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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含义。而且从他的话音里我听出了胸有成竹的笃定,不知已经作好了什么样的打算。
“尔等能有这番心意当然是好的,不过你们究竟想在哪方面尽力呢?”我来的就是这个目的,既然他帮我打好了地基,自然是要一层一层搭上去。
“予州殿下再伐九州,我们自然是鼎立相助!”如果话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今井宗久也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在拍着胸脯表了态后他又看向旁人,其他人自然也是迫切地表达着这种心情。
“尔等的忠心我是明白了,我一定上报右府殿下予以褒奖!至于有什么需要的大家的地方,我会稍后……”在听完他们的陈述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并作出极为欣慰的表示。其实单子昨天就已拟好此刻就在我的怀里,只是不适合马上掏出来。
“不过殿下,也请您考虑一下堺町的难处!”威廉忽然陡地话锋一转,又开始表示自己也有“价码”。“堺町的各家商号里虽然也有一些粮食储备,用于维持目前还不至有太大的问题,谁都知道这起不到稳定作用,周边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导致恐慌。市井人心是一种最不安定的东西,惊惶失措之下必然形成抢购风潮,那时储备不足的状况将被成倍放大,会造成什么后果也就不好说了!”
“那你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建议吗?”我动声问到,他说得这件事确实不可不防。大的灾荒和织田信长改易荒木村重确实已经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恐慌,各种谣言也在四下里如瘟疫般传播着,我已经派人广泛去查各种版本的出处和目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报。各种侦测中谣言是最不容易查的,因为没有明确的目标。
“刚才殿下曾说,有20万石粮食要运到京都去!”看到我点头后他又说道:“因此想请求您,把这批粮食在堺町停留三天!”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不过还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有时候不需要太明确的保证,只要让百姓看到些东西就足以使他们安慰自己了!”威廉不愧是来自银行业最早出现的荷兰,非常明白该如何维持信用。“一船船的粮食从海船上卸下来,分散运进堺町的十几家仓库,而后再不断地从这些仓库运走。一般平民们自然而然会产生储粮充足并频繁调运的印象,任何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件事村井大人会有详细安排,尔等就放心吧!”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就答应了下来,这确实是一件利在各方的好事。被安定的不止是堺町,游走的商人还会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近畿。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威廉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你说!”我宽容地说到。
“听说有一位附近的诸侯有可能于近期发动叛乱,不知道这是不是属实呢?”他直言不讳地问到。
“欧洲人就是欧洲人,再聪明思维方式也不一样!”我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
第五卷 天数 48、假信成真
长咐间在灯火下阅读使我的眼睛有些发花,收回递出文件的手按住鼻梁的两侧揉了揉,院中蟋蟀和帼帼的鸣叫从窗子里传来,夜已经是相当深沉了。
“剩下这点儿马上就完了,殿下您去休息吧!”蒲生氏乡说着将接过的文件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认真地折好后装进一个信封。取过一支蜡烛倾斜将烛泪严实地滴在封口处,最后拿起一枚铜章清晰地压上标记。
“处理了这么多东西有些兴奋,回去也不一定就睡得着!”我眨巴一下酸涨的眼皮笑着说到,不过脑中却不自禁地浮现出了那一具具熟悉的娇嫩躯体。
白天和堺町的商人们取得了谅解,送过去的单子也很快被他们接受了。因为数量的巨大所以无可避免的会影响一些生意,但他们都表示将和我共渡艰难。
一切既然都已准备妥帖我也该走了,真临到动身又觉得所有事情千头万绪。要安排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算部署得力也需要我作出大致的安排。竹中半兵卫已经去了九州,蒲生氏乡也要跟我一起走,近畿真缺了一个统筹抓总的人。“仙鲤丸要是成长得再快些就好了!”我想起了远在上野的儿子。
七天前从上野捎来了一封信,上面只是普普通通报了个平安,真田家现在对我是感恩戴德,自然对他照顾得是无微不至。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封平安家信,我翻来覆去看了有10遍之多,等传到了仙芝手里后不久,又沾上点点的泪迹。但愿天下子女都能体会为父母者的心意,爱子女,有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爱!
“主公!”正在我魂系千里之外的时候,樱井佐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加藤大人有紧急公务求见主公,请主公见谅!”
“让他进来!”我立刻对他吩咐到,眼睛也马上变得明亮。一般事务基本是次一级的人员直接向我报告。所以他来必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这么晚还来打搅主公,属下实在抱歉!”加藤段藏疾步走进屋里,跪下向我施了一礼,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是刚刚赶了一段长路。
近畿地炎热已经成了灾害,我这间屋子里自认不能独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加藤段藏一进来立刻就带来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好像还有一缕透骨的寒风隐隐地吹了进来。其实很多忍者都给过我这种感觉。而且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流汗,我还是真想知道这个“秘诀”,只是现在好像并不是时候。
“有什么事情吗?”我向他问到。
“是的!主公,荒木村重马上就要反了!”加藤段藏也不和我虚客套,一句话就切中了主题。
“……近来的消息非常繁杂,真的、假的都混在了一起。为了尽快把这件事搞清楚,属下亲自跑了一趟摄津,还真取得了第一手情报!”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陈述,还真有了一些凉爽地感觉。
“虽然只是表现为下级武士的不满和牢骚,但实际上荒木村重已经完成了对于部队的动员!”加藤段藏娓娓道来。看似好像一个学者在论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但他眼下的任何一句话,都足以在近畿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眼下荒木村重行踪诡秘,属下也无法完全掌握。只是从偶然的几次显迹中猜测他可能在串连外部的势力。至于是谁还无十分的把握,不过可能性最大的是毛利家!”
