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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见父亲不知为何,突然田先生请了出去,这厅堂里她便成了主人,自然不好离去。她素有才华,对辞赋多有涉猎,刘欣刚才念的《陋室铭》让她十分佩服,忍不住问道:“不知刘公子还有什么佳作,能否念出来让大家共赏一番?”
刘欣刚想对荀彧谦虚几句,毕竟这是三国时期曹操极为倚重的智囊,将来少不了要打打交道,却又听决不能蔡琰问他的其他作品,不由傻了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谁知,那位卫公子突然站起来对刘欣说道:“刘大人,小民今天听一位朋友说起,昨天晚上有位河间来的刘公子赎走了醉红尘的头牌玉玲珑,不知道这位刘公子与刘大人是什么关系。”
始终像块木头一样立在刘欣身后的典韦听到“醉红尘”三个字,想起了那几坛美酒,不由垂涎欲滴,脱口说道:“醉红尘的酒真是香,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去喝上一回?”
典韦这一说,谁都猜得出来,卫仲道口中的刘公子就是刘欣了。醉红尘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荀彧、蔡琰自然都是知道的,今天是正月初六,刘欣来到洛阳最多一两天,就出入青楼,两人未免对他有些看法。
卫公子心中也已经了然,又说道:“噢,这么说,刘大人便是那位赎走玉玲珑的刘公子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玉玲珑姑娘转让给我……的一位朋友。”
刘欣见卫公子这一打岔,自己不用想什么诗词出来露丑,心中倒也欢喜,于是笑着说道:“卫公子此言差矣,玉玲珑确实是我赎出来的,不过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物件,怎好随便转让。”
卫公子并不死心,继续说道:“我……朋友愿意出十两黄金。”
此言一出,荀彧、蔡琰都暗暗吃了一惊,那时候民间金银缺少,又不是主要的流通货币,十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却只为买一个青楼女子。他们都知道这位卫公子是谁,若是他自己拿出十两黄金却也不难,看样子他这位朋友也是个世家子弟了。
谁料,听了卫公子的话,马芸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卫公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子弟,你那位朋友好大的手笔啊!十两黄金?我家老爷要是答应你岂不是做了笔亏本买卖,而且一下子就亏掉了一百两黄金,你说,这买卖有谁会和你做?”
马芸这话一说,荀彧、蔡琰更是心惊,原来刘欣赎买那个青楼女子花了一百一十两黄金,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荀彧见卫公子脸色有些不对,慌忙起身介绍道:“刘大人,这位卫公子姓卫名平字仲道,是河东卫家的长公子。”
卫仲道听到荀彧说出他的身份,脸上神色缓和了些,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若是昨天自然值百两黄金,今天却只值十两黄金了,这里面的原因想必大人一定明白吧。”
卫家虽然是有名的士族世家,论财力比刘欣不知道雄厚多少倍,百两黄金自然也拿得出来,但单凭卫仲道却拿不出来。毕竟卫家钱虽然多,但黄金却也稀缺,大部分财产都是以土地、铜钱、粮食的形式存在的。当初陈妈妈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坚持要百两黄金的赎金,实际上也是不想玉玲珑被人赎走。
不过,卫仲道还真准备了十两黄金,是想今天晚上去买玉玲珑的第一夜的。结果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玉玲珑被人赎走的事情,所以现在才有空出现在蔡家。
卫仲道此话一出,刘欣不高兴了,说道:“卫公子,我看你文质彬彬,想必饱读读书,谁料说话竟如此下作,令人不耻。实话对你说了,我帮玉玲珑姑娘赎身,一不要她做妻做妾,二不要她为奴为婢,只是同情她的身世,帮她一把而已。现在她是自由之身,与我全无瓜葛,我没有权力决定她何去何从,而你卫公子更没有这个权力。请你转告你那位朋友,叫他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听得荀彧连连点头。蔡琰刚才还对刘欣出入青楼颇有微词,现在已经感动的眼含热泪,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为了救一位青楼女子,甘愿花费百两黄金而无所图,这不正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吗?
卫仲道这时已经向蔡家行过纳采问名之礼了,相当于定了亲,此时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被刘欣这番话说得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说道:“我下作?我不过帮朋友说说而已,不像有的人,家有娇妻,却流连青楼妓馆。这样的人也能作出好文章?刚才那篇,不用说一定是从别处抄来的。”
马芸也怒道:“我家老爷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还有我家老爷作的那篇文章,你倒说说看是抄谁的?说不出来,就请你闭嘴!”这还是她一再告诫自己,要注意形象,否则早就大爆粗口了。
蔡琰听见卫仲道质疑刚才那篇文章,也有些不高兴起来,说道:“卫公子,家父和我都读书无数,就连你自己也承认不知这篇文章出自何处,那就一定是刘大人所作了,何须多疑。”
卫仲道冷笑道:“哼,蔡琰妹妹,你看他言谈举止,像是能写出这样好文章来的吗?刘大人,你若果真才华横溢,便在七岁之内作一首诗来!”
