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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熟睡上几天。
离欢只是心疼地上的药,那些个药都是自己在雪山中千辛万苦找来原料配制的,每一种都有各自的奇效。虽然目前为止尚未在人身上做过试验,然而那些被她救治的动物,无一不是鲜活跳跃着痊愈的。
说到底,莫离欢现在还只是兽医,因着雪山人迹罕至,而致使她连救治的对象都找不着!
而她那糊涂师父,说来也怪,是从不生病的。不管喝多少酒,无论昏睡多少天,他总能在某一天若无其事地醒来。然后吼着离欢的名字叫她来收拾残局。
多少年来,他不知喝了多少珍贵的酒和药材。自离欢能独自上山采药那日起,他便不再教离欢任何药理,一切都是离欢自己看一些师父珍藏的医药典籍自学而来。而身为师父的他,就只需整日沉醉在酒的世界中;做自己的糊涂神仙罢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老头子就是因喝了离欢的药才不会生病的呢!离欢径自笑笑,开始动手收拾地上的残局。幸而那老糊涂误喝的都不过是一些并不特别珍贵的药。只是不知道怎么被他找着了一坛七年陈的“西山梦露”,可惜了那美酒就是了。
将药瓶酒坛清理干净,又将地面略微打扫。师父那样睡着离欢也就不理他了。反正醒来定又是一顿大闹。而且因着那坛“西山梦露”,这老头子总要睡个七八天,到时候不怕没的收拾!
莫离欢悄悄退出了师父的山洞。突然想起了绮照洞中那只鸽子似的白鸟。于是走了一会来到魑魅洞口,依旧唤两声“朱阁”,却许久不见动静。离欢有一点点小失落。
那只能随笛声起舞的白鸟,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
她早已医好了它的伤,也知晓它终究会回归它原来的生活。却还是忍不住为这突然离去而伤感不已。这些年来,除却师父,只有这些生灵伴随她。她总是在采药途中将他们拾回,悉心医治,然后少的不出三两日,多的不出个把月,它们就都活动自如而径自离开了。
并不是没有难受过。
然而日子长了。自然也已成为习惯。她依旧救治她的,它们照旧离开它们的。彼此并没有关联。
是了。一切皆是机缘而已。而缘分,向来是不能过于强求的。
这次这只白鸟,离欢是花了大心血医治的。她在山顶发现它时,它已经流血过多而奄奄一息了。离欢几乎给它用了最好的药。将它养在绮照洞内,每日为它检查伤口。最后总算将它医治痊愈了。这鸟倒也知恩,伤痊愈了以后久久不愿离开。只要离欢一唤,便雀跃似地飞出来,更懂得闻笛起舞来取悦恩人。
可是到如今,过了三个月了,它终究还是要离开了吗?
又有什么理由不离开呢?离欢苦笑,它从来就不是属于她的。现今它回归自由有何不可?难道还要奢望这畜牲陪伴自己一生一世?
缓缓举起碧玉笛,依旧随意吹曲。
然而这笛声在今日听来,却分外有一丝感伤与凄清。
酒酿
(6)酒酿
日子照旧过下去;接下来的几天;莫离欢又回归了原本单调而平静的生活.
这一天;离欢正在山洞前摆弄酒壶。酝酿着酿一种新的酒出来。按着计划将原料依次放入;分别是百蜜草;风铃花;香兰花粉;玫瑰叶以及特别制作的酵酒菌.
莫离欢淡淡笑了笑;满意地看着自己这即将现世的另一佳酿。多日来上山采集花草的艰辛在瞬间消散了。每当倾心创造着一种新的药物或是酒水;离欢总是很庆幸自己还有着这样一个可以令自己全身心投入其中的嗜好。也唯有如此;自己才会没有空去理会那些无孔不入的寂寞吧.
终于小心将原料依序放进特制的酿酒器具中。莫离欢盖上盖子;准备找一处不易发现的地点将器具埋下.
突然;玲珑洞内沙哑而慵懒的声音将这场平静打破了.
七天。师父终于还是醒过来了.
离欢无奈笑笑。纵使是七年醇的”西山梦露”;也只能叫师父睡七天罢了.
