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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彻朝着向阳方向望了望,看到第一架俯冲轰炸机刚投掉炸弹,正在拉平。这架飞机飞的很低,不到300米高。他抬头刚好看到那颗长长的黑色炸弹从那架飞机上掉下来。一颗1000磅炸弹正好落在左舷前炮位三门5英寸炮中间,一声可怕的巨响透着耀眼的闪光,把这里的火炮全炸哑了,并起了火,炮位上的炮手大部分被当场炸死。
日军第二波鱼雷机开始投雷,所有瞄向它们的火力都没打中它们。它们降到离海面只有70米,离“哈巴库克”号1000米远。维安看到。它们既没有改为平飞,投雷时也没有和海面拉平,而是继续快速俯冲。
又一群日本飞机直向“哈巴库克”号飞来。并用机枪扫射,而且打得很准,杀伤了左舷后炮位上的一些人。战斗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的程度,已经看不到是否有敌机被击落了。周围全是俯冲轰炸机的近弹掀起的水柱,有几十米高。朝“哈巴库克”号飞来的日本飞机高度比烟囱高不了多少,而且都用机枪扫射飞行甲板、军舰两舷和了望部位。飞行甲板上一时全是曳光弹弹道,很耀眼,它们大部分都射得太高了。没有打中暴露的炮手。
11点21分,“轰隆”一声,“哈巴库克”号又中了一条鱼雷,也是在左舷,几乎是在舰体中部。更多的鱼雷朝着“哈巴库克”号飞驰而来,那道道白色雷迹就是水中恶煞的可怕凶兆。此时在“哈巴库克”号的左舷海面,几乎全是鱼雷。
这批刚投下的鱼雷钻出水面的比第一波攻击时还多。有两条鱼雷看来无疑是要击中“哈巴库克”号航空母舰的中部,从它们后面的航迹可以看出是瞄中了“哈巴库克”号。维安看了一眼100米以外的黑糊糊的雷头。看来肯定是要命中的。他紧盯着海面。等着它爆炸,可是没有动静。
维安惊奇地朝右舷望了望,两条鱼雷从那边露出了海面,向远处驰去。它们一定是从航空母舰下面驶过去了。就是说,它们定深出了问题,超过了“哈巴库克”号满载吃水的深度。
这时。一颗小型炸弹命中了“哈巴库克”号的烟囱,炸死和炸伤了窄过道上的几个人。转眼功夫。几架俯冲轰炸机的机关炮又打伤了那上边的几个人,表明那里是战斗中非常危险的地方。
“哈巴库克”号的高射炮和机枪响个不停。日本俯冲轰炸机从“哈巴库克”号的飞行甲板上飞过。所有火炮一齐朝它们开火。弗莱彻看到,日本飞机扫射时曳光弹打过来不是过高就是太低,没有打中飞行甲板上的炮手,也没碰着他们这些站在舰桥上的人。
另一个想法闪过维安的脑海:“这帮家伙并不是象我们那样俯冲的。他们俯冲的角度不大,只有五十度。”他这样想着,突然看到一个黑点从右舷舰桥前面栏杆两三米远的地方擦过去,只有舰桥那么高,落到水里爆炸了——这是一颗重磅炸弹(约有1000磅)。弗莱稳本能地躲到舰桥栏杆后面,其他人看到炸弹飞来也都躲了起来。
11点22分,“轰”的一声,“哈巴库克”号又震了一下,命中了第四条鱼雷,在左舷中部。11点22分30秒,又中了第五条鱼雷,是在左舷前部。这些鱼雷和之前命中的那些鱼雷一样,看起来丝毫没有减弱“哈巴库克”号的行动能力。
维安舰长盯着鱼雷和俯冲轰炸机,“哈巴库克”号航空母舰转动着巨大的身躯,不断地进行着机动,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作蛇形运动,尽力规避鱼雷。他用在客厅里讲话的平静语气不断给航海长和操舵兵下达命令。
这时弗莱彻正好经过。舰长正站在舵轮前向前张望,并留神听着各处给他的报告。弗莱彻从这里走过的时候,他们的眼光碰到一起了,弗莱彻冲动地走过去跟舰长握手。他说:“我看一切正常,舰长。”维安笑了笑,用力捏着他的手,用平静和稍快的语调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弗莱彻向右舷扫了一眼,想看看其它舰只情况如何,他看到海面上有五架燃烧的日本飞机。日本飞机投掉鱼雷或炸弹后飞走时,“哈巴库克”号的右舷火炮的曳光弹一直追着打它们。这时“大溪地”号航空母舰旁边腾起一股巨大的水柱,弗莱稳第一个感觉便是它被击中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颗日本飞机投下的重磅炸弹,并没有命中。
