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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您爱的人都倾心相侍,就象您为了先皇所做的一切,别的人都不理解,但老臣明白您的心。
皇上,您背负的一生的恶名,但这恶名实质上是您的英名,大周朝的百姓会牢牢记住您的功绩,可皇上,您倾心相侍的人,不一定会同样倾心的来回报您。
例如说张氏兄弟,他们只是在利用您,他们利用您对他们的宠爱聚敛钱财,利用您对他们的信任在朝中胡作非为。皇上,这两个人不可留,在您在世的时候,您尚可约束他们,一旦您过世,他们会犯上作乱的。”
狄仁杰激动的坐了起来,满面的潮红,武则天看着他忠心耿耿的面容,眼泪滂沱而下,“狄爱卿,今天没有君臣,只有知交,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正文 第九章 第四节 赛球
狄仁杰继续道:“皇上,老臣很佩服您的大智大勇,谁能想到您竟能启用上官仪的孙女儿做您的心腹,事实上您是最明智的,婉儿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政治人才,在某些方面,她的才干仅次于您,但皇上,她离您太近了,她知晓了太多太多她不该知晓的东西,一个人,一旦距离某种东西太近,难免会生出窥视之心,即使不是她应该得到的。
皇上,您这样聪明,您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应该知道如何防患于未然。唉,老臣知道老臣说了许多做为臣子不该说的话,但皇上,老臣实在不放心您。实在放心不下大唐的江山。
皇上,无论您做了多长时间皇上,但您始终是高宗皇帝的妻子,您归天后,始终要躺到高宗皇上的身边,所以,您的江山只能还给该还的人,而不是您武姓的家人,如果您将您的皇位传给武三思,那您会让天下所有人失望的。
武三思只不过是让您赏心悦目的跳梁小丑,他不配做大周的继承人,皇上,您好好想一想,您的儿子与您的侄子谁更亲?这个话题,老臣曾经与您讨论过,老臣知道您的决定。
皇上,老臣要讲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您太爱太平公主了,在她的生命中,您始终是她的保护神,但您不可能一辈子做她的保护神,在您永远离开她之前,您必须为她营造一个可以生存下去的环境。
太平是一个太过于聪明的女人,虽然她看上去清心寡欲,但她绝不会逃避世事的,她的姓氏决定了她的悲剧,虽然她的聪明足以令她自保,她的弱点是她太聪明了,不适当的聪明。皇上,如果您不想这皇朝再有任何您不想见到的变化就不要再让太平公主感到她是第二个您。”
武则天含泪道:“狄爱卿,朕知道了。”
狄仁杰长出一口气,接着道:“皇上,您给武延宁的权力太大了,虽然他不会造反,但您也给了他不小的野心,老臣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将那些特别重要的职位交给他,武延宁很优秀,在大周朝中,他是最聪明的人之一,但他远远及不上他的哥哥薛崇简,也及不上临淄王,但您却给了他几乎超越中书令的权力,老臣怎么都没想明白。”
此时,狄仁杰似乎已经无法顺利呼吸了,武则天无声的哭泣道:“爱卿,朕知道你心中的迷团,朕也不能给你理由,朕给延宁那样大的权力,连朕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也许是朕太喜欢他了,朕不知道怎样表达朕对他的喜爱,毕竟在朕的亲人中,延宁与朕最亲,他是唯一关心朕的亲人。”
狄仁杰闭上眼睛冥思半晌,慢慢道:“老臣明白了,皇上,老臣要走了,老臣先去拜见先帝了。”说完,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武则天慢慢站了起来,伸袖拭干脸上的泪渍,她蹒跚的走出了门,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当婉儿在门外扶住她的时候,她悲戚的看着婉儿,淡淡道:“婉儿,朕失去了大周朝的基石。”
院中狄仁杰的家人立时跪了下来,哭声震天。武则天长长叹了口气,平静的坐进马车回大明宫去了。
婉儿站在武则天身侧,冷眼看着人声鼎沸的马球场,武延宁带领武延秀、武延基、武崇训和其他武氏子弟与李隆基带着李成器、李重俊、李隆业和李氏皇孙怒目而视,似乎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马球比赛,而是一场性命博杀。
婉儿觉得非常担心,她不由侧目去看太平公主,她正含笑与薛崇简低声交谈,面上的神色相当愉悦,她又转目去看了看安乐公主,她心醉神迷的看着身穿白衣骑在汗血宝马上的武延宁,根本没有注意其他人,婉儿讽刺的想,也许她连自己的丈夫也在场上都不知道吧。
婉儿转头看着武延宁,他今天的确英姿勃发,婉儿痴迷的看着他,她没有注意到李隆基阴郁的目光不时投射到太平公主的身上,也没有发现武三思若有所思的注视她的目光,她完全被武延宁的一举一动吸引了,几乎没有听到武则天让她下令球赛开始的命令。
婉儿轻轻对场边的太监扬了扬手,太监一起击鼓宣布球赛的开始,果然不出婉儿所料,球场上的情形非常混乱,两边虽然势均力敌,但两边人的心思显然都没有放到球赛上,他们不停的做出击打对方的危险动作,令得场边的女眷不时发出惊叫声。
太平皱眉看了一会儿,低声对薛崇简道:“简儿,你让非烟带钶儿回府去,然后去把太医宣来。薛崇简向武则天匆匆施了一礼,快步走了。
武则天显然也很不满意场上的赛况,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婉儿见状,忙对场边记分的太监发出暗号,太监会意的击响了停止的铜锣,球上的两边人立即停止了比赛。
武延宁下马走到了太平身边,跪下向武则天深深施了一礼,便抬起太平面前的酒一口喝了下去,武则天含笑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太平拈起一块丝巾,慢慢替他拭去脸上的汗水与污泥,不时低声斥责他,武延宁心不在蔫的听着,他伸手偷偷握住太平的手。