说实话;离欢从不担心她的糊涂师父会醒不过来。她反而在努力酿出一种能令师父沉睡更久的酒来.
反正那老头子永远不会停止添乱。何不让他就如孩童般好好睡着。叫世界少些烦恼呢?
莫离欢放下器具;照例往师父的洞内去了.
收拾好师父的山洞;糊涂仙依旧没有起来。那白眉白胡的老头半眯着眼睛;似乎还在梦与醒间徘徊.
离欢正想离去;不料他却突然开了口:”丫头;最近又在造什么名堂的美酒;我老头子可是闻见你身上那酵酒香了。”
离欢缓缓回转了身;一撇嘴道:”哪有什么好酒;好酒不都到您肚子里去了吗?七年醇的’西山梦露’;我记得明明藏在您床底地下十尺的地方;倒是被您找着了。”
糊涂仙”嘿嘿”笑笑;难得把眼睛的缝开大了一点;更显出孩童般的顽皮劲来:”你这丫头!要不怎么说我是你师父呢!嘿嘿!那天酒瘾上来了;恰巧你又不在家。难得我老头子灵光一现。嘿嘿;被我想起来七年前你埋这酒的场景。嘿;别瞧我糊涂;你十岁的时候第一次把这酒给酿出来;可不就怕我偷喝吗?我老头子偏偏假装没瞧见你;咳咳;其实我就等着找一天喝了它呢!”
离欢牵牵嘴角;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这老头子号称糊涂仙;真不知道到底是糊涂还是仙?平日里糊涂得很;竟也难得还有装糊涂的时候.
“是是是;师父您哪糊涂呢;最精明的不就是您了吗?耍着徒儿这么些年。”离欢一心惦记着外面那新出的酒种;不愿和老头子再计较许多.
“嘿嘿;欢儿;我说今儿个师父高兴;咱们师徒俩喝个酒怎么样?”老头子眼中尽是狡黠;却并不惹人讨厌;只觉得顽皮得似黄口小儿.
离欢一听就明白了师父的图谋。还不就是想骗我把好酒拿出来解馋?
然而嘴上只是淡淡道:”师父要喝;欢儿自然是奉陪的。徒儿这就拿酒去!”
糊涂仙一听;眼睛登时全张开了。这丫头;难得有这么大方的时候!嘿嘿。反正有好酒喝;管她因了什么呢?
今朝有酒;且醉今朝!
对酒
(7)对酒
师徒俩面对面坐定。莫离欢颇小心地从身后拿出了一小坛酒。那坛子小得紧;然而离欢清楚得很;只要打开酒盖;常人一闻即倒;师父嘛;拿不准也能先醉上两成.
糊涂仙一看架势就知道那是好东西。且不论离欢酿酒水平的高超;只那酒坛;就大有奥妙所在.
十多年前;他也曾是江湖中声明显赫的人物。后来厌倦了江湖争斗,决定归隐。而归隐之前,他曾经出力干了一件大事。大事功成之时;对方为答谢他要送他厚礼;也知晓他爱酒如命的癖好;于是把这个由玄天玉所制的青色酒坛子送了他。据说一旦那些个酿酒的原料进入这个酒坛;就能顷刻间相融相解;酿成美酒。而倘若再能存放上一两年;待开封时就喝出十年的酒味;不愧是一件爱酒之人梦寐以求的珍宝!
十年前离欢会独自酿酒了;糊涂仙便把这宝贝给了她。期盼着她能给酿出绝世佳酿来。没想后来就再没见她用过。今日拿出来;恐怕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糊涂仙一边抚着胡子,一边闭上眼琢磨着坛里面的酒味,一时竟神游了天地一番。
莫离欢何等聪明,晓得要把握时机,趁师父未睡把要问的话给问了。
“师父。”一声叫不应他,离欢又叫一声,“师父!”
