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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这个时间,昌幸大人是如何推算出来的!”真田昌幸的看法想必有一定道理,但是这个时候我对于明智光秀却也是爱莫能助。
“目前上杉与北条家因为织田家大势未明,所以并没有制定出太明确地战略,只是想先浑水摸鱼捞些好处而已!”真田幸村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不过那感觉不太像转述,更多的像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据我们的猜测。北条家和上杉家应该和织田家内部的某些人形成了协议,更主要的是在抓住眼前的同时兼顾长远。面对织田家的重大动荡中,他们的同盟者能够成功当然是好,如不成也是加重了织田家地动乱,远比把织田家逼得整个团结起来要好!”
“嗯……有道理!”我点了点头,这和我根据情报作出的判断大致相同。
“而且明智殿下身处四争之地,目前已经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步!”他并没有对我的赞同表现出丝毫欣喜,只是继续客观地说道:“明智殿下已经错失了这次机会,织田家的执掌大权和他无关了。至迟半年织田家尘埃落定。
柴田、德川、北条、上杉四家瓜分甲信的土地,将是不可逆转的事情!”
“明智殿下素有大志,又精通文武之道,未必就没有一搏之力!”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对六角家战前他给我的指点,忍不住替他辩解道:“甲信之地信玄公也曾据守多年,四面受敌依旧攻取无数。如今明智殿下的对手可远远赶不上信玄公地,难道他就连守也守不得了?”
“对手固然是大有不如,但明智殿下本身却更加不可与信玄公同日而语!”真田幸村看了看我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就恍然大悟。“主公不是东国当地的人,所以没有那么深的体会!”
“有什么不同吗?”这话引起了我的主意,忍者的情报上并没有类似的分析。
“明智殿下确实广有才识,礼贤下士在短短月余中已经得到了国人众的认可,可他也有三个重大的缺陷无法避免!”他伸出右手的三个指头,依次掰了起来。“第一,他不是甲斐、信浓或者上野人,出于东国武士对近畿人本能的猜忌,他要稳定人心就得费更大的力气;第二,他在织田家并不以武勋见长,手下班底较为单薄,所以又必须要更多的依靠当地人;第三,他为人过于注重礼法讲究形式,虽然作出了许多努力但很难给人一种生死相报的感觉,尤其是在对那些山野出身的国人众时。所以综上三点,在现在营垒相对的情况下,还会有相当的人支持他,等到面对诸路围攻、数家瓜分的局面时,他就不得不面对孤家寡人的境地了!”
我半晌无言,只能对那个本来应该惊天动地的人表示默哀了。明智光秀的命运看来已经成了必然,但愿他能坚持的时间再长点儿。“这一路你也够累的了,先去休息吧!”我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需要再仔细相像这里面的关键。
“有一件事还需要向你禀报,这件事少主和后藤大人都不知道!”真田幸村并没有起身离去,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在离开上田城不久,就受到了一些忍者的跟踪,并且还意图对我们不利。后来凭借对地理的熟悉我们把他们甩开了,而且没有发生实际的接触。当然,他们人手不是很多,本领也算不得出众,所以是不是针对我们有意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判定他们的身份吗?”
“一个出身伊贺的中忍加上五名下忍,其他的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我把真田幸村打发走后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之后就把加藤段藏找了来。“这件事你负责查一查,但不要张扬也不要有什么针对性的行动!”把真田幸村最后讲的那件事告诉他后我嘱咐到。
“主公放心,那件事情属下一定尽快办好!”加藤段藏答应到。
“这就好!”我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这样应该就可以了。我并不认为针对我继承人的行动会这么草率,但小心点儿总归没有大错。“另外‘那件事’作得怎么样,是否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又提前了之前布置的一件事。
“已经转移到了京都附近的一处地方,看守的人是我们考察了八年的人!”加藤段藏马上明白了我指的是什么。“为了保密我们没有安排太多的人保护,可是就是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做得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不久之后就会提上日程,而且将成为一张王牌!”
“不过我们发现羽柴殿下的人也在打这件事的主意,还请主公务必要小心!”他也提出了一个让我意外的信息。
“你们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我向他问到
“没有!”他很肯定的摇头。“他的人来时我们已经结束了行动,所以没有任何接触!”
“那就好!”想起那只“猴子”我笑了起来,难道他还真能一个跟头翻出十万八千里去?
