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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以后,风尘仆仆的林默寒回到了基地。先将还有点行动不便的莫言送去了治疗所继续接受治疗,随后林默寒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家走去。路上遇到了一些熟人,林默寒笑着打了招呼,可那些被打招呼的人却像是有点奇怪,看向林默寒的眼神充满了怪异。林默寒也没有多想,兴冲冲的跑回了家。可刚一到家门口,林默寒立刻就被看到了一幕惊呆了。自己与兰若楠的家成为了一个废墟,在屋前竖立的一根高杆上,悬挂着一排跟随自己来到这里的人类的头颅。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默寒当即六神无主,一时间不知所措。
“林默寒!你这个叛逆竟然还敢!”就在林默寒六神无主的时候,身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历喝。林默寒浑身一震,连忙回头看去,一见是熟人,连忙问道:“林志冲,我妻子呢?是谁杀了这些人?”
被林默寒称为林志冲的男子闻言眉头一皱,再次喝道:“林默寒,到了此时你还执迷不悟,来呀,速速拿下这个叛逆!”
“喝!”随着林志冲一声断喝,站在林志冲身后的士兵齐声大喝,将林默寒给包围了起来。
“林志冲,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林默寒啊。”林默寒见状大叫道。
“我知道你是林默寒。林默寒,奉陛下命令。捉拿林默寒,不得有误。但又反抗。格杀勿论!”林志冲板着脸大声喝道。
林默寒一听这话,顿时一愣,“你说什么?陛下苏醒了?”
“林默寒,束手就擒,陛下要见你。”林志冲沉声说道。
因为可以见到陛下,林默寒选择了不抵抗,任由林志冲让人将他绑了起来,带往机械皇帝所在的皇宫。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林默寒再次向林志冲打听起了自己妻子兰若楠的下落。或许是被林默寒给问烦了,也或许是同情林默寒的遭遇,林志冲低声答道:“见到了陛下,你自然就可以见到你的妻子。只是……唉~”
林默寒从林志冲最后的叹息中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可不管自己再怎么追问,林志冲都不再跟林默寒说上哪怕一个字了。随着越接近皇宫,林默寒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当进入皇宫。看到端坐在皇座上的机械皇帝的时候,林默寒赶忙附身跪下,口中大声喊道:“林默寒参见陛下。”
没有回应,四周围就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林默寒以头触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林默寒后背被汗水浸透。良久之后,坐在皇座上的机械皇帝才淡淡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唉~林默寒,你让我很失望。”
“请陛下恕罪。”林默寒赶忙答道。
“恕罪?那就是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林默寒闻言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厄……还请陛下明示。”
“哼!”机械皇帝冷哼一声,起身缓缓的走下了皇座,而面对走过来的机械皇帝。林默寒的脑袋低的更低了,两眼触及的只有地面。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停止以后,林默寒听到了机械皇帝的声音,“抬起头来。”
林默寒依言抬起了头,看着机械皇帝的样貌,林默寒突然感到有点心酸,但一自己失踪的妻子,林默寒赶忙再次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不知林默寒的妻子……”
“哼!不知悔改!”机械皇帝不等林默寒把话说完,怒声喝道。
林默寒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固执的继续说道:“陛下,林默寒知道,自己不该爱上一个人类的女人,但爱了就是爱了,我不想狡辩什么,陛下如果想要惩罚我,林默寒都愿意接受。只是陛下,兰若楠那个女人是无辜的,她为了我舍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明知道我的身份也愿意随我来到这个地方跟我一起生活。求陛下放过她,如果陛下有什么惩罚,林默寒愿意一件承担。”
“……林默寒,你还记得是谁给了你生命吗?”机械皇帝缓缓的问道。
“是陛下。”林默寒毫不犹豫的答道。
“……是谁给你了?”机械皇帝又问道。
“是陛下。”
“……又是谁让你拥有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是陛下。”
“那么,我给你了那么许多,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你明知道我们的死敌是人类,你却找了一个人类的女人,竟然还让那个人类有了身孕。你难道是认为我不敢收拾你吗?”机械皇帝怒吼道。
林默寒以头触地,急声辩解道:“林默寒不敢,林默寒也没自己会被一个人类女人所吸引。只是我爱她,真正的爱上了她。我想要跟她长相厮守,我……”
“够了!”机械皇帝怒喝一声,打断了林默寒的解释。冷冷的对林默寒说道:“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找了一个人类女人的行为……”
“谢谢陛下宽容。”林默寒急忙答道,却不想机械皇帝继续说道:“但那个人类女人,留不得。”
“陛下!”林默寒闻言大吃一惊,猛地抬头看着机械皇帝叫道:“陛下,兰若楠有了我的孩子!”