糊涂仙突然被惊醒,一时有些茫然,只瞪大着眼睛盯住酒坛。
离欢紧紧把酒坛握牢,往身后藏了藏。随即从袖口拿出了一块布块,正是那日在那个山洞拾的那块。
“师父;要喝酒可以,但您得先帮我看看这块布上写得是什么,上面尽是徒儿不认识的字符,徒儿好奇得紧。”莫离欢脸上是烂漫的天真笑容.
糊涂仙纵使千万个不愿意动弹,却是怎么也无法抗拒美酒的魅力的。他懒懒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接过布块,装模做样地看起来。
然而他的头脑似乎已经停止活动太久了。看到帕子的一瞬间,他呆愣在那里;似乎一时想不起了什么,又像是努力在想起什么。歪着脑袋好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布块.
终于,他反应过来了,接着用嘶哑含混的声音将字符读了出来:梦娘我将孩儿托于你 竹生离欢听得生奇,微微皱眉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呢?”
糊涂仙也是一脸茫然,将绢帕随手一扔道:“这上面写的是中原文字,丫头你自然是看不懂的。意思嘛,总之不会比没有酒喝更坏!我说丫头,快把酒拿来,可馋死师父了!”
“不行!你总得给我说说清楚上面的意思!否则,哼哼!”离欢牢牢护住手中的酒坛,生怕师父性子一急给抢过去喝尽了。那样一来,他保不准又得睡上几天;那自己肯定就没有机会和他说话了.
也难为莫离欢从小和这样一个师父生活;自己照顾自己;长成了十来岁美丽善良的少女。师父却越来越嗜酒;醉时比醒时多得多;和她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也只得找花草鸟兽为伴;来度过漫长而孤独的日子.
“哎呀哎呀,好徒儿,师父依你就是!千万别砸了我的好酒!”糊涂仙捋捋眉毛,皱着眉心想了好一会。
终于,他一拍脑门正经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看我这糊涂的,欢儿,我一直没跟你讲你的身世。。。。。。嗯,因为。。。。。。日子长了我都记不得了。。。。。。你也晓得师父这记性。。。。。。”
离欢一听,瞬时打了个激灵,身世?我的身世?以前偶尔问起师父总说忘了,难道师父今天突然想起来了?于是更加聚精会神地听。
“咳,你知道我这记性。。。。。。咳!”糊涂仙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线索,然而不知是许久不用脑子脑袋变钝还是如何,他半日也讲不出其他的话来。急得离欢生怕他又忘记。
“好孩子,你。。。。。。你其实是师父捡来的。。。。。。咳!咳!”糊涂仙很擅长来个大停顿。
“对了!丫头,你是我捡来的。。。。在哪里。。。。。。”师父揪着自己的眉毛使劲回忆着“咳!不记得了。。。。。。”
离欢差点急得跳起来,然而又不能拿师父怎样。情急之下,离欢打开了酒坛的盖子。霎时间,甘醇美酒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山洞。那浓浓的酒香的年代,省直比糊涂仙的出生还要久远。最妙的是,百花的香味混合在酒香中飘逸开来;令人欲罢不能。
糊涂仙被这酒香一刺激,瞬时脑子灵光了许多。眼看离欢把坛子握得太紧,生怕一抢就把酒给撒了。只好拼命回想着过去,企图搜索出足以换取美酒的信息。
“呀!我想起来了,在一个山洞里!山洞。。。。。。对!就是山洞!”糊涂仙眼前猛然一亮,果然是受了美酒的刺激.
“什么样的山洞?”离欢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并说不出所以然来。
“嗯;似乎有许多好看的花花草草。。。。。。咳!”糊涂仙沉浸在回忆之中,“很美的山谷;对了;那还是我第二次找到雪玫瑰的地方。。。。。。后来还摘了回来酿酒来着。。。。。。”
“‘丛花酿’是不是?师父你果真也到过那个山谷吗?”离欢小小的心跳动得略快,有些紧张地等待着渐渐揭晓的谜底。
“嗯,是啊。。。。。。”糊涂仙深深吸进一口酒香,“好像是吧。。。。。。不对,我总是去过的。。。。。。不然怎么捡你回来的。。。。。。咳!”
“师父!你是说,我是从那个山洞里被捡回来的吗?”离欢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多年来她一直对自己的身世很好奇;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