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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投闲置散的皇子,还在乎什么,只要喜欢,便娶了美人儿,谁能对我说三道四。”李岩自嘲道。
武幼娘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深思后道:“我是武三思的女儿。朝臣对我们武家恨之如骨,惠发揪娘至今未被封后,伏波王娶了我。会影响你的声誉”
用手捂住她的嘴,李岩摇头道:“姐姐,我为大唐出生入死,立下那么大的功劳,现在父皇猜疑我,要是我是个十全十美的完人,恐怕也活不长了。”
皇帝贪恋美色。不会有御史劝谏他,除非那人不想活了。太子贪恋美色,就会弹劾四起,说他不配有人君之德,地位不同,所受的待遇就不一样
武三思权倾朝野,武幼娘从小在权力场中长大,立刻就明白过来,李岩这是用美色自污,让皇帝放心。不过他对我也有一份情意在里面,温柔道:“既然如此,那就下月迎娶我,让我俩的名声都不好听。好吗?”
娶了裴元庆的后娘,不知他这个西域游击将军会怎么想,管它呢。李岩搂着武幼娘,贴着她的身子,感觉到她有些反应,出言调戏道:“姐姐,我们到书房找兵书去。”
想起两人的旧事,武幼娘脸颊一红,恰如枝头的桃花,美艳动人。被李岩一把抱起,大步进了书房……
兴庆宫,桃红梨白,蜂蝶编跹,春爸满园。
皇帝李隆基与武惠妃并肩而行,观赏着春光,武惠妃娇声道:“圣人。伏波王李岩下月要迎娶裴侍郎的遗孀,我的侄女儿武幼娘,你说我送什么礼物好?”
还有这档子事,皇帝李隆基来了兴趣。问道:“这是谁说的?”
“幼娘亲自到宫中来告诉我的。想我那侄女儿也可怜,因为其父的缘故,嫁给裴侍郎这么一个多病的老头,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现在有了好归宿,真替她高兴。”武惠妃说着,想到自己姓武,屡受朝中大臣弹劾,封后就这么拖着,难如登天,眼角红红,那付委屈模样,令人生怜。
“惠妃,我记得裴侍郎去世不过半年,现在李岩与武幼娘都在守孝。两人莫非有前情?”皇帝李隆基也八卦,李岩迎娶武幼娘,虽然名声不好听,容易受大臣弹劾,但皇帝心下是赞同的,美人配英雄,自古皆然,管它是不是在孝期。
前面有杨氏姐妹,又有了武幼娘。伏波王不贪恋美色,难道在朝中养望栽培势力?皇帝心中的猜疑之心稍减。
想起自己也曾对伏波王动心过。武惠妃脸儿一红,轻啐道:“想来有吧,我也不好细问,圣人有些不正经,打听人家的闺房私话干什么?对了霍国公网产下一子,报给宫中,圣人不知道吗?”