“哼,那种人类的野种,不要也罢。林默寒,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亲手杀了那个怀孕的女人,我就可以当做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你依然还是我的心腹。你听明白没有?”机械皇帝狠狠的瞪着林默寒,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时的林默寒处于呆滞的状态。在决定娶兰若楠的时候,林默寒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引起机械皇帝的震怒。但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信机械皇帝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默许兰若楠的存在。可现在结果却大大的超乎了林默寒的预料,后悔,心疼,不舍,愤怒……种种情绪在林默寒的脑海中交替出现。
见林默寒默不作声,机械皇帝吩咐站在一旁的林志冲道:“去把那个贱人带来。我要亲眼看着林默寒杀死那个人类。”
“是。”林志冲答应一声,转身向殿外走去。
不多时,大腹翩翩的兰若楠动作蹒跚的来到了大殿。虽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不过对于现在的兰若楠来说,就是走上两步也够辛苦的了。
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的林默寒,兰若楠随即失声叫道:“默寒!”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林默寒浑身一震,缓缓回头看向了兰若楠,一瞬间,林默寒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看到林默寒流泪,兰若楠也感觉到了不安。慢慢走到了林默寒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林默寒的脸庞。柔声说道:“不要难过默寒,不管你做出了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怨你。”
林默寒泪如泉涌。
一旁的机械皇帝见状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林志冲给林默寒松绑,同时交给了林默寒一把尖刀。看着林默寒手中的尖刀。兰若楠神色镇定,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林默寒看到兰若楠的样子。心里一颤,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尖刀,顿时就像是被尖刀烫到了一样,撒手将尖刀扔在了地上。转身面向机械皇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撞地大声哀求道:“陛下,陛下,这是我的妻子啊,我的妻子啊,我怎么能够忍心伤害她。陛下,林默寒愿意一命抵一命,只求陛下饶过我的妻子,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随后林默寒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不一会的工夫,额头破了,鲜血四溅,可林默寒却像是毫无知觉,依然面对机械皇帝不断的磕头,只求机械皇帝能够免兰若楠以及他还没出世的孩子一死。
寂静的大殿中只有林默寒“邦~邦~邦~”的磕头声,兰若楠泪流满面,痴痴的看着为了救她而拼命哀求的林默寒。
过了很久,机械皇帝一声叹息,缓缓的走到林默寒的身前,蹲下身,望着林默寒说道:“林默寒,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只是一个人类女人而已,值得吗?”
“陛下,林默寒让你失望了,但,……”林默寒以为事有转机,连忙答道。可随即就听机械皇帝阴狠的说道:“既然你自己下不了手,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吧。”
“啊?!”林默寒闻言暗叫一声不好,想要反抗却为时已晚。林默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自己就像是一个牵线的木偶,动作僵硬的捡起了地上的尖刀,面向兰若楠,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林默寒想要大声叫喊,却发现自己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想要停下脚步,但身体还在一步一步向含笑看着自己的兰若楠靠近。
不要再走!
停下!
不要举起右手!
快跑啊!傻女人!
“噗~”
血光迸现……
林默寒眼睁睁的看着手里的尖刀捅进了兰若楠的肚子,一刀、一刀、又一刀……兰若楠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因为受伤,随着生命力的流逝,兰若楠站不稳了,整个人倒在林默寒的怀里。
“默……寒,我……不后……悔,真……的,所……以……不要……太……自……责……”兰若楠伸手轻轻的拭去林默寒脸上的泪水,柔声在林默寒的耳边说道。
林默寒的眼泪顿时再次涌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没有谁能够再替林默寒拭去满脸的泪水了。
……
三天以后,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土坡下,林默寒默默的坐在一座新起的坟前,对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充耳不闻,只是呆呆望着坟前立着的墓碑。
“林默寒,你决定要那么做?”莫言低声询问林默寒道。
对于莫言的询问,林默寒没有给任何回应。莫言见状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等你以后,还能记得我这个手下。”
“……莫言,对不起,我让你难做了。”林默寒缓缓的说道。
莫言闻言轻声说道:“……黄隆死了,皇帝陛下不闻不问,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莫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不想要再次听到。你记住,我,不想自己的双手再染上自己人的血。”
莫言沉默了……
在亲手杀死了兰若楠以后,机械皇帝没有再为难林默寒,任由林默寒将兰若楠的尸体带走安葬以后,还体贴的给了林默寒一个假期。只是林默寒又如何能够忘却兰若楠?只要一闭上眼睛,兰若楠临死前的微笑,临死前的话语就会不断的在林默寒的脑海中闪现,最终都会变成一片血红。林默寒无数次的从睡梦中惊醒……
报仇!
林默寒想要报仇,可林默寒知道,光凭现在的自己,是无法向机械皇帝报仇的。他只能等待,不断的积蓄属于自己的。而要积蓄自己的,首先要做的,就是重新取信机械皇帝。林默寒不相信经过了这件事以后,机械皇帝还会像以前那样信任自己。对于机械皇帝的多疑,林默寒是最清楚不过的。相信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机械皇帝都会暗暗监视着自己。为了自己的复仇,林默寒只能选择了一种可以让机械皇帝重新信任自己的方法。
记忆改写。
通过改写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忘记兰若楠这个人,也只有忘掉这个人,林默寒才能重新得到机械皇帝的信任。可一旦失去了记忆,林默寒恐怕就想不起为兰若楠报仇这件事了。为了解决这个矛盾,林默寒想了一个主意。
在接受记忆改写之前,录下了自己留给以后自己的一段录像,等自己真正手握可以向机械皇帝复仇的实力以后,再来看这段录像。而录像的保管人,林默寒不想交给任何人。经过兰若楠这件事,即便是有生死之交的莫言,林默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