“这有些……不对吧?”蒲生氏乡的声音有些犹豫,对加藤段藏地情报和自己地判断好像都产生了怀疑。“现在主公刚刚灭亡了武田家,并且被朝廷任命为右大臣,可谓一时荣宠无双。近畿的豪族都是一些胆小怯懦的家伙,面对织田家地强大力量,他们不敢铤而走险。如果得不到众志成城的响应的话,荒木村重顶多只能拼凑起三到五千人马,根本不足为惧。据我所知荒木其人虽说悍勇但并不鲁莽,怎么可能作这种必败的事哪?”
其实不止是蒲生氏乡。就是我自己也有这样的疑问。凭荒木村重的三五千部队,就算是素质不错可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浪来,按理说他不可能作出这么冲动的事来,最可能的是吞下这颗苦果徐图后报。我之所以也不同意织田信长的这个作法,是因为觉得他太着急了,可能会对其他人造成极为恶劣地影响。要知道荒木村重有可能真反我一定会拼死力谏,加藤段藏是不是有些捕风捉影了?
“事情出现了一定的变化,许多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加藤段藏以最小幅度摇了摇头,还是那张宠辱不惊的脸。“……之所以会有后面的调查。起因还是主公下达的那项命令,在开始侦讯谣言时一切还是很正常的。可到了后来,突然事情一下子变得怪异了起来,两条谣言如野火般迅速传摇……”
“究竟是什么?”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但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谣言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第一就是改易,不过说得可不止是荒木一家!”加藤段藏回答到。“人们纷纷传言:织田大殿要把近畿所有非尾张和美浓出身地城主,统统都迁到甲信和东北去,甚至借北条、上杉之手把他们全都干掉!”
“这么荒唐的话,难道还有人会相信?”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可还是忍不住牵动了一下嘴角。
“有荒木村重的榜样在那里反正是人心惶惶,但要说全信却也不尽然!”看我没有明白,他就解释道:“有一些人试图在京都的大殿那里进行试探,但是大殿近来根本没有给他们晋见的机会,反而在一些公开场合说了许多非常张扬、非常过激的话。这一下倒好像作实了某些猜测,那些人就人心惶惶了起来。现在荒木村重的蠢动已经不那么被人排斥,已经查实参与逆谋的有10个人,部队约可凑至一万人,这是名单!”他从领子的夹层里押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我的面前。
“第二个谣言是什么?”我一边看纸条一边问,现在虽不能说全信可也已经有八成了。
“还有就是佛祖已经降下天遣,业火红莲将会降临到魔王头上!”这回加藤段藏倒是没有拿出什么,不过说得倒是非常郑重。“还说这回会有手持斩魔之剑的护法天王……”
“还是说说荒木村重的具体打算吧!”我打断了他对这段细节的讲述,这在我看来实在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桥段了。
“是!”看出我对这个信息不屑一顾,加藤段藏立刻调整了话题。“荒木村重的意图是迅速集中兵力,然后和毛利夹击羽柴殿下以联成一片,不过若如此他的装备和物资就都嫌不足,没有金银重赏一般足轻也未必有勇气随他反叛。为此,他打算出手洗劫石山町,有了充足的粮饷即便一击不胜,也有了坚持下去的本钱!”
“你先回去,继续认真查探!”片刻之后我把他打发走了,下面该考虑如何应对。如果事情仅仅是他说的这样,那么似乎还不是非常糟糕。
“殿下,您打算怎么作?”蒲生氏乡看我半天不说话,就试探着问到。
“把这个火速转到安土交给主公,他会作出安排的!”此时我已经大概把事情考虑了一遍,觉得可以导致我烦恼的事情并不多。“现在少主还驻留京都,手边就有两万军队,主公还可以随时在安土进行支持。加上池田殿下就在摄津,只要有了准备平叛就不会有问题!”
“那……就不再准备一下吗?”蒲生氏乡收起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条,但还是不无担忧的提醒道:“叛乱即便被击溃也说不准会有流寇作乱,堺町和石山可经不起他们折腾。主公高傲未必会准殿下推迟行期,那么这两地可就真真正正成为空城了!”
“有道理!”反复思考后我点了点头,小心总归是没有大错的。“九州的征伐已经有了几万人马,想必主公也不会在意那一两千人的差距。派才藏率两千人进驻石山町,守卫应该是足够了!”
“那堺町……”
“堺町……”我看着桌上摇曳中的烛火,心里也犯了迟疑。堺町离着摄津的战区还有着一大段距离,看似也没什么危险,但兵乱会不会蔓延过来却谁也说不准。征伐九州不是件小事情,我也不能留下太多的精锐部队。要顾及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似乎只有动用地方部队,可信得过的人“……嗨!”我猛地一拍大腿。“命前田庆次尽快率三千人马北上,交给他就万无一失了!”
“这样各方面也就都可以顾及到了!”蒲生氏乡经过反复思考后终于也点了点头,这个安排任谁再也挑不出毛病,织田信长手握数倍于敌的强兵,似乎也没有不取胜的道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