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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赵构而下无不面如土色,禁卫军们亦手脚发软,耳闻不如目见,如此神器,威力不下宋军最大的火炮,但瞄准的精确度却是火炮望尘莫及,匪夷所思,直追神箭手。
他回头一看,只见魏胜率领一部圣军赶到,也只有这小子,敢于自作主张发动攻击,差一点又干掉了他一个故人,对于沙都卫逃过此劫,他心中不知是该可惜还是庆幸。
“大圣,且莫动手,朕要与你和谈!”蓬头垢面的冯益又出现在一个垛口后,硬着头皮替赵构喊话!
他目光一利,只见那“早已牵挂”的秦桧做贼似地缩在群臣之后,深怕被他看到似的,冷笑一声,心道老子先让你们窝里反再说:“和谈可以,不过要么赵构亲自下来,要么派秦桧下来,面谈条件,以示诚意!”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毕竟仅次于皇帝的话事者,就是秦桧,赵构怎敢亲身犯险,转向秦桧:“爱卿,代朕走一趟了!”
这个秦桧怎看不出他的用心,这一下去哪有命在,扑通跪倒在赵构脚下:“陛下,使不得呀,微臣不是不愿去,诚是小贼包含祸心,要取微臣性命哪!陛下,千万不要将臣送入虎口啊……”
这奸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当真唱作俱佳,一面不时向两旁大臣示意,这一班狐党平日帮腔惯了,在此生死关头却一个个噤若寒蝉,把个秦桧气得咬牙切齿,真的伤心起来,向赵构的脚前爬去,号啕大哭:“陛下,你可要救微臣哪……”
赵构躲避瘟疫一般地往后退去,秦桧则狗一样的追逐着,透过城楼的栏杆,他清晰可见两个小丑的拙劣表演,心中生出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他们的冲动。
赵构终于被秦桧抱住了脚,厌恶地皱起眉头,其又怎会看不出明日的居心,但赵构的想法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只要能保住自己,牺牲个亲信走狗的性命还是值得的,当下硬起心肠:“来人哪,用绞车送丞相下城!”
“明日,我恨你!”秦桧什么也顾不得了,转头向他大叫,突然自靴中抽出一把匕首,跳起来抵住赵构的脖子,那动作敏捷,压根不象个文人,因为这假货本来就不是个文人,他当然记得其面皮后的脸,那个贴身小兵李巨。
“爱……爱卿,你也要反朕……”赵构浑身哆嗦,声音颤抖,当真是前狼后虎,满朝文武惊得如木雕呆立,禁卫军们乱作一团,刀剑出鞘,指向秦桧。
他哈哈大笑,心头一扫陈规与襄晋之死带来的阴霾,痛快地吐出一口恶气,在这被他点起的大火上又浇了一把油:“秦丞相,若杀了赵构,这天下我与你平分!”
秦桧无比怨毒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挟持着赵构消失在城楼里,只有赵构的张皇惊叫遗留在空气中:“救驾!救驾……”
大敌当前,竟窝里反,沙都卫跺了跺脚,带领着大队侍卫追了过去。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圣军的火龙出水齐发,不消一柱香的工夫,金钉朱户、画栋雕甍的凤山门被轰开了,群龙无首、军心已乱的禁卫军顿时作鸟兽散。
他带着得意的冷笑,率部下涌入巍峨壮丽的南宋皇城,他的终极计划“斩首行动”随之展开——攻进皇城后,即化军为组,化骑为步,拉网搜击,对照早已下发的赵构、秦桧画像,发现相似者,格杀勿论!
