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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神策军才装备有这种黑色的铠甲。
“郭统领。真英雄也!”安北军守备林岷冲着领头那一员威风凛凛的黑甲骑士高呼道。林岷知道神策军都是从贺兰军中精挑细选的猛士。当然更听说过郭侃这位年轻的后起之秀,不过郭侃却不认识他。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郭侃也没有时间与他寒暄。
“安北军地将士们,随我神策军杀敌立功啊!”郭侃策着胯下良驹闪电,在安北军将士面前猛得一提缰绳,那雄壮威武地闪电高举着前蹄几欲将他摔下,郭侃紧踩马蹬,几乎站了起来,再一次振臂高呼道。
“是!”安北军将士呆了一呆,他们被郭侃的威武地形象给惊住了,纷纷义无反顾地策马跟在他的身后冲入火光之中。
郭侃似乎无意间剥夺了安北军守备林岷的指挥权,双方合兵一处,再一次掉头冲杀了起来。
十里外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远远望去如满天的星斗一般耀眼。原来那些被神策军搭救的蕃人们根据郭侃的定计,在神策军发动进攻时,在备用的两千马匹上各绑上两支火把,驱赶着马匹来回奔驰。远远的望去,似乎有数万援军来助战。这成了敌军的催命符。
“援军来了,万胜、万胜!”神策军呐喊。
“援军来了,万胜、万胜!”安北军也跟着呐喊,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真的以为有援军来了。
以有备击无备,神策军与安北军的突然袭击,让敌军在慌乱中相互挤压,无法组织有力的反击。心理上的恐慌更是在敌军中扩散,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敌人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袭来,在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天罗地网中,他们相互推挤着,甚至相互争夺马匹以便逃跑。
那些畏兀儿人、突厥人、康里人等等西域人甚至包括来自河东的汉军,相互语言又不同,无法肩并肩地共同抵抗,甚至因敌我不分而自相残杀起来。
“逃啊、快逃啊!”有懂蒙古语、畏兀儿语甚至突厥语的安北军将士纷纷大喊。
敌军抵抗的意志崩溃了,那些蒙古人无力抗拒着如潮水一般向四面溃散的士卒,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下,五千蒙古人自己都无法保证能聚在一起,何谈督战。
安北军与神策军良好的训练和严明的战术纪律,在这个天将明未明之时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
所谓兵败如山倒,大山倒下来时的气势,并非是人力所能抵挡的。敌军四处奔逃,更加剧了溃败的趋势,也夺走了许多仍在抵抗的敌军的作战意志,纷纷跟着落荒而逃。安北军与神策军分出大部人手,肆意追杀,直到天亮了的时候,才重新聚在一起。
安北军与神策军这才发现,战场之上惨不忍睹,倒毙在地上十之八九是敌军,血流成河。
这是一场成功的夜袭,更是一场大胜,结果比郭侃想像得要好。暂时没有了压力,郭侃这才觉得浑身酸麻无力,一屁股坐在敌军的血泊中喘着粗气。众将士们人人笑逐颜开,一扫强敌来犯时的所有阴影,神策军将士们则被安北军众将士围着交口称赞。
安北军守备林岷,越过人群,走向郭侃。
“这一战,功劳归神策军与郭统领!”林岷真诚地说道。
“不敢、不敢!”郭侃谦虚地说道,“我神策军将士虽勇敢善战,若非林守备及安北军相助,我军怎敢以身涉险?”
