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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时辰后,战场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一队队韩馥军俘虏在北疆军的押解下放下武器,然后汇集在一起。
张飞站在曾炩身边,对曾炩不让他亲上战场很是不满意。
远远地,高顺带着三个人朝曾炩走来。
高顺向曾炩一抱拳,说道:“主公,我把韩馥带来了!”
高顺指了指那个稍显肥胖的中年人,对曾炩说道:“主公,这位就是韩馥!”
曾炩对身后的一名无极卫说道:“给韩大人松绑!”
无极卫上前为韩馥松了绑。曾炩骑着绝影,绕着韩馥慢慢溜达着。
半晌,曾炩才问道:“韩馥,你可愿降?”
韩馥一脸苦涩,说道:“大将军,此时我还有其它的活路吗?”
曾炩笑道:“我想应该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
曾炩又看了看那另一个被绑缚着的中年男人,笑道:“这位想必是荀谌荀友若了吧?文若让我带来了他的问候。另外,他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和他这个兄长共事。”
荀谌苦笑了笑,说道:“文若真的那样说吗?”
曾炩点点头,说道:“是的。”
荀谌单膝下跪道:“荀谌愿降。”
曾炩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未被绑缚的女子。
不待曾炩发问,韩馥说道:“回禀大将军,这位女子是小女韩素。”
曾炩看着这位站在那里还不住偷看高顺的靓丽女孩儿,笑道:“原来是文节的掌上明珠啊!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不知是否婚配?”
韩馥一愣,难道骠骑大将军看上了自己女儿吗?
韩馥看了看曾炩,说道:“回大将军,小女尚未婚配。”
曾炩笑道:“那文节不介意我曾炩当一回媒人吧?”
韩馥又是一愣,不是曾炩看上了自己女儿?
曾炩笑道:“难道文节不愿意?”
韩馥大惊,说道:“韩馥不敢!”
曾炩笑道:“那就好!文节放心,在下做的媒,不会亏待了你的。”
曾炩对高顺说道:“循也,你已年近三旬,可是一直没有娶亲。作为主公,以前没有注意这件事,我很是过意不去。现在,我做主,将韩大人之女许配于你,如何?”
高顺一愣,说道:“主公……”
曾炩笑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第七十三章酣战(五)
黄昏,一抹残阳慢慢地没入地平线下,留下几片红彤彤的云彩,依旧流连在苍茫的暮霭里。
大帐之外的空地上,韩遂负手而立,默默地望着昏暗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他不愿意造反,这是事实。造反了,他就是大汉朝的叛逆,是大汉朝的罪人,就是死了,也永世翻不了身。因为他的造反,他给自己的家族亲人带来了死亡的命运,让自己名震天下的老师遭到了世人的唾骂,让自己的朋友陷入了痛苦和危险的境地。自己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为了家人的性命?这个理由是笑话。造反了,不仅仅是家人,就连自己的亲戚,九族以内的亲戚都会被诛杀。
但他的确有一个理由,一个他愿意造反的理由。他要让西凉的百姓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不再象蝼蚁一样受到官府的欺压**,不再在水深火热之中啼饥号寒,不再在凄风苦雨之中悲惨无助的死去。他要和这个黑暗的天斗一斗。
他还有一个心愿,只有他还活着,还带着西凉大军,大汉朝的任何一个官吏就休想踏进西凉一步,休想再敲骨吸髓,荼毒生灵,他要扭转乾坤,拨云见日。
造反之后,他们的部队席卷了西凉大部分州郡,夺城拔寨,所向披靡,但接着的问题就是朝廷的援助没有了。西凉在之后的两年里面没有得到朝廷一贯钱的援助,加上西凉这两年各地一直都在打仗,所以天地荒芜,牲畜剧减,最终导致了西凉经济的彻底崩溃。西凉百姓突然之间更穷了,更没有活路了。
西凉穷,贫瘠,不论是畜牧还是农耕,都无法满足十几万军队和几十万百姓的最基本需要。
多少年了,西凉一直都在遭受着各族胡人的入侵,兵连祸结,战争不断,加上各地官吏倒行逆施,横征暴敛,造成了西凉民生凋敝,民穷财匮,哀鸿遍野。普通百姓们每年都是靠朝廷的拨款救济,才能得以维持生存。但也正是因为西凉的贫穷,持续的战争和救济,才造成了西凉各地的官府是整个大汉朝最黑暗最**的地方。
这些年冬天,西凉各地的百姓死去了许多,许多地方发生了人吃人的事。
这不是他们造反想要的结果,这和他们造反的目的差距太远了。他们造反,是想让百姓不再受到官府的欺压,过得好一点。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过去,那些官僚虽然贪污**,但朝廷的援助还是每年源源不断地运到西凉,在最困难的时候,大家尚可勉强度日,西凉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象这几年冬天那样成片成片饿死人冻死人的事情。难道,造反是错误的吗?
后来,他接受了朝廷的招抚,还和朝廷新派来的凉州刺史马腾结为兄弟,开始归附马腾。
但是马腾显然并不如他想象中大的一样,一心为了西凉百姓着想,马腾的眼中,只有个人的霸业。所以,在群雄讨伐董卓之后,韩遂再次背叛马腾自立,占领了陇西四郡之地。
但是随后,他的地盘再次陷入了饥荒之中,情况一年比一年糟糕。
今年就更不行了。
今年,如果部队不能打进长安,大肆掳掠一批财物粮食带回西凉,西凉的百姓将要死去更多。如果情况一直得不到改善,一直这样继续下去,要不了几年,西凉的百姓就要死光了。西凉的百姓没有了,他们怎么生存?
