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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一把抱起小男孩,拉着大丫走进厅里,和声说:“大丫,你去对妈妈说,现在先不忙走,在这里等到你爹爹来接你们的时候再走好了。到时候你妈妈要是还要你缠小脚我也管不着你们了。”
大丫惊喜地问:“公子不赶我们走了么?”
林强云:“我怎么会赶你们走呢。但是,要留在这里的人,就决不能再缠小脚。你去告诉你妈,等你们离开了再为你缠脚也不迟啊。”
大丫一把甩开林强云的手,拐着疼痛的腿脚跑出厅去。林强云把小男孩放到排队的孩子中,说:“你们等到一下,我看过了后就给你们发寿糕。”
大厅内放着的二担糕饼看来不少,雪白的寿糕和金黄色的鸡蛋饼各有一百多块。林强云拿起一块寿糕掰下一小块放入嘴,吃完后又在这块糕的另一头再掰一小块品尝,闭上眼边嚼边说:“唔,做得还算是可以,不过搓擦得还不够久,糖和猪膏没有那么均匀,这一小块糕的两端甜味就稍有不同。其他的松软度和蒸糕的火候倒也过得去了,回去以后做糕时不要贪快,做出来的糕会比这次做的更好。”
然后,林强云拿起一块鸡蛋饼一分两半,仔细一看脸色就不好了,向李相问道:“这是你做出来的?”
李相一脸茫然地应道:“是啊,这是我一手做出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林强云呼出一口气,眼盯着他说:“按刚才我所吃的糕来说,这些鸡蛋饼肯定不是你从头到尾一手做出来的。喏,你自己来看看,这饼内的孔洞有大有小,明显是因为柔搓翻擦得不够所致。还有,你自己再看看这里的鸡蛋饼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罗运天和李相看来看去,就是看不出这些鸡蛋饼有什么不同。过了好一会,还是比较熟悉林强云脾气,知道这位大哥对任何事都认真的三儿叫起来说:“啊!是了,这些饼好像有的大了一点,有的却又小了点儿呢。咦,厚薄也不太一样。”
林强云沉着脸大声说:“三儿,你和四儿先把寿糕分给孩子们,每人二块。”
然后叫过李相,板着脸说:“你是子昌兄的老婆弟,我才答应教给你一些谋生的手艺,你若是想回去开上半月一月的店后就再也没人上门,那我也无话可说。若是真想做成一件事,真正能赚钱养家活口。那么,今天晚上到明天就去再给我做出另外的糕饼来,趁我明天还在这里没有出门再看过。现在注意听好了,我不再说第二遍。你这些饼完全没有用心去柔搓,花在柔搓上的时间太少,而且也没有真正用上力气,这些饼里面的空洞才会大小不一。等下你去拿根宝他们做的对比一下,他们做出来的鸡蛋饼里面是细密的、比针孔还小的空洞,每块的大小一致、厚薄一致。这就是用小竹箍做饼模的作用。只要功夫做到了,再加小竹箍一围,每块饼的厚薄、大小都能做成基本一样,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好了,你去吧。”
李相涨红着脸喏喏连声地点头受教,林强云的“去吧”两字方落,他逃命似的飞跑出厅,已经走得无踪无影了。
看清林强云的脸色转缓,罗运天这才伸手夸张地拍拍心口,凑到林强云面前做出一副苦脸说:“飞川兄,不要说做你的徒弟,就是做你的手下为你办事的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混日子的。看来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只做你的朋友,反而什么事情也没有。看你刚才的样子,真好似要把我那老婆弟给吃下去般的,我到现在心里都还砰砰乱跳呢。”
