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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时间休息,马上开始调兵遣将。
为了此次出征。皇太极可是下了大本钱,首先下了全城戒严令,整座盛京城许进不许出,没有皇太极的亲笔手令任何人不得出盛京城一步,这一招使得辽东派到盛京地暗探虽得到了一些消息却没有办法传出去,最后义州没有得到半点消息,竟被后金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后皇太极又下了紧急调兵令,匆忙调集了附近各城地大部分守军到盛京集合。同时又令人传信给代善、多尔衰,将自己计划交待清楚,令其不得冒进,一定要等到吴三桂来援时再狠狠的打击喀喇沁部,将吴三桂牢牢拖在喀喇沁部,使他不能轻易回转义州。皇太极一切准备妥当后,很快便传来吴三桂已率大军已经上路,而义州仅有两万守军的消息,皇太极大喜之下马上召集各路人马,勉强凑齐了七万兵马,杀向义州。他也知道吴三桂不好对付,代善和多尔衰又都曾是吴三桂手下败将,不知到底能拖延几日,他只能抓紧时间,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五日后赶到了义州城外五十里左方的地方。而此时吴三桂也已赶到了喀喇沁部。只是皇太极做梦也没想到,代善和多尔衰开始虽占了些便宜,最后却在吴宇的冰墙下撞得头破血流,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马,等吴三桂到达后,他们连进攻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靠打游击的方式骚扰吴三桂,却又被吴三桂识破,在到达喀喇沁部第三日便已亲率大军回援义州。
不过从皇太极从赶到义州城下至今已有七八日,七万大军几乎是昼夜攻城,却仍未攻下这座仅有两万守军的新城,而且城上守军反倒好像是越打越多,到今天攻城时,城上竟已站了不下三四万地守军。反倒是自己损伤惨重,至今已折损大军两万有余,这如何能不让皇太极气愤,特别是还有人胆敢舔不知耻的吹嘘自己丰功伟绩,更让皇太极怒不可恶,猛的一拍身边桌案,喝道:“都给我住嘴!七万人攻城,七八天却仍未曾有人攻上过城头,你们竟还有脸吹嘘?你们几个……”说完一指刚才吹得正欢地几人,“马上去给我攻城,若不能攻下城池,便不要回来见我,就死在城下好了!”
那几人一听此话,顿时脸色煞白,七万大军都攻不下的城池,让自己这近万人去攻,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些年的安逸生活已经将这些将领的豪情磨得差不多了,明知此去必死,当然不想去送死。扑通一声跪例在皇太极座前请罪,“大汗,末将该死,请大汗恕罪。”说完把头狠命的往地上死磕,几下子,便有人头破血流。在座地其他将领虽然同情这几个兄弟,可也都知道此时皇太极正在气头上,谁还敢站出来为他们求情?最后还是范文程眼珠一转,片刻间便计上心头,只因他知道,现在后金大军本就有些兵力不足,若再失去这近万军卒恐怕情况更加不容乐观。范文程走到皇太极身边,趴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太极铁青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待范文程说完回到座位后,皇太极才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有范学士为你们求情,决不轻饶,不过死罪可免,却需你们几个带罪立协。几名将领一听不用去送死了,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范文程,随后齐声道:“大汗吩咐,末将万死不辞!”这话听到皇太极耳中却有些别扭,说是万死不辞,为何刚才叫你们攻城,却一个个都不干了呢!不过他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将几人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几名将领却是一脸难色,皇太极看得极为不爽,道:“既然你们不愿去,那还是去攻义州城吧,你们此去若是不能回来,家中老小我自会派人照顾。”几人一听却慌了,此去虽是艰难,却不见得会有性命之忧,可攻城却是十死无生,自己若是死了,按照后金习俗,一人死后,其妻子便由他的兄弟继承,想必到时自己家人那还用大汗派人照顾,自己的那些兄弟恐怕早就冲进自己妻子的房门了。
“大汗放心,末将必会完成任务。”几人倒是难得齐声答道。皇太极挥挥手,“快去吧,若是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说完再不管那几个倒霉蛋,对其余将领继续下令道:“令全军休息。二更造饭,随时准备出击。”
众将虽不知皇太极命那几名将领去做什么,却无人敢细问,全都听命而去,只留范文程继续与皇太极商议。再说义州城中,虽然后金大军停止了今日地攻城,可城中依旧灯火通明,城上点燃了无数火把,城头站着几十名军卒向下眺望,防备后金大军深夜攻城。再仔细向城头看去。几米宽的城墙上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身着大明军服的明军。经过一天的撕杀,他们早已累极,可却不敢下城墙休息,前几日后金夜间经常来袭,明军也吃了一点小亏,所以他们用过晚饭便抓紧时间,就地躺在城墙上休息,以便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返回自己的战斗位置。城上虽是一片寂静,可城中将军府更是人声鼎沸。
