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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喷薄而出。颜良兴奋地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但随着士兵们一起竭尽全力地大吼大叫,还左一下,右一下用力挥舞着自己的虎头大刀。文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文丑是一个比较含蓄的人,没有颜良那样张狂而也。
曾炩突然直起身躯,高举长枪,回首狂吼起来:“加速,加速前进……”
在另一边,吕布也做着差不多的事情。
左校手执长枪,站在中军大旗下,望着越来越近的像是一对铁钳般向黄巾军夹来的征北军铁骑,平静地说道:“擂鼓。长矛兵上前,弓箭兵准备齐射。”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剧烈地抖动了。黄巾士兵们临危不惧,在最后的时间内完成了各部的集结,在长达一里的距离内,形成了三十个密集的千人方阵。虽然方阵和方阵之间没有纵深,没有保护,但他们认为这已经足够支撑一下了,只要不被铁骑在第一时间内冲垮,就有反击敌人的可能。
无知者无畏。这些黄巾士兵都是第一次和数万骑兵部队作战,并不知道成千上万的铁骑狂奔而来所造成的冲击力是多大,其造成的毁灭性又是多大。只有传言,没有亲眼所见,谁会真正的相信呢?
“放……”曾炩和吕布一声大吼,惊雷一般的战鼓声霎时间冲破万马奔腾的轰鸣声,冲天而起。
两万冲锋在最前面的征北军同时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
此时两军相距一百五十步,正是黄巾军弓箭兵攻击的范围之外。
密集的长箭所形成的乌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它们凄厉地啸叫着,迎着蜂拥而来的黄巾军射去。霎时,乌云钻入波涛汹涌的浪尖上,化作一团团的水花四射飞溅,随即融入了浪涛中,无影无踪。
黄巾军在这一轮箭矢的打击之下,伤亡惨重。在他们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征北军的第二轮打击又到了。
左校精心布置的弓箭攻击,已经失去了发动的机会。
铁骑在狂奔,速度越来越快,犹如山崩地裂一般,惊天动地。
“射……,齐射……,密集齐射……”
左校被眼前排山倒海一般汹涌扑来的铁骑震骇了,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眼睛内的绝望更加强烈。他疯狂地叫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额头上的青筋剧烈地跳动着。
但是,黄巾军发射出去的箭矢远远比不上朝黄巾军射来的箭矢。
满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长箭,肆无忌惮的长箭。
两军相距五十步。
“上箭……”曾炩再一次仰身而起,一手举枪,一手举盾,双臂展开,仰天狂吼。
“放……”曾炩纵声狂吼,手中枪盾相击,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弩箭撕破空气的啸叫声凄厉而刺耳,它们平行地飞入空中,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射向对面严阵以待的长矛兵们。霎那间黄巾军的阵列中再次倒下了上千的人。
三轮箭矢射过,征北军的前锋骑兵已经杀到了黄巾军的阵前。
此时,黄巾军的阵列的前沿,早在三轮如雨的箭矢打击下,分崩离析。
左校看着在空中飞舞的成片成片的士兵,睚眦欲裂,心如刀绞,他们就象狂风中的落叶,又象四溅的水花,无力而无助,被嗜血猛兽一般的征北军铁骑肆意地吞噬着弱小的生命。
“杀……”
左校高举长枪,带着自己的亲卫屯士兵,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杀上去,不死不休。
战鼓声若巨雷,猛烈而激昂,他就象一个站在空中的天神,鼓舞激励着无数的黄巾士兵,杀,杀,至死方止。
“杀……”
征北军铁骑的士兵们纵声狂吼,一个个象下山饿虎一般,带着满天的烟尘,从左右两个方向卷入了黄巾士兵的方阵之中。
战马在狂奔,狭带着巨大的力量任意撞击着一切可以碰得到的东西,摧枯拉朽一般,毁去一切挡住自己前进的障碍。
战马上的士兵挥舞着战刀、长枪、长矛,任意劈砍挑杀,忙碌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弓箭手跟在后面,将一支支犀利无比的长箭任意的射出,面对密集的人群,每箭都能夺去一条无辜的生命。
鲜血在飞溅,残肢在翻飞,尸体在翻滚,战马在践踏。
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无处不是战刀在飞舞,长枪长矛在厉啸,长箭在呼号,战马在嘶叫。
武器撞击在一起的金铁交鸣声,士兵们鏖战时的吼叫声,临死前的惨叫身,浑厚猛烈的战鼓声,激越高昂的牛角号声,战马奔跑撞击的轰鸣声,痛苦之下的悲嘶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蓝天下,尘雾里,随风飘荡在空荡荡的大平原上,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熏得面色苍白的太阳头昏脑涨,躲进了一片厚厚的云层里。
铁骑就象狂放的河水,暴虐的洪峰,凶猛地撞击着敌人的阵势,他们一次又一次,疯狂地砍杀着,肆意地吞噬着。前浪刚刚打过,后浪汹涌呼啸而来,一浪高过一浪,没完没了地冲击着,每一个浪头都是雷霆万钧的一击,带走了数不尽的鲜血和生命。
七万铁骑,兵分两路,飓风一般地急速刺穿黄巾军长龙般的粗壮身躯,黄巾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粗壮的身躯开始变得伤痕累累,血肉模糊,随之逐渐失去抵抗力,很快长龙就变成了一条奄奄一息的软龙。
黄巾士兵的防守阵势在无穷无尽的铁骑冲击之下,死伤惨重,渐渐的方形阵势变成了不规则的锯齿状,威力大打折扣,铁坨子变成了沙堆,沙堆慢慢的被河水侵蚀,冲刷,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
