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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居士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直打哆嗦,嘴唇发白,嗫嚅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芷晴微微一笑道:“叫他又取胜了,他讲的这不忠不孝,看似强词夺理,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肖小姐轻轻点头,正色道:“莫看他将事事都说的荒谬,中间却是暗藏天机,有心之人才能把握到。”
“我,我们今天说地是青旋的事情,你,你扯到别处去干什么?”静安居士摒住气息,声音颤抖着道。
“青旋地事情嘛,大家早已有了公论。”林晚荣缓走几步,嘻嘻笑道:“一个九岁地小女孩,还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年纪,何来独立判断能力?在场的各位大儒,各位俊杰,你们想想你们九岁时候做过了些什么事情?如今又还记得多少?逼迫一个九岁的孩子发下誓言,并苛求她成年之后践行诺言,从而牺牲掉一生的幸福,这等行为,正人君子所不齿。若是你们各位亲身遭遇到了这些事情,你们会怎么想?”
众人点头无言,林晚荣大声道:“所以,事实就是,青旋年幼之时茫然无知,受了居士诱拐甚至胁迫,才会发下如此歹毒的誓言。唉,遥想当年情形,青旋之苦,无人可知啊!居士,你怎么狠的下心来!”
“你——”静安居士血气上涌,摇晃着就要倒下。
“我什么我,别拿你的中指对着我。你如此恶毒,我没有告你拐骗少年儿童,虐待童工,你就该回家烧高香了。”林三口绽莲花,望着居士,不屑一笑:“玉德仙坊,也该寿终正寝了。”
居士双眼一黑,一屁股瘫倒在地,两名女弟子急忙抱住了她,娇呼道:“院主,院主——”
“林将军,林将军——”自山下奔来一行人马,打头的正是杜修元,他身后数匹骏马,拖拉着两门火炮正往山上奔来。
我日,总算来了,老子口水都说干了。林晚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杜修元急忙扶住了他:“末将来迟,还请将军恕罪。”
林晚荣指着远处高书“玉德仙坊”四个大字地牌坊,怒声道:“杜大哥,把那牌坊给我轰了。”
“得令!”杜修元急忙架好火炮,炮手装填弹药,“轰隆”“轰隆”数声巨响,烟雾袅袅中,那高贵的牌坊轰然倒塌
极品家丁 第四百一十五章 烟消云散 禹岩
极品家丁 第四百一十五章 烟消云散 禹岩
见那高高在上,耸立百年的圣洁牌坊轰然倒塌,在场的无论是鸿学大儒还是年轻俊杰,都是一阵错愕,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玉德仙坊〃四个字,无疑是他们心中多年来形成的精神支柱,如今却在自己眼皮底下轰然倒塌,这种失去了支柱的无力感,当真是言语所不能形容的。只是这位强悍的林大人,刀枪大炮齐上,将圣坊团团围住,这些苦读多年的书生愁眉苦脸,却又束手无策。
肖青旋虽为了夫君要与圣坊决裂,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也满不是滋味,望着那牌坊断裂形成的残垣断壁,唯有深深一叹。
静安居士浑身剧颤,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忽然发了疯般急声叫道:〃武宗护坊弟子何在?〃
〃弟子在!〃一声整齐的娇叱,从人群中行出十余个女子,身形婀娜,英姿飒爽,腰间都别着宝剑,那引导林晚荣入山门的小姑娘李香君赫然在列,正偷偷向肖青旋使眼色。
静安居士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喝道:〃这林三辱我圣坊,断我血脉,毁我千年基业于一旦。本院主命尔等尽全力击杀林三,不死不休!〃
这几个女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怯怯的望了肖青旋一眼,小声叫道:〃师姐——〃