祖大寿正高坐堂上,下面依次尘着卢信、吴三枷、吴三学、卢田、卢园、吴龙,及祖大寿的子侄祖泽远、泽沛、泽盛等小将。一连七八日后金不计生死的攻城让祖大寿有些心力交瘁。可反观下面这些小将却依旧生龙活虎,个个脸上兴奋,这些日子他们也终于能在战场上一展拳脚,此时正尘在堂下互相诉说着自己今日又打死了多少后金贼酋。片刻功夫,有下人送上吃食。今日一战后,众人忙着打扫战场,看手下将士俱用过晚饭,开始休息后,他们才回到将军府,早已饿了。见有了吃的,也顾不得再说话,一把抓过半斤重地大饼,几口便吃了一个,一时间堂上只听到众人地咀嚼声。过了一会,祖大寿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才道:“好了,大家肃静一下,我说两句。没吃饱的继续吃,只要听就可以了。”在座的这些人中没有外人,都是祖大寿从小看着长大的,当然不会见外,只是点点头,便继续吃着大饼,不过耳朵却竖了起来,生怕遗漏了什么。“直到今日,后金攻城已有七日,而早在九日前我便已派出信使去报三桂,前后已派出几十人,可到现在却仍然是音信全无。当然,以三桂的本事必是无恙,我想必是后金封锁了附近通往喀喇沁部的要道,不然三桂应该早传回信息。”
下面小将虽吃着东西,可听了祖大寿之言仍点点头,表示赞同。三桂在他们心中便仿佛是无所不能的神一样,根本就是有些盲目的崇拜,更何况后金实力大家也都知道,经过入关之战后金实力大损,根本不可能两线做战,即然已派出七八万大军来转围义州,必然再无实力去战三桂,所以他们对三桂是绝对放心。若非如此,他们又如何能在后金七八万大军围困下仍然信心十足,全力与其周旋。
祖大寿喝了口茶,才继续道:“这几日来咱们虽然损失惨重,可后金也不好过……”吴三枷一听祖大寿说到此处,可是说到了他的心上,这些日子来,三枷虽然不是众人中年纪最大地,可却是众人中杀后金贼酋最多的,顾不得再吃,忙接道:“不错,我看后金的伤亡至少在两万人左右,咱们虽然与们他差不多,可他们多是久经杀场地精锐军卒,咱们这两万中却有一万多的精壮百姓,其余一万人中,刚刚临时征召入伍的便占了六成,真正损失的精锐只有四千左右,而这伤亡的两万人中,伤地又占了六七成,真说起来,咱们只是折损了不到两干精锐,与后金比起来却是十比一……”
却不料一边的卢迪摇摇头道:“三枷兄此言差矣,账不是这么算的,那刚刚征召入伍的军卒经过训练难道就不能成为精锐吗?那些普通百姓难道就不能成为精锐呜?他们战死难道就可以不算作损失吗?何况咱们战据天时、地利、人和,更有红衣大炮几十门,火锐无数,可伤亡却只与后金相平,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怕等三桂兄回来,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责罚我们。”卢迪此话却让众人不得不仔细思考,的确,这个战绩若是在大明境内确算得上战绩出众,想想前不久后金如关时,除辽东将领外那些明将有那个可以与后金伤亡相平,那个不是大败而归。可这是在辽东,有三桂这个活生生地例子摆在那里,想想三桂与后金交战的战绩,众人不得不从心中感到佩服。特别是这些小将,原本还想学三桂,想当年三桂十四岁便敢率百余根骑冲杀入几万后金大军中,杀得后金大军不敢正视,他们以为若是自己,应该不会比三桂差。
第五十章 义州危机(二)
通过这几日与后金的交锋,这些小将们算是真正见识了后金的彪捍,只要进攻的号角响起,他们便仿佛是不知死为何物的战神一般,只知前进,就算红衣大炮也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畏惧,前面人战死,后面的连眼都不会眨一下,踏着同袍的尸体继续冲锋。那些久经战场的军卒还好些,可那些临时片召入伍的军士可是被这些后金军吓傻了,竟忘了攻击。正是因此,才会在第一天便被后金冲上北面的城墙,若不是最后吴三枷亲率几千军卒冒死冲上去,将那些后金军打下城墙,义州城怕是要易手了。可即是如此,北城上也是损失惨重,两万的伤亡竟有一小半是在那一次战斗中产生的。“好了,三桂就算罚也是要罚我这个主将,你们是有功无过,此事不要再提。”祖大寿见众小将情绪有些低落,出言道。他可不想这些小将只因这点小事在心中留下阴影,这几天若不是有这些小将冲锋在前,恐怕情况不会如此有利。“就算三桂没有得到消息,想来也早就该开始反程了,按时间计算,顶多五日,他们便会反回辽东,咱们这几日可要小心,干万不可大意,被后金钻了空子,若是失了义州,咱们可是对不起辽东这百余万百姓。”
一听说三桂即将要回来,众小将又充满了信心,好像一切问题只要三桂回来便可以轻易解决。
“一会大家再上城上寻视一圈。然后便轮番休息,等待明日地大战。”这已经成了众将的习惯,若是不去城上看看,众将就是休息也不安心。众小将也吃得差不多了,闻言都站了起来,按照事先的分工分头上了城墙。祖大寿也亲率三枷、卢田上了北城。在城上,祖大祖看着这些经过一日苦战的将士此时正围在火堆旁,安祥的休息,心中也是感概万千,这几日来。若不是将士用命。义州城早已不保,特别是三桂从后金手上救下的三万车夫,早已加入到了辽东军中,虽然他们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可他们却与后金有着血海深仇,仅凭着一腔热血,竟也成了守城的主力之一。只是不知这些今夜还安祥休息的将士明日会不会牺牲,还能不能再看到将来日渐繁华的义州城。三枷跟在祖大寿身后,看着这些将士。其中有些竟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可经过这几日地大战,却显得成熟许多。此时正紧紧地抱着手中带着血迹的大刀长矛安睡,只是却眉头紧锁,想来必是梦到了这几日的连番大战。一名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一个翻身,离火堆远了一些,他仿佛感到了寒冷。打了一个寒颤,可白天的战斗却让他实在是太累了,并没有醒来。三枷也看到了这个小兵,在这寒冬季节,等他明天醒来怕是要染上风寒,三枷走到这个小兵身边。脱去了身上的披风,轻轻的盖在了这个小兵的身上。这个小兵并没有被惊醒,而是紧紧抓住了披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