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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苏络重重地点头,“如果你在我身边,就算他挟持了我,你也一定不会让他伤害我。”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让秦怀感动不已,他不敢想像,如果苏络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他的授意,对他是否还能这样的相信。
“后来呢?怎么样?”
“云朗地马车驾得不快,大概是为照顾赵合的伤势,他们走了没多久,李如松就追了上来,我听到他们打斗的声音,就悄悄跟过去,看见……看见赵合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云朗打不过李如松,挨了他一刀。也倒下了。”
看着苏络低垂的眼睫不断颤抖,秦怀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刘副将他们只找到赵合地尸首,云朗应该还没死。”
苏络低头不语,走了半天才开口道:“其实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呢?非得刀兵相见?他们两个虽然相识的时间不久,但云朗是他亲自教导的人,如果是你,你下得了手吗?”
秦怀始终觉得苏络的反应不太对劲,愈加担心苏络受了过度的刺激。连忙道:“别想这些事了,子茂子派人去找云朗,他不会有事的。”
苏络摇摇头,“找到又怎么样?李如松不像是会循私的人,云朗也断不会为了活命而说些五峰船队的秘密,终归到底,还不如找不到。”
秦怀长眉微拢,“云朗会知道什么秘密吗?之前赵合不是一直守口如瓶么?”
“我也不知道。”苏络加快了步子,把秦怀扔至身后,“不过他们动手的时候云朗一直说我不会说地。大概是赵合临终前和他说了什么吧。”
苏络低头自说自话,好一会之后才发现秦怀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秦怀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苏络本想折回去,走了两步又停下,在原地招呼秦怀,“怎么了?”
秦怀赶上来,“上马吧。你看见那样血腥地场面一定吓坏了,早点回去喝些定惊茶。”
苏络没有拒绝,在秦怀的帮助了上了马,秦怀也上来,适当地加速朝洛阳城奔去。
没过多久,二人便已进了城,到了秦府别院。
秦怀将苏络送回房中安顿好,“你先歇歇,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苏络拉住他。“我没事,不用什么定惊茶了。”
秦怀温柔地一笑,“找大夫给你瞧瞧脸,伤了脸可不是一件小事。”
苏络摸摸脸上的布条,泄气地道:“伤就伤了,又有谁会在意?只有你还关心我。不像有些人。问也不问一句。”
“你说的人是子茂?”秦怀直起身子,“他跟我一样担
“根本就没有!他……”苏络负气地撇过头去。“他问不问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用靠脸面来伺候他!”
“先躺下。”秦怀轻轻一笑,“相信我吧,他如果不担心你,那支箭早就射出去了,他就是因为不确定云朗会不会真的伤你,才犹豫了那么久。”
苏络不言语,直到秦怀出了房门,才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声,叹完一声又一声,直到秦怀回来,口水都快叹干了。
秦怀领回来地大夫看似很神地样子,把苏络包扎的布条拆开,揪着胡子研究了半天,又给她原样缠回去,然后起身就走。
不会是觉得没希望,干脆甩手吧?苏络虽然嘴上说不担心,但脸上多了条疤,怎么能不担心呢!难道她以后要改名叫刀疤苏?
“大夫……”
秦怀比苏络地行动更快,“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哦,我们出去说。”
“别出去别出去……”苏络急了,一道疤而己,不用给她绝症患者的待遇。
那大夫倒干脆,“这姑娘伤口上地药比老夫所有的创药都好上数倍,只需继续使用,不出几日伤口就可复合,不过要伤疤完全消失就不是几日之功了。”
秦怀这才放了心,送走了大夫,回头一脸笑容地道:“相信我的话了吧?你受伤子茂怎么会不管不问,刚刚那大夫是洛阳城最好的外创大夫,你脸上地药连他都自愧不如,可见子茂的用
“可能他刚好有药呢,顺便给我用上了。”提起李如松苏络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干嘛?一个劲的替他说好话。”
秦怀默然,怜惜地看着苏络,迟疑了半天才开口,“你知道么?子茂之所以不声不响的离开你,是有苦衷地。”
秦怀将李如松与他说过的话与苏络说了一遍,“他怕你卷入他与朝庭的争斗之中,更怕有心之人为要胁他而对你不利,他对我说过,等辽东稳定下来,你将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秦怀本以为苏络听了这番话后,会马上跑去找李如松问个清楚,因为他了解的苏络就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可苏络发了一会呆之后,竟然意兴阑珊地笑笑,“你觉得我应该去找他问清楚?”
秦怀点点头,苏络却摇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坦诚相待,他没问过我,就自作主张地认为那是为我好,可曾体谅过我这么多天的伤心难过?他为了我好,却让我心如刀绞,反过来我还要体谅他的苦衷?世上哪有这样地道理?”
“可他是为你好……”
“骗我就是为我好?我相信过他有苦衷,也给过他机会,可他是怎么做的?他不仅对我冷眼相对,还和苏绛眉来眼去,这也是为我好?况且……”苏络冷笑一声,“他瞒我的事不止这一件,难道都是为了我好?”
秦怀一时语塞,苏络又道:“苦衷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面对喜欢的人更无需用骗的手段,他怎么知道他和我说了之后,我们不会想出更好地办法共御外敌?他怎么知道我不会配合他表面疏远他迷惑别人?一切都是借口,骗人就是骗人,何必要披上苦衷地外衣?李如松以前说过,谁没有伤心事?我借他的话,谁没有苦衷?有苦衷就说开它,免得误会发展至深,表面上还是相亲相爱,实际上两人之间早已有了打不开地死结。到最后,说后悔、说醒悟,不都太傻了吗?”
