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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战术!attack—team攻击!”贝蒂重重的一挥拳,大声的吼道。
attack—team攻击!
那是第一代汉密尔顿爵士,乔治?特赖恩中将毕生所学的结晶,在没有c3i指挥系统的时代,最精密复杂编队攻击战术,皇家海军明令禁止的高级攻击战术!
六艘“共和”级战列舰以几乎相等的间距,向右倾斜呈梯形,在他们的左侧前方,是开始高速向右回转拉出巨大间距和弧形的德国战列舰队。
对于操作要求极高的at战术,现在各舰的舰长都亲自站在舵位操舵,他们要一丝不差的***敌人的战列线。
“听我命令!开始左转!方位确认!五、四、三、二、一,左转10°!”贝蒂亲自抄着一只秒表。六艘巨形战列舰以整齐的节奏,开始调整舰艏,以一种和德国编队弧线相似的弧度,开始对准德国舰队的战列线间隙。
此时,中国舰队的六艘“共和”级战列舰已经从纵列基本转变成横队,这是极其冒险的。在敌方阵前,他们将在一段时间内,只能使用前主炮攻击敌人。而德国舰队基本上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中国人拱手送上的“t”字阵位!
“第二次左转,左舵5°,五、四、三、二、一,左转!”中国舰队基本上横向在德国人右侧展开。
“不好!他们要穿插!”路特从一开始看到中国舰队奇怪的机动便感到疑惑,第二次对手又来了一次这样的转向,路特一下就明白了!
“所有火炮,右舷10000码覆盖!”这时候不管命中了,要在右侧用炮火组成一道钢铁的墙壁,所有能够到10000码射程的炮火都向右侧疯狂射击。
以“共和”级战列舰33节爆发冲锋的速度,从14000码转向***到10000码连10秒都不到。一瞬间,最先到达10000码的火墙的“共和”号瞬间被无数的火球包围,紧接着是“民主”号,然后是“宪法”号,接着是……
承受着来自左右的大小口径炮火的密集攻击,冒着随时可能被敌人拦腰撞断的危险,贝蒂现在只能紧紧的抓着一根把手,密集的爆炸声音,如同地震般的震动,让他无法独自站立。徐振鹏抓住舵轮的手已经关节发白,他强迫自己竭尽所能的站稳,把住舵轮。
“7000码!”扩音器中传出测距员的报告,肃立于舰桥前部的贝蒂伸手搓了搓脑门上渗出的汗滴,表情凶狠的忽地一侧身子:“本舰瞄准敌纵队二号舰,自由射击!各舰开始对左侧炮击!”
“弹着——偏右27码,左——”
以“共和”号为首,其他的五艘战列舰对应的穿过德国战列舰编队两两之间的间隙。
“所有火炮全开,自由射击!”很快中国舰队就***到德国舰队的间隙,中国战列舰的副炮都是美制的5英寸速射炮,射速堪称暴风,但是超过10000码就基本上没有什么杀伤力。现在双发间距都没有1000码,主炮都没有射界,中国舰队的疯狂炮火将德国人的上层建筑瞬间打成了马蜂窝!
不过,皮糙肉厚的德国战列舰可不在乎这些“蚊子”的叮咬。
“快快快!再打三四次就要脱出射界了!”枪炮官在高喊。
暴风一样的5英寸炮弹将德国战列舰的甲板以上迅速的“犁”了一遍。
“全队跟随旗舰,一起左转8个罗经点!”
很快六艘“共和”级战列舰就横穿了德国战列舰编队,现在他们要迅速转向,再次穿过德国人的编队。体型巨大的战列舰不是汽车,想要完成这样类似180°的回转,需要反方向跑出一个预留位置。
在前后拖出上万码的距离之后,中国舰队再次右转,纵队的6艘战舰同时向右转过了90°。
“全体火炮右转!两轮急速射!”枪炮军官抓起通讯喇叭大吼!