第42章 三步成诗
刘欣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时代的人都有病,曹丕逼曹植七步成诗,卫仲道竟也要逼我七步成诗。蔡琰、荀彧的第一反应都是,卫仲道太强人所难了,刚才刘欣的文章虽好,却不一定是一口气写出来的,很有可能经过长时间推敲也说不定,要他七步之内作首诗出来有些说不过去了。马芸的第一反应是,刘欣这家伙小学没毕业啊,肚子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点墨水,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显摆了。
要知道不是随便拿首诗来充数就行的,总要能应情应景,就像马芸,虽然是个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好学生,仓促之间也改编不了《陋室铭》,而只能匆匆删掉几句了事。
刘欣却很镇定,他虽然只是一名小偷,却不是个普通小偷,而是一名顶尖级别的小偷。为了在下手时保持淡定从容,他从小接受过许多奇怪的训练,比如拿面团刻小动物,还有去收摘水蜜桃,别看这都是些小事情,却特别能训练人的耐性。就拿摘水蜜桃来说吧,这种桃子个大皮薄,里面全是汁水,吃得时候不是咬而是用吸管去吸,这种桃子的收获就是个技术活儿,必须连蒂摘,这蒂既不能留长又不能留短,摘的时候用力要不大不小。光摘桃子的训练,刘欣就受过三年,急躁的性子早就磨平了。
他听了卫仲道的话,并不焦虑,一抬头,透过窗户看到天上的一轮新月,计上心头,说道:“七步成诗,这个确实有点难啊。不知道卫公子能不能七步成诗呢?”
平时人们都说卫公子才华出众,一是他确实读书比较多,引经据典,博古通今,二是他出身士族世家,人们多少有点恭维的意思,其实他还真的不曾自己作过一首诗。卫仲道当然不肯接刘欣踢过来的皮球,说道:“我刚才可不曾象刘大人写得那样好文章,自然没有七步成诗的本事,莫非刘大人也没有这个本事?那刚才的文章……”
刘欣笑道:“那么说就是考究我一个人了?总得有点彩头才好玩。”
卫仲道根本不相信他能七步成诗,只以为他在拖延时间,马上说道:“什么彩头?你是大人,你定就好了。”
刘欣因为他刚才说卞玉的那几句话,对他十分反感,现在自己是胸有成竹,便悠然地说道:“谁输了谁就请离开这里好了。”
卫仲道毫不犹豫地答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这时,蔡邕、田丰刚好进来,发现厅堂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刘欣正离开座位朝着窗口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步、两步、三步。”
蔡邕、田丰都有些莫名其妙,刘欣已经走到窗口,说了一声:“有了,卫公子请听好。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马芸见他摇头晃脑的念出这首诗来,捂着嘴“吃吃”的笑个不停。
卫仲道一看他只走了三步,便作出一首诗来,顿时下不来台了,也顾不得形象,便在那里大声嚷道:“这算什么诗,韵律全无,狗屁不通。”
刘欣心头大怒,三番五次忍让于你,你还得寸进尺了,连诗仙李白的诗也敢批评得一无是处,正要发作,却听蔡琰已经朗朗说道:“仲道,你错了,这首诗粗听之下只觉文字平常,细细品味方觉语言简练,想象丰富,感情强烈,游子思乡的落寞之情表露无遗。看来刘大人是有感而发了,果然好才华。”
卫仲道与蔡邕一家本就十分熟悉,蔡邕对他的才华很是欣赏,经常邀请他来家中,蔡琰孩提时便常常和他一起谈论诗文,对前人的作品各抒己见也是常事。今天,蔡琰仍如往常一样,对“刘欣的诗”说出了自己的不同见解,却不料情形与往日不同,这些话传入卫仲道的耳朵里,就象拿针刺他一般。
卫仲道见自己的未婚妻不帮自己,反而帮着外人,只觉得颜面扫地,扭头便往外走。
蔡邕不知道前面的情况,有些莫名其妙,也感到卫仲道今天有些不讲礼貌,招呼不打就走了,赶紧叫住他道:“贤侄哪里去?”
卫仲道刚刚在气头,没有注意到蔡邕进来,猛然听到蔡邕叫他,却不敢摆谱,赶紧站住身施礼道:“回伯父,天色不早了,小侄要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便回河东。过些时日再与家父一道来行纳吉纳征之礼。”
蔡邕说道:“噢,既然如此,那贤侄一路走好,恕我不送了。”
卫仲道一走,厅堂里的气氛反而融洽了许多,宾主相谈甚欢,从治国之策谈到救民方略,从诗词歌赋谈到书法绘画。刘欣虽然学问不高,但胜在多了一千八百年的见识,经常会冒出一两句独特见解,众人都对他心生佩服,只有马芸暗暗偷笑,不以为然。
言谈之间,马芸想起蔡邕这个大学问家最后竟然被王允砍了头,而蔡琰更是命运坎坷,不由起了怜惜之心,对蔡邕说道:“伯喈先生,你们一家在此生活拮据,又没有什么营生。不如随我家老爷同去荆州,他也正是用人之际,先生定能大有作为。”
蔡邕沉吟片刻,想到自己一家现在的生活确实有些艰难,不如随他们去荆州看看,于是说道:“恭敬不如从命,老朽愿随大人同往。”
刘欣没想到不用自己开口,蔡邕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其实除了蔡邕家境败落,生活拮据,确实需要谋一份差事外,还另有原因,那就是田丰对刘欣的评价也让蔡邕颇为心动。
蔡邕顿了顿又说道:“不知大人什么时候出发?还容老朽收拾收拾。”
刘欣看看周围,虽然不说家徒四壁,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不解地问道:“蔡老先生,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您这些粗重家什不如弃了吧,赶紧收拾些细软与我们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车马我们都有预备的。”
蔡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瞒大人,老朽现在是穷困潦倒,家中哪里还有什么细软,但是有三千多册书卷,那是我毕生收藏。这次随大人同去荆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洛阳,想将这些书卷一起带走,所以要好好收拾一下。”
刘欣脸色不由郑重起来,这些可是真正的古籍啊,三千多册书卷,那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