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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络趁机又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秦怀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苏络有点不好意思,说原来是打算整装上阵,参与一下豪门恩怨来着,但是被总兵大人鄙视了。
秦怀登时有了兴趣,翻来覆去地追问李如松的鄙视过程。最后就摸着下巴沉思。
苏络以为秦怀给她想辙呢,谁想等了大半天秦怀也不出声。苏络最后忍不住问:“你说烧锦泰轩库房那事交给谁办好?”
秦怀不吱声,就是一脑袋汗。苏络一拍巴掌,“就交给李如松,那小子带兵打仗出身。肯定没少干过杀人放火的事,苏竟要不把我娘交出来。就派李如松去对付他!”
秦怀今天晚上地汗就没停过,一边说我去看看大夫来没来一边朝门口移动。看样子这位已经被老娘被绑的事情刺激得神智不清了,他还是先出去躲躲。
苏络扁扁嘴,坐到周崇文的床边上,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的,她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刺激一下她的神经,万一刺激出什么好地解决之道呢,俗话说的好,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敢做之前,就得敢想!
秦怀出了周崇文的房间,便见着苏绛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丫头和大夫,应该是听说了周崇文地情况才过来的。秦怀朝她点点头,也不说话,径自离开。苏绛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两道柳眉一直蹙着,直到身后丫头出声,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请大夫先进去。
进了屋,便见着苏络在发呆……或者说在沉思,反正这两种思维模式的表现手法差不多。
苏绛走上前去,轻轻拉起苏络,让大夫上前诊断。
苏络见着苏绛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讶异,她以为经过了早上的事后,苏红和苏绛都会躲着自己的。
苏绛道:“我遇见黄花园的丫头,听说周公子病了,便跟着来看看。”
苏络点点头,想起早上她和苏红一副老好人模样地劝说自己原谅苏童,心里始终觉得别扭,不似往日那么亲近,苏绛却像忘了早上的事,等大夫诊断过后,轻声询问周崇文地情况。大夫说没事,就是头上磕个包,可能是平日这位的身体就弱,所以就迷糊过去了,还算不上“晕”的程度,躺躺就好了。
苏络这才算放了心,让丫头送走了大夫,回头对苏绛道:“你去吃饭吧,顺便告诉大伯父他们,说我要照顾病人,就不过去了。”
她现在懒得跟他们敷衍了,还得琢磨怎么找到她老娘呢。
苏绛还是磨蹭着不走,过了半晌,才试探地问苏络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苏络摸了摸脸,哼了一声,“能有什么事?没事!”
她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一看就是有内情的,苏绛却迟疑一阵,终是没问什么,起身告辞。苏络因为老娘地事对苏家印象直线下降,又见苏绛不干不脆的样子,心里更烦,也不起身。坐在周崇文床边看也不看苏绛一眼。
苏绛从屋里出来,让丫头去送大夫,犹豫着要不要向秦怀打听一下刚刚听到地事。正巧碰到楚宁…………李如松从院子外面回来,李如松自然也看见了苏绛,神态虽然仍旧悠然。眼中却多了两分迟疑,像在考虑要不要上前说话。苏绛却先一步向他轻轻欠了欠身,算是打了招呼,而后向前走了两步,再停下。显然是在等李如松进院子来,让开去路好让她离开。
苏绛因为李如松先前的行为对他总带些防备,李如松自然看懂了苏绛的意思。眼中划过地神色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朝苏绛点点头,快步进了院中。
他这一走当真是头也不回,苏绛临出院子前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竟走进苏络的房间去了,虽然苏络现在不在房中,可毕竟天色已晚,要是让旁人看见。说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苏绛有心前去告诉李如松苏络不在,可一迟疑的功夫已经晚了,李如松已推门进去,苏绛转念一想,这院中都是与苏络相熟的人。倒也不会传出什么流言,便作罢。转身离去。
周崇文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与其说晕,不如说他睡了一觉,睁眼便见苏络靠在床边,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周崇文温暖地笑笑,手臂刚抬起一点,苏络便睁开眼,见周崇文醒了,大为欣喜地松了口气。
“困了就回去睡吧。”周崇文慢慢坐起来,揉了揉额头。
“没睡觉,想事呢。”苏络转个身坐到他身边扶他,“头还疼吗?”
周崇文摇摇头,享受着他不太习惯的温柔。
“刚才小绎来看你,可把他吓坏了。”苏络嘟着嘴叨咕叨咕的,“身板子太弱,一点也不禁砸。”
周崇文低头反省自身条件不好地过失,嘴角却一直挂着柔柔笑意。
“你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苏络说着就要站起来,周崇文拉住她的手,一双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漆黑闪亮,“等找到苏大娘,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苏络轻吸口气,朝周崇文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让他们闹腾去吧,咱们过自己的日子。”
话虽如此,可要怎么才能找到苏氏呢?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搜吧?想这朱仙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要找起来也挺浩大个工程呢。
苏络刚才闭眼睛就寻思这事呢,想来想去还是得拜托秦怀和李如松,这两位一个商场一个官场,总能有办法。至于馒头大娘那边,苏络只能寄予深切的同情了,希望将来她走了以后,馒头一家不要太想念她。
第二天一早,因为苏氏不在,苏络特地早起打点苏绎上学,苏绎见周崇文也出现在饭桌上,万分地高兴,又问苏络:“咱娘回村子里干嘛去了?一晚上也没回来?”