秦怀想着苏络的话,似有所思,苏络期盼地看着他,“秦怀……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秦怀不禁怔忡,正在这时,管家敲门而入,“少爷,李大人派人来了。”
秦怀点点头,示意管家先出去,跟着他也转身,苏络急道:“秦怀!”
“没有。”秦怀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没什么想对你说的。”
苏络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不禁万分失望,她的视线追随着秦怀的背影,在他临出门的时候又喊了一句,“秦怀,跟我一起上京吧,离开这里,我们去京城做生意!”
第一百五十四章 … 计划
秦怀听到苏络的喊声,回过头朝她点点头,苏络却大为失望,她看得出秦怀只是在敷衍安慰她,也并未理会她话中的含义。
秦怀出了门去,留苏络长叹一声,算了,既然如此,她只需按原计划行事,上京吧,这里她也不想再留了。
李如松派人送来了上好的创药,不知道为什么在军校的时候却不说,苏络最讨厌他这种故做神秘的作风。到了下午,苏绛来了,苏络早猜到她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迟。
“托你的福,成衣铺可谓一本万利,多亏你能找到那样的大人物为我们造势。”
苏络“嗯”了一声,再不开口,她知道苏绛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却偏偏要拐个弯,真讨厌,比李如松还讨厌。
见苏络不说话,苏绛不禁有些讪然,好一会才道:“你的脸……”
“你是想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吧?”苏络撇撇嘴,“你不应该来问我。”
“我的确听店里伙计说了一些,但是……”
“你应该去问李如松,”苏络打断她的话,“他绝对比我知道得更详尽,而且更愿意告诉你。”
“络姐姐。”苏绛站起身,“我和李大人只是泛泛之交,并不是你想的……”
苏络闻言脸也沉下来,“被人拆穿的戏法再变下去就没意思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学会坦诚一点?我明白,心里话不能全都对别人讲。那能不能拜托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不能讲秘密的普通朋友?别做出一副和我交心识肝的样子?”苏络说完这番话长吐一口气,“对不起,我激动了。”
苏绛怅然一阵,“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苏络迎上她地目光,“应该是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什么。”
苏绛有些迟疑。不确定苏络说的和她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对了。”苏络突然笑了,扯得她脸颊一阵刺痛,“我要上京了,成衣铺这边我会留下碧痕代表我。”
“上京?”
“是啊,朱公子……就是皇上,他邀我和他一起走,我想凭着皇上的关系,到京城赚钱应该更容易才对。”
其实万历昨天晚上才表露身份。这还过了没到一天呢,哪儿有机会邀苏络一起上路,全是苏络瞎编出来的,也为自己离开洛阳找个借口。
“你和皇上?”苏绛莫名地担心起来,“伴君如伴虎,他始终是皇帝,现在觉得你想法新奇,不代表他永远都能忍受你地目无尊上。”
苏络挑挑眉稍,默不作声地盯了苏绛良久,哼笑一声。将李如松送来的药瓶子拿在手中把玩,“万历的存在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意外,我并没有处心积虑地接近他。而且我的生意一定火,他不过是起了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你怎么不问问我去京城做什么生意?”
对于苏络直呼万历的年号。苏绛蹙了蹙眉,但她也同样好奇苏络究竟想做什么,居然这么有信心。
“人人都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我在南京开美容院,在洛阳开成衣店,做的都是女人生意,接下来就要做孩子生意,京城都是高门大户。小少爷小小姐肯定多得是,我去卖卖玩具肯定赚钱。”
“玩具?”
“卡通玩具。”苏络一脸兴奋,“蓝色地大头,圆圆的眼睛,红鼻子……”
苏绛本来对苏络说的东西直皱眉头,这哪是什么卡通。这不是妖怪么?但听到她最后一句。苏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圆手圆脚,肚子上长着个小口袋。能随时拿出奇妙的工具,你说好不好玩?”
“你……”
“你不知道这种东西啊?”苏络故做诧异,“它的名字叫多啦A梦,不过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谁让你是古代人呢!”苏络一边说一边上下抛动着药瓶子,她以为自己这话会让苏绛惊慌一下的,谁知半天也没等到苏绛的辩解或是肺腑之言。斜眼一看,苏绛除了脸色稍白外十分镇定,不过她应该在组织语言以求过关,至少苏络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有意瞒你……”
等了半天等来这句话,让苏络有点小小地失望,这一失望,注意力就不太集中,手里的药瓶子顺着指缝滑落,清脆地一声过后,药瓶子和一坨碧绿的药膏已融为一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啊……”苏络像征性地感叹了一下,她始终认为这不是什么太珍贵的药,只是李如松顺手而为,又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这个认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让她后悔不已,因为她差点没找到第二瓶,导致改名刀疤苏。当然现在苏络是不在乎的,“不是有意,那就是有苦衷了?你们都是能人,个个都有苦衷,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别忘了每个月给我成衣铺地分成就行了。”
苏绛被苏络一番抢白失去了主动权,再听她句句带刺,心里也十分郁闷,“既然话已经说开了……”
“慢着。”苏络摆摆手,“被拆穿了把戏就说这是魔术节目大揭密?还指望着以后有观众来捧场?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苏绛今天被苏络炮筒似的一轰心里也是不畅快,“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