但他们顽强地坚持了下来,阵势没有被冲垮,它还是一条完整的龙,没有被分割,凌迟。
黄巾士兵们全神贯注,瞪大了眼睛,用尽一切办法,奋力阻击敌人,他们甚至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冲上去,再冲上去,前面的士兵被铁骑无情地卷走了,后面的士兵毫不犹豫地填上去。杀,至死不休。
征北军铁骑的前军还在狂奔,但他们不是在敌人的阵势里狂奔,而是在空荡荡的大平原上狂奔。后面就是蜂拥而来的中军,大家就是想减速都不行,除非你不想活了。后军现在正在越过黄巾军的阵势,他们在血腥厮杀,喊杀声惊天动地。
两只巨大的钳子,将黄巾军硬生生的分成了三段。黄巾军已经不再是一个整体,他们只是在机械般的应付着征北军骑兵的冲击。黄巾军的阵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第四章 九门之战(三)
大平原上,两股奔腾的洪流就象被刀劈开一样,突然二分为四,分别向左右方向转向,迅速形成了两把巨大的蒲扇。 这把蒲扇的中心是奔腾的洪流,蒲扇的两边是象弦月一样的美妙圆弧。
骑兵战士们策马狂奔,在这两个圆弧里飞速转弯,加速,再加速,然后杀向敌阵。
左校和所有黄巾军的士兵们一样,穷于应付无穷无尽一路杀过来的骑兵,忙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突然,他听到了士兵们地惊呼声,恐惧地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猛然抬起头来。
阵中的骑兵还在酣呼鏖战,大军的两侧,前后两侧,却再次杀来数不清的骑兵。
他们就象两只红了眼的雄师,狂暴地怒吼着,狭带着隆隆风雷,呼啸而至。
“杀……”
黄巾军因为征北军铁骑攻击方向的改变,放弃了他们布下的车阵,随后又因为伤亡惨重,部队不断的密集收缩,造成车阵和部队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最后它成了一堆无人过问的废弃物。本来打算点燃毁去的计划也随着战场上激烈的搏杀变的越来越不现实。
激战进入了白热化。
黄巾军士兵的凶狠和顽强,激起了所有骑兵战士的凶性。特别是这里面的两万多乌桓骑兵他们更是血腥的杀戮着。敌人紧紧地聚集在一起,即使死了,也要倒回自己的阵地,用自己的尸体形成障碍。挑杀,只能挑杀。看看围在敌军方阵外面的骑兵战士,人人浴血,个个都象洗了血水澡,从上到下没有一块不恐怖的地方。
颜良的大刀朴实无华,黑黝黝的,长柄宽背。颜良凭借这把刀,为自己争下了不小的名气。他一直比较狂妄,因为他太厉害了,长这么大,还没有看到可以打败自己的人。他本能想找个机会和名震天下的征北将军以及他麾下的几员猛将比试比试,但今天一战,突然让他彻底失去了争强好胜之心。
今天,他才知道两军阵前的厮杀是怎么一回事,没有经历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任你武功天下无敌,在上十万人的战场上,你也就是一个士兵,一个多杀几个敌人的士兵而已。没有战友之间的互相支援保护,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没有小队协同作战的战斗经验,没有部曲将领的正确指挥,你就是一个死,什么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成群成群的骑兵战士就象草原上穷凶极恶的野狼,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张着一张张血盆大口,残忍地扑向一堆又一堆的猎物,撕咬,啃杀,无休无止。面对着越来越少,越来越没有抵抗力的黄巾军士兵,颜良已经砍不下去了。但他必须要砍。那些敌人无惧无畏,他们前赴后继,一批又一批勇敢地冲上来,直到全部战死。
黄巾军中军阵地上奔雷一般的战鼓声,自始至终就没有停止过。
战鼓声激烈而雄浑,在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无比的惨烈和悲壮。
黄巾军的中军顿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首当齐冲的就是战鼓队。他们猝不及防,被曾炩军的长箭射个正着,短短一瞬间,二三十个士兵几乎全部阵亡。仅存的几个人勉强支撑了一下,随即被更加密集的长箭钉在了战鼓上。
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阵势在坚守了短短一段时间之后,随着战鼓声的慢慢消失,立即崩溃了。
左校坚持在第一线,他挥舞着长枪,奋力刺杀冲进阵势的战马,他的侍从们紧紧围在他的周围。有的用战刀劈砍马腿,有的用长枪截杀马背上的士兵,稍远一点的士兵连续射出长箭,任意射杀。
吕布带着自己的随从亲兵杀了进来。
他的亲兵都是清一色的长矛,驾驭着奔腾的战马,一路狂呼着,所向披靡。
左校大吼一声,带着自己的部下勇敢地扑了上去。吕布的方天画戟迎头劈下,狠狠地剁在左校的长枪上。左校奋力举枪封架,一声巨响,吕布的方天画戟被崩开,吕布纵马飞过。左校胸口如遭巨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吕布一声冷哼,手腕翻转,反手一击,方天画戟直接将左校枭首。
左校的头颅冲天而起,在夕阳的掩映下,是那样的显目。
吕布纵声狂呼:“左校已死,投降不杀!”
吕布身后的征北军士兵跟着大呼起来。
黄巾军终于崩溃了,他们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左校的存在,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但是,现在左校死了,这成了压垮黄巾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曾炩看着战报,欲哭无泪。
这一战,打得实在是太惨。
黄巾军五万大军,仅仅战死的就高达三万,剩下的两万,也有五千多人是缺胳膊断腿的,不可能再走上战场。这还是吕布很快的就杀死了左校,要不是如此,这五万黄巾军士兵恐怕剩不了几个,左校的确不愧是黄巾军的悍将。
而曾炩军,也付出了近一万人伤亡的代价。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