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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州殿下,恭喜了!”第一个外客明智秀满这时大步从外面走来,立刻有人过去接待了他的随从。“近来与武田家交接的信浓山区有些不稳,我的叔父实在是脱不开身,让我一定向您表示抱歉!”
“明智殿下有些过于多礼了,这些事情我还能不明白!”我大度地对他说到,而后就向前田庆次使了个眼色。
“现在主公正忙着,我们不如先到里面喝上一杯!我可是听说你小子酒量是不错的……”说着前田庆次就勾住了明智秀满的脖子,强拉着就像里面走去。明智秀满还想说些什么,但不及他力大硬被拉了进去。
这时织田家的一些打前站的命妇来作为新人的前站,仙芝告了一声罪就离开了。
“美浓的情报你也都看过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避开堂口向边上走了两步,我们来到了一颗粗大的樱花树下。“少主最近似乎加快了上位的步伐,美浓的事情似乎变得相当微妙。尾张的情况比较单纯,当初植根那里的大族几乎都随主公出来了,可美浓的情况不一样,盘根错节树大根深的多了去了。这种时候还是老实点好,别到了末了再有个什么差池!”我远远望着堂内明智秀满晃动的影子说到。
“主公明鉴,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竹中半兵卫面容有些苦思,但还说不上是什么难言之隐。“我自己就是美浓出身,所以对那里的情况还比较清楚,虽然是内部豪族势力繁杂争斗不已,但还是很有一些能人的。要不是接连摊上几个昏庸黯弱的守护,道三、义龙这样的雄主又是天不假年,说不定就真会在天下占个一席之地,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各地都是佐杂。如今好不容易赶上中纳言殿下(指织田信忠)在此上位,很多人就再也忍不住了……”
“把自己都当什么人了,也太不知深浅了吧!”我皱着眉头把手使劲儿在树干上捶了一下,粗糙的树皮咯得我手生疼。“少主现在的作法,不过就是想要把美浓基层的力量尽可能多的抓在手里。还能真让他们跳出来代替我们这些外方的军团长了,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且不说现在,就算他将来有了这样的实力,那又将主公的班底至于何地?现在就是谁跳得越勤死得越快,可笑还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
“主公教训得是!”竹中半兵卫微微地下了头,不过在瞬间我也捕捉到了他脸上的无奈。
“现在我们的根基已经离开了那里,太过关心是有些也不太好!”我平复了一下心绪,刚才的语气有些略显太重了,何况还是在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别人的事我们不好管,也没有资格去管,不过你最好在私下里劝一劝安藤殿下。他的一些作法太不好了,而且也太张扬了,我很难想象一个如此精明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明智殿下的不快,还是请他收敛些吧!”
“我这个岳父啊!真不知到该怎么说他……”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甚至右手还抖了抖。“他确实是一个精明的人,但是再精明的人要是被利益蒙蔽了眼睛也就是个傻瓜了。自中纳言殿下去年底任命他为管理美浓全部田赋收入的代官后,他的脑袋就热了起来。虽然这期间我们只通过两三封信,而且他也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我从他信里的语气和下人的只言片语中就可得知:他是惦记上未来中纳言殿下大总管的那个位置了!”
“那个位置绝对不会是他的,早些死了心或许还好些!”我听到大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可能又会有客人马上就来了。“这两天我会很忙,那么就在三天后我们再详谈这件事。这期间你可以利用同乡的身份,多接触一些美浓旧族的人,尤其是稻叶、氏家、不破这几个有影响的势力,看看他们都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我会做得不着痕迹,而且会尽量消除对我们的不良影响!”竹中半兵卫严肃地点了点头,完全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这样就好!”我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想要做的。如果仅仅是探听一些消息,他作得肯定不会有专业忍者好,他的作用就是撇清这里面关系人可能对我产生的猜测,我可不想趟到那滩浑水里去。不过我也不想在此事上引起织田信忠的不满,那就两面不是人了。
“我说予州殿下,怎么看着新郎官像是你了!”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而且相当宏亮。
“主公,我先进去了!”在可能引起其他人关注前,竹中半兵卫闪身进了内堂。
第五卷 天数 12、百尺竿头(中)
这回从门口走进来的是池田恒兴和羽柴秀长,不知道他们是从路上就走到了一起,还是在大门口才碰上的,摄津和播磨倒是离得不远。
池田恒兴这一年多胖了许多,而且也白了不少,真有了一些中年后的稳重。不过不能张嘴,一张嘴就都漏陷了。“怎么不见仙鲤丸,倒是只显得你一个这么上心!”他来到我面前大大咧咧地说到。
“只怕就是他在这里你也看不到,这个地方太阻碍视线了!”趁他不注意我一掌向他的肚子拍去,那里已经有些“将军”的气派。
“住手!”他突然大喝一声向后跃去,身手矫健得仿佛像是个忍者。这一嗓子真是有如晴空霹雳,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甚至有人以为发现了刺客。
“怎么啦?”我弯着腰探出一只手,姿势古怪地僵在了那里,真是被他给吓了一大跳。“你小子是不是吃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被无端地吓了一跳,我的气自然不会很顺。
“这可是阿市亲手替我做的,可别弄脏了!”池田恒兴一边说一边上下左右的检查着,看完了前面又使劲儿扭过头看后面,但因为人类颈椎普遍的生理结构问题,他扭着头原地转了两圈也没能看清楚。
“你小子……别是有病吧!”被人用怪异目光看着的感觉并不好受,我赶紧结束了自己的“行为艺术”讪讪地说到。
“诸星殿下你可不知道,池田殿下可是引人注目一路了!”羽柴秀长和浅野长政不同,平日里并不是爱开玩笑,不过可能是今天池田恒兴的表现过于另类,他也有些忍不住了。“……就今天这气候,池田殿下楞是穿着斗篷走了一路!骑在马上一头的大汗,可偏偏把斗篷捂得密不透风。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依旧的自顾自谈笑风生,只是一张脸唰白还直冒虚汗!”
