掉录音机。取下磁带仔细看了看,对着胡家义就是一阵教训:“你做事什么时候能细心点儿?我什么时候叫你拿这个带子了?抽屉里那个标着大写G的文件袋呢?”
“我当时摸到里面有磁带就拿过来了。谁知道会不对?……”胡家义拿着文件袋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拿来的这个上面标的是一个大大的“C”,“你自己写字写不好,刚才又没说,还怪我?”
“去去去,快拿去换回来!”张力懒得跟他争,三两下就给推了出去。
“张主编,不用虚张声势了吧?”李达伦在一边冷笑道。
“呵呵,出了一点儿儿小小的失误,让二位见笑了。不过李主编你也别心急嘛。反正胡主编已经去拿了,也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张力不好意思地端起茶杯朝黎维岳举了举:“黎老,请喝茶!”
“谢谢!”黎维岳笑了笑,也端起茶抿了一口。只是这茶喝着没什么滋味儿。
“我在那抽屉里都摸了好几遍,就只剩这一袋了!”胡家义很快就回来了,拿着一个标着“C”字的文件袋朝张力左左右右的展示了好几遍,“确定没错了吧?”
“嗯!”张力点了点头,又拿出磁带好好检查了检查,交给了卫风:“放!”
“噢!”
卫风答应了一声,把磁带安到录音机上,又有些迟疑地回过头来看了张力一眼,看到对方肯定的眼神,才一咬牙按下了开关。而紧接着。激烈的争吵声就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人家报纸办得好是人家的本事,你就算不高兴,也不能用这种手段。这要传出去,咱们报社的名声就毁啦,弄不好要身败名裂的……”
“香港就这么些人。有钱买报纸的也就那几个,他们就近在咫尺,又跟咱们有隙,我不找他的麻烦,他们早晚会反过来找咱们算帐。我这也是为了咱们报纸的将来,蕴然兄,你难道不明白?”
“你这是陷害。弄不好要坐牢的。”
“陷害?他有什么证据?他要是敢乱说,我就敢告他诽谤!”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做错事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以前认识的李达伦跑哪儿去了?”
“我这是为了报社好!蕴然兄,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
听了几句,张力又关上了录音机。此时,李达伦的脸已经耷了下来,黎维岳却是气得面皮铁青。录音虽然并没有把事情真正说明白,可是,他对对话的两个声音却都不陌生,何况里面还提名道姓,他要是再不明白,真就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本来他已经猜想到了一些,以为应该能撑得住,可真正事到临头,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愤怒。要不是几十年的涵养还在那儿,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跳起来骂人。
“这件事我不管了!唉……”黎维岳一直坐着,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了身,整个人却仿佛老了十岁,脸上也满是歉疚,“张主编,我这回算是做了件错事。让你见笑了!”
“黎老您不必如此。我知道您其实是出于公心,只是有人太熟悉您罢了!”张力跟这老头儿握了握手,诚恳地说道。
“活了一辈子,临老却被小辈给‘教育’了一顿。”黎维岳又看了默默地坐在那里的李达伦,眼里各种情绪不住变幻,最终,愤怒慢慢消去,代之而起的则是一阵叹息,“阿伦,你好自为之吧!”
“告辞!”
“阿义,代我送送黎老。”
……
“声音还挺真切的吧?”
胡家义带着卫风把黎维岳给送出了报社,张力也跟着到了会客室的门口,只有李达伦依旧一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张力转过头来之后,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反而笑嘻嘻问起了自己的录音带。
“这是那件事之后蕴然兄跟我吵架的那次。你那么早就录了音,居然现在才拿出来……”李达伦冷笑了一声:“果然厉害。看你年轻,却没想到这么老谋深算。”
“小打小闹。只能贻笑方家。”张力耸耸肩膀:“最近你们报社亏得挺狠的吧?”
“你都算得那么精了,还不知道我们的情况?”李达伦咬牙说道。
“你现在的情形这么差,怎么还那么嘴硬?”张力笑问道。
“别以为有个录音带就能把我怎么样。那里面的内容根本就不全,就算拿到法庭上,你也定不了我的罪。”李达伦突然叫了起来。
“知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打算告你。因为这一次你根本就逃不过去。”张力伸出了两根指头:“我给你留了两条路:一条,我收购你的报社。这件事我相信黎维岳也不会说出去,那么咱们就都可以保持沉默,到时候你可以照样当你的港岛主编,只是不再是老板;另一条:你继续坚持,我也会继续打击,直到港岛报社自己己关门!《港岛日报》也从此在香港的地界消失。”
“你这么蛮横,就不怕招来业界同仁的嫉恨?”李达伦猛得蹿起身来,指着张力大声怒道。
“我又不理亏,怕什么?”张力笑道。
“我不会就这么服输的。”
“啪!”李达伦抄起面前的茶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