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隈重信缓缓的起身,跟着鼓起掌来,紧接着所有的与会者——不管是将军还是大臣,公爵还是亲王,全都站了起来,用力地鼓着掌,一时间室内掌声雷动,夹杂着好多“万岁”的呼声。
象是在这雷鸣般的掌声和“万岁”呼声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大正天皇从御座上站了起来,面含微笑的伸出双手,轻轻地摆动着,向大家示意。
在掌声和欢呼声渐渐的平息下来之后,大正天皇揉了揉脖子,对众人说道:“朕有些累了,诸位爱卿在这里继续讨论吧,有了结果之后,禀报朕一声就可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下了御座,迈着轻缓的步子,在侍卫官的簇拥下,走出了会议室。
所有人目送大正天皇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还没有等到大隈重信回过神来,海军和陆军将领之间便又开始了争吵。
“自明治以来,我国耗费数十年之力,辛苦创立的帝国海军,竟然在对中国的战争中一炮未发!你们说,海军的高层难道不应该对此负全部责任吗?”
“海军是为了避免列强干涉,配合陆军的行动!可看看你们陆军!用人不当,白白浪费了上万名官兵的生命,到现在不但未能攻克北京,反而被中国人围攻!我实在是不知道,陆军的高官凭什么可以不用对此负责!”
“你们到此为止吧!”亲王再次大喝道。
这时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也分别叫住了自己的部下。陆军与海军之间的对骂总算暂时平息了下来。
“诸位,既然天皇陛下把问题交给我们解决,我们作为臣下应该不要令他失望才是。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如何确定我们下一步应该对中国采取的行动,请诸位就此发表意见。”
“我们必须要立即增援在山东的陆军,否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我军应该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海陆联合攻击,围歼中**,届时我军在山东半岛上将占据陆上优势。”
“对,现在我们掌握着制海权,我们可以自由切断中**队的海上补给线,并可任选一处或几处海岸实施登陆,袭击中**队的后方。中**队的后路被我军切断,面临夹击之势,不仅会把已经吃到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更有可能被我军夹击包围,直至全军覆没。”
“我们不应该进攻北京。应该完全占领山东和奉天,促使满洲和蒙古脱离中国,成为日本的属地。”
“想要实现这一切,只有陆军办得到!希望内阁对关于预算的分配方案,能够更加的合理一些!陆军这些年,得到的预算实在是太少了!”
大隈重信冷不防听到陆军将领将话题扯到了预算上来,不由得十分尴尬,他刚想说话,却被海军将领的话粗暴的打断了。
“只有陆军办得到?哼哼!想必陆军的工兵已经找到了办法,能够从日本修一座桥到中国去?”
“是啊!没有海军给你们陆军运送粮草武器,你们拿什么打进北京!”
“即使没有海军的支援,陆军也照样可以通过朝鲜打进中国!夺取中国人的弹药和粮食作为补给,一直攻进北京去!”陆军将领们显然已经恼羞成怒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结果惹来了海军将领们的一阵哄笑。
“那我们倒要看看,陆军怎么从日本到朝鲜去,难道是游泳过去吗?”
听了这句讽刺辛辣甚至可以说是侮辱谩骂的话,一位陆军将领忍不住踏上了会议桌扑了过去,正好抓住了一位海军将领,把对方压倒在地,海军将领用力想把他推开,而陆军将领却挥拳相向,两人顿扭打在了一起。
海军大臣和陆军大臣见状立刻冲了上去,在挨了几下误击之后,才好容易把各自的部下拉开。但不知谁又骂了一句,海陆军的将领们顿时纷纷离座冲上前来,狂怒地揪打起来。
大隈重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挫败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毫无办法。而大本营里的其他人员更加无奈地坐在位子上,个个拉长了脸,不发一言。
“真是黑暗的时刻啊!”大隈重信叹息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墙上的座钟,心里盼望着这难熬的会议快点儿过去。'(m)無彈窗閱讀'
第七十四章 怪异的炮火
中国,山东,潍县。
“这些小东洋日本人还挺不好对付的啊!”
“辫帅”张勋举着望远镜,望着远处的日军阵地,此时日军阵地上到处都是高高的升腾起来的巨大烟柱。
“日本士兵的顽强是出了名的,他们接连吃了咱们两次大亏,这一回应该是长记性了。”兖州镇守使张汶生想起了在杨朔铭所部赣军没有到来时他们和日军战斗接连吃了败仗时的情景,心有余悸的说道,“咱们也不能光只指着用大炮轰,现在炮弹就有些接济不上了,要是再这么打下去,炮弹一旦打光,可就麻烦了。”
“那咱们也得把潍县打下来!”张勋有些恼火地放下了望远镜,看着张汶生吼道,“第五镇那个新来的姓傅的都把青州打下来了!他曹三傻子也快拿下淄博了!他们能做到的,咱们武卫前军凭什么做不到!”
“我感觉那位杨镇守使这一次安排的有问题。”张汶生说道,“凭什么让咱们老北洋的三支部队攻坚,他和张孝准的兵马却跑到咱们后面躲着去了?”
“你搞清楚!他那不是躲!”张勋冲着张汶生瞪大了眼睛,“没听他说过吗?他是想要防着日本人从青岛出来抄咱们的后路!”
