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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带来的几名乐师奏起了优美舒缓的华尔兹舞曲:“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欢迎我。小而白,纯又美,总很高兴遇见我。雪似的花朵盛情开放……”曲调悠扬婉转,不似琵琶胡琴嘈嘈切切,叮咚作响。其间,还有银铃声深深浅浅地打着拍子,甚为好听,不知是什么乐器。武惠妃疑惑地朝乐工那儿瞧了一眼,却又被旋转的舞步吸引住了。
三对舞伴跳起了华尔兹舞步,在优美舒缓的雪绒花舞曲中流畅地运行,升降起伏犹如连绵不断的波涛,李岩舞步娴熟,带着永穆公主轻柔灵巧地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
不止是武惠妃看得入迷,就连玉真公主眼睛也瞪得溜圆,要是有这样俊雅多情的男子厮守,谁还愿意披上道袍入观修道。
永穆公主飘逸欲仙的丝裙在李岩深情凝视的眼眸中翩舞,圆舞的回旋终绕成爱恋缠绵的藤蔓,一个缓缓的,优美的下腰结束了这一曲圆舞。
瞧着那一对才貌相当的璧人儿,武惠妃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如果我能与岩哥儿跳起这翩然回旋的圆舞,不,与皇帝……武惠妃还是念着皇后之位,念着太子之位,头脑立刻清醒过来。
“玉真公主,你想不想学习这华尔兹舞步?”武惠妃口是心非,故意这样一问。
“好啊,我也爱这华尔兹舞的庄重典雅,流畅多姿,岩哥儿的舞姿最好,就让他来教授我们。”玉真公主拍手赞道。
“可惜一时间做不出永穆公主那种裁剪别致的衫裙!”武惠妃眼巴巴地望着永穆公主,暗想我的身材与她大致差不多,要不然问她有没有多的长裙
还是岩哥儿想得周到,永穆公主盈盈道了个万福:“惠妃娘娘,请恕永穆与岩哥儿大胆,提前为娘娘做了几条舞裙,各种颜色都有,你喜欢那条挑那条。”
岩哥儿把救他父亲当做头等大事,自然费尽心思讨好武惠妃,就不在意我这个出家修道的公主,玉真公主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
李岩朗声道:“玉真公主,也给你备了几条舞裙,一块进去换吧。”
玉真公主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永穆公主拉着她耳语几句,这才喜孜孜像个小女孩一般进去梳妆换衣。
从古至今,哪个女人能逃脱穿衣打扮的嗜好?借着这个机会,能得到武惠妃的赏识,以后我的前程岂不是光明得一塌糊涂?让柳枝她们谁留在宫中,为惠妃娘娘教授华尔兹呢?柳枝柳叶儿是我的枕边人,自然对我忠心,李岩嘴角浮出微笑,走向了永穆公主的三位侍女。
左手握住柳枝的柔荑,李岩右手却滑下去勾住了她的细腰:“柳枝,你的摆荡还有一点紧,身体还有些僵,上身虽然不动,但肢体是自由的,舞伴之间的配合与协调不能受到束缚……”
“呃!”被情郎拥在怀中,听他讲解舞蹈要领,娇俏动人的柳枝心花绽放。
给柳枝讲完后,李岩又拉住康雪儿道:“雪儿,你的舞姿最好,如果留你在宫中教授惠妃娘娘舞蹈,你要谨遵宫中的规矩,多听少说……”李岩凑近了一些,贴在活泼可爱的康雪儿耳边,细细叮咛。
康雪儿纵体入怀,肌肤相触,甚是刺激:“入了宫,我岂不是见不着岩哥儿了?”
小妮子就是这样,你不理她的时候她就热情似火,你巴巴地想跟她上床,她就冷得似冰,这可是在皇宫,李岩吓得赶紧推开她,安慰道:“不会,最多三个月,你们就说需出宫学习探戈,我们又见面了。”
三个月,康雪儿深邃的眼睛起了一层薄雾,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深深的后悔。
转身瞧见静静侍立在一旁的柳叶儿,李岩走上前去:“柳叶儿,三人中你最温柔明理,为了李府以后的兴旺发达,让你暂时受些委屈……”
李岩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带着歉意轻轻道。柳叶儿芳心浸在相拥的幸福里,柔声道:“岩哥儿,奴家为了你,可以长留宫中,只要你记得来探望我。”
长安西市,胭脂马胡姬酒肆。
当李岩指使波斯胡商高墨达,收购了这间酒肆六成的股份的时候,就将隔壁的一间胡姬酒肆买了下来,胭脂马出了事,这一片的胡姬酒肆也跟着倒霉,生意萧条。
王准、裴元庆等一帮子权贵子弟被邀来这儿,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岩哥儿邀我们来,他人在哪儿?”