本来笑嘻嘻的皇帝李隆基瞬间变脸。面色一寒,王毛仲求取兵部尚书一职不得,屡次与北门四军几位将军喝酒,怨言不少。他与典掌万骑的左骁卫将军葛福顺结为儿女亲家后。势力胶固,相互依仗。
半月前,曾有右武卫将军马崇正白具在坊街杀人,嚣张强横到了这个地步,王毛仲为保全自己的势力,意图包庇,引起大理寺卿裴宽的不满。上了奏章弹劾他。
他把北门四军看成自家的,还护犊子,这是个毒瘤啊,得早些清理掉。皇帝咬牙道:“怎么说霍国公都是跟随联多年的老人,还是按往常惯例,派高力士带些金银财帛替联去看望他,封其子为五品官。”
崇仁坊,霍国公府第。
朱门大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透出一股繁华富贵的气势。
上门恭贺的贺客如云而来,多为膀阔腰圆的北门四军军校,骑乘的骏马多得将这条坊街堵得个水泄不通。
更嚣张的是,霍国公府门前值守的是万骑
高力士带着皇帝赐给的金银财帛,带着圣旨来到霍国公府,见到这种气势,不由到吸了一口凉气。王毛仲尾大不掉,已经成了圣人的心腹大患。
“速去通传,圣人赐下赏赐,让霍国公开中门迎接!”高力士吩咐值卫的校尉。
“传旨的是高力士?”王毛仲喜的贵子,正在大宴宾朋,与北门四军的几员大将喝得高兴,听说高力士来了,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左骁卫将军葛福顺见王毛仲面色不豫。劝道:“霍国公,皇帝的赏赐不可缺了礼数
“哼,都是这个。高力士,仗着伏波王是他的女婿,何时把我们兄弟看在眼里,葛骁卫,你代我出迎,就说我醉酒,恐夫君前礼仪王毛仲沉声吩咐道。
葛福顺摇了摇头,慌忙开中门去迎接皇帝的赏赐。
高力士到了大堂宣旨,却见王毛仲被左右扶着,醉醺醺前来接旨,高力士与他互相看不顺眼,两人矛盾也深不愿多事,宣旨:“奉天承运,,赐其子为五品中散大夫,金帛、酒馔等物。”
网生下三天的小孩就被封为五品中散大夫,虽然是个文散官,不出意外,这个孩子一生富贵无忧。
王毛仲抱着儿子下跪谢了恩。站了起来,借着酒意,摸了一下儿子的小鸡鸡,故意对高力士大声道:“高力士做得三品官,难道我的儿子只能做五品官么?”
北门四军的几位大将本是粗鲁军汉。闻言爆出一阵狂笑,他们与高力士统率的监门卫本有矛盾,听见这话很是解气,高力士是个阉人,依靠伏波王的战功,爬到了他们头上,当然他们也没少用这个,去辱骂右威卫郎将冷锋寒
高力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当即冷哼一声,拂袖大步而去。
葛福顺奸猾一些,瞧见高力士临走的面色不对,担忧道:“此番高力士负气而走,他要是寻机向圣人进谗
王毛仲醉态全消,将儿子递给夫人,让她们退下,沉稳地道;“来人。将周围盯着,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一名万骑校尉立刻进来领命,将大堂周围监控起来。
这帮兄弟曾跟着自己在宫廷政变中出生入死,王毛仲缓缓扫过每一个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缓缓道:“圣人被高力士这个奸宦盅惑。就连伏波王有大功于国,也被软禁在帝都,我有意杀奸宦,清君侧。兄弟们意下如何?”
“高力士义子冷锋寒年不满十六。就被封为右威卫郎将,执掌羽林骑。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马崇正不过当街杀了个仇家,就被圣人交给大理寺,受尽折磨而死,怕是圣人想问些什么,那里还有一丝旧情。北门四军现在成了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早晚得完蛋。”右武卫将军唐地文一脸阴篓之色,挑拨道。
“圣人沉哂于酒色,越来越怠于政事,大不了我们拥立太子登基一脸横肉的左骁卫郎将高广济目露凶光。大声嚷嚷道。
王毛卑并未劝阻高广济的嚣张之言。而是盯着沉稳的右骁卫将军陈玄礼:“陈右骁,你觉得呢?”
陈玄礼站起身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酒杯往地下一摔 “砰!”地一声,摔了个。粉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干!”
“这件事我们先不要通知太子。免得泄了密,大事一成,我们到东宫迎立太子”。王毛仲沉稳地道,就是太子不愿意,十王宅多的是圈养的皇子,随便拉一个,出来也成。
北门众将都是搞宫廷政变的老手。知道这事得当机立断,说干就干。要是筹划 久了。容易泄露出去,大伙都得玩完。
兴庆宫,勤政务本楼大殿。
高力士的情绪还没从王毛仲哪儿恢复过来,他脑子中老是晃动着北门奴官在霍国公府上聚集的场景,耳边还是他们嚣张的狂笑,他们可是经历过韦后之乱,诛灭意图废黜当今皇帝的太平公主,对宫廷政变那可是熟门熟路。
皇帝李隆基觉得高办士神思不属,便问:“高将军,怎么去了一趟霍国公府,回来情绪不对。”
高力士将霍国公府所见所闻叙述了一遍,当然加油添醋也不是没有。但基本属实。
高力士忧心仲仲叹道:“圣人。霍国公未得到兵部尚书的职位,心有怨言,说他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封为三品官?唉,就算皇子李岩,以制举进官,从七八品的小官做起,政绩出众,方才升到兵部尚书,他刚出生的儿子就被封为五品官,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皇帝李隆基本就对王毛仲不满,听了高力士的话,勃然大怒说:
“昔年诛杀中宗皇后韦氏,此贼心持两端,竟然躲避数日不见,联就不说了,今天还敢拿网。生的儿子怨恨我,他能跟伏波王比吗?”