太平一惊,立时缩回了手,武延宁立即显得垂头丧气,太平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又显得非常高兴,站了起来,很快来到武崇训身边,低声讨论着什么。
武延秀也快步走到他身边,亲昵的看着他,侍他们讨论完毕,武崇训与武延秀快步走了,武延宁低头微笑看着安乐,安乐拉住他的手,眼中的神色似乎恨不得将他永远留在身边,婉儿看到这一切,觉得心痛得都麻木了,更让她心痛的却是武延宁似乎很有深意的对安乐说着什么。
安乐美丽的脸闪着耀目的光,婉儿痛恨着安乐的大胆,她奇怪周围的人为什么没有指责安乐无耻的举动,她却不知道李显不时偷眼看她,她也不知道韦氏正全神贯注的与武三思调情,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的举动,而其他的王公大臣正吵闹着这场比赛的结果,也许他们都看到了安乐的举动,只不过他们早已对此熟视无睹了,因为谁都知道武延宁自安乐公主回到京城开始便是安乐公主最亲密的朋友。
太平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她并不喜欢马球比赛,更何况她感到了李隆基无时无刻不在追随她的古怪的目光,她有些恐惧,尽管武则天就在她身边,尽管李隆基离她很远,但她却感到一种迫在眉睫的危险,她只想起身离开这里,安静的躺在小楼听听流水清脆的乐音。
但她不能走,她毕竟是大周朝唯一的公主,她要留在这里向所有人显示武则天对她的恩宠,她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唯唯诺诺的李旦和神思不属的李显谈笑着,当下半场开始时,太平轻松的出了口气,她再也不用逃避那灼人的目光了。
下半场一开始,场面便不平静,李隆业差点被武延秀碰下马,武崇训的脸被李成器球杆剐伤,留下细细一道血痕,两边的人努力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球场上尘土飞扬,只见马蹄翻飞,球杆交错,根本不分清球到底被控制在那一方手中。
场面激烈得异乎寻常,场边的女眷不时发出惊叫声,当武则天看到武延宁几次差点被撞下马,脸色便变得铁青,她的手微微发着抖,眼神异常凌厉,太平也很担心的注视着场面的发展,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与矜持,目不转睛的盯着武延宁。
更紧张的却是婉儿,她的脸色早已因为紧张变得苍白,她的整个人除了眼睛还活着外,其他的地方都冰冻了,僵硬得无法动弹,她看着武延宁带着球冲进李成器与李隆业之间,她看着李重俊举起球杆向他狠狠砸去,她看着他侧身避让李重俊,却被李隆基的球杆击打到,额头立时冒出血来,摔在马下,一动不动。
婉儿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灵魂就飘荡在武延宁身边,周围的一切都不清晰,好象透过水在观望一切,她听见武则天惶急的对太平说:“太平,你去看看延宁,婉儿,快宣太医,太医去哪里了。”
婉儿听见自己苦涩的声音,嘶哑的复诉着武则天的圣旨,她看见太平飞快的奔到武延宁身边,却显得手足无措,她掀起自己紫色的薄纱裙握住武延宁额头的伤痕,但血很快便泅湿了她的裙子。
她看见安乐奋力的挣扎着,想挣脱韦氏跑到武延宁身边,她的泪水滂沱而下,嘴里不断呼唤着武延宁,所有的大臣目瞪口呆的站着,脸上一片茫然,他们似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太医将太平扶了起来,蹲下身子为武延宁止血,众人才回过神来,他们恐惧的看着武则天,惴惴不安的猜测着她将如何处置两个闯祸的李姓亲王。
正文 第九章 第五节 背叛
武则天心无旁鹜的注视着武延宁,直到太医跪在尘埃,大声向场内所有人宣布武延宁并无大障她在转头看着李旦与李显,而这两个人早已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武则天冷冷道:“太平,你告诉朕应如何处置重俊与隆基。”
太平躇踌的看了看李旦与李显,低头深思了片刻,低声却清晰的回奏道:“皇上,臣儿相信重俊与隆基并非故意击伤延宁,马球比赛一向激烈,在比赛受伤在所难免,臣儿请求皇上饶恕重俊与隆基。”
武则天闻言一惊,随即又敬佩的看着太平,良久,她用带着奇异感情的声音宣布道:“既然太平公主不相追究,那么朕就原谅李重俊与李隆基的无礼,朕有些累了,婉儿你陪朕回宫,令人送延宁回府。”她转身面向婉儿,轻声道:“婉儿,你替朕去看看延宁。”
婉儿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只觉得心都快碎了,她根本没有听到太平和武则天说的任何一个字,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那仍然躺在尘土之中的武延宁身上。
安乐激动的看着武延宁走进她的视线,她三个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这是多么乏味的三个月,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今天终于盼到他出现了,仍然健壮挺拔,仍然风流倜傥,仍然情深款款,他若有深意的注视着她,令她坐立不安,恨不得立时扑进他怀里,向他倾诉她对他的所有情感。
她借故打发走了武崇训,看他坐在她身边,近得几乎靠在她身上,他身上不时传来令她意乱情迷的男子气息,她听他用一种饱含着浓情蜜意的语调说:“安乐妹妹,我听说我受伤后,她痛哭失声,几乎昏倒,我心痛得心得快裂掉了,安乐妹妹,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是多想你吗?我晚上一闭上眼睛便是你的影子,看不到,我才发现我有多想你,虽然你是崇训的妻子,但我还是忍不住要爱你,我抑制不了我的感情,安乐妹妹,你一定知道我有多爱你,对吗?”
安乐情不自禁的扑进他怀里,轻声泣道:“延宁,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非常爱你,从我才回到洛阳我便爱上你了