一**回转,德国舰队的突击速度在不知不觉之间被拖慢了。这时候,中国舰队付出的代价也不轻,“共和”级六舰从头到尾的上层建筑都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
“修正航向,右转10°!”首席领航官大叫。
处于德国舰队左侧的中国舰队开始逼迫德国人向东北方转向。
当贝蒂的旗舰“共和”号终于从路特的舰列的右舷冲出绕到左侧位置时,双方舰列之间的炮战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只见一行行炮焰忽闪忽灭,一簇簇水柱此起彼伏,数不清的大小烟囱中疯狂喷吐的黑灰色废烟几近遮天蔽日。
“这简直是诸神的黄昏!”沈鸿烈呆立在二号旗舰“宪法”号的舰桥上,此时海面上双方你来我往的炮弹有如流星雨一般。
“传令!战队转移火力!一对一攻击的敌方对位纵战列舰队,‘独立’号、‘民族’号脱离编队右转2000码,减速吸引‘拜恩’级的火力!”贝蒂再次发出一道要命的指令。
这意味着在编队最尾端的两艘“共和”级战列舰,将承受来自敌方六艘“拜恩”级战列舰的炮火。
二对六!
贝蒂必须这么做,英美海军的主力舰队正在全速赶来,他必须全力阻止德国人的脚步,要不然美国人的牺牲,中国舰队的牺牲,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不知道这样一场搏斗还能坚持多久!?”贝蒂将他标志性歪戴着的帽子摘了下来。
两支舰队之间的将近半个小时,是噩梦一般的时刻。但是这不是噩梦的结束,恰恰相反噩梦才刚刚开始。
甲板上到处堆积着大片的乳白色消防泡沫,向外翻开的薄钢板和扭曲变形的甲板炮座还这一片那一点地冒着青烟。弹痕累累的烟囱这一丝那一缕地从大大小小的破口中喷泄出黑烟,就连高耸于司令塔与前主桅之间的舰桥外壁也留下了过火的黑痕。舰桥内,裸露着汗渍渍亮闪闪的脑袋,徐振鹏正咬牙接受本舰医务长的包扎,两个看起来还算囫囵完好的参谋则弯着腰满地稀里哗啦地清扫碎玻璃。徐振鹏这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从一开始决定执行这个命令,他不是想不到会损失惨重,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人间地狱的场景。
中国舰队此时身处血火地狱,作为对手的德国舰队同样不好受,“共和”级战列舰16英寸的巨炮可不是吃素的。
“将军,‘拜恩’号进水!”弗兰克舰长将舰队受损情况第一时间报告了路特。接战的后10分钟内,至少15枚16英寸巨弹横扫包括旗舰“威廉大帝”号在内的德国战列舰队舰面。大火吞没了所有战舰的整片上层建筑,暴露的88毫米速射炮和高射炮座损毁过半。直击“拜恩”号后主桅构造下部的一发炮弹更令舰桥舷窗全部震碎,造成在”拜恩”号后舰桥的舰队司令部预备参谋一半以上的人员伤亡——其中就包括震动中失足磕倒在地导致额头跟碎玻璃亲密接触而血流满面的舰队预备司令本特中将。
处于舰队第二位置的“腓特烈大帝”号,是贝蒂战术当中重点照顾的目标。在本舰主炮十二轮发射后的8分钟内又来者不拒地吃下了8发以上16英寸炮弹:2号烟囱被其中一弹从中段击穿,大量废烟从巨洞中泄出,妨碍了后部测距仪的工作;后桅主撑钢管被炸断大半截,在三角构造的两根侧撑勉强支持下摇摇欲坠,后桅观测所人员被迫撤离;主装甲带未延伸到的舰艏艉部分因水线处的近失弹连续爆击导致舰壳变形渗水;而比预备旗舰“拜恩”号上更凶暴的大火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舰桥——但是钢铁神经的德国人,依然死硬的抗击着敌方的攻击,死死的保持着没有退出战列。
“我们比对手多出四艘战列舰,必须击退他们,我们才能杀出一条血路!”路特上将已经将嘴唇都咬破了,丝丝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中国舰队此时人员的损失已经近乎极限,各舰临时征用了厨子、军乐队、必要之外的轮机兵和炮手参与损管,终于在舰队第三次回转舰列,准备抢占德舰“威廉大帝”号的位置之前,控制了各处火灾。同时各舰迅速收容伤员和死者,按事先的战斗补充计划临时调配舰员,以确保关键部门和岗位正常发挥效力。
巧合也好,某一方的期望也好,这一刻双方的舰队居然奇妙的处于一个相平行的直线。这两条***吐烟、刚刚拉直了身子的长蛇,是由人类有史以来制造的最具威力的兵器——战列舰所构成的战列线!