突然,弗莱彻看到一架“海盗”式战斗机尾追一架向“大溪地”号航空母舰俯冲的日本飞机。重型高射炮发射时产生的硝烟完全把它们遮住了,他看到它们出现在飞行甲板上机关炮的火网中。这架日本飞机投掉炸弹开始拉平,这时它的油箱被盟军战斗机击中起火,接着拖着一条火舌栽进海里。那架“海盗”式战斗机又拉起来,重返战斗。
日本人的进攻猛烈而疯狂。每隔一两秒钟就有日本俯冲轰炸机冲下来。大部分炸弹都落在航空母舰后面,虽然离军舰很近,但没有炸中。弗莱彻看到头顶上的日本飞机成串地往下俯冲。仔细观察就能看到炸弹离开飞机的情景。飞机俯冲下来,然后逐渐拉平,用机关枪和机翼上的机关炮不停地扫射。每架敌机都从“哈巴库克”号的飞行甲板上掠过,变成一个小点。迅速消失了。
11点25分,了望哨喊道:“左舷!7架鱼雷机!”盟军的高射炮火非常猛烈,日本飞机的飞行员只好匆匆把鱼雷投掉飞走了。跟第一批日本飞机一样,这群敌机的攻击也未奏效。它们都是刚刚开始45度下滑就把鱼雷投掉,离海面还有七八十米。没有逼近就转弯飞走了,离“哈巴库克”号至少有1500多米。
“哈巴库克”号再次开始机动,规避鱼雷。这次是向右转向。所有的鱼雷直冲“哈巴库克”而来。
“把定航向,舰长,把定!”亚历山大海军中校突然喊道。他在驾驶台上手舞足蹈,大惊失色,张开双臂好象能把鱼雷推跑似的。“两侧有三条鱼雷。左舷两条,右舷一条。都跟我们平行。”
亚历山大继续喊道:“我们稍微一偏。就会碰上鱼雷。”维安舰长下令把定航向,鱼雷从旁边擦了过去。“哈巴库克”号此时的航速达到了25节,而日本鱼雷是50节,所以看起来鱼雷速度不快。
11点26分,有个信号兵向维安舰长报告说,在高速行驶的舰队中间有一个自己的飞行员(他在战斗中被迫跳伞)乘着黄色小筏子漂在水面。离“哈巴库克”号右舷舰首100米远,“哈巴库克”号从他身边擦过时。看到他跪着死命地向我们挥手呼救。周围的日本飞机和整个舰队中军舰上打出的高射炮弹从他身边呼呼地飞过,他好象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似的。
维安舰长朝他那里扫了一眼。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扬起胳膊,指示一个信号兵告诉一艘驱逐舰(舰队中最后面的一艘)把那个小伙子捞起来。那艘驱逐舰执行了命令,开到他旁边,趁快要靠过去时急速转舵,来了个急转弯,然后猛地打个倒车停下来,扔下一根绳子把他拖到了舰上。
11点27分,突然又出现了五架日本鱼雷机。它们顶着漫天的炮火一直闯到舰队中心,炮手们才发现。但是高射炮已经开火了。这些新来的敌机几乎是贴着海面飞,朝着“哈巴库克”号冲来,扇面散开之后朝右舷俯冲,这是日本机今天第一次从右边攻击。
整个舰队一齐朝它们开火。敌机只好在很远的地方投雷。已经受伤的“哈巴库克”号又一转舵,躲开了所有的鱼雷,这些鱼雷在舰首前面驰过,在海面上留下几道航迹。
又有两架日本鱼雷机穿过盟军舰队的火网,俯冲下来,但却避开“哈巴库克”号的高射炮火从舰尾后面飞过去,用鱼雷攻击了左后方的一艘巡洋舰。这艘灵活的巡洋舰迎上去,一个急转弯规避了两条鱼雷。巡洋舰上的炮手把炮弹射向这两架飞机。有一架日本飞机被炮弹直接命中,“轰隆”一声巨响,飞机化作一团火,消失了。
帕特森海军上校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俯冲的日本飞机,突然,跑来一个陆战队员,向他敬了个礼,递给他一张纸条。中校无可奈何地把目光从进攻的敌机身上移开,匆忙看了看:“这时候还用这种事打扰我,好象我没事干似的。”他把纸条揉成一团,不耐烦地说。
有人问道:“什么事打扰你?长官?”