郭侃年轻刚毅的脸上写满疲惫,这位身先士卒的年轻统领身上有着不一般的成熟,他身上的黑色铠甲上在滴着鲜血,大多是敌军的血,却也有他自己的热血。
众人围在他的面前,个个面带崇敬之色,军中只佩服那些勇敢善战之人,郭侃用他勇猛还有机智征服了所有的将士。
“郭统领,你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林岷问道。他忽然发现自己在郭侃面前不自觉地将自己降了一格。
第六卷 三朝会盟
第五十二章 巍巍贺兰㈢
察合台率领着主力十七万大军急攻克夷门(今三关口)。
巍巍贺兰山,在此处变得平缓起来,在克夷门以外就是平坦的沙漠与戈壁,右边紧邻着滔滔黄河,自古此处就是北方势力南下的必经之道。西夏王朝曾在此地设立右厢朝顺军司,借地势修建了城防,依照山体走势修建了三道防线,中间仅有极狭窄的一条通道,铁木真当年也在此与西夏军队大战。
禁军北衙统领王好古率领克夷门原有的五千将士加上临时召来的精壮,依托险要的地形节节抵抗,承受了察合台十七万大军的轮番猛攻达十天之久,终于无奈地被迫放弃,率领不足千人的残兵乘夜退回中兴府。但是察合台的军队却在此地损失一万五千有余。
过了克夷门,展现在察合台的面前就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十多万军队,加上近四十万头驼马和大批供食用的牛羊,浩浩荡荡,不可一世。秦国放在贺兰山下的游骑,望风而逃。
察合台看着自己的庞大军队,心中极是得意,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铁木真:
“纵是英明的父汗还活着,最强盛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当年铁木真西征时,拥有二十万军队,西征是可以说战无不胜。但察合台忘了自己的军队已经不是昔日的那支强大的蒙古军,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是被迫听从他号召的西域人。庞大的军队让察合台的信心膨胀,这一刻他将自己的武功和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
“勇士们,奋勇向前吧,所有你们看中的东西尽管取来享用吧!”察合台向他地军队发出了命令。
全军争先恐后地在平原上奔驰,践踏着平原上肥沃的田地,“势如破竹”,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因为所有地百姓都早已经躲进了中兴府。蒙古军六年前给此地留下的创伤虽用了六年时间恢复。但留在百姓心中的伤痕仍然记忆犹新。
中兴府及京畿定远、怀远、保静等地已经成了汪洋一片,张士达派人掘了黄河。将黄河之水引入中兴府周围,将无数良田淹没。这是一个不得以的办法,中书省大臣们对此不敢做主,诸事从权,王后梁诗若点头,王敬诚等人才下令张士达派人掘断河堤。中兴府的城池不再是昔日的那个在战火中残破不堪的城池,几乎是推倒重建的。
为防止河水倒灌城中,致使城中饮水困难及发生瘟疫,官府命令家家提前自备好清水。并且必须烧开才准饮用。中书省为防百姓不满,派人鼓动舆论,百姓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只能将所有责任算到蒙古人地头上。
左丞相耶律楚材正站在北门之上,他戎衣在身,腰中也挎着长刀,他那即使在北人中也比较高大的身躯,令他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员大将。中书令王敬诚就站在他的旁边,也是戎衣在身,右丞相高智耀及众大臣们皆是如此。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并无杀敌的本领。只是做出一番姿态而已,尽管有些人心中在发抖。
“都已经派出了十七位信使,不知国主现在是否已经回师。”耶律楚材担心地问道。
“哎。不知道神策军及黑水城如何了。蒙古军分兵合击,如今河西与黑水城均消息不通,堂堂中书省失去耳目。”王敬诚看着城外远处在泽洋之中艰难活动的敌军,怅然叹道,“不过,骑军讲究由远及近、以迂为直、先弱后强、先易后难、先除羽翼、后攻腹心、分割包围、各个击破之法。今察合台亦分兵合击,分兵攻我河西右臂,出我不意,然而大军未至,我等即已得知。最近的消息称。河西仍在我手。当年嵬名氏疏于防范,城池又小,不同与今日相提并论,虽号称六十万,然无良将,大军疲于奔命。萧不离、卫慕等均是勇敢善战之辈,我等不可气馁。察合台锐气已失。待其疲惫,国主即率大军赶到。察合台必败也!”