看到张勋发了火,张汶生不再说话了,而是掩饰似的举起了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战况。
自从上次杨朔铭将张勋和他的武卫前军救了出来之后,张勋对同样来自于江西的杨朔铭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因而他本能的给予了杨朔铭全部的信任。
象这一次各路军队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下向日军发动反击,以杨朔铭的赣西镇守使身份,其实根本指挥不动那些长年跟随袁世凯一路过来的老北洋宿将。象在战争开始后,袁世凯曾任命段祺瑞的得力助手陆军次长徐树铮为前敌总司令,统一指挥各战场的军队对日作战,但精明的小徐深知听他话的人不会多了。他生怕担上战败的骂名,愣是没有到任。
杨朔铭的资历相对更浅,哪怕是以他首战歼灭日军的辉煌胜利,也未必能说动得了这些未来的北洋军阀听他的。如果不是张勋一心一意的以北洋老人的身份帮他顶着,象这一次战前的军事会议,他们根本来都不会来,更别提听你的话展开行动了。
而这一次,张勋不但帮他摆平了这个问题,而且不折不扣的带领武卫前军执行了他的命令。
很快,武卫前军的炮击停止了,不一会儿,绵密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此时,在潍县城门外,武卫前军的士兵们借着岩石、土坡和弹坑为掩护,已经前进到了距日军阵地很近的地方。
就在这时,隐藏起来的日军火炮忽然响了起来,数发炮弹落到了日军放弃的交通壕间的地面上,飞溅起无数烂泥碎石,然后如同雨点般的落了下来,掉到了前进中的武卫前军官兵们头上。
“啊……”
武卫前军攻城的先头部队的官兵们此时都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道道壕沟中,一位营长的脑袋上挨了石头子儿的打,正捂着头破口大骂。
营长将军帽拿了下来,露出了盘着发辫的脑袋。他伸手揉了揉被石头击中的地方,发现那里竟然没有出血。
“看样子大帅让咱们不剪辫子,还是有好处的。”营副讨好地对营长说道。
“好个屁!大热天的,憋闷死!尽埋汰东西!要是让枪子儿打伤了,非化脓不可!还能让你这么舒坦?”这位叫那良胜的营长重新戴好了军帽,用手里的左轮手枪枪管顶了顶帽檐,小心地探了探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娘的日本人,老子这一次非砍掉你们的脑袋瓜子不可!”他有些遗憾地摸了摸腰间,那里佩着一把装饰考究的清式腰刀。
“别再想着你大刀片子了,那头儿,现在那玩意儿已经不时兴了。”一位排长明白他的心思,笑着拍了拍自己手中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枪说道,“还是这刺刀方便些,”
这位名叫刘武的排长此时正握着毛瑟步枪的枪杆,靠坐在壕壁上,在他的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横过面门,让他的模样显得很是凶悍,但此时的他,嘴角的笑容却显得很是和善。
“刺刀那破玩意儿,杀个鸡宰个猪还差不多,砍人就差远了,要俺说啊,还是那把大刀顶事,一刀下去就是一个脑袋,跟切西瓜没啥子两样。”那良胜摇了摇头,说道“这洋枪最合适远远的瞄着打,一到近处就不行了,要对上了大刀长矛,肯定得完蛋。”
“要是能有一种比重机关枪还轻巧,又能不拉枪栓就打连发的玩意儿就好了。”刘武看了看手里的步枪,感叹了一声。
“是啊!想当初咱们用的那鸟枪和抬杆子,打完一发就要花好一阵工夫清理枪管、装火药面儿、塞弹丸子。后来拿到了这毛瑟筒子,可以连打五发不用再填子弹,大伙儿都就觉得好用得不得了。等有了那重机关枪,一二百发子弹,一下子突地全飞出去,一扫一大片,简直是就不让人活了。”那良胜说道,“谁知道再过上十来年,你刚才说的那玩意儿会不会出来呢?”
“大人,听说赣军的弟兄们就有那玩意儿,”一名传令兵突然说道,“好象还是咱们中国的工厂自己造的。”
“胡扯!怎么可能!”那良胜翻了翻白果眼,不相信地说道。
“是真的,大人。”另一名武卫前军士兵说道,“我老家是江西奉新县的,和咱们张大帅是老乡,我前些日子过去了一趟找老乡,看到了杨镇守使的卫队,全带着一种带把匣子枪,就是能连发的。”
“真的?”刘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要是能弄一把来玩玩就好了!”
正在这时,伴随着几声巨响,打断了武卫前军官兵们之间的对话。
“怎么回事?”那良胜的脑袋又被一颗比刚才大得多的石块击中,疼得他呲牙咧嘴的怪叫起来。
“好象不是日本人的炮……”刘武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迟疑地说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密集而强大的爆炸声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大地,然后透过云层,直冲天宇,武卫前军官兵们的耳膜被震得几乎碎裂。很多人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响声的刺激,全都不由自主的伏到了地上。
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大地在不住的颤抖着,大大小小的石块泥团如同雪雹般纷纷扬扬地飞落下来,落在武卫前军官兵们的头上,当中还夹杂了一些破碎的骨肉和铁块。当一只断了三个手指血肉模糊的手掌就落在那良胜的脚边时,那良胜的眼珠子几乎瞪出了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声渐渐的平息了,那良胜等了好一会儿,没有象上次那样的听到日军反击的炮声,他小心的探了探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刚刚还显得一片碧绿的山坡,此时已经成了冒着黑烟的无人焦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重的硝烟味。
“弟兄们!给老子冲啊!杀光日本人!”那良胜用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嗓子,抽出腰刀,挥舞了起来,但他却没有第一个跳出堑壕,听到他的喝令声,武卫前军的士兵们纷纷大叫喊杀着乱哄哄地从各自的掩蔽处跳了出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前冲去。
看到冲在前面的士兵们没有遇到攻击,那良胜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