林强云:“子昌兄,若是现在不对他们严格点,到时候丢的可是我林某人的脸啊。李相的店若是开了不久就关门大吉,别人只会说这是林强云教出来的好徒弟,开个糕饼店不几天功夫就倒掉了。这叫我把脸放到哪儿去呀?好了,不说那么多,这些饼就让孩子们多点零食吃吧。”
吩咐三儿他们每个孩子再分给两块饼,有多的则给院里干活的女人们也分一些让她们尝尝后,林强云信步朝外走去。
出厅门走了十几步,这才发现山都没有跟在身边,心道:“他恐怕从来没有吃过糕饼点心的,也留下几块给他尝尝。”
又返回厅中把糕饼各取了两块抓在手上,就去寻找山都。
大院里在这一会时间内,原来还散在各处的孩子都不见了,林强云一个人有些奇怪地出厅门往东走了不远,耳中听到似乎大厅背面有孩子的欢叫声传来,其中还夹着山都那怪异的“喂呀”欢啸声。
林强云左右一看,见西头墙边似乎有小孩的身影闪过,转过身朝西走去。
原来这里围墙和房屋间还有一条三四尺宽的小巷,后面则是一个三四亩的花园。花园的边上栽有三棵数丈高的榧子树,树间各间隔四丈左右。
山都光着黑油油的上身,只系着兜胯布正从一株树上挂着的细麻绳上滑下。他到地面后抓着麻绳把手一抖,丈多二丈高树杈上挂着的麻绳和一只木钩子便掉了下来。
几十个孩子们看到这些不住地拍着小手高叫:“好啊,真厉害,小乌人再来一次啊,再来一次。”
林强云听他们的声音里有的只是高兴和称赞,哪里有别的孩子看到山都时的惊慌害怕。
山都听到孩子们的欢叫声,兴冲冲的往外走了十来步,把一根麻绳圈好挂在右肩上,另一条绑着木钩子的麻绳抡圆甩动,看看够力后,向一株树上一甩,那木钩子在一条树杈上绕了个圈,勾住了。
山都身体向上一纵,抓住麻绳迅速地倒换双手住上爬了几下,他就像荡秋千一样地来回荡动。小小黝黑的身体上下耸动,山都的人也越荡越高。
眼见得已经荡到麻绳快要和树杈相平,山都松开右手,取下肩上的麻绳,在身体荡到最高点时右手的麻绳向边上的另一棵树的枝杈甩过去,同时放开了左手抓着的麻绳。
林强云只见山都的身体随着他左手没有了支撑物而飞速下坠,急得他差点把手上的糕饼丢掉,就想冲过去要要接住往下掉的山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强云心念才动的时候,山都右手的麻绳已经搭上另一棵榧子树的横枝,绕了一圈后勾住了。山都下坠的身体一顿,又像刚才一样荡动起来。
林强云抹了一把冷汗,抬头朝第二棵树枝上看去,这才发现这根麻绳也有一个小木钩子。山都正抓住绳子冲着自己裂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在乐呢。
林强云吁出口长气,大声笑骂道:“好你个坏家伙,死山都还不下来,你已经吓出我一身的冷汗了。”
山都“喂呀”一声欢啸,飞荡的身体一挺,双脚夹住麻绳,双手往第一条绳子探出,只一把就将绳子捞着,一个人就这样在两棵树中间吊着。
山都双脚一缩,探手捞起被脚勾住的绳子奋力一抖,第二棵树枝上的木钩和麻绳就像是有人解开一样,松脱开掉下地。山都荡动着下滑到离地三四尺高,一个跟斗翻下地来,笑嘻嘻地涎着他那张丑脸走到林强云面前,丑表功地拍拍胸膛,又回头指了指那几棵榧子树喘着说:“山都,小藤可……可以爬上树,高……高更多还高更多。”
林强云哭笑不得地骂道:“你也不怕摔死,这地上可没有什么草在垫着,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以后没必要不许再这样玩了。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快去把衣服穿上。”
林强云环扫了场中一周,大声问道:“孩子们,这人叫山都,是我的朋友,你们怕不怕他呀?”