“有事。”苏络把脸埋在饭碗里,说得含糊不清。
秦怀放下碗筷,用眼神示意周崇文带苏绎出去,而后正色道:“你娘的事说简单也简单……”
苏络一把抓住秦怀的手,“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秦怀地冷汗刚出到一半,一张字条飞到二人相握的双手上方,苏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尚未落地的字条,从这个动作就可以发现她其实是根骨奇佳地,如果本书是武侠小说,女主角都不用换人。
那字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秦怀从苏络手中抽走字条,看了看,错愕地看向李如松,李如松端着粥碗悠悠闲闲地吃饭,好像那字条跟他无关。
秦怀抖了抖字条,一张阳光俊脸上布满讶色,“你昨天晚上就是出去弄这个?”
苏络差点失语,“你你你……这这这……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地址吧?”
“呼…………”此处请发吸气音,总兵大人在喝粥,“你说呢?呼…………”
得到李如松的肯定,秦怀做了个O型嘴的造型。事实证明,再帅的底子也禁不起这么糟蹋,O型嘴让他的脸多了许多谐星的风采。
李如松“呼”完粥,随手把饭碗朝桌上一扔,“其他地事你搞定。”这话是对秦怀说地。
“你、你、你是怎么……你果然还是东厂的秘密头子吧?”这也太神速了吧?苏络两眼全是小星星,一闪一闪放光明。
李如松看样子是没打算解释的,可这个“东厂头子”的名号不是谁都能当地。至少他这个正常男人还不想当,“你大娘身边不是有个老太太吗?”
苏络点点头,“好像是她奶妈。”
“有出主意的就得有办事地,像带你娘走这类事情,不会劳你大娘亲自出手地。只要锁定她身边的人,五百两银子,一锭锭地码齐,别说奶妈,亲妈也拿下了。”李如松不自然地站起来。心里还记恨苏络给他那个“东厂头子”的身份呢,“什么东厂锦衣卫秘密组织的,都不及银子管用。”
苏络感动极了。“我不是没想过这个主意,就是怕人没收买成,反而让大娘有了警觉。”
“五百两不行就一千两。够她舒舒服服的过到老了。”李如松说得很是随意,好像那不是几十万RMB,而是几十块。高干子弟到底是不一样!
苏络立刻拉住李如松地手猛摇,“谢谢谢谢!不仅麻烦你,还让你破费了,中午我请你醉仙居。”
李如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最后好像被逼似的点点头,“也别备什么好菜,规格就按二百两一桌就行。”
苏络差点没把桌子掀了,以前强盗头子没少说过这话,她都是铲子侍候了事。可眼前这人不行,人家是高干子弟。成份比一串风高太多了,自然得不同对待,况且人家还问出了苏氏的下落。
要说李如松光凭银子一点别的手段没使就完成了任务,苏络是不信的,大娘地奶妈从小把大娘奶大,又跟着她嫁到苏家来,那肯定不是一般感情,现在没用一晚上就交待了肉票所在地,其中必然是有内情的。
苏络一咬牙一跺脚,反正逼问经费李如松还花了五百两呢,自己花二百两,相当合算了。
李如松一直瞄着苏络,脸上挂着一丝嘲笑,苏络在他说出什么冷言冷语前连忙点头,要是让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再点头,就被动了。
李如松挑挑眉,又点点头,转身打算出门,临出门前扔下一句,“忘了告诉你……收买奶妈地钱是从你屋里那个箱子里拿的。”
李如松掀起帘子出去,帘子还没回复成原来的样子,一个人影鬼魅如风地从他身边擦过,直奔院中某个房间。此事再次证明,如果本书将来转为走武侠路线,是完全可以的。
看着那个矫健又抓狂的背影,李如松突然心情大好,眉宇间舒展开来,打破了平日里刻意添加的冷漠气息,张狂又随性,使他整个人都跟着飞扬起来。
忽地又听身后轻响,李如松平复下微翘的唇角,头也不回地道:“少说废话。”
秦怀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双手环胸,“我向来不说废话,只是想听听某人的解释,我以为你对她没有好感。”
李如松哼了一声,算是附和。
“那就奇怪了。”秦怀探头过来,在距离李如松只有十几公分地时候停下,“那你做这么多是为什么?是因为你突然觉得同乡之谊的宝贵,打算和她重拾友谊?”李如松面无表情,就像没看到秦怀的突然靠近,“我只是想她早点离开苏宅,少在我眼前整天晃,我不需要她自作聪明地插手我和苏绛间的事。”
秦怀笑得直耸肩,“你可是误会她了,我和她说过,但是她拒绝了。”
李如松听了这话眉稍挑了挑,“还真不像她的性格。”
秦怀大讶,“你与她刚刚相识,便晓得她是什么性格?”
李如松仅是轻哼一声,虽然刚刚碰面。可他对苏络可谓是久仰大名,从KTV到比尔盖茨,钱没见她赚多少,麻烦倒惹了一堆,总兵府地名头也敢冒用,如果宣府总兵是不李如松,苏络哪还能在这逍遥自在?指不定在哪个大牢里蹲着呢。说不定还能轮到个秋后问斩之类的角色演演。
“我不欣赏不安份地人。”
“不安份……吗?”秦怀看着渐渐远去的李如松,伸了伸胳膊,又挠了挠头,“好像在说我呢。”
一天后……
当郑氏的奶妈连声招呼也不打地回了老家后,郑氏突然觉得有点不安了。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去了软禁苏氏地外宅。不想那里人去楼空,连负责看守的两个丫头也不见了,郑氏真是吓了一跳。她实在不愿相信奶妈出卖了她,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算什么好人。但好人坏人也都得讲个义气,显然奶妈的义气因子少了点。
眼看自己计划落空,郑氏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当天晚上回到苏宅,见了苏络本想讥讽两句,谁料苏络抢先问道:“大娘,我娘睡不惯软枕,你明天叫人把她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