是的,战列线,即便是风帆时代袭用的名词,用在此处也并无任何不当。
死死扛着六艘“拜恩”级的“独立”号和“民族”号,为了全舰队付出的牺牲难以想象。“共和”级战列舰的装甲防护虽然是这个时代的巅峰,但是距离已经拉近到10000码左右,406毫米和380毫米的杀伤力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位于战舰两侧的5英寸副炮战位早就是一片狼藉,上层建筑被打掉了大半。舰桥内俯视可见的甲板上,火势依然凶猛,不时还有副炮弹药噼里啪啦地殉爆炸燃。却挡不住扛着水龙软管、提着大锤钢钎的水兵们如同巢穴被灌了水的蚂蚁般争先恐后密密麻麻地涌上甲板,喷海水,射泡沫,打导轨,敲甲板。淅沥哗啦乒呤乓啷,丝毫不在乎下一秒钟就有可能被一发直击舰面的敌弹瞬间炸成无人可辨的碎渣。
连续的缠斗,双方的速度已经下降到24节。令人称奇的是,面对几乎双倍于己的敌人,“共和”级战列舰的速度居然还没有减慢,事实上,现在“共和”级战列舰人员最完整就是轮机舱。开战以来双方至少对射了上千发炮弹,打中对手的也至少一两百发,居然一发都没有打穿“共和”级的轮机舱。
“我们要把这些双头鹫赶回法国海岸!再次加速到33节,向右偏转两个罗经度,我们抢到他们领航舰前面!”刚刚醒来的贝蒂从徐振鹏手上再次接管指挥权,刚才的一轮齐射,一发403毫米炮弹打穿了“共和”号的二号舰桥,贝蒂当场重伤昏迷。现在,贝蒂将自己绑在一只椅子上,包裹着腹部的绷带还隐隐的渗出血丝。
路特现在没有选择了,只能和贝蒂拼命。如果说在这之前,路特还奢望甩开贝蒂的纠缠,那么现在就是华山一条路,杀掉贝蒂舰队然后逃出生天。
“保持和敌人的接触,我们和他们平行,决斗!”路特扯开一直扣着的领子,如同一只愤怒的秃鹫!
“共和”号舰桥窗外,橘黄色的火焰一闪,舰体一震,炮声掠过甲板。激荡着贝蒂的耳膜,又一次齐射打出去了。
贝蒂不自觉地在心中默默数秒,果然,在下一次齐射的间隔中,对方打来了至少两轮炮弹,每轮4发,显然是采取了半齐射法——即每轮齐射只使用炮塔一侧的炮管,下一轮再使用另一侧,这样一来自然可以缩减每轮齐射间隔的时间。但由于每轮射弹数只有全齐射时的一半,单轮射弹的命中概率理论上来说应该不如后者。但是现在距离太近了,什么狗屁的理论都不管用了,几乎每一发炮弹都是弹弹咬肉。
贝蒂现在不需要借助任何理论,也根本无心去衡量全齐射与半齐射的利弊,他的船已经成为“历史上最强大战列舰战队”的战列线。也许下一刻,远方就能看到冲来的主力编队,也许马上就是死亡的大爆炸!
“上帝……管他的!”贝蒂愤愤的想着。
突然。一阵低沉地、异样地、吞噬性地轰鸣令贝蒂心底一寒。距离很近,这是在自己的战列线。扬声器中随即传出惊惶而骇人地尖叫:“后面的‘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