“不怕。”
“他这么好玩,我们才不怕呢。”
“他是公子的朋友,我们不会怕他的。”
林强云高兴地笑道:“是啊,他也是个人,只不过长得丑了点,没什么好怕的。山都,你看我们的这些孩子们不会怕你,在家里就不要戴帽子了。”
山都正要戴上宽边围着薄纱的遮阳帽,听到林强云的话声,立即把帽子抓在手上不再戴了。他拿起放在地上的衣服,一只手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衣服穿上,在那儿急得团团转。
这下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林强云忍住笑叫道:“傻瓜,不会先把帽子先放下,穿好衣服再拣起帽子吗。”
笑声一起,本来对山都还有些畏惧的几个孩子,再也没有半分惧色。山都也从此融入了这些孩子们心中,他也对这些孩子们产生出了浓厚的感情,至死都维护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
直到他去了之后,这些长大了的孩子还经常提起今天的这一幕。这也是林强云始料不及的事情。
林强云心情大好,高声说:“大家回去大厅里,每个人还可以分到二个鸡蛋饼呢。”
孩子们又是一阵欢呼,纷纷朝小巷跑去。
山都穿好衣服走过来,林强云这才记起要给山都的糕饼,忙说:“山都,这糕饼给……”话没说完,他一下愣了。
原来刚才一紧张,把手上的寿糕和鸡蛋饼给捏碎了。林强云尴尬地笑笑,蹲下身自嘲地说道:“哎,碎了就碎了吧,总还可以吃的。不是吗,山都。”
山都伸出脏兮兮满是粗茧的双手,就要接过递给他的糕饼,林强云一下打掉他的手,掰了一块放入他的嘴中说:“先去洗过手了再来拿,今天让你多吃点就是。”
山都吞下嘴里的美味,孩子般地把头又凑到林强云的面前,大张着口还要。
林强云无奈地又放了一小块碎饼到他嘴里,说:“还不快去洗手,那就没得吃了。”
此时蓝君清匆匆走过来,递给林强云一个小纸包说:“公子,大门外有十多个人来找。一个瑶民送来这个纸包,说这是他们瑶族的盐信。其他人则口口声声说你是他们的少主,他们是来迎请你这个少主,回去新立的桂东县主持大局呢。你看这事……”
林强云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就被蓝君清的话破坏得消散殆尽,打开纸包一看,包里是一小撮盐。没好气地站起身来问:“这就是什么盐信,做什么用的?他们找少主怎么到我们双木商行来了?叫他们别处去找就是。”
“我也不知道这盐信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叫他们走可不成啊,他们有十多个人堵在大门口,非得要见到你。还说,若是不让他们见上少主一面,就要强行打进大院里来了。”蓝君清着急地说。
“有这样的事,你没对他们说过我可是会使‘诛心雷’的,惹得我火起用‘诛心雷’给他们一下,他们能吃得消?”林强云一脸坏笑地问。
蓝君清:“我说过了,他们却说正是因为你会‘诛心雷’,才一定要和你见上一面的。”
林强云把手上的碎糕饼放到急奔而至的山都手上,沉思了一会说:“哪……好吧。我就去看看是些什么人,说不定一见到我的面,他们就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什么少主。走吧!”
蓝家大门外,吵吵嚷嚷有人大声说话。四个门卫站成一排挡在门前,手中的长矛指向相隔二丈的十二个男子。
这些男子中有一老一中二个穿着长袍的文士,年纪大的约有五十多六十岁,身形高挑瘦削,长方无肉的脸上看来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一双眼睛寒光灼灼,手捋下巴上三寸多长的灰白山羊胡须,不住向四处打量。
另一个文士大约还不到四十,也是长方脸,面含微笑一副敦厚的相貌,腰板挺得笔直的扶着老文士。
其他十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健壮汉子,有三个还穿着少数民族虽然很烂,但还是红红绿绿的衫裙,在一群穿破旧武士服的人中显得十分突出。
一个布帕包头的瑶族大汉挥动布满青筋的双手大声叫道:“你们那什么鸟管事去请我们少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