肖青旋无奈苦叹:〃各位师妹,我与你们一起读书学艺,情同手足,今日闹成如此局面。实在是我不愿意看到。眼下师傅下山未归,我也不敢擅自发号施令,但我夫君方才所言,相信各位姐妹已经听见了,圣坊屹立百年,虽有功绩,却也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望各位师妹好好思量再作打算。〃
原来这些都是宁仙子的弟子。看看她们一个个身背宝剑、如花似玉模样,林晚荣摇了摇头,所谓的玉德仙坊地护坊重任,却全要落到几个小姑娘身上,那些饱读诗书的才子大儒,在真正的灾难面前手无缚鸡之力,实在可悲可叹,书生误国这句老话,还真是有些道理。
那站在最后一排的小姑娘李香君眼含泪珠,她年纪最小。却也颇有主见,忽地转向静安居士,大声道:〃请问院主,你说林三毁我圣坊基业可有根据?是他说错了,还是做错了?他与我师姐真心相爱,何错之有?我圣坊传承千年的仁义道德,为何到了师姐身上便行不通?难道真如林大哥所说,圣坊便是『毁人道,寻天道』么?弟子不解,求院主点化。〃
〃弟子不解。求院主点化!〃宁仙子的十余位弟子,竟是一起跪了下来,向静安居士开口求道。这些女子都是二十不到的如花年纪,正是人生最灿烂地季节。对男女之事心中本就有无限美好的向往,只是苦于圣坊规矩,才苦苦压抑了自己。今日见整个圣坊都崇拜和爱戴的肖小姐,为了宿世良缘,竟要与整个圣坊作对,其精神气度让人心折,更给姑娘们树立了一个标杆。林三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语,更是如醍醐灌顶。让圣坊的年轻人们心里警醒,身为俗世中人,天道与人道,到底哪个才是自己所需要?
见李香君带头求情,再加上她引路之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的胆识和气魄。林晚荣听得暗自点头。肖小姐眼眶湿润,轻声道:〃师妹待我情真意切,林郎,若是真要冲突起来,你可莫要伤了我这些姐妹。〃
〃那是自然。这些师妹们生的如花似玉,要是伤到了哪里,以后嫁不出去,那就大大的不美了。〃林晚荣嘻嘻一笑,肖青旋白他一眼,似笑非笑。
〃哎呀,糟糕!〃林晚荣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后脑勺道。肖小姐忙道:〃怎地了?〃
林晚荣指着李香君道:〃这位小师妹是不是叫李香君来着?〃
肖青旋点点头,笑道:〃你上山来地道路,便是她牵引的,怎么连她名字都不知晓。〃
林晚荣无奈道:〃她说了一遍,我也没注意,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看的淡,对女孩子是不怎么留心的。〃肖青旋脸色不变,将他后面一句话自动略去了。
〃李香君,李香君,我说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呢。〃林晚荣拉住肖小姐的手悄悄道:〃这位香君小师妹,现在可有相好的?〃
肖青旋娇叱一声,脸色嫣红道:〃莫要胡说八道,她才十三四岁年纪,哪有什么情郎?你以为都是你这般无赖么?〃
林晚荣嘿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青旋,你要看好你这位小师妹,若是遇到了任何姓侯的男子,最好是将那侯公子一棒子打死,免得误了小师妹终身。切记,切记。〃
肖小姐听不懂他话语,但见他神色郑重,不似开玩笑,便淡淡嗯了一声,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多似谒非谒的叮嘱。
静安居士见武宗弟子竟然集体反抗自己意志,更是脸色发白,手指颤颤指着李香君诸人道:〃好啊,莫非连你们也想反出我玉德仙坊?本居士再说一遍,速速击杀林三,不得有误!〃
〃大胆?谋害朝廷命官,莫非你想造反不成?〃杜修元一声大喝,手下数千兵丁刀枪齐举,将武宗诸人团团围住,无数的弓箭手搭开利弓瞄准场中诸人,只待林晚荣一声令下,便要血洗圣坊。
