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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在漫漫的关中大道上,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在前行。
黄老三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下头上的烈日,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贼老天,在发泄了一番心中的不满情绪之中,他又弯下腰来,跟着商队的伙计一起推着前面的大车。
一声声的推车号子不时传来,在整个商队中此起彼伏,一时间官道上好不热闹。
黄老三夹在一群关中大汉们的中间,虽是没有干过这样的苦累活计,浑身都不自在,腰腿间也是疼得厉害,可他却还是紧紧的咬着牙关,也不顾什么满身的臭汗,跟着身周的关中大汉们一起喊着号子,努力的推动着大车,虽是条件艰苦,天气十分的炎热,可他却还是甘之如怡。
原因无他,自从他在七日之前被他现在所服务的这家铁氏商行所招聘之后,十分出乎他意料,商行的待遇不仅不错,而且还在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儿子之后,也一并的接收了过来,这就让黄老三在心中感激不尽了。他倒是从没有怀疑过商行的用心,认为商行这样做不合乎规矩。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来人都知道自己以后的任务,就是长安,大草原的两头跑,那任何人在心中都不会有什么疑虑了,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可不比科技发达,交通也发达的现代啊。虽说长安和蒙古大草原的距离也就两千多里,可在现在这个通迅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这无异于是一次艰难的族途。
第二十五章 藏龙卧虎
其实黄老三也不是没有过怀疑,以铁氏商行在长安城里那小小的一块铺面,有必要招这么多人手,它们养得起嘛?不过等到他们一行在榆林那边汇合了更多的人手,得知了自己等人要去的具体目的地之后,他心中的一切疑惑就不消自解了。
也许和他同样身份的伙计也会有这样的不解,可黄老三就不同了,他隐约能猜出这其中的原因出来,其它的伙计大多是社会最底层的苦哈哈,不然他们也不会跑来吃这样的辛苦饭,而黄老三以前也勉强算得上是长安城里上流圈子里的人,他所开的酒楼也是个消息汇杂之地,所知道的内情绝对不在少数。
黄老三以前也听到过这样的消息,说不是在大草原上新建立了一个蒙古国,蒙古国里的军队野蛮得很,战斗力很强。而由于蒙古国的建立,现在的金国已经对大草原失去了掌控的能力,由此金国和蒙古国的关系自然是恶化了起来,慢慢的开始走上了敌对的道路,原来的黄老三,也只不过是把这个消息当成是一个笑话而已,听听也就算了。也是,凭他当时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去关注一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呢,而且还是远在国外的事情。
可现在的黄老三就不同了,他就将此事和自己这一行的目的地一联系真情为,心中自是透亮无比。不过,虽说他想出了其中的缘由,但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不过想想也是,两个国家本来就是敌对的关系,其中一国的大商家怎么又可能会将自己的根本搬到敌国去呢,那是傻子才干得出来的蠢事,那不就是生生的把自个的把柄送给了敌国吗?想来以金国朝庭的一贯作法来看,他们可没有南边的宋国那么的温情脉脉,直接开手抢就是了,他黄老三不就是一个再明显也不过的例子么?
黄老三扭头看了一眼跟在一群半大小子们,虽然他没有立时就看到自个的儿子黄小三的身影,但他的心中还是喜滋滋的,虽说不知道东家铁氏商行没事招这么多的半大孩子干嘛,但他也不想去深究。每一个势力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对这点他还是心中明白的,这就是商场的规矩,不该知道的就别多管闲事。
反正,这对于他父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如果真的只是他一个人被招了进来,又要经常的跟着商队长途奔波,而把儿子黄小三一个人丢在长安城里,他也是不会放心的,说不得为了儿子,这伤得来不易的工作就得放弃,他们两父子又将陷入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穷困生活不可自拔。
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么?
商队就此婉延而行,不一个月就出了居庸关,到了西夏境内。
让商队的伙什们大吃了一惊的是,本来他们还以为夏国是金国的藩属国,两国应该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可让商队中的这些关中伙计们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在金国境内,铁氏商行的主事人郭三爷,真是卑躬屈膝到了极至,真是处处陪笑脸,时时装孙子,虽说这些伙计们都是靠着郭三爷吃饭的,但也对郭三爷这个极为年轻的主事人有些不屑。
商队虽然还是那个商队,可众人原本高涨的热情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应付差事般的冷淡态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郭三爷在外面都是这个熊样,到处都得装孙子陪笑脸,那他们这些在郭三爷手下吃饭的伙计们又算是什么了,孙子中的孙子吗?关中汉子们虽说是在生计面前低头了,可他们身上的血性却没有灭,有这样的态度自是人之常情。
本来伙计们还以为郭三爷在西夏,还得继续把孙子装到底,可却不料,一出了关,郭三爷原本躬着的腰就挺直起来了,原本脸上的诌媚笑容也收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其中充露出来的自信和骄傲,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一个人的气质怎么能在一瞬间就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铁氏商行中的伙计们都有些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郭三爷吃错了药么?