见皇帝动了真怒,这可是除掉政敌的好机会,高力士抓住时机,进言道:“圣人,给王毛仲之子赐官都是小事,关键北门四军中的军将都是王毛仲的党羽。他们掌控大部分十个二权,不除掉他们。肘腋大患,丛生大 此话挠到皇帝李隆基的痒处。心中的怒火焰腾腾地按捺不住,下了决心,必除掉北门四军而后快。
事到临头,皇帝李隆基平静下来:“王毛仲奉联之命,布诚结纳北门军将,他在禁军中人脉深厚,党羽众多,要除掉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先将他们调往外地。再逐一除掉他们吧!”
高力士转目四顾,瞧了一眼周围,低声道:“圣人,这事宜尽快进行。迟则生变,兴庆宫可是有王毛仲的耳目。”
犹豫了一下,高力士小心奏道:“左威卫郎将冷锋寒毕竟年少。万一应对失误,伏波王是大唐新一代的军神,禁军军士莫不敬服,要不要将他召来,命他前去安抚北门四军?”
眼里闪过一丝嫉妒的光,皇帝摇了摇头:“联宝办未老,收拾几个,家奴不用伏波王帮忙。”
大明宫北门,玄武门与重玄门之间。驻扎着北门四军,一名兴庆宫的小中官将一个纸条传到左骁卫将军葛福顺手中。
他拆开纸条一看,脸色都变了,连声吩咐:“将霍国公,陈右骁等请过来。”
不过半个时辰,一帮人聚在军营中,紧急磋商起来,性子粗鲁的的左骁卫郎将高广济一听,立刻暴跳如雷:“圣人不念我们的拥立之功,要将我们贬到外地,一个一个收拾我们。”
王毛仲站起身来,抽出腰上的横刀,一刀劈下桌角,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从古至今就是这个道理,兄弟们,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妻儿,赌这一把。”
“好,赌这一把!”众将情绪激昂,群起呼应。
左骁卫将军葛福顺冷冷道:“即刻封锁重玄门和太玄门,准进不准出。没有我与霍国公的手令,不准任何人外出,待今夜子时,进军兴庆宫。诛奸宦,清君侧。”
黄昏,暮色四起,北门四军如临大敌,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兴庆宫,勤政务本楼大殿。
高力士急冲冲到了皇帝面前。失声道:“圣人,北门四军在黄昏就关闭了太玄门,重玄门,消息恐怕已经走漏了。”
蓦地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皇帝强自镇静,“到了宵禁时间,他们按规定关闭宫门。”
“圣人,他们提前半个时辰关闭宫门,许进不许出。”高力士的声音很焦虑。
“那宣右威卫郎将冷锋寒率军平叛!”皇帝终于慌了神,一场宫乱无可避免,要死多少人事后才知道。
“得先把大明宫中的妃嫔宫女们转移出来,传旨,让伏波王进宫,保护联和武惠妃,将我的墨蛟甲取来。”皇帝脑子有些混乱,语无伦次地下命令。
高力士苦口婆心劝道:“圣人,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时玄才能看出谁忠谁奸,我回宫后觉得不妥,已派人通知伏波王,等候在府中,随时听命,要是圣人将北门奴官调离长安,就用不着伏波王,万一事起仓猝,就能用得上。”
“还是高将军谋事周全。”皇帝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