高墨达满面笑容,迎了上去:“岩哥儿为了八月初五的天长节,进了兴庆宫,下午就回来陪各位哥儿。”
几乎扩大了一倍的胭脂马酒肆门窗全开,屋顶也换了不少琉璃瓦,阳光透射下来,过滤成了橙红青绿紫蓝的光柱,落在酒肆大堂,顿觉流光溢彩。原来隔断两间酒肆的横墙开了门,高墨达掀开厚重华丽的蜀锦帷幄,将王准、裴元庆等一帮子权贵子弟带到了改建后的舞池,舞台从中间被移到了一侧,乐师歌伎在台上献艺,四壁墙面上画满了飞天的彩绘。
胭脂马酒肆那种带帷幄的格子间胡床被统统拆除,靠墙的地方设成了卡座,椅面是染成猩红色的猪皮革面,长方形的青瓷食案换成了直径三尺的圆几和靠背雕花椅,一群丽质天生,身材高挑的胡姬正端正坐在那儿,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等待舞伴的邀请。
岩哥儿也太够哥们了,不枉大伙儿出头帮他,裴元庆立刻心猿意马,就要上前挑一位胡姬,被高墨达伸手拦住了:“今后的胭脂马,大堂只能喝酒听曲观舞跳舞,客人若有需要,后面备有上等客房,木桶沐浴……”
裴元庆性子急躁,有些不耐烦,一把推开高墨达:“哪来那么多的臭规矩,小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一脸横肉的吉温从子弟中闪了出来,牢牢拽住了他:“元庆,听岩哥儿的没错,他两个多月前就断定废后的事,眼下又进了皇宫。”
岩哥儿微笑的样子在裴元庆脑海里浮了出来,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平素骄横的王准这时也没吭声,他知道,这伙权贵子弟心中的老大现在已换成了岩哥儿。
高墨达举手拍掌三次,笑吟吟地道:“乐队奏起欢快的曲子,姑娘们,陪哥儿们跳上一曲。”
在舒缓优美的华尔兹舞曲中,高墨达对看得目不转睛的权贵子弟们道:“岩哥儿说了,你们每人去挑一位舞伴,教你们跳舞不收钱。”
兴庆宫,花萼相辉楼,华尔兹舞曲连绵不绝。
李岩瞧着武惠妃、玉真公主换了舞裙,与永穆公主一道姗姗出来,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她们。
高挽的发髻披散下来,武惠妃、玉真公主浑身散发出美人儿新浴后,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的清爽,那舞裙将身姿婀娜的曲线勾勒得让人心惊动魄。
她们走到李岩近前,李岩脸上堆满了疑惑,故意大声问道:“永穆公主,这两位是你的妹妹?”
第二卷 长安新贵 35。皇宫跳起了华尔兹(下)
兴庆宫花萼相辉楼,底层大殿上。
李岩的话音一落,武惠妃已是柳摇花笑润初妍的模样,玉真公主却板起俏脸儿嗔道:“岩哥儿,你嘴里今儿个是抹了蜜似的,拿你姑姑寻开心是不是?”
永穆公主心眼好,没有吃味儿,还拉着玉真公主的手诚恳地说:“姑姑模样儿娇俏动人,动作神态比永穆都还年青。”
李岩凑了上来,凝视着武惠妃,盯得她眼神里露出一丝儿慌乱,才摇了摇头,作慷慨激昂状,朗声质问:“难道在大唐华美庄严的皇宫中,面对如此美丽的惠妃娘娘,我就不能说一次真话?”
看着一位白衣胜雪的清俊少年这样赞美自己,还装出一份愤愤不平的模样,武惠妃有些乐不可支,岩哥儿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儿,在这重檐深宫中有了他的出现,多了几分生动活泼的乐趣。
我天生丽质花容月貌,连岩哥儿这样清俊的少年都着迷,更甭提皇帝了,说不得,我的容貌是比永穆还要稚美,武惠妃浅笑道:“岩哥儿,少贫嘴了,这就开始教授吧!”