第五卷 天数 62、我有要求
我在桂川口城悠闲地度过了一段日子,并不是很长,十几天而已。这期间发生了多事,其中和我关系最为密切的一件就是,竹中半兵卫率领着四万大军在岸和田登陆奇Qisuu。com书。加上我原来就在手边的八千余人,我的实力已经超过了“猴子”和柴田胜家之和。
在实力不足的时候我没有着急,如今我就更加不着急了,甚至命令竹中半兵卫驻留岸和田城不动。想必此时会有很多人比我着急,于是打猎钓鱼成了我在桂川口城生活的主要内容。
在京都公开化的斗争中织田信雄处于了下风,首先起兵平叛和进京的功绩使织田信孝说话硬气了许多,加上丹羽长秀努力压制信雄为摆脱劣势进行的过激举动,致使这一力量差距进一步扩大。
可能是感觉自己即将登上织田家督的宝座,织田信孝急不可待地开始为接掌权力作起了准备,不过此时他却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亲自去佐和山城拜访了柴田胜家。这一举动可能是出于对羽柴秀吉一再置疑他的不满,也可能是觉得不能只依靠我一个强力家臣,总之他是这样作了,而且立刻看到了后果。
首先,我撤回了派在他身边工作的所有参谋和侍从;其次,羽柴秀吉绕过他直接提出正式会晤关白近卫前久;第三,织田信雄重新活跃了起来,并提出了在织田家族内部(织田信孝母亲的出身和地位都很低)重新编订谱序的问题。一切开始逐渐趋稳的秩序再次变得混乱,京都的局势再次变得朴素迷离了起来。
面对新形式下面的合纵连衡自然是少不了的,各方的使者往来穿梭不停,我这里自然也是不能例外,不过除了对丹羽长秀的人外我一直没有表示过肯定地态度。
近畿的缺粮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而这段时间也没有几个人真正关心它。局势似乎又在恶化当中,直到竹中半兵卫四万大军返回的消息传来才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实际上水面下更加暗潮汹涌。来我这里的人反而少了。我也无所谓地继续保持着沉默,不过人少并不是说就没有人来。
“这是给你的诏书,你就自己看吧!”正亲町季秀把筷子交到左手,用手从怀中掏出一卷白绢隔着桌子向我递来,因为嘴里的食物没有完全咽下去以致说话有些不清楚。
“这时候才想起来,朝廷是不是迟钝一点儿啊!”我用手帕擦了擦手才接过来,有感于这么半天他才想起这件“正事”。
正亲町季秀是临近中午才到地,一来就嚷嚷着饿了。我也只好先招待他吃饭。不过地方和使命都和15年前那次相同,给我加官进爵。
“一个正四位参议,朝廷这次下的‘本钱’不小啊!”看过后我把白绢又卷了起来,放在了手边不远的一个小桌上。
“已经不小了,除了织田右府天下能有几个大名到过这种品阶!”聪明如他自然听出了我话里的不满,但是职责所在他还是要辩驳两句。“不过你如今的地位确实也不同了,这只是一个过度,一切等你进京后再谈!”
“只有我一个人受封了吗?”我端起一杯酒来不紧不慢地喝着,丝毫也没有兴奋或者类似的表情。
“自然不会,要是那样岂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吗?”他看了看我有些意外。想象中我似乎不该如此地幼稚。“这次朝廷为了摆平这件事可谓费尽了脑筋。反复权衡了各方的利益。今天凌晨二条晴良向天皇进言,除你之外还有丹羽长秀授弹正尹、羽柴秀吉授藏人头、柴田胜家授右卫门督,都是正四位的品阶……”
“把信孝、信雄两位殿下跳过去了?”我探向一盘凤尾鱼干的筷子猛然停在了半空中。
“两位殿下已经分别被授予了左右近卫大将。但是品阶却也是正四位!”正亲町久秀耸了耸眉毛,显露出了一丝不屑。“凭着两位殿下近些日子在京都的作为,这引领织田家地大任已经与他们无缘了。
朝廷玩弄政治权谋已经有上千年,在这点上可是远远超越了武家,自然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论最后这两位是谁坐上了家督地位置,也只能是一个过度,最后的定局还要看你们几位的实力消长。当然,目前他们还拿不定主意把这一宝押在谁身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对谁……”
停住地筷子恢复了动作,沿着原来的运行轨迹继续滑向那盘鱼干。但我的耳朵却是非常仔细地在听着。
今天早晨一起来,我就接到了一份报告:昨天半夜二条晴良和近卫前久匆匆入宫,和天皇及太子进行了秘密磋商。凌晨时分又召五六位公卿觐见,并颁下了一些刚刚写成的旨意。因为时间匆忙,还未打听出具体内容。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微微兴奋了一下,看来是朝廷的忧虑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迫不及待地想要平息这件事了。不过真等到旨意摆在我的面前时,我却犹豫了,这里面似乎还有漏洞。
“我都说了这么半天了。你倒是表个态啊!”说了半天后正亲町季秀发觉我正在发楞,因而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
“哦……你说你的,我在听!”我并没有被他高昂的情绪所感染,还是不死不活地应付到。
“这可是个好机会,一旦抢先入京就表示顺应了朝廷和天下民心,不过我怎么看你好像不是很积极啊!”他非常的不理解。
“不是什么‘好像’,是我确实没有什么积极性!”我纠正他到。
“这是为什么?眼瞅着……”说这里正亲町季秀忽然神色剧变,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不成……难不成你是想对其他地人用兵了?这可是……”他的情绪有急速激动起来的倾向。
“如果我真想动手的话,我本人现在不会留在这里,我的军队也不会一直留在和泉!”安抚了一下他后我继续说道:“朝廷的这个旨意如果是在三个月前,那么受诏的几个人我想都是一定会感激涕零,但今天情况已经起了变化,只怕很多人都在心里起了另外的打算。我想说的是二条阁下地这个计策虽说高明,不过有些太一厢情愿了,除了已经在京都的丹羽和信孝、信雄殿下外,羽柴和柴田当中恐怕至少会有一个找借口进行推辞。虽然抛开一两个人也不是不能进行,但是他们在京都和地方上的代言人一定会跳出来捣乱,那效果可就差得很多了。比如柴田要是不动的话,那么信孝殿下就一定会尽可能地阻挠会议的进行,即便形成了决议也不会执行很久!”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着这么一说他再次冷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