韩遂和麾下将领坐在一起商量。今年,部队如果能打下三辅,占据长安,就会有大量的钱财,大量的粮食,西凉就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大家都还有活路。如果不行,恐怕只有投降了。
右扶风郡武功县。
太史慈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吐了口口水,轻蔑道:“什么狗屁‘五勇士’!给你家爷爷提鞋都不配!”
此刻太史慈左手正握着葛八的那根狼牙棒,原来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竟然空手入白刃,硬生生地接住了对方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并且将狼牙棒给夺了过来。
太史慈随手丢掉狼牙棒,然后提起仍在滴血的透甲缕金枪,指着羌人军阵,喝道:“谁还来送死?”
此刻,羌人将士全都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了,他们实在无法相信素有勇名的葛八,竟然就这样被对方像杀小鸡一样给杀了!
羌人鸦雀无声,半晌都没人敢出来应战。见此情形,太史慈不耐烦了。只见他突然催动战马,竟然单枪匹马地朝羌人军阵杀去。
这一举动不仅震惊了羌人,也震惊了北疆军将士。
“全军冲锋!消灭叛逆!”偏将立刻大吼道。随即两万轻骑一起大喝,如同惊雷炸响,猛然发动,卷起漫天尘埃,如同山洪爆发一般。
太史慈提着透甲缕金枪跃马飞驰,在所有羌人惊骇的眼神中单骑杀入军阵,当着披靡。
这时六月惊雷才反应过来。
“快!快!杀了他!杀了他!”六月惊雷略显慌乱地吼叫道,随即他身边剩下的四员‘五勇士’催动战马,朝太史慈冲了过去。
太史慈在羌人中间策马飞驰,掀起一阵阵血雨,所过之处不管士兵是将,全都被一招击杀!
太史慈左击右突四处乱窜,羌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试图缠住他。羌人的阵型原本就不这么严谨,现在被太史慈这么一搅和,变得混乱不堪。
冲杀一阵,太史慈从羌人中间穿胸而过,立马在一处小山包上,调转马头望着混乱不堪冲过来的羌人,太史慈仰天长笑,这笑声中充满了高傲与轻蔑。
羌人原本一个念头地想要擒杀太史慈,这时看到太史慈傲然的身影,感觉到那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的霸气,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泛虚。
虽然众人心底发虚,但却不可能被太史慈一个人吓退。四名骁将当先冲上山包,同太史慈大战起来。
太史慈虽然被围在中间,但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杆透甲缕金枪在他的手中似急电似风轮,点扫挑击将四将逼得狼狈不堪。
四将越打越心惊,他们实在无法想像竟然有人能强到此种地步。终于,有一人胆怯了,打马退出战圈想要逃跑,但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太史慈从后赶上,一枪挑死。
其他三人见状,心头震惊,但却不敢逃跑,前车之鉴让他们只得硬着头皮同太史慈缠战。
就在这时,北疆军两万轻骑带着无俦气势杀到,羌人由于已经被太史慈搅乱了阵型,因此没能有效阻遏北疆军的冲锋,北疆军铁骑瞬间便杀入羌人阵中,羌人被杀得人仰马翻,前锋阵线分崩离析。
羌人步卒被北疆军铁骑杀得丧胆,纷纷向后溃逃,处在后线的羌人骑兵顿时被溃兵潮冲得七零八落。
六月惊雷见状大急,目前这样的情况对于军队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六月惊雷不停地大吼着,试图阻止步卒溃退,但根本就没起什么作用。无可奈何之下,六月惊雷只得命令两翼还未乱的万余骑兵出击。希望能挡住北疆军的攻势。
两万北疆军铁骑分成数个冲锋线狂突猛进,铁蹄过处尸横遍野。羌人越来越乱。
就在北疆军铁骑杀得顺手之际,万余羌人骑兵挥舞着弯刀嚎叫着从侧翼冲了过来。羌人为了保持冲击速度,因此在向北疆军铁骑冲来的过程中,不顾冲锋道路上的己方士卒,许多正在逃跑的步卒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己方的铁蹄之下。
正领军冲杀的符翌将见状,立刻分出一半力量迎击过去,自己则继续率领剩下的骑兵冲击羌人的中军。
就在这时,身处千军万马中的太史慈又斩杀了一名羌族骁将。剩下的两名骁将见状,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惧,惊惶地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太史慈大喝一声,跃马飞驰,赶上一名逃跑的骁将,从后一枪将对方挑了起来,这将惨叫一声,右手一松,长枪掉落下来,太史慈一把接住,随即凭着感觉反手一掷,又一个惨叫声在身后响起,原来另一员正在逃跑的骁将竟被被太史慈掷出的长枪穿胸而过,当场身亡!
太史慈挑了一眼正挂在枪上的敌将的尸体,然后像甩麻包般甩到一边,随着嘭的一声响,鲜血合着尘埃腾起。
太史慈环视着周围的羌人将士,眼神中全是无边的傲气,身上散发着无可匹敌的霸气。
羌人将士虽然人多势众,但所有人都不禁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不禁感到一种无力。
羌人将士没人敢上前,太史慈可不会傻乎乎地同他们大眼瞪小眼。
太史慈大喝一声,这听在羌人将士的耳中就如同惊雷炸响,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太史慈提起透甲缕金枪策马杀入羌人军丛中,顿时将羌人杀得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六月惊雷的中军终于被击溃了。见大势已去,六月惊雷只得率领残兵败将往陈仓方向狂奔逃跑。
符翌分出一部分骑兵跟着太史慈追击六月惊雷,自己则率领另一部分骑兵回过头来包抄还在同己方骑兵混战的羌人骑兵。
那一部分羌人骑兵本来同北疆军骑兵打得平分秋色,但当他们看到己方的中军已经被击溃了,顿时乱了起来,将士们不愿恋战,纷纷开始溃逃。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