“他倒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我这时才注意到他那身,和平时略略显得有些不同的衣服。
老实说这身衣服并不是很显眼,用料虽然还算讲究,可手工却实在是乏善可陈,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发觉针脚的走形。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池田恒兴对阿市的爱恋,已经到了盲目而丧失理智的地步!
“池田殿下的披风可是临进门前才脱掉的,之前还犹豫了好久!”羽柴秀长继续的调笑着。
“真是难得啊!”我无可奈何地笑到,这也是别人干预不了的事情。“这么一场小小的典礼还劳驾您跑上一趟,真是大大的令我感到不安。最难得的是居然令殿下离开阿市公主身边,这真是……”
“阿市也来到京度了,只是听说主公会出席她就不过来了而已!”池田恒兴抢着理直气壮恬不知耻地说到,丝毫也不觉的被女人拴在裤腰带上是一种多么大的耻辱。看那样子,反而有几分沾沾自喜。
“就你这个样子,真亏得怎么有人放心……”这样子的真性情确实少见,我的嘴角已经挂上了一丝揶揄的笑意。忽然我的心里一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阿市公主些年真是苦了,出来走走散散心也是一桩好事!”我看似无意地随口问到。
“还不也是为了儿女操心,要是去年说成仙鲤丸的亲事有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看来他最近是真的很烦,所以话一出口就带着一股子怨气。“阿市几乎是不会去见主公了,但是眼瞅着茶茶的婚事又不能绕开他。这次阿市过来就是想先和浓姬夫人谈谈,怎么也不能在拖下去了!”
“有属意的人家了吗?”我这可真的不是做作,这件事确实值得关心一下。
“前些日子夫人传信说:德川殿下携公子近日会来近畿,似乎有人在主公面前有所建议。可阿市对主公提出的所有事都有些本能的抵触……”可能难得的碰到有吐苦水的机会,池田恒兴滔滔不绝讲述了起来。虽然他和阿市的感情很好,但作为主外的男人想必他在家里也是撑得很是辛苦。
把茶茶嫁给德川家康的一个儿子,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很是不错!真正历史上德川家康的继承人问题好像也是引起过一场小小的波动,只是被他以强力手段压服了下去,关于秀康和秀忠的才能孰优孰劣,一直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既然如此,如果德川家康没有真正的异军突起,那么在强大外力的干扰下是否会出现某些变数……
“嗨!”看我双眼发直半天不动,池田恒兴推了我一把。
“哦?……哦!”我身子被他推得一晃这才缓过神来。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从长计议小心应对,眼下切不可露出声色的好。“我看你还是换一身衣服的好!”我微微作了些掩饰。
“为什么?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呢!”他不解地看了看我,又朝自己的身上看了看。
“你小子一喝起来就没了品,我是怕你喝来弄脏了!”我说完哈哈一笑,又对羽柴秀长嘱咐道:“盯着一点这家伙,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把他们送进去后客人是一拨拨的来,我继续站在厅口迎候着。在近畿附近的织田重臣都过来了,所以我一刻也不得离开,只站得腰背都慢慢疼了起来。
“滋味不好受吧!”在一个人潮涌动的间隙,正亲町季秀从外面晃了进来。他不但没有作特别的穿着甚至连一个从人都没带,不知道的人还有以为他是混进来吃白食的呢!
“这个滋味……确实不好受!”看着周围没别人我迅速伸了个懒腰,感到身上轻松了些。“我第一个儿子都已经这样了,真不知到你那么多子女是怎么撑过来的!”我看着他,无限同情的说到。
“我和你可不一样,没那么招人待见!”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池田恒兴算得上是一类人,那就是对别人觉得丢人现眼的事情从来不觉的是耻辱。“你以为如今还是几百年前,凭着一个姓氏就可以得到别人的尊敬?现在要是不能带来好处,或者是能叫人感觉害怕,那么鬼都懒得理你。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吗?你和这所宅子原来的主人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请您嘴下留德,给朝廷和你自己留些体面吧!”看到又有人走过来,我急忙地拉了他一把。“你怎么这样就来了,你的礼物呢?”那人走后,我看着他一身“单薄”的打扮问到。
“知道你不缺我的这点儿,所以就直接省了!”正亲町季秀毫不在意地抖了抖手,仿佛是在作着进一步说明。“你也知道我的进项有限,仅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还都是扰您的。我把你的东西再原方不动的拿回来,那不是明着拿你开涮吗?”
“行,你真行!”对于这种把无耻说得这么义正词严的人,我还真是无话可说。“东西不东西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要给我添出什么话把儿来!”
“事情的轻重我自是有一番计较,这个还不劳你一再的叮嘱!”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唠叨,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