这皇城位于凤凰山下,地形缓急起伏,建筑工巧靡丽,殿阁叠进,亭榭通幽,正适合圣军擅长的游击作战,禁卫军则集中退守于一道道门禁,根本无法阻挡圣军战士水银泻地般的攻击,不多时,宫苑内到处响起“缴械不杀”的威喊。
他与魏胜各带一组战士交掩前进,不时抓住慌不择路撞上来的宫女和宦官,询问赵构在哪,大都指往一个方向——小朝廷的正殿。须臾,那方向冒出一股红烟,是圣军召唤援兵的讯号,应该发现赵构了,他向魏胜作个手势,两组不再边搜索边前进,加快速度赶过去。
眼前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进入皇城后所见的最高大的建筑物,即老百姓口中的金銮殿——正殿了,果然庄严宏伟,光用汉白玉砌成的殿基即高达二丈多,一组圣军战士正试图发动冲锋,“嗖嗖嗖……”一阵乱箭自不同的方向飞来,冲在最前的十几名圣军战士仆倒滚落,鲜血染红了汉白玉的台阶。
刚刚赶到的他金箍棒一挥,迎向一队反冲锋的禁卫军,他目光如炬,棍扫一大片,将几名禁卫军扫倒,红了眼的部下上前一顿乱棍结果了他们,剩下的禁卫军赶紧后撤,他心如铁石!
魏胜那组冲至雕栏下,组织神射手反击,越来越多的圣军小组赶到,完成了对正殿的包抄,他开始组织更大规模的冲锋,却遭遇到进入临安后最顽强的抵抗。宋军依托坚硬的殿体和严密的结构,以弓手、禁卫军、大内侍卫织成数道立体阻击网,圣军一波波地冲上去,又一波波地退下来,在台阶上留下了一具具尸首……
这样强攻不是办法,他皱着眉头,下令停止冲锋,唤来魏胜,两人紧急商议一番,亦无其他良策,于是集中所剩无几的火龙出水,再挑上五百名勇战士,由他和魏胜亲自带领,发动雷霆一击。
以正中的殿门作为攻击点,数十枚火龙出水连续发射,虽不能对躲在殿体后的宋军造成重大伤亡,但足以轰得他们抬不起来。
就在隆隆的炮声和弥漫的硝烟里,五百勇战士突破宋军弓手的第一道封锁线,冲到了金碧辉煌的殿门前,最后几枚火龙出水轰开了它,守在里面的禁卫军像开闸的洪流涌出来,双方就在殿门中间展开了白刃战。
炼狱吼号,肢体破碎、血脏横流,他的金箍棒头部也不知沾上了多少禁卫军的脑浆,终于攻入了正殿,光线一暗,灰影闪晃,攻击力更强的大内侍卫们扑上来,此时身后的五百勇战士已不足百名,无一不是喋血嗜战的精英,毫无惧色地迎了上去。
战斗演变为沙场战士和江湖高手的对决,惨烈更甚,若非勇战士大都使得一手好行者棍,必将呈现一边倒的战局,饶是如此,勇战士汹汹的势头还是被压制住,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残破的殿门嘎吱嘎吱又关上,形势异常不妙,若是后继的圣军不能跟进,他这不足百人的前锋将变成瓮中之鳖,消耗待尽。
魏胜一声大喝,一刀劈中一个侍卫长,肩部却被其临死反击的一剑所伤。他一个跟头翻向了空中,避开前后刺来的两杆枪,视线完成了三百六十度的扫描:高约十丈的殿内,正中立一座六、七尺高的平台,两旁为蟠龙金柱,正上方的殿顶刻着金龙藻井,倒垂着圆球轩辕镜,下面便是皇帝的金漆雕龙宝座,赵构小儿正蜷缩在里面,面如土色,毫无一丝天子的圣威,秦桧和沙都卫则站在左右保护,似乎已经消除了刚刚的芥蒂。沙都卫挥刀呼喊着,指挥着大内侍卫们拼死截杀。
他只恨已经用完了火龙出水,否则一炮将赵构轰得粉碎,顾不得理会部下的生死,单手在空中抓住了一根黄幔,荡了起来……他在大内侍卫们和赵构君臣的迷惑注视中,猴子似的越荡越高,荡至最高的一点时,他松开了手,如离弦之箭弹向了金漆雕龙宝座。
他身棍合一,变成了一个旋转的大风车,“天地九旋棍”已全力施出,怀着恨之入骨的杀机,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宝座上的赵构,他看到了赵构惊恐张开的嘴,看到了丑陋蠕动的喉肉,看到了蛛网四散的腔壁……他发出志在必得的厉吼:“受死吧,小儿!”