“柳叶儿,由你去教授武惠妃。”溢美之辞说得响亮,李岩却不敢亲自去教武惠妃,也不敢看她微微失落的眼神。
改制的吉他弹奏起《雪绒花》舒缓优美的调子,银铃声打出了慢三拍的节奏,李岩扶起玉真公主的手儿开始了皇宫舞蹈教习的工作。
教人跳舞是受罪,尤其是带新人,李岩的脚被踩了好几次,忍住龇牙咧嘴的痛,还面带微笑,不时赞美玉真公主聪颖机敏,进步神速。
武惠妃认真地跟柳叶儿学了半个时辰,简单的回旋穿花都掌握得有几分熟练,兴致大增,见李岩在那边教玉真公主教得认真,两人舞姿轻盈舒展,如春天绽放的百合花那样娇美,不时扭头侧视过来。
那个舞姿好暧昧哟,玉真公主与李岩身体厮磨得好紧,两人就跟搂在一起没什么两样,玉真公主晕生双颊,娇艳得如一枝带露的桃花。
玉真公主酥胸顶在李岩胸上,一阵快意袭来,转头过来,碰到了武惠妃的视线,俏脸儿羞得像块红布,心思玲珑剔透,一下明白了,脑子中转过念头,岩哥儿酿出美酒,也不通过自己和永穆公主献给皇帝,反而要走武惠妃的路子,心中还是念着日后的仕途,想寻求宫中的强援。
现在武惠妃不露声色除掉了王皇后,多精明厉害的角色,不愧是武氏族人,李岩虽然年少,看起来也不是省油的灯,玉真公主的舞步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找了个借口:“永穆公主,我们去看看从公主府带来的厨子,在御膳房准备的酒菜怎样?这可是为天长节宴乐准备的,提前让惠妃娘娘尝尝,指点一二,要对圣人的口味,才不能出岔子。”
永穆公主哪有玉真公主自幼耳闻目染大唐的宫廷内斗,磨砺成长出来的心机,闻言欣喜地点头,一对姑侄公主出了大殿,往兴庆宫的御膳房走去。
“岩哥儿,来指点一下我的舞姿吧!”武惠妃娇媚的声音唤道,似在乞求,让人狠不下心肠拒绝。
正往乐师那儿走的李岩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硬着头皮到了武惠妃面前,叉手为礼,毕恭毕敬道:“惠妃娘娘,请!”
康雪儿她们继续教授武惠妃的侍女,大殿之上人影蹁跹,回旋起伏,李岩和武惠妃这一对儿淹没在回旋的花朵中。
两人相对而立,相距咫尺,李岩左手搀握武惠妃柔嫩细滑的右手,右手轻托她的腰背,两人上身直立微微向外倾斜,姿态优雅如绽放的百合花,关键是下面的舞姿就有些不同的味儿。
下面的舞姿要求小腹处微微贴合,武惠妃一上来就紧贴住李岩的下身,让他叫苦不迭。
我又不是草木,眼前是芙蓉颜面巧笑倩兮让人迷醉,她的神态柔媚婉娈,李岩的下半身在若即若离的摩擦中带来丝丝快感,武惠妃面上泛起醉人的红晕,两人下身愈发的贴得紧了,摩擦也更加用力……
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都这样主动,我又不是傻子,前世男女的平等思想让李岩放下了尊卑规矩的约束,浑然忘却了永穆公主的叮咛,忘却了这是在大唐的皇宫之中,借着斜步穿花,手臂狠狠压在武惠妃高耸的酥胸上,她仿似触电般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一剪明眸似喜似嗔,娇羞情态宛如花间词里的少女。
心神被她那剪明眸摄去,岩哥儿胆子够肥,将武惠妃窈窕有致的娇躯往里一带,两人身子紧贴,像胡旋舞一般的旋转起来。
武惠妃被这清俊的少年紧紧搂在怀中,肌肤相触,高速旋转,快乐似乎都要从酥胸小腹溢了出来……听得中官喝道:“圣人驾到,惠妃出迎。”
一对借着跳舞传递情爱的男女唬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