场中诸位大儒面色煞白,叫他们写诗弄词,个个是高手,可真到了刀枪加身之时,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晚荣哈哈大笑,走了两步,脸色倏然一变道:〃玉德仙坊,自诩齐天,妄图独立于大华之外。更私自培养武装,危害他人安全,破坏大华安定,只凭这两点,就可以定你这玉德仙坊一个谋逆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居士大声道:〃我玉德仙坊门人弟子遍及天下,他们不会让你这样胡作非为的。即使到了皇上面前,我也不会怕——〃
皇上?林晚荣嘿嘿一笑,你这老尼姑到死都还没明白过来,这什么破作坊地存在,威胁地到底是谁。他一挥手,杜修元手下两门大炮轰隆轰隆齐齐发射,将远处那圣坊的牌匾轰得漫天飞舞,压住静安居士的咆哮,众人齐齐色变。
林晚荣嘿嘿道:〃玉德仙坊聚众斗殴,私自集会。属于非法组织,我将上报皇上,坚决予以取缔和打击。各位鸿学大儒、青年俊杰都是一时受其蒙蔽,才会上当受骗,本着治病救人惩前罚后地原则,只要各位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写下悔过书,我会在皇上面前为各位求情,争取宽大处理。各位请自便。〃
他挥了挥手,杜修元手下兵士刀枪一晃。噼里啪啦乱响,惊得才子大儒们个个心惊胆颤,脸色苍白。有几人偷看了静安居士一眼,再望望那凶神恶煞一般的凶猛兵丁。终于颤抖着起举手,小声道:〃我等悔过!〃
林晚荣一摆手,便有兵丁端上笔墨纸砚,那几人运笔如飞,将自己加入〃非法组织〃玉德仙坊的经过前前后后写了个详细,列举了〃玉德仙坊〃地罪大恶极之处,矫诏太祖题字,煽动无知青年。擅自结党营社,私自馔养武装,贪污腐化横行,打压年轻弟子,不服朝廷管教。谋害朝廷命官,一应种种。数不胜数,可谓五毒俱全。
林大人接到手里看了又看,只见这些悔过书兼检举状,笔力虬劲,文采翩翩,将圣坊的罪行列了个底朝天,林大人看的眉开眼笑,递给旁边的徐小姐,感叹道:〃原来圣坊竟是如此地穷凶极恶,徐小姐,你看看,其罪行惊天动地、罄竹难书,我只看了一遍,就已经浑身冒冷汗了。唉,幸亏我来的及时,拯救万民于水火啊。〃
徐芷晴听得无语,你这叫逼供,还好意思出来自己鼓吹。见出来悔过的才子大儒越来越多,圣坊已完全分化,再扫一眼手中越摞越厚的悔过状,徐小姐摇摇头,轻声一叹,若无林三的威逼,谁能想到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地鸿学大儒们,竟是如此软弱不堪呢。从这一点上来说,林三可谓做了一件大大地好事,这些高高在上、缺乏实践地书生,看似国之栋梁,却都是些空心木头啊。
徐小姐无奈苦笑,摇头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先人早有教导,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想想这样的圣坊培养出来的才子俊杰们,若是进入了朝堂,搬弄朝纲,辅佐朝政,我大华会是怎样一个景象?还能指望他们誓死抗胡吗?死读诗书、欺软怕硬,难怪胡人欺侮我们,就连那小小的东瀛也敢掠我大华虎须。〃
肖青旋听得神色黯然,默默低头不语,林晚荣摇摇头,说的太多嘴抽筋,干脆懒得说了。
墙倒众人推,遇到强势的林晚荣,玉德仙坊再也没有了昔日威严,众弟子分化为两极,静安居士怎么也没想到,原本鼎盛繁华的玉德仙坊,为何遇到了兵祸便会如此迅速的瓦解冰释,这实在太难以想像了。她急怒攻心,花白的头发刹那变得灰暗无光,眼神中再无一丝光彩,嘴角鲜血汨汨流出,呆呆望着眼前一幕,便似石化了一般。
〃林三——〃静安居士忽然开口叫道。
〃居士,你是叫我么?〃林晚荣愣了一下。
静安居士脸如死灰,点点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我鼎盛地玉德仙坊,遇到了兵祸,转眼间便会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即便林晚荣自认眼界开阔能言善辩,却也答不上来,只得苦笑摇头:〃这个,我也不明白。〃
静安居士黯然一叹,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