一声巨响,象征皇帝权威的御座变成了碎片,他没看到预期的赵构尸体,那厮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被沙都卫抓了过去,魂不附体地伏在沙都卫背上,嘴唇哆嗦着,连句嘉奖的话都说不出。
后继的圣军亦在此时突入了殿内,与前锋会合,见大势已去,大内侍卫们无心再战,四纵逃命,不断涌入的圣军战士发出胜利的欢呼声,围在了御座不复存在的高台周围。
当最后的胜利来临,他心如止水,正视着紧握长刀的沙都卫:“老沙,犯不着为昏君卖命了,我不想杀你!”
“住口,小贼!兄弟们,我等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沙都卫带领几名忠心的侍卫,结成一个小圆阵,欲作垂死的抵抗,其背上的赵构忽然女人似地哭泣起来,沙都卫回头喝止,“陛下,请自重!”
在赵构的嘤嘤缀泣中,被殃及池鱼的秦桧朝服尽裂,头发披散,面带绝望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别过来……别过来……”
“秦大人,我俩的旧帐该一笔勾销了!”他鄙视地看着这个小爬虫,决定先将这小丑的名字在历史上划去、彻底地划去!
“官人,还是先算算我俩的旧帐吧!”一个妖媚横生的声音就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背后。
正文2 第96~98章(大结局)
第九十六章上甘岭
若说这时代还有一个既让他恨又让他不能忘却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了!若说这时代还有一个既对他了如指掌又让他不愿面对的敌人,也就是这个人了!他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回过头来:
只见原先御座的所在位置变成一个大洞,蚂蚁炸窝般涌出近百名黑衣人,胸前俱绣白虎,动作迅疾地围住他,全部箭在弦上。耳畔传来部下们的惊斥声,他在蓝芒闪烁的箭簇中看到一张熟悉的冶艳面孔,风情不减当年的王婆娘笑吟吟地打量着他:“齐天大圣?小冤家果然脱胎换骨,活脱脱爱煞了奴家!”
台下的圣军亦拉箭上弦,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主帅处于险境。对方的箭头上分明淬了毒药,他自忖无把握向近在咫尺的秦桧与赵构出手而毫发无伤,恨恨地回应王氏:“夫人却青春依旧,貌美如昔,端的招人妒哩!”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不理这二位的“打情骂俏”,王氏身侧一鼠目油滑的市井汉子向赵构拜倒,这个“微臣”不是别人,正是那曾欺侮玉僧儿的王继先,这些黑衣人则是其领导的黑虎社众。
赵构陡见生机,在沙都卫背上转哭为笑,情绪激动,竟头一歪,昏了过去,秦桧亦喜至涕零,一副恨不得抱住王氏与王继先的大腿叫娘唤爹的感恩模样。
原来当年王氏哥哥王唤(口换日字)被举荐入朝后,并不参与秦桧党事,却究心艺事,尤重建筑,算是秦桧一党中的异类,因其特长,皇城扩建的任务就由其主持,王氏则利用这个机会逼哥哥在御座下修建了一条暗道,直通外城,本是包藏异心,反倒成了今日的救命稻草,也是天意!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中,赵构与秦桧在他的眼皮底下钻进了地洞,而对方的毒箭则令他不敢贸然派部下跟踪追击。眼前晃动着王氏最后抛来的媚眼,满口的牙齿几乎被咬碎,精心策划的闪电战功败垂成,他颓然坐在一片狼藉的金銮殿上,有种身心俱疲的挫折感:是他破开了历史还是历史破开了他?
部下们则在皇城上空竖起“金日银月一片红”和“齐天大圣”的大旗,欢呼起攻陷南宋京师的胜利,只有魏胜忧心忡忡地伴他左右,两人都很清楚,没有拿住狗皇帝,压根算不上胜利,因为赵构随时会卷土重来,他搏心太重,甚至没想过出现这种情况的应对之策。
“魏胜,怎么办?”他抬起头来,有些失去主意地问。
“大圣哥哥,你的眼睛……”魏胜惊异地打量着他的眼睛,至此才发现他的异状。
“我的眼睛?”他这时才记起自襄晋公主死后,他看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