可是还没有等铁氏商行的伙计们作出什么反应来,原本一直就跟在郭三身边的护卫,急急的就从旁边的一辆大车上取出了两面旗帜出来。等那旗帜被高高的举起,在场的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两面旗帜一面上是一幅黑底的青色狼头的模样,青色的狼头绣得栩栩如生,在旗帜飘扬空中之际,狼头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呲着牙在对着众人狞笑让观者无不心底发寒。
而另一面旗帜上,却是绣着一个黑底青色的郭字,当然,这个郭字是简体汉字,在场的关中人氏当中没有一个能认得出来,就连其中的几个魄落文人也不知其意,只是觉得这面旗帜就像是帅账大旗一般,在空中飞扬着好不威风。
众伙计还在迷惑不解间,不知道郭三爷这是何意?可就在这时,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大地有些微的震动,而一些有见识的伙计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什么,他们一个个顿时无法脸色苍白,双股微微发抖,明显已是被吓得不轻。
不多时,地面的震动越发强烈,而一众伙计们这时却也知道了这是因为什么?不用他人指点,一众伙计都是齐齐的将头扭了过去,声面顿时一片肃静。
这时,百余名雄壮的骑士,此时正策马缓缓而来,还隔着老远,就有一股彪悍的气势扑面而来,震得铁氏商行的一众人等者是心中惴惴不知所以。
这百多骑缓缓的压了过来,让从没有见识过此等雄壮军士的铁氏商行的一干人等,只觉得有犹面对千军万马般不可对抗。
就在大家心情忐忑之际,就只见得商队的主事人郭三爷,哈哈大笑着策马而出,满面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吁,铁氏商行的一众人等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呀!
黄老三来到黑龙江农恳区,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他现在的身份是农奶区的一个流民百户所的文书,专事负责打理百户所里面的文字档案管理,正常的文书往来,还负责了一部分百户所的民政工作,也可谓是事务繁忙了。
他现在对于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是满意,不仅仅是摆脱了原先穷困生活,也有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木屋,还意外的被分得了一位暖被的婆姨,对于万户所这样的安排,他当然是十分的满意了,而他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一些繁琐的文件工作而已,这还得意于他以前读过私塾,认得不少的字。
不过,他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一是他还得从学这里的古怪文字,这让他好生不自在,不过好在这里的文字和自己所学的相差不大,到是很容易就能上手,再加上有那拼音的协助,那就更不成什么问题了。只是要让他把习惯了文字改成这种所谓的简化字,还真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其次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在他们这些关中人士刚刚被安排好住所和任务之后,他的儿子黄小三就和他分离开来,被黑龙江万户所硬着规定给塞进了那什么所谓的公立学堂。去学习在他看来不伦不类的简体字和一些其他的东西,如果是放在中原地区的话,那些老夫子们只怕早就叫骂着qi淫技巧,歪门邪道,就冲了上来封门了。
最让他郁闷的就是他一个堂堂的四十大汉,以前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在长安城九流界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尽然要听从一个不足二十岁的黄毛小子的命,心中不郁闷才怪。可是人在别人的地盘上不低头也不行,更何况他还要靠着别人吃饭。可是这里是蒙古国,而黄老三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夫子,虽说心中很是遗憾父子不能时时相见,但他也并没有做出来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出来。他又不是什么傻子,连形势都看不清楚,没看到那些出头的家伙们,现在早已经将自己贡献给了这块肥沃的土地,以自己的身躯来为这块本就肥沃无比的土地来增加一些肥料嘛,真是一群脑子烧坏了的傻子啊。
而且儿子能多学上一门求生的技艺,又有何乐而不为呢?自从他在居庸关前,看到那百来位雄壮的骑士,并亲身感受到了那种凌厉的压迫感,看到了那些附近的西夏军士们敬畏的眼神,心中自有计较的黄老三就明白了,他以后就是属于那两道旗帜的人拉!
青狼所向,莫不畏服,郭字当头,人人僻易!
再说说郭进,他往岸边游去,在水下见到了一处,系在柳树下的楼船倒影,心中一喜,急忙便趋身靠了上去,附了在船底上,探清了船内没有什么人迹的动静,他正好就可以借个隐蔽的地方,将一身衣服晾干。
郭进这才轻车熟路地翻身攀了上去。可就在这时,他人还在空中呢,船舱内突然暴出来几道杖影,迅捷地点在他胸前的几处da穴。郭进大惊失色,心都快凉了,有心反抗一番吧,可他此时又被点了穴道,根本就动弹不得。
先不说他一时的大意,原以为船上没有什么人,却是被来人扮猪吃虎的给阴了一把,以来人那奇高的武功,他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便着了道,身子一僵,直挺挺的栽落在了甲板上面,而冰冷的杖尾,随之就已紧贴在了郭进的咽喉上。
郭进此时连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如此的高手。由此,他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了一番:天下英雄,何其多也!以他的估计,这手杖主人的实力,恐怕并不在古墓林轻衣之下,也就是五绝那一个层次,甚至有可能会更强!
“小子,是谁派你来的?”声音冷酷低沉,不带一丝的感情色彩。郭进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皂袍的老婆婆,童颜鹤发,看不出到底有多大的年纪,可那一双森严的目光,直教人心生寒意。
她此时的右手手持一根墨铁龙拐杖,长约五尺,杖头为龙形,杖身却仿竹枝形状,如利剑般沉稳地制住了郭进,看得出来,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异心的话,必定是逃不过,接下来的雷霆一击的。
“这。。。大热天的游个泳而已!”郭进眼珠一转,谎话脱口就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