他的眼睛仍然盯着日本轰炸机,答道:“真烦人,舰上有个得麻疹的。”
11点32分,最后一架日本俯冲轰炸机吼叫着飞过来,用机枪不停地扫射。它的炸弹落得很近,但未炸中。舰上的高射炮追着射击,直到看不见它才罢手。敌机的攻击已经结束,突然静了下来。“哈巴库克”号虽然受了伤,但仍然浮在海上,主机照旧提供维安舰长所需的速度,航行正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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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五)坚不可摧
这是在四天里击落的第三架“川西”式飞机。('')11点15分,“哈巴库克”号仍然在不断加速,但还没完全进入舰队编队的队形中来。左舷只有一艘巡洋舰,在斜后方。应该在左舷那边进行掩护的驱逐舰和其他的巡洋舰还在前面、后面或右舷很远的地方。如果它们是在掩护的阵位上,而不是在两头,情况就更好些。
11点16分,维安正在观察那艘巡洋舰,突然看到它开火了,喷出了火舌和硝烟。不到几秒钟,在第一排炮弹雷鸣般的呼呼响声之后连成一片,巡洋舰上的轻武器也投入了战斗。维安看到了那艘巡洋舰上火炮射击的闪光。
11点10分30秒,了望哨喊道:“他们来了!敌鱼雷机在左舷!”维安舰长镇静地朝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平静地对操舵兵说:“右满舵!”这样进行机动是为了把“哈巴库克”号甩过来,让较窄的舰尾对着鱼雷机。但是,同这些向这边冲过来的银灰色飞机——现在它们正低低地藏在那般巡洋舰后面——的速度相比,身形巨大的“哈巴库克”号好象没动一样。在维安舰长下达舵令的刹那间,敌机变得越来越大,排成单横队接近。它们速度很快,维安估计它们加大油门俯冲时时速有三百海里。
这时,“哈巴库克”号的火炮仍然沉默着。
现在炮手们已经看到第一波中的九架飞机了,其中两架飞往左后方不到二千米的那艘巡洋舰。这两架飞机飞的很低,稍微拉一下机头才从那艘巡洋舰上方擦过去。这时,其中一架突然在空中开花,就象突然被一位魔术巨匠抓走了。它显然是被那艘巡洋舰的炮弹打中了它携带的那条鱼雷,使它爆炸了。这架日本飞机爆炸时煞是好看。人们喊道:“打得好!伙计们!开门红!”
这时,“哈巴库克”号上不包括406毫米主炮在内的一百多门炮全都开火了。5英寸口径高射炮“咚咚”的射击声,37毫米炮断续的炮声和20毫米炮的轰鸣声,响成一团。爆炸的巨大音响和颠簸使站在舰桥上的人们感到象在半真空中一样,透不过气来。舰桥下边那些火炮一开火。站在舰桥露天部分的人们被炮弹发射药的火药味呛得难熬。小口径自动炮开火时,在军舰的左舷竖起一道曳光弹的火墙,一道道红色和白色的曳光弹道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
11点17分。“哈巴库克”号仍在转弯,一次又一次把狭窄的舰尾对着日本飞机。这时,敌机则略微修正航向,一俟跟航空母舰平行。便突然转向左舷。它们简直是骑在小口径曳光弹的弹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