王敬诚这话大半是安慰耶律楚材。因为耶律楚材现在有些尴尬,蒙古军南下的消息刚传出来时,中兴府内一度人心惶惶,当大难临头之时,百姓的恐惧难眠,小道消息满天飞。有说秦王赵诚在大漠被蒙古击败,甚至战死,也有说河西都被蒙古军攻占,下一个就轮到中兴府。*****甚至还有小道消息称宰相们计划着投降…………据说左丞相耶律楚材这个昔日蒙古大臣极为可疑。
城内的这个混乱局面必须控制。王后梁诗若强压住内心之中惶恐,强颜欢笑地带着重臣出现在百姓的面前,以表示种种谣言根本不足信。
耶律楚材感受到了压力,为了自证清白,脱下自己地官服,穿上戎服亲自站在城头上巡视,并把自己的家丁送到军中参见即将到来的阵仗,以表明自己地忠贞不渝。
禁军张士达与王好古等人宣誓誓死保卫中兴府,激励将士保家卫国。
贺兰书院的学生们,许多人脱下长衫,放下书本,纷纷从军,并号召全城百姓踊跃从军抗敌。
太白居的掌柜带来全部窖藏美酒与大量钱、粮前来劳军,当地商人也纷纷效仿。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王后梁诗若亲自接见劳军的商人们,温言嘉奖。
秦国中兴府上下一心的努力,终于在察合台率大军到来之前安定了下来。但当察合台的大军在城外摆出十里连营的气势来,中兴府百姓当中又一次感受到了惶恐。
“国主应该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吧。”一旁的高智耀却接口道,“神策军当初向中书报信,也另派急使奔赴大漠。”
“但愿如此吧,只是大漠离中兴府相距遥远,鞭长莫及!”耶律楚材道,“我等只要能守住中兴府七日,则胜利在望也。”
“此战若是胜利,也是惨胜!”有人低声说道。“我大秦国好不容易恢复,如今又遭战火。”
众人心头有些黯然。
“那又如何?”工部尚书陈有为反驳道。“我陕西、陇右均在我手,有黄江阻拦,蒙古军能奈我何?”
“诸同僚稍安勿躁。如今盛夏即将到来,王某料蒙古军不耐暑热,况且我朝坚壁清野,彼军得不到粮食,自会不战自溃。”王敬诚给众人鼓气,“只要我等守住几日,国主将率大军赶到。到时蒙古人就会自取其咎。”
巍巍贺兰山,雄浑厚重,连绵的山峰如奔驰地骏马。山下的田野、牧场上烽火四起,无数的田园不是卧在水泽之中,就是毁于蒙古人的手中。中兴府城头的玄黄大旗上绣着斗大地“赵”或“秦”字,还有了五星赤旗在烈日下鲜艳夺目,展示了它们不屈的头颅,这在众人忧虑地心头上树立了一个希望。
“王后娘娘驾到!”一声唱诺传来。
北门下地数万军民回过头来,纷纷让出一条通道来。只见从皇宫方向奔来一队骑兵,那为首的正是王后梁诗若。=今天她脱下了凤冠霞帔,而是穿上了一身银亮地铠甲,英姿飒爽。身旁的宫女们也都是戎装打扮,令所有人眼前一亮。
“臣等参见王后娘娘!”王敬诚等人连忙从城头下来拜见。
梁诗若轻轻点头,伸手虚扶道:“众卿免礼,万民免礼!”
“战事一触即发,臣等誓死守成,精忠报国。但刀箭无眼,臣等望凤驾回宫,有臣等在,蒙古人休想踏入城中一步。”张士达上前一步道。张士达被封为元帅,后以王好古副之。召集城中数万精壮日夜加固城池,做好防守准备。
“张元帅不必多言。”梁诗若一口拒绝,“从今日起,我中兴府满城百姓须同仇敌忾,否则城破之时,就是我等坠入万劫不复之境,此何以有退让之理?无论士、农、工、商。人人有保家卫国之责。与敌殊死搏斗。我虽是女流之辈,无杀敌本